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停下,鑼鼓暫息,滿天的爆竹霹靂吧啦地響起。赫連清楚站在一邊,抿緊了雙脣,面無表情地看着花轎
赫連清鴻負手而立於赫連清楚的身旁,而他的眼光卻未在花轎上停留,而是銳利地掃過花轎旁那個牽着一匹赤紅色駿馬的男人,皺了皺眉,儘管早知道他會出現,但依舊避免不了心裡的憤怒
也是,誰會被戴了綠帽子還能若無其事呢!哪怕他們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他心裡依舊很不舒服
蕭子允一手牽着寶馬,一手拿着長蕭,在看到赫連清鴻的那一刻,手下意識縮緊,要不是這隻蕭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恐怕現在已經成了粉末
兩人對視一眼,還未動手已經是戰火紛飛,眼裡
唰唰的眼刀子,更是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大底就是這個樣子
“恭親王這是想讓新娘子在花轎裡過夜不成?”太后被赫連無憂與皇后扶着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但心裡更多的卻是興奮,不爲別的,只因爲她又多了一個助手,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的就是蕭子允與赫連清鴻
曾經蕭子允是赫連清鴻的臣子,而如今他竟然成了天冀世子,而且和赫連清鴻還有一劍之**強奪心上人之恨,而這,正和她心意,太后眼裡有些興奮,對於蘇曉曉這顆棋子,她是越來越滿意
蕭子允沒死的事她早就知道,而她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就是爲了今日,讓他們狗咬狗,她到時候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行
不過太后卻不想和鄰國發生戰爭,不然就算她弄死了赫連清鴻也無法收得了頭,所以她覺得還是不要牽動戰亂的好,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派誰去抵禦外敵,太后瞥了瞥在場的所有人,眼裡閃過絲絲算計
赫連無憂在蕭子允出現的那一瞬間眼角一亮,接着又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瞼,眼裡一片癡迷。皇后看着那個出現的男人,心裡卻是一抹恨意閃過,腦海裡不自覺地閃過哪個女人的樣子,牙齒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赫連清楚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苦澀,然後不情不願地向花轎走去,最終還是向花轎裡的人兒伸出了手掌
花轎裡的女人透過紅色的蓋頭,遲疑了一刻,最終將纖纖玉手放在了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手裡
眼裡那快要奔沓而出的淚滴被她死死地逼進了眼眶,卻是時刻提醒她,以前都一切都成了回憶,既然不能嫁給自己喜愛的男人,那嫁誰不是嫁,而嫁誰,又有什麼不一樣?
赫連清楚倪視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又抿了幾下脣角,儘管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送親的人是蕭子允,但他還是免不了詫異,那晚的事他並不知曉,只知從此蕭子允再無蹤影,卻沒想到再知道他的消息時,他竟是鄰國的世子爺,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懷疑這個男人來到天啓的目的,不止是送親那麼簡單吧!
赫連清楚腦袋裡打了幾個問好,然後在喜娘的幫助下將花轎中的女人扶了下來,只是他的心裡,卻突然間閃過那個女人的臉
“這就是彼國的帶客之道嗎?”蕭子允將馬繮繩遞給一旁侍衛,淡淡一笑,帶着些許嘲諷,他的眼睛似有若無地掃過赫連清鴻的身旁,卻發現哪裡並沒有他想要見的人,不由得幾分失落
赫連清鴻挑了挑眉,難得帶了幾分笑意,但那笑意卻讓人打了幾個寒顫,“世子果然不同常人,只是本國怎麼帶客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對於別人,他一向都沒有好臉色,更不要說是情敵了,只要一想到蘇曉曉要跟着這個男人走,他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爲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真的殺了這個男人,蘇曉曉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
“彼國的事本世子是管不着,但本世子家裡的人,卻不得讓人白白欺負了去”蕭子允面帶微笑,但所有人的看到了那抹殺意,寒入心脾
赫連清鴻抿了抿脣,扣緊了手裡的暗器,如果他再敢說一個字,他不建議馬上見紅,什麼百姓人民的跟他有毛關係,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那他還當毛皇帝,這皇帝不當也罷
“吉時到了,皇上還是隨哀家進去受高堂吧”太后一見兩人明爭暗鬥,心裡雖然高興,但爲了顯示自己大度和友好,不得不站出來轉移了話題,之後又吩咐了管家招呼客人,又讓一些大臣迎接蕭子允等一衆人,眼看眼前只有赫連清鴻與赫連清楚幾人,這才慈祥地看了眼赫連清楚,“恭親王還不趕快把新娘迎進王府,哀家還等着喝喜酒呢”
赫連清楚眼裡一抹暗流閃過,然後對赫連清鴻道:“皇兄,今天是臣弟大喜的日子”
雖然他是很希望這場婚禮被破壞的,但如果因爲這件事而挑起兩國戰爭,那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赫連清鴻瞥了眼赫連清楚,然後冷哼一聲,一佛衣袖向高堂走去,他有的是時間收拾那個男人,並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見赫連清鴻走了,赫連清楚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牽着新娘向屋裡走去
蕭子允坐在爲使者準備的座椅上,把玩着手裡的玉蕭。赫連清鴻坐在上首,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后坐在赫連清鴻的旁邊,冷眼旁觀。皇后卻是偷偷地捏緊手裡的手絹,赫連無憂坐在皇后的身邊,眼神偷偷地在蕭子允的身上流連,自以爲是神不知鬼不覺
一衆大臣排成兩排站在紅地毯兩面,赫連清楚拉着紅繩牽着新娘從正中紅地毯中走來,對着高堂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