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可不配當他師傅

耶律金回南唐後,一心和耶律榮纏鬥,誓死要爭個太子之位,畢竟南唐可是不允許有多少王爺出現的,一個皇帝即位後,很快其他的兄弟們要麼聰明點裝瘋跑的遠遠地,要麼就是被以各種名義處死。除了耶律榮和耶律金這兩個比較搶手的嬌子,其他皇子要麼開始站隊,要麼早就開始打算自己的後事,

“你說我把腿摔斷了,他們倆即位後能不能相信我沒有反心。”一個南唐的不知道排多少的小皇子在躊躇。

“哎,我們南唐自古以來就是強者爲尊,我們倆還是好好站隊吧,你站一個,我站一個,隨便他們倆誰贏,我們到時互相幫襯,我們倆也沒當皇帝的心思,聽天命吧。”另一個皇子也是喝着茶滿心不快,南唐皇帝本來是一個馬上天下的英雄,可是越來越糊塗,現在開始迷信長生,開始吃起了仙丹,現在不僅喜怒無常,而且身體每況日下,朝堂被兩個皇位繼承人搞的天翻地覆。

也就是恰逢這最好時機,原本弱小的南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休養生息,看來當初蘇武的決定是對的,北齊皇帝也深知這個道理,不過這也讓他對蘇武更加不放心,這個人實在是太聰明瞭,不過蘇武一直呆在長運城,老婆孩子熱炕頭,最多出城剿剿匪,居然還不時的辦個什麼詩畫大賽,原本民風彪悍的長雲,路邊的兒童都時不時來一句“今夕是何年?”,“一江春水向東流。”

蘇武度過了歡樂七年,此時的蘇武已是五十又七,沒有仗打,原本被戰爭折磨的枯槁消瘦的蘇武也是滿目紅光,意氣風發,不像一個快60的老頭,而像一個健步如飛的少年,。

此時的蘇府,也是別樣的熱鬧,一個老先生,一身白袍頭束髮呆一副舉人模樣,一路哭哭啼啼,說什麼“我可不配當他師傅。”“以後沒臉見人這樣的話。”說完就往鎮南王府外面衝出去,也不顧李媽媽端着的一盤給他賞金,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蘇武和李媽媽打聽到,先生又被蘇城氣走了,拿起雞毛撣子就往書房去。

“你這小子,不學好啊,七個教書先生被你氣走5個,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看看平安還是個女孩子,現在一手小楷寫的是有模有樣。”蘇武追着蘇城就要打。

“幹什麼,幹什麼,讀什麼讀,咱兒子不讀書咱家養不起啊。天天平安好,平安好,反正以後是要嫁給咱兒子做老婆的,她好就是咱兒子好。”林花花一把把蘇城護在身後。

一旁帶着銀色小發髻,左眼下一個淚痣,滿臉通紅的小姑娘就是平安,“夫人,可別亂說。”

蘇武也是氣得不行,慈母多敗兒,咱這英明爹北齊戰勝,名聲可要毀在這小混蛋手裡了。

“好了,平安你去練字吧。”林花花讓蘇平安退下,然後又轉頭摸着兒子的頭說:“沒事,乖兒子快和娘說,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蘇城故作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在書房外水池小解,誰知道樹上掉下一條小青蛇,掛在我肩頭,我可是嚇壞了,我就一不注意丟到了書房先生桌上,先生嚇得直接跳起來,好像還尿褲子了。”蘇城越說越得意,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武這個時候其實也很想笑,面稍露笑色又要打蘇城:“你看看這小魔王,現在不管教以後得了?”

林花花雖然感覺有些過分,但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打可以,其他人想都別想。

蘇武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你就慣着他吧,遲早惹下滔天大禍。”

林花花蹲下來,擦去兒子額頭上的污泥,“城兒,咱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讀書?要不我們就不讀了?”

蘇城也就真的只有和自己孃親待在一起的時候安靜,“這些先生太笨了,天天都是那麼幾句,我早就會背了,無趣,真的無趣。”

“吹牛!”林花花颳了一下蘇城的鼻子,抱着蘇城就準備去浴房,滿身污垢是得清洗一下。

“你要相信我。”說完就掙扎着從林花花懷裡跳了下來。

然後就哼哧、哼哧的往房裡跑,隨便抽了幾本書,交給了林花花,蘇城得意的和林花花說隨便考,林花花自然是不信的,說起自己這個兒子,真唸書的日子哪裡有幾天,笑着笑着就要把書送回書房。

蘇城記得自己拿的第一本是《韓非子》,便張口就來,

“臣聞:“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爲人臣不忠,當死;言而不當,亦當死。雖然,臣願悉言所聞,唯大王裁其罪。”

林花花突然就大驚失色,然後翻看起來,絲毫不差。

然後林花花又開始翻起了下面的書,說道:“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國而霸諸侯;越王勾踐遇吳王之醜而尚攝中國之賢君。三子之能達名成功於天下也,皆於其國抑而大丑也。太上無敗,其次敗而有以成,此之謂用民。吾聞之曰?”

蘇城小手一背:“非無安居也,我無安心也;非無足財也,我無足心也。”是故君子自難而易彼,衆人自易而難彼。君子進不敗其志,內究其情(3);雖雜庸民,終無怨心。彼有自信者也。是故爲其所難者,必得其所欲焉;未聞爲其所欲,而免其所惡者也。是故逼臣傷君(4),諂下傷上。君必有弗弗之臣(5),上必有詻詻之下(6),分議者延延(7),而支苟者詻詻(8),焉可以長生保國。”(墨子)

林花花嘴巴都要驚到,然後看了一下下一本,又繼續問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

蘇城很自覺地接了上去:“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林花花開心的把書丟了出去,雖然自己也是三歲識字,五歲背詩,七歲便可寫文,但是自己當時這些僅能背個一二,還是自己用心讀了書纔有這情況,而自己的兒子居然隨便看看,就有這種造詣了,抱着兒子就開始親,真的是愛不釋手,兒子臉上的泥巴都是甜的。

林花花拎着兒子就要去給蘇武報喜。

蘇武還在書房着急,拍着桌子:“不學無術,不學無術,我這麼英明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其實你說蘇城不學無數,蘇武七歲的時候在幹嘛呢,蘇武七歲的是時候,趴在人家快要出閨閣的姑娘窗口洗澡,要是說蘇城不學無數,可能比起他老子,可真是遠遠不如,畢竟七歲的蘇城還沒有萌芽的這麼早,最多是看着蘇平安,到底是比其他府裡的丫頭好看不少,喜歡多摸摸平安姐姐的臉蛋罷了。

“快,咱兒子真了不得,論語、墨子、韓非子看一眼過目不忘,還會背。”林花花滿眼的喜悅,拉着蘇城到蘇武門口。“快,給你爹露一手。”

小蘇城可生氣着呢,剛剛雞毛撣子打屁股,可是真疼,斜着眼看着天,腳下還不生根,吹着口哨望着房樑,滿不在乎。

“夫人,你就別逗我開心了,這小子,七個先生被氣走七個,我現在是滿長雲找人,都沒人願意交這混賬東西。”蘇武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昨天去找隔壁村的丁舉人,丁舉人聽說要去蘇府教小王爺,嚇得是舉家搬家,從長雲,一口氣搬到了上原,足足搬了800裡地,到蘇武去時,原本貼對聯的房門上,只有有白紙寫的三個字:“放過我。”

林花花拿着韓非子就往蘇武手上送:“你快,隨便抽一個。”

蘇武也在鬧脾氣,把頭瞥向窗外。

林花花把書丟在桌上:“快抽。”

蘇武小心翼翼的拿起書,隨便翻了一頁:“人主有三守。三守完,則國安身榮;三守不完,則?”

蘇城依舊是在那晃腿,不理自己的老爺子。

林花花蹲下來,搖晃着蘇城的小胳膊:“快告訴你爹,是什麼。”

蘇城信口捻來:“蘇武是個大混蛋。”

氣的蘇武立馬站起來,非要和這小子決一死戰,你說要在軍裡,誰敢惹他,多呼一口氣在他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可是真拿這小子沒辦法。

林花花有些尷尬,“換一本,換一本,可能咱兒子還沒隨手翻到這。”

又遞了一本《孟子》給蘇武:“這本行,這本咱兒子剛背過。”

蘇武依舊不信,搖了搖頭,信手翻了一頁:“淳于髡,齊人也。博聞彊記,學無所主。其諫說,慕晏嬰之爲人也,然而承意觀色爲務。客有見髡於梁惠王,惠王屏左右,獨坐而再見之,終無言也。惠王怪之,以讓客曰?”

林花花滿眼渴望着看着蘇城,蘇城還是不理自己的爹,“蘇武是個大騙子。”

“你這小子,今天不把你打服,你是我爹。”說完蘇武拎起雞毛撣子就要和小蘇城決一死戰。

林花花攔住蘇武,“李媽媽快把少爺帶下去沐浴。”

蘇武也是毫無辦法:“夫人,你這樣慣着兒子,萬一我有什麼變故,他可怎麼辦啊。”

林花花又揪起蘇武的耳朵:“我說我兒子這些書都能背,你不信?信不信?”

蘇武被這一招,折磨了三十年之久,別說還挺幸福,“我信,我信,我怎麼不信。”

林花花認真的看着蘇武:“我說的,都是真的,咱兒子可真的是博聞強記。”

場面瞬間不鬧騰了,看着林花花的眼神如此堅定,蘇武就知道蘇城真的是書房的書已經全部背下來了,可是蘇城真正的唸書不過半年有餘,這千本書籍都背下來了,這可是何等大才,自己又是風頭正盛,自己還出了這麼個優秀的兒子,本來就有人說自己是長雲的二皇帝,這可能要引來殺身之禍。

蘇武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不可外揚,你要和兒子說讓兒子不要伸張。”

林花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你到底和咱兒子說了什麼?他怎麼和你說,你是大騙子,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

蘇武猛地一拍額頭這纔想起來,自己答應兒子真的有件事,不過這件事讓林花花知道,可不得把自己的腿打斷,自己可是鎮南王,出門一瘸一拐,豈不是讓人笑話。

蘇武很堅定:“放心,我會修補一下我們這牢不可破的父子情的。”然後一把摟過林花花入懷,年暮夫妻還這麼要好,可真是難得,指示蘇武現在想到:希望過兩天打我們父子倆的時候,雞毛撣子用小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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