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族人就要捱餓,卡魯以族中長老的身份提議,把奴隸的食物給減少一半,樑衝堅決不肯。卡魯知道自己已經過氣,說什麼都不頂用,只好賭氣不說了。
可是第二天出去,打回來的獵物,仍然只夠給這麼多人塞牙縫的。一共就打了七隻野山雞,一隻獐子模樣的動物,還有一隻野豬。這下,連樑衝也有些沮喪起來。
他們的武器裝備,在當時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最先進了的。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獵物,武器再先進也沒有用。
第三天來了。
這是殘酷的一天。要是今天再打不到足夠的獵物,那麼族人們就要餓肚子了。
卡魯再一次來提建議,這一次他要求把奴隸的食物降低到兩成,把族人的食物降低一半。
樑衝堅決不肯。他已經想到了辦法。他聽也敢說離着這裡大約二十公里遠的地方,有一座山頭,那座山上全是兇猛而龐大的野獸,例如野豬、老虎、獅子等。因爲這些野獸太兇猛了,所以平時狩獵也不敢去。
樑衝一聽,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他也知道那些大型食肉型動物的厲害。不過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能正面衝鋒,還不能用別的方法了?
他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第三天一大早,樑衝就帶着族裡勇敢、強壯的男人往也敢說的那座山進發了。因爲那座山上最多的是野豬,我們不妨暫時稱呼它爲“野豬嶺”。
這一次,樑衝讓他們特意帶上斧頭,還有幾把翻地用的鐵器,這是耕種“試驗田”的時候,樑衝特意命令達蒙打造的。
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往“野豬嶺”出發,誰知還沒有走出五公里,就見到粟勇急急忙忙的趕了上來。
粟勇是族裡唯一的啞巴,身子瘦的和蘆柴棒差不多,不過跑起步來卻像飛毛腿哪麼快,一般人根本跑不過他。
“狼紅,狼紅.....”粟勇上氣不接下氣的喊着。
樑衝見粟勇額頭上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問:“粟勇,出什麼事了?”
粟勇抓耳撓腮,說了半天才把想說的話表達清楚。原來卡魯前幾天建議樑衝削減奴隸伙食,樑衝沒答應,卡魯就在木衝的鼓動下,擅自把給奴隸的食物改成了五成。
他今天一大早,又來找樑衝提議把給族人的食物降低五成,給奴隸的食物降低爲兩成。樑衝也沒有答應,卡魯再一次在木衝的鼓動下,擅自行動。
奴隸們原本被餓了兩天,已經餓的沒有力氣了,每天還要幹活,就有很多怨言。樑衝的連坐制度,讓他們不敢逃跑。
今天早上,卡魯只分給他們兩成食物,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餓了幾天的奴隸們終於不幹了,他們集體起來暴動。
懾於平時樑衝的威勢,他們暫時還不敢太過分。不過已經集合在一起,集體像狼紅族的族人扔石塊了。
狼紅族的青壯年基本上都跟樑衝出來狩獵了,族中剩下的幾乎都是老弱病殘,哪有能力和身強力壯的奴隸對抗。
偏偏那些奴隸以前就是靠用石塊砸野獸混飯吃的,扔石塊扔的是快、狠、準,狼紅族的人被石塊砸的苦不堪言。
已經有一個老人被砸死,還有一個老人一個小孩被砸成重傷,輕傷者(比如粟勇)不計其數。
現在矛盾一觸即發,幸虧有麥香帶人拿着弩箭苦苦支撐着。要是樑衝不趕緊趕回去支援,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了。
他孃的!怪不得這幾天木衝假裝肚子疼不來參與狩獵,原來沒幹什麼好事!樑衝想,以後有機會一定狠狠治治他!
樑衝帶着大隊人馬,急急忙忙趕回去支援。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場面已經十分混亂了。狼紅族的老弱婦孺們已經亂成一團,很多人身上頭上臉上都正在淌血。卡魯更是像傻了一般,躲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說。
“住手!”樑衝大吼一聲,帶着他族中的青年往人前一站。
“狼紅!”“狼紅!”“狼紅來拯救我們了!”......
族人見狼紅回來了,不禁精神大振。
樑衝搶先跑到麥香身邊,見她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樑衝清楚的知道,這種場面,必須要拿出鐵血手段才能控制住。要不然,等到兩邊的人打起來,只會血流成河,兩敗俱傷。不管哪方面受到傷害,都是自己的損失。
樑衝往奴隸面前一站,立刻讓那些奴隸們覺得眼前多了一座巍峨的山。
在他們心底,樑衝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不過也有幾個不怕死的,站在那裡惡狠狠的瞪着樑衝。
樑衝指了指脖子上掛着的木牌,說:“你們擁有拜火神的眷顧,你們戴着狼紅的圖騰,竟然做出暴動的事情來。神一定會懲罰你們的!”那個什麼“拜火神”,是樑衝看到木牌上的火,臨時瞎編亂造出來的。
不過的確把那些奴隸們嚇的不輕。他們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了退。
那四個不怕死的中,有一個看了看脖子上戴着的“神牌”,眼中露出敬畏的神色,不禁退到後面去了。剩下的三個,罵了他一頓,繼續往前面走。
中間的一個,看起來像是領導這次奴隸暴動的首領的模樣。樑衝想也沒想,立刻搭上弓箭,對着那個人就射了出去。
“啪——”“狼紅專用箭”不偏不倚的進入了他的胸膛,那個人轟然倒在地上。他看上去已經斷氣了,眼睛卻還睜得大大的,想必他是到死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吧。
緊接着,也敢和達蒙每人一箭,射向了他身邊的兩個人。也敢和達蒙的箭術,也都是一流的。那兩個人很快就死翹翹了。
暴動的奴隸一看,帶頭的幾個都死了,別人誰還敢有異動。他們立刻手中握着神牌,匍匐在地上,山呼:“狼紅!狼紅......”呼聲震天動地,響徹半個山谷。
樑衝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命令人把死掉的三個奴隸暴動首領的屍體,擡到山窩子裡去,投入到窯爐中焚燒成灰炭。在這期間,他把奴隸們都叫來觀看。
等到把三具焦炭屍體取出來後,樑衝舉着手臂,大聲喊道:“他們該死,是神來懲罰他們!凡是作亂對神不敬的奴隸,都要受到這種懲罰!”奴隸們對他的話,聽明白了大概,人人都嚇的臉色發白,渾身篩糠一樣的哆嗦。
樑衝又讓也敢和達蒙把那三個帶頭作亂的奴隸的親人,一共有兩個女人,一併投入到窯爐中燒死。
樑衝心裡也覺得很不忍,不過他知道要是他不這麼做,那麼這種暴亂就會持續有第二次、第三次。非常時期要使用非常手段,現在就應該使用鐵血手段。
這,就是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制服奴隸後,接下來要整頓的是本部族。本部族在這次奴隸暴亂中傷亡慘重,一共死了三個人,重傷的兩個人,幾乎人人都有輕傷。樑衝讓麥香帶領那些受了輕傷的人去泡溫泉治傷,重傷的讓幾個男人揹着去,死人埋葬。
引起這次奴隸暴亂的罪魁禍首之一——卡魯也受了輕傷,手臂和後背上被石塊砸的全是血。樑衝念在他是長老的份上,免除他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他要和奴隸們一起,去幹最苦最累的活。這對年長的卡魯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折磨。
最讓樑衝窩火的就是木衝。樑衝本來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懲罰他一次,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承認參與了卡魯克扣奴隸食物一事,最讓人鬱悶的是,卡魯也口口聲聲說木衝沒有參與進來,還說木衝在和奴隸對峙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力。
這樣一來,木衝不但沒有過錯,反而有功勞。這讓樑衝心裡很不爽。
哼哼,木衝,是狐狸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他想,我就等,希望你別讓我抓住你做壞事的把柄。
處理完奴隸暴動,對食物亟需的嚴重問題,再一次呈現在眼前。
樑衝重新帶領人手,向野豬嶺進發。到達野豬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樑衝命令人在野豬經常出沒的地方挖了十幾個陷阱,等到陷阱挖完,夕陽最後一絲餘光已經被黑暗吞沒了。
這些陷阱的上面,都蓋上了厚厚的樹枝和植被,看起來和普通的山路沒有什麼區別。
做完這些,樑衝讓族人們把隨身攜帶的食物吃光。然後下山躲在一處山洞裡睡大覺。
樑衝安排了六個人,輪流放哨,一夜無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