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與種

好在我是一個男人,他只能苦笑,如果換成一個女孩子穿越到這個年代,豈不是要被……!樑衝不禁打了個寒顫。

石洞裡——估計是恐龍們的鐘頭旅館——很窄,而且點起了一堆火。三個女人似乎是在做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很大方的一字排開,準備接受他的侵略。

這是三個標準的細腰***女人。傳說這樣的女人會生養,看得出這是卡魯精心挑選出來的優良品種。遺憾的是長的都不咋地,其中還有那個Ru房嚴重下垂的女人,這跟樑衝的標準相去甚遠。怎麼着咱也是一處男啊!他鬱悶地想,怎麼不叫那個美女衛生員來呢?

想起那個女孩,樑衝忽然變的有些衝動。然而就在這時,洞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先是草葉的沙沙聲,然後是樹枝的嗚嗚聲,再然後,彷彿山河大地都開始怒吼!

呼——吼——轟!

樑衝還在豎着耳朵發楞,三個女人卻一激靈蹦了起來,哇啦哇啦的怪叫着奔出石洞去了。

喀嚓!一道閃電裂過夜空,照的樑衝的臉煞白。他很快回過神來,——颶風!!!

果然一陣強風灌進洞裡,吹的火星子到處都是。遲到了一天,颶風還是來了!

甚至顧不得熄滅火堆,樑衝飛一樣衝出石洞,奔向石窩子。該死,早該想到的!今天的天黑的跟以往不同,太陽明顯昏暗了許多,並且有絮狀的淺層雲,這些都是出現颱風的前兆。

而颱風帶來的威脅是巨大的。首先,颱風會形成強降雨,可能引發山洪;其次,方圓幾百公里的飛禽走獸會跑個精光,河裡的魚也會隨水溫變化而游回大海(由於受海水倒灌等因素影響,海邊的淡水河裡一般很少有淡水魚,多數都是洄游魚類),這就意味着未來起碼一週之內很難再捕到獵物。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住醃魚和醃肉!

想到這裡,不得不佩服卡魯的先見之明。人老精鬼老靈,這話真是不假。

幾乎是一口氣爬上石窩子,先前那三個女人比他先一步趕回,已經投入到搶險的隊伍中了。恐龍們似乎比他更熟悉颶風的危險性,老人,小孩,所有人都投入了這場戰鬥。場面有些忙亂,但並不象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樑衝注意到卡魯正站在洞口,指揮大家搬運石頭,採集樹藤。人們排成一線,接龍一樣把石頭堆在儲藏室外,然後再用樹藤一匝一匝的箍住。對於這種半敞開式的石窩子來說,想保住食物,這恐怕是最好的辦法了。樑衝來不及細想,也甩開膀子大幹起來。

天上顯然已經是濃雲密佈,看不見一點星光,不斷的有閃電劃過,接着是震耳欲聾的雷聲。風越來越猛,刮散了火堆,捲起燃着火苗的樹枝飛進無邊的黑暗裡。先是有零散的雨星飄起,接着便是豆大的雨點斜着砸下來,打在臉上身上,隱隱做痛。不一會,雨點就連成了片,打在山石上,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連

呼嘯的風聲也蓋過去了。

人們沒有躲起來,相反的是胳膊挽着胳膊,肩並着肩撲在石堆上,只是把老人和孩子藏到了石堆後面。風越刮越大,胸口象是被塞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不斷的有樹枝甚至是石塊捲進洞裡,砸在人身上,偶爾響起幾聲尖叫,很快就被風聲雨聲雷聲淹沒。樑衝的位置比較靠裡,僥倖沒有砸到,但他的心情卻比別人更緊張。現在所有人挽成了一道鎖鏈,如果某一環斷開的話,如此猛烈的颱風中想在接起來就難了。

那時颶風捲走的可能不僅是石堆和食物,也包括人!

時間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快樂的時候它就溜的飛快,痛苦的時候卻慢的象蝸牛一樣。

這是樑衝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一直到天色漸漸透出亮光來,原來已經過去整整一夜,雷聲漸漸遠去,風小了很多。雨還在下,天上仍然是烏雲密佈,不過起碼可以喘息一下了。

人們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樑衝粗略看了一下,三十多人中四人受了重傷,十多人輕傷。不幸的卡魯額頭被一根樹枝砸到,已經昏迷不醒。

但是他們的手臂仍然緊緊的挽在一起!樑衝眼眶在這一瞬間竟有些溼潤了。爲了共同的家園,這些原始人比起現代抗洪搶險的戰士們毫不遜色!

這場颱風還不算太兇猛,起碼過境速度快,持續時間比較短。這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經過一夜奮戰,大家疲憊不堪,又餓又困。在石堆後面卡魯藏了一些乾柴和兩捆草,但是被飄進來的雨水弄潮了一部分。一個小個子掏了兩把乾草攏成一堆,準備生火,可是火石敲了半天,硬是連個火星也沒冒出來。樑衝湊過去一看,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用的火石是一種頁岩,而且質地不是很純,估計平時生火就很難,給雨水打溼之後更完全失去了作用。樑衝想起爲什麼他們把火種看的那麼重要,想必是打不着火的現象經常發生。沒有火,看來這頓早餐要吃生魚片了。

可惜沒有醋和芥末!他惋惜的咂了咂嘴。

還好有乾草,那麼事情就容易的多了。樑衝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遂人氏的偉大發明:鑽木取火。

不客氣的說,雖然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這項技術,懂得真正能用它生出火來的卻寥寥無幾。一個木塊,一根木棍,你讓他鑽上一輩子也別想鑽出一顆火星來。

樑衝也是打小就聽說過這個名詞,但是真正學會卻是在高三畢業那個暑假,酷愛野外生存的他跟一羣“野友”(野外生存發燒友)去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在那裡跟一個退役特種兵學到的。據說這是特種兵野外生存演練的必修科目。

技術其實很簡單,首先在木板(術語叫引火板,最好選用楊木、椴木等質地較軟的木材)上刻出一個倒V形槽,一定要刻透,下邊敞口處堆上易燃的乾草(最好是鳥類的羽

毛絨毛),然後把鑽桿插在上面,直接用手搓就可以了。注意的是一定不要心急用嘴去吹(實際上有很多人都這麼幹),因爲這樣會帶走熱量。

材料很好找,唯一難辦的是沒有刀子,只好選了兩片比較鋒利的石片代替。好在乾枯的樹枝質地不算太硬,刻(準確說他是在磨)了足有一個多鐘頭,纔算是弄好了凹槽。而在這期間那個小個子一直不厭其煩的敲擊着石塊,頭也不擡。真納悶他怎麼不覺的手麻胳膊疼。

其他人忙着清理一片狼籍的“家”,只有孩子們圍在樑衝周圍,好奇的看着他。“賜給我力量吧!”他兩手夾緊鑽桿,大吼了一聲,使勁搓動起來。

大概是這一聲大叫吸引了大家,紛紛停下手裡的活,驚訝的看着他。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更驚訝的事情,一縷神奇的青煙嫋嫋升起!

“祖卡!……”先是孩子們驚叫起來,然後是所有的人。石洞裡再一次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瞪大眼睛看着樑衝慢騰騰的鋪上乾草。跳動的火苗歡快的燃燒起來。

“嘰裡咕嚕……”“哇啦哇啦……”

樑衝愉快的笑了。奶奶的,老子又當了一回神!

小個子還拎着那兩塊石頭,眼神可憐巴巴的。看樣子他是恐龍中的生火專家,不過;

樑沖走到他面前,用裡拍了拍他肩膀:“哥們,你下崗啦!”

接下來的幾天裡,果然找不到任何獵物,一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樑沖和他的小分隊奔襲數公里,終於打到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鴨。好在還有醃魚和醃肉,生活勉強可以維持。

有一個族人死掉了。那晚的颶風捲起一塊石頭,砸塌了他的眉骨。幸運的是卡魯活了下來,而且傷勢已經開始好轉。

樑衝身上的傷已經結痂了,腳也好利索了,雖然還比不上這些翻山越嶺的高手,但起碼不會落在最後。事實上,卡魯的受傷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爲他已經受命臨時率領小分隊,擔任替補隊長。讓他高興的是幾乎所有人都很擁護他,對他做出的決定堅決執行,沒有二話。儘管那天他手氣不好,放跑了一隻豪豬,但是大家一致認爲他是有意這樣做的,目的是看它能不能領回一窩小豪豬來。

可以說幾天的時間已經讓他在大家心中建立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也正是他想得到的。在學校的時候樑衝是一個很安分的學生,屬於成績偏上、個性中庸的人。可是現在他心裡有些躁動。這是一個特殊的時代,想在這裡生存,就要做最強的人!

利用這幾天他還和恐龍們互相交流語言。原始人的語言十分匱乏,除了簡單的名詞動詞基本就不會別的了。樑衝倒是教會大家一些新鮮詞彙,比如媽的,我靠,等等。

最聰明的兩個孩子已經會背唐詩了,只有一句: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甚至還學習了英文,比如FUCKYOU!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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