蘇曉曉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但是,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太監看着天色已經不早,又看了看名冊,終於只剩最後一個秀女沒有表演了
“蘇幕黎”太監站出來大聲喊,卻發現沒有人應答,不由得狐疑
赫連清楚看着還在哪裡點頭的蘇曉曉急得不行
古渡,你到是快回答啊!!!
赫連清宏目光輕輕從蘇曉曉身上略過,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這個笨女人,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打瞌睡,真的是——太不要命了
太后掃了眼衆人,目光定在蘇曉曉身上,不悅地皺了皺眉,但因爲身份,卻是沒有表態
太監被這安靜的氣氛弄得冷汗直冒,但最爲一個宮裡的老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蘇幕黎在哪裡?”太監更大聲地喊了一聲
“打雷了?”蘇曉曉終於被驚醒,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一臉懵逼,疑惑地看着四周
怎麼這麼安靜,這太不正常了
突然聽到有人壓低聲音的咳嗽,蘇曉曉擡頭去看,原來是赫連清楚,此時正在給她打手勢
古渡,該你表演了,赫連清楚指指蘇曉曉,又指指拿名冊的太監
什麼?蘇曉曉茫然地看着赫連清楚,不知道他想表達些什麼
赫連清楚急得團團轉,卻沒有辦法讓蘇曉曉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赫連清宏看到兩人的互動,雙眼微眯
這個女人,看來還是有那麼一點作用,不然四弟怎麼會在這種場景下提醒她
“你就是蘇幕黎”太監終於發現了蘇曉曉,走到她的身前“該你表演了,蘇小姐想表演什麼?”
太監一手拿着名冊,一手執毛筆,等着蘇曉曉報名
表演什麼?我似乎什麼都不會啊
“公公,可不可以不表演?”蘇曉曉小心翼翼地問
不表演?公公更疑惑了
“蘇小姐既然已經來了,就說明你已經做好了表演的準備,還請蘇小姐報表演的名字”
“可是,我不會啊!”
“什麼?”太監詫異,不會還能站在這裡,這讓他覺得眼前的女子在消遣他
“彈琴?”太監問
蘇曉曉搖搖頭“不會”
“跳舞?”
蘇曉曉依舊搖頭,跳舞啥的還是算了吧!
她唯一會的就是那個印度舞,在青樓那種地方跳還行,要是在這裡跳,蘇曉曉真的不敢想象,這些人會不會將她凌遲處死
太監額頭上冷汗吟吟
蘇小姐啊!你既然什麼都不會,那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難道就是想讓咱家出醜嗎?
“那蘇小姐到底會什麼?”太監希冀地看着蘇曉曉,彷彿她再回答不會就會讓他墜入十八層地獄一樣
蘇曉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監,弱弱地問“會吃很多飯算不算?”
太監驚愕地看着蘇曉曉,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可以塞得下一個饅頭,他額頭上的冷汗終於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赫連清楚詫異地看着蘇曉曉,瞬間愣住
有那個女孩會這樣說自己的?一個女孩說自己只會吃飯,哪還有男人敢娶嗎!!!
太后輕哼一聲,不屑的神情一目瞭然
赫連清宏看着蘇曉曉那無辜的表情,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
這個笨女人,果然是笨得可以
衆人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蘇曉曉,有的女子用手帕捂住嘴,憋得滿臉通紅,卻在皇上的壓力下不敢出聲,看蘇曉曉,全是不屑,嘲笑於譏諷
不知是誰憋不住笑出了聲,頓時所有人都鬨堂大笑起來
赫連清宏嘴脣緊抿,冷氣外漏,衆人瞬間感到陰風慘慘
他看中的女人,不管她有多差勁,也只有他可以嘲笑,而其他人,赫連清宏銳利的眼光從衆人身上掃過,眼裡全是陰森
站在赫連清宏身側的安德海一個哆嗦,打了個寒顫
“夠了”赫連清楚忍無可忍,瞬間站起身,陰冷地掃了眼衆人,臉色鐵青
她不會唱歌,不會彈琴,不會跳舞,但是,哪有怎麼樣!這些人憑什麼嘲笑她
衆人被赫連清楚這一聲低吼,瞬間寒蟬若禁,不敢言語
太后不悅地道:“恭親王今兒個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赫連清楚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笑道“兒臣失禮了”然後抿着雙脣坐下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和顏悅色地看着蘇曉曉“蘇姑娘,吃飯可是誰都會的事兒啊!”
沒想輔國公府的小姐,竟然是個酒囊飯袋,不過只要是輔國公府的人,都該死
不要怪哀家心狠,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主子
太后的眼裡一抹精光閃過,殺意陰濃
蘇曉曉只感覺一陣陰冷,縮了縮脖子,再感覺,卻再也找不到那陣殺意
赫連清宏斜視了太后一眼,雙脣緊抿
“我知道啊!”就是我知道我才說我什麼都不會嘛!
蘇曉曉無辜地看着太后,清澈見底的眸子一覽無餘
太后終於動怒“你……”指着蘇曉曉,卻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
蘇曉曉一看不好,暗暗叫苦
自己這是一不小心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啊!!真的是失算失算
蘇曉曉急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太后息怒,是民女的錯,民女在這裡給你老人家道歉,作爲補償,民女給太后表演一個魔術,你看行嗎?”
蘇曉曉那個氣啊!這不是逼着男人生孩子,強人所難嘛!明明不是你的錯,偏偏你還得跪下來給人家道歉,萬惡的封建社會
太后終於放下手指,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微微頷首“那就按你說的辦”
拿名冊的太監終於回過神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謙卑地問“敢問蘇小姐,什麼是魔術?”
衆人都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想聽清蘇曉曉怎麼說,就連一向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赫連清宏,也疑惑地看着蘇曉曉
太后其實剛開始就想問蘇曉曉魔術是什麼的,可是礙於身份,也就不好問,而這個太監的問題,正好問出了她的心聲
赫連清楚眼裡光芒閃過,希冀地看着蘇曉曉
在衆人如狼如虎的目光中,蘇曉曉只覺得亞歷山大,嚥了咽口水,才緩緩道:“所謂魔術,就是障眼法”
“障眼法?那是什麼?”赫連清楚問
衆人也好奇地看着蘇曉曉,等待着她的下文
蘇曉曉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但是,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衆人恍然大悟,若有所思
“那蘇小姐這個魔術,需要些什麼工具呢?”太監問
“一個玻璃杯,一壺清水,一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