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是毒氣”一個兵曹慌亂的捂住口鼻,手忙腳亂的在摸着水壺,他的眼睛滿是眼淚,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啊,舒服多了”水淋在臉上,兵曹頓時覺得眼睛舒服了很多,剛睜開的眼睛的兵曹忽然胸口一陣劇痛,一把飛至而來的刺刀已經扎穿了他的胸口。
臉上扣着防毒面具的十幾條身影掩在霧氣裡已經衝進了炮位,手裡的工兵鍬、長刀、刺刀一切可以用的冷兵器上都是血。人高馬大的老炮自然是衝在最前面的,手裡的一支工兵鍬舞的飛快,把能看見的日軍炮手們劈砍的血肉橫飛。“啊”一個日軍炮手剛把哨子剛進嘴裡,就被刺刀扎穿了嗓子,那個舉着刺刀的黑影撲在他的身上,飛快的又在他的肚子上連着捅了幾刀。
沒有槍聲,只有利刃劈砍在肉體上的“噗”“噗”聲,炮位上瀰漫的霧氣裡夾雜着嗆人的血腥味。留守炮位的30多個日軍,早已經被毒氣彈折磨的滿臉淚水鼻涕,那裡還有功夫防備從霧氣裡刺過來的利刃。扣着防毒面具的老炮他們,也是看得不清楚,只是朝着人形的物體劈砍過去就是了。半小時後,炮位上霧氣散去,地上已是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身首異處的日軍屍體了。
“媽的,悶死我了”老炮摘下防毒面具,大口的呼吸着,防毒面具是好使,但是長時間的把臉扣在裡面,還是很難受的。“通知長官,炮位拿下來了,馬上去村子”山羊在日軍屍體上擦着刺刀上的血,讓跟着的步話兵通知趙志。
“全都過去,不留後備隊了”接到山羊的消息,趙志決定把全部的兵力都堆上去,要把村子圍死了,不能讓一個日軍逃出來。炮位上日軍臨死前的嘶叫,並沒有驚醒村裡的日軍,即使有出來張望的,也被砍刀帶着的那隊斥候用鋼弩給收拾了。趙志帶着後備隊和老炮他們會合的時候,村裡的日軍還是在呼呼大睡的。
“散開,摸進去,最好不要開槍”趙志拔出腰間的刺刀,帶頭摸進了村子裡。300多人分成了四個方向,十幾人一隊的蹲在茅草屋外面等着趙志的信號。“動手”趙志一點頭,狗子吹響了嘴裡的竹哨,早已準備好的士兵們挺着刺刀涌進了茅草屋裡。本來趙志是想用照明燈做攻擊指引的,只是害怕被卡拉卡方向的日軍發現,才改成了狗腿子們喜歡用的竹哨。
竹哨響起,本來只是狗腿子們在叢林裡報警用的竹哨,現在卻成了日軍的催命聲。涌進茅草屋裡的士兵們打開手電筒,在昏暗的光線下,用手裡的刺刀拼命的向熟睡中的日軍猛扎。從來沒有這樣殺過日軍的士兵都開始變的嗜血了,一隻手按着日軍,用另一隻手裡的刺刀收割着日軍的生命。
“啊”沒有立即斃命的日軍發出了慘叫,已經有醒過來的日軍士兵用枕頭進行反抗了。不過枕頭終歸是枕頭,在鋒利的刺刀面前是不堪一擊的。在已經瘋狂的士兵面前,日軍只是殘喘的困獸而已,隨着屋內日軍數量的減少,更多的刺刀被扎進了剩下日軍的身體裡。趙志已經出了茅草屋,有饅頭和狗子跟着,趙志根本就沒有揮動幾次刺刀就被擠出了茅屋。
“噠噠噠噠噠噠”村子裡還是響起了槍聲,瀕死的日軍進行了反抗,因爲太順利了就放鬆了警惕的士兵們被日軍搶過了刺刀,趙志的人也開始出現了傷亡,甚至有士兵被日軍逼出了茅屋。“媽的,你們手裡的槍是擺設嗎?”趙志扔掉菸頭,帶着衝鋒槍手們挨個的對茅屋裡的日軍掃射。光着身子驚魂未定的日軍被子彈連連擊倒,茅屋裡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嗆的人都呆不住了。
整個村裡裡都瀰漫着血腥味,已經有士兵點起了火把,是用日軍的軍裝捆紮茅草做成的。村子不大,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幾座茅屋,趙志的300多士兵,實實在在的做了一回屠夫。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包括嚴世軍也是一樣的滿身血跡。不過這次的嚴世軍沒有嘔吐,經過了兩次對俘虜的逼供,嚴世軍一貫幼稚的眼神裡多了些東西,多了些和狗腿子們一樣的東西。
“都弄乾淨了,咱們死了9個弟兄,是被小鬼子搶了刺刀扎死的,另外還傷了12個。村裡的日軍跑了三十多個,都被國舅擋住了”山羊拎着血淋淋的刺刀走了過來。老炮早和愛德華跑了,帶着炮兵去鼓搗那四門山炮去了,炮兵們終於有了遠射炮了。
“休息半小時,準備去卡拉卡”趙志下達了命令,讓收揀戰利品的士兵們很少惱火。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尤其是趙志的命令,那是一定要遵守的。國舅匆匆的跑了過來,把趙志鬼鬼祟祟的拉到了角落裡,趙志讚歎國舅的身手,在昏暗的村子裡奔跑,居然沒有摔倒。
“有好東西,我手下的一個小子發現了好東西”國舅神秘的遞給趙志一樣東西。接着狗子的火把,趙志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塊上好的緬甸玉,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上等貨色。“有多少?”趙志把玩着手雷的玉塊。“不知道,有好幾只箱子,沒來得及仔細看”國舅拽着趙志進了一件茅屋,看裡面的擺設和佈置,應該是日軍炮兵中隊指揮官的屋子。
“舅爺,東西都在,沒有人進來”鐵頭端着步槍,靠在門邊,掀起牀單的木板牀下面赫然露出幾隻箱子。國舅說的應該就是這幾隻箱子了,有木製的箱子,還有的看上去好像是機槍的鐵製彈藥箱。狗子很費力的拽出了那幾只鐵箱子,揭開蓋子,裡面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箱子裡滿滿當當的裝着些石塊,狗子幹張了幾下嘴巴,愣愣的擰了饅頭一把。“啊”捂着胳膊的饅頭跳了起來,“你狗日的沒事扭我幹嘛?”
狗子摸着自己的腦袋乾笑着,“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在火把的映襯下,鐵箱子裡面的石頭呈現出幽暗的黑色。“至少有上百斤了”鐵頭很有經驗的估着箱子裡東西的數量,引的其他人都頻頻點頭。
“這狗日的小鬼子玩的是什麼花樣?”國舅正了正臉上的神色,摸着下巴問趙志。剩下的兩隻木箱也被狗子打開了,一隻稍小些的箱子裡放着兩把刀,一長一短。看着樣式和刀鞘上的花紋,應該是日本的武士刀。另一隻大木箱裡面卻裝着一副皮製的盔甲,顯然是年代久遠了,盔甲的有些部位被摩挲的顏色有些淡了,但還是隱隱的透着血腥和殺氣。盔甲下還散落着一些玉塊,顯然剛纔國舅的那塊緬甸玉就是出自這個箱子裡。
所有人都是呆望着木箱裡的東西,不知道這個日軍炮兵的指揮官怎麼會帶着這些東西上戰場,武士刀還好說,可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石塊和盔甲,是幹什麼用的呢?沉吟一會,趙志一挑眉毛,“把鐵匠找來”匆匆被叫進來的鐵匠一進茅屋就被趙志手裡的長刀吸引住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刀不放開。臉上露出的癡迷,讓大家都悄悄挪動腳步,離他遠一些。
“這是上好的鐵礦石呀”等鐵匠看見鐵箱子裡的石塊後,整個人恨不能鑽進鐵箱裡,和那些石塊長在一起。“這狗日的小鬼子,估計是想收集了上好鐵礦石,打製日本刀的”鐵匠把玩着手裡的礦石,眉眼裡都是喜色。一個好的打鐵師傅,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幾次機會見到上好的鐵礦石,可鐵匠的腳下現在就有好幾箱的上好礦石,這叫他怎麼不能不喜出望外。
看着鐵匠的那副癡迷樣,大家齊齊的啐了他一口,“狗日的,便宜這小子了。這兩把刀還不錯,長給砍刀,短的給山羊,剩下的老規矩先埋了,以後有時間再取出來”趙志笑罵着鐵匠,這個打鐵的傢伙,見到了礦石,就全然的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了。
“通知大家,準備出發”趙志遠遠的叫住了嚴世軍,死了的和傷了的就暫時留在在村子裡,方天宇會照顧他們。不能暴露目標,所以不能使用照明,在斥候的指引下,所有人都是悶着頭抹黑趕路。3個小時,趙志的命令不算苛刻,在3個小時內趕到2公里外的卡拉卡就可以了。夜間在山路上行軍時很危險的,不時的有士兵摔倒,甚至有人摔倒後順着山坡滑下去,被灌木和碎石弄的滿身都是傷。
不過即使是這樣,全部的人都是默默的行軍,就算是摔倒了也是一聲不吭的。已經離卡拉卡很近了,每個人都知道要是暴露目標了意味着什麼。就連一向囂張的江成也是緊緊的閉着嘴,摔倒了也是悄悄的爬起來,一聲不吭的繼續跟着大隊行進。見識到了趙志他們的戰力,江成開始改變了對趙志的看法,仔細觀察趙志才發現,趙志並不是囂張跋扈,只是趙志從不相信除了狗腿子以外的任何人罷了。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趙志他們趕到了日軍的外圍陣地,此時日軍已經開始了攻擊前的準備。日軍俘虜的情報也有很大的出入,圍困卡拉卡的不是一箇中隊的日軍,而是一個日軍步兵大隊,加上雜七雜八的後勤部隊,足足有上千人了。
愛德華帶着步話兵跟着斥候們前出,潛伏到了可以觀測到卡拉卡的一個高崗上,他們要負責給留在炮兵陣地的老炮提供參數。趙志把所有的炮兵都留給了老炮,他要在日軍總攻擊的時候,對日軍進行炮擊,爲大隊的衝鋒提供遠程火力支持。這一戰,趙志押上了所有的兵力,甚至連郎中他們這些軍醫都端上了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