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樓靜了好半天才忽然響起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轉頭一看,才發現有個胖子被雷得滿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被雷得裡嫩外焦的全場諸人才回過神來,一時間鬨笑四起,在場有不少人都是沒讀過什麼書,如此富有‘溼意’的詩他們不是沒見過,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在公共場合說出來,還說得如此霸氣外露,光是這份勇氣就讓人佩服。
當下就有一些人衝張宇豎起大拇指讚道:“果然是好溼啊!兄臺淫出一手如此好溼,我等佩服至極。”
然後,張宇拱了拱手‘謙虛’的說道:“別這麼誇獎我,你們這麼看得起我,我會不好意思了。”
見張宇居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頓時全場又是笑聲四起,一些人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不管今夜結果如何,這位仁兄的無恥也絕對會聞名漁陽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時間全場對張宇的叫好聲不斷,都要張宇再淫一手溼,這一幕落在那些文采不錯的年輕才俊眼裡就變成風頭無兩的畫面了,誰也沒想到一首破到不能再破的爛詩居然能有這等效果,他們怎麼都無法理解,而那些不爽張宇的人就更不爽了。
當下華服青年就站了起來冷聲道:“哼,這算什麼詩?簡直就是侮辱先輩智慧!也就你這等粗卑之人才會叫好,哼,果然只是一個粗俗武夫和下賤商人罷了。”
此話一出,頓時讓不少人面色難看,他們要麼就是華貴青年口中的粗俗武夫,要麼就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商人,還有一些不喜歡滿口子乎者也的人。
當然,也有不少人叫好,這類都是看張宇不爽或者自喻文采出衆高人一等的讀書人,對張宇這等以低俗言詞大出風頭的行爲相當不爽,畢竟上面還有一位美人在看着,他們可不想讓美人也覺得張宇文采出衆。
當下就有一些讀書人跟着起鬨,說張宇的詩不是詩,而是連三歲小兒都騙不了的粗俗爛話,並大罵張宇是在侮辱詩歌,要張宇當衆向先人道歉,就似不把張宇按在地上狠狠踐踏一番就誓不罷休般。
面對這種羣起攻之的情況,張宇卻是嘖笑一聲道:“侮辱先人智慧?得了,我還要告你們侮辱你們祖宗呢,你們都說沒讀過書的人粗卑低賤,可你們的祖宗難道都是讀書人?TMD有誰的祖宗沒粗卑過的,給老子站出來!沒有是吧?靠,沒有你們還有臉瞧不起沒讀過書的人?簡直就是犯賤,你們說沒讀過書就是粗卑,那你們丫的就是粗卑之人生出來的下賤後代,真以爲自己讀了幾個書就牛B了?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爲很牛B,覺得別人就是傻B的二貨了,NND你們給國家做了什麼貢獻沒有?給家裡做了什麼貢獻沒有?又TM認真孝敬過你們在家的老爹老母沒有?再看看你們眼裡的‘粗卑’之人,人家商人買賣貨物讓天下互通有無,創造無數利己利民的財富。武夫保家衛國,給你們這羣自喻清高的讀書人安穩生存空間,讓你們可以成天大言不慚的無病呻吟。再看那些不在場的工人農民,沒有他們,你們就去穿樹皮爛葉吧!沒有他們,你們就去吃自己的屎吧!你們還真以爲自己是個東西啦?尼瑪就一羣什麼都不是的渣而已,還以爲自己多牛B!老子代表廣大羣衆鄙視你們!”
說着,張宇就當衆豎起了中指,這個手勢隨着李光武學會後已經流傳出去,整個漁陽都對這個手勢很熟悉,所以在場衆人一看就知道張宇在表達什麼。
頓時那些被讀書人看不起的‘粗卑’之人轟然叫好,他們雖然家財萬貫或勇猛無敵,可面對讀書人時多少會有些自卑,如今聽張宇如此羞辱那些讀書人,都是心中大感痛快,同時也有一種自豪感,因爲他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比那些成天空談的讀書人有意義多了。
至於那羣讀書人則被張宇一陣連珠炮罵得氣憤不已,當下就想還擊,可四周起鬨的人卻將他們的聲音淹沒了,也有一些尚有廉恥之心卻成天無所事事的年青人羞愧的低下了頭,不禁反思起自己以往的種種行爲是否正確。
華貴青年見張宇力壓所有讀書人,又被狠狠羞辱一頓,已經氣得怒火攻心,也不管那麼多,直接衝上了樓臺,圍觀羣衆一見也就停止鬨鬧,想看他想搞什麼過場。
待現場靜了一些後,華貴青年冷哼一聲對張宇道:“好,我們姑且不論什麼粗俗貴賤,你剛纔說的算是詩嗎?四六言絕句,五七言律詩,你這算哪一種?三字經嗎?別貽笑天下了!”
此話一出,衆人都覺得有道理,張宇剛纔的‘好溼’雖然反應熱烈,但大家都是湊熱鬧起鬨而已,根本沒有當真,如今華貴青年較真,他們也不得不認真思考一下。
一時間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張宇,想看張宇會如何作答,而張宇聽完後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來在你心中四五六七言的纔是溼啊?好,我就做一手好溼給兄臺,兄臺你敢收下嗎?”
華服青年一愣,看了張宇一眼點頭道:“好,你若能做出一首流傳天下的佳作,我就收下又有何妨。不過若你做不出來的話,你就永遠不準再踏進桂月樓一步,這個要求你敢答應嗎?”
華服青年說完,全場譁然,做出一首流傳天下的佳作,這需要何等驚人的文采啊?人們雖然覺得張宇很能胡扯,卻不認爲張宇能做得出真正的好詩。
而且,就算詩能做出來也是給華貴青年的,不管結果如何,這華貴青年都佔了好處,誰會這麼傻同意這種要求啊?
正當所有人都認爲張宇要拒絕的時候,他卻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行,我賭了,不過我寫出來後無論好壞兄臺可都要當衆念一遍哦!”
頓時全場震精,華服青年心中生出了強烈的不安,但現在已是騎虎難下,若是現在退縮的話,他也不用混下去了,當即甩袖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兄臺,請吧!”
張宇點了點頭,忽而又問:“對了,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華貴青年聽後臉上露出了驕傲之色,大聲說道:“漁陽楊家,楊左龍!”
頓時,現場發出了起伏不斷的驚呼聲,漁陽楊家可是目前漁陽城的第一家族,李光武許諾了很多好處的大世家,而楊左龍則是楊家這一代最出衆的人才,號稱楊氏臥龍,擁有丞相之才的人物!
當然,這才名是否屬實姑且不論,可對在場諸人來說,震撼是相當大的,一時間很多人心裡都打起了退堂鼓,和楊左龍爭女人,先不論文采是否比得過,就是贏了又如何,搶了楊左龍的女人,楊家會善罷甘休嗎?
對於旁人的反應,楊左龍相當滿意,他就喜歡這種被人仰視的感覺,當即轉頭看了看張宇,然讓他意外的是張宇只是一臉蛋定的盯着他道:“哦,原來是楊左龍兄啊!我知道了,老闆,可否給我準備一下筆墨紙硯?我要把溼寫下來。”後半段話是對快被人遺忘的盧倌兒說的,後者聞言立刻吩咐人準備東西去了。
楊左龍不由露出一臉錯愕,從小習慣別人在聽到楊家和自己的大名後就被人刮目相看的他對張宇平淡的反應有些無所適從,不禁指着張宇道:“你難道已經把詩想出來了?”
張宇卻是眯眼一笑道:“一手溼而已,在下自然已經想出來了,看楊兄的樣子已經等不及想看在下送給你的佳作了,放心,在下一定不會讓楊兄失望滴!”
楊左龍聞言面色一沉,當即甩袖冷哼一聲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佳作。”
片刻後,盧倌兒叫人準備好了文房四寶,張宇道了聲謝後,當即大手大腳的寫了起來,他寫詩的時候旁邊只有盧倌兒在,後者看到上面所寫的東西后,不禁小臉微微一變,繼而詫異的看了看張宇和楊左龍,然後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盧倌兒莫名其妙的反應讓衆人疑惑不解,卻也心癢難當,都對張宇的詩萬分期待,就連楊左龍都很想早點看到。
半晌後,張宇寫完了,他滿意的看了看後,就對楊左龍做了個請得手勢道:“楊兄,請吧!現在你可以把這手溼念出來了。”
楊左龍聞言冷哼一聲走了上來,定眼一看,他不禁露出冷笑,張宇的毛筆字還真是醜的可以,歪歪扭扭的勉強能認出,一看就知道是不懂書法的粗人所寫,對張宇的詩也就鄙夷萬分。
楊左龍也懶得確認,當即從頭念道:“贈楊左龍的一手溼?哼,狗屁不通的標題,連字都寫錯了,真是有辱先人智慧。罷了,本公子就念一遍吧!我是個,呃……”楊左龍總算看清了後面的字,不禁氣得臉都變青了。
見楊左龍不說話,張宇嘻嘻一笑道:“怎麼啦?左龍兄,請繼續念下去啊!剛纔你不是答應了在下無論好壞都要念一遍嗎?”
“你……”楊左龍盯着張宇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什麼,因爲剛纔他的確答應了張宇無論好壞都要念,可上面的內容能念嗎?念出來的話他還有臉在漁陽混下去嗎?
下面的人讓楊左龍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對張宇寫的溼更加好奇了,當下就有人叫楊左龍趕快念,接着一羣人跟着起鬨,催促楊左龍快唸的聲音頃刻間就響遍了整個桂月樓。
楊左龍臉一陣青一陣白,雙手按在桌上虎軀狂震,連冷汗都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這念與不念,是個問題啊!
好半天,楊左龍盯着張宇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有種,我們走着瞧!”
說完這話後,楊左龍甩袖而去,轉眼間就消失於桂月樓,搞得衆人莫名其妙,一個膽大的人縱身跳到擂臺上,抓起張宇寫的詩就看了起來,接着先是一愣,繼而大笑不止:“哈哈哈!太搞笑啦!笑死我啦!這TM還真是一手好溼啊!”
此人的反應讓所有人都爲之愕然,也搞得本就好奇的衆人更是心癢難當,立馬有人衝上去把詩搶了過來,然後一個接一個傳了下去,一時間整個桂月樓都是大笑不止,卻無人將詩念出來,因爲上面寫的內容是念不得的——我是個流氓,最愛逛花房,搞了十幾回,爛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