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兒剛回到家,救接到了公司裡打來的電話,得知因爲醜聞她上了熱搜。
她忙點開微博,就看到了她鋪天蓋地的照片,全是昨晚跳鋼管舞的那些。
可對她這種咖位的來說,這種照片對她名聲打擊力度也不小。
都是虞熹,要不是她一耳光把她的面具打掉了,又怎麼會被拍到正臉?
“可惡的臭女人!”
蕭憐兒氣得心口發痛,緊緊捏着手機,打電話給經紀人,趕緊找公關擺平這件事。
可悠悠衆口難堵,幾天後事件愈演愈烈,廣大人民羣衆一邊倒地要揭開蕭憐兒女神的假面具,什麼小三上位害死原配種種不堪事蹟,也都被爆了出來。
蕭憐兒看完手中這本娛樂雜誌,狠狠摔到了化妝臺上,桌上的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
孟雨性子柔弱,驚得後退了一步,哪怕是幫蕭憐兒做造型的化妝師也被嚇得臉色白了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孟雨,幫我查查這個叫做‘橙子’的記者到底是誰?”
孟雨乖巧地點了點頭,又馬上彎下腰去,將這些化妝品撿起來,一個個有序地陳列到化妝桌上。
“蕭小姐,你千萬別跟這些八卦記者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是,跟這些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讓我知道這個在背後胡言亂寫的記者是誰,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聽着蕭憐兒這些狠話,孟雨渾身雞皮疙瘩就竄起來。
這些年,孟雨一直跟在蕭憐兒身邊,起初只是她的私人看護,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後來,蕭憐兒說在家太無聊,靠着池慕寒又復出了,她就兼當了蕭憐兒的助理。
看着這個蕭憐兒一身的女神範兒,顏值高,身材好,家世棒,可是這兩年她的脾氣一年比一年差,孟雨都抗得都有些吃力。
“喲……蕭小姐,一大清早的就在發火呢?這是要扒了誰的皮啊?”
這微沙的女聲,真是分外的熟悉。
蕭憐兒一扭頭,便看見推門而進的虞熹。
登時,細長的柳眉一擰,“虞熹,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這裡是拍戲的片場,而這間化妝間是她的私人化妝間。
虞熹高挑着眉笑着走了進來,看到了她桌上那本紙張微皺的雜誌,捧在手裡,隨意翻看,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記者化名叫做“橙子”。
微眯了下眼,這個橙子,應該是她認識的那個吧。
她倚着化妝桌,將雜誌一闔,又掀脣嗤笑,“我當蕭小姐是爲了什麼動怒呢?原來是爲了這些個破事啊?我說,蕭小姐,你怕人說,有本事就別做這些個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現在,蕭憐兒關心的不是這些個八卦雜誌和八卦記者,她關心的是爲什麼虞熹會出現在這裡?
她仍保持着冷靜,擡眼瞪着虞熹,音色也提高了幾個分貝,“虞熹,我問你爲什麼會在我的化妝間?”
“爲什麼不能呢?我是受池公子之邀來這拍戲的,難道池公子沒跟你說過?”
蕭憐兒吃驚不小,對於虞熹要來拍《武則天》這部電影,她真的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什麼?你要和我一起出演《武則天》?”
看着蕭憐兒這副驚訝恐慌的樣子,虞熹就有點想笑,果真她笑出聲來,“是啊。我來呢就是告訴你,我演的是絕代女皇武媚娘哦。”
這次,蕭憐兒驚得嘴巴都張得老大。
虞熹演武媚娘,怎麼可能?
須臾之間,蕭憐兒又正色定神。
“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去年就定下來了,是我!”她冷冷嗤笑,“虞熹,就算你想跟我同臺競演,也不需要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吧?”
“撒謊?蕭小姐,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問問宋導啊,或者打個電話問問池公子。”
虞熹說着,搖曳的身姿在梳妝鏡中一晃而過,就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她拍了拍這沙發,“這真皮沙發坐着可真舒服啊。”
虞熹的口吻真不像在撒謊,那是滿滿的在宣揚勝利的神色。
蕭憐兒氣得心顫手抖,嘴脣亦是發紫。
孟雨眼看情勢不對,急忙從包裡拿了藥片出來,倒了溫水,用最快的速度給蕭憐兒服下藥。
“蕭小姐,咱們可是跟這部戲簽了合同的,宋導換角,不可能不通知你啊。”
孟雨這話有理,蕭憐兒聽着心口總算舒服些,對孟雨一聲令下:“去把宋導叫來。”
虞熹又是冷笑一聲,就讓蕭憐兒死勁折騰會吧。
沒一會兒,宋導就隨着孟雨一起到了化妝室。
“蕭姐,您有什麼吩咐?”
“宋導,我聽虞熹說,你把我的角色換下來了,可有這事?”
宋導尷尬地看了眼蕭憐兒,又拘束地瞄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虞熹,嘆了口氣才說:“蕭姐,雖說我是這部戲的導演,可哪有這麼大的權利能把您給換了啊?”
看着這宋導這副窩囊德行,量他也不敢私自換她的角。
“誰讓你換的?”
即便蕭憐兒心中已是有數,但還是不死心地再問了一聲。
宋導吞吞吐吐的說道:“公司那邊下的決定。”
公司那邊?
這麼說來,還真是池慕寒決定的?
爲了這麼個只會脫沒演技的脫星,池慕寒居然把她給換了?
一腔怨氣無處使,蕭憐兒臉色更見慘白,薄紫的脣角也因抑鬱在微微顫抖着。
“蕭小姐,這下你相信了吧?”
“虞熹你別得意,你能換我的角,我便不能再把它換回來麼?你當真以爲慕寒會對你這種下三濫的女人動真心,不過是拿起當個炮臺隨便玩玩打個炮而已,等他玩膩了,還不是把你一腳給踹了?”
“哦,是麼?”虞熹絲毫不動氣,丹脣一咧列素齒,在眼下比了比煙燻灰的指甲,笑姿妖嬈,“池公子可是說要寵我縱我一輩子呢。”
擡起眸,直視向蕭憐兒,瀲瀲眸光中閃過一絲狠意,“蕭小姐,你年紀大了,是時候該下臺歇息了。”
不管是這大熒幕,還是池慕寒的身邊,你都該下臺了。
蕭憐兒自是聽得明白,一瞬,整顆心蜷縮起,痛得她一臉猙獰。
蕭憐兒一怒之下站起,手掌狠拍在化妝桌上,“虞熹,你從我的化妝間滾出去!”
“你的化妝間麼?”虞熹納悶似得反問一聲,高挑着眉尾,四下環顧了下這個化妝間,“這間化妝間確實挺乾淨敞亮的,嗯,不錯。”
音色剛落,就轉眸看向宋導,“宋導,這間化妝間我要了。”
“啊?”
宋導張了張嘴巴,一臉的爲難。
“宋導是耳朵不好嗎?我說,這間化妝間我要了。”
誰讓這虞熹小姐可是池爺的新寵呢?
他一個小小的導演哪敢得罪池爺,這女人能從蕭憐兒手裡搶角,也絕非是個繡花枕頭。
宋導馬上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得,不敢去看蕭憐兒那張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是是,以後啊這間化妝室就姓‘虞’。”
虞熹這才滿意,懷抱着雙臂,捻脣輕揚,幽冷含笑的眸光瞟向蕭憐兒,“蕭小姐,請吧。”
“宋導,做人做事可別太過分了。”
宋導忙把蕭憐兒拉到一邊,一陣軟磨硬泡,“蕭小姐,我知道你平時待我不薄,可現在虞小姐是池爺的心頭好,你最近的醜聞又鬧得滿天飛,公司要換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光在這耗着,不是爲難我嘛,你該對你家池爺吹吹枕邊風去啊。有池爺出馬,還有擺不平的事嗎?”
這娛樂圈蕭憐兒混了十幾個年頭,怎麼不知這些個導演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現在虞熹仗着有池慕寒在背後撐腰,就這麼作威作福的,但,她絕不會讓虞熹囂張太久。
既然虞熹要和她鬥,那麼她就奉陪到底。
她甩開宋導的手,冷哼一聲,“孟雨,我們走。”
孟雨“噯”了一聲,偷瞄了下那個叫做“虞熹”的女人,那女人真是有副好皮囊,粉膩酥融嬌欲滴,可真真是美豔絕倫,也確有倚姣作媚的資本的,難怪連池公子也能降服了。
察覺孟雨正盯着自己,虞熹一抖眉梢,一記凌厲寒光掃了過去。
孟雨不禁心中一懾,只覺這有着妖豔皮囊下的女人就像條蛇蠍一般的危險可怕,她忙低頭收拾物件,拾掇好後,就挎着包,低眉順眼地跟着蕭憐兒出去。
在孟雨收拾的間隙,虞熹從包裡掏出一包女式煙,推出一支來。
宋導呵呵笑着忙彎腰上前遞火。
虞熹冷眼笑說了一聲,“謝了,宋導。”
“這是哪裡話,能爲虞小姐這樣的大美女服務是宋某的榮幸啊。”
宋導倒不流裡流氣,恭敬居多。
這是池爺的人,哪有他肖想的份兒?
不過說實在的,這虞小姐那張冷豔的紅脣吞雲吐霧時,可真是銷魂迷人,眸光流轉間還生出一絲憂鬱氣質來,教男人移不開眼睛。
蕭憐兒刮過正抽着煙的虞熹,不由皺了皺眉,就這種貨色也能爬上池慕寒的牀麼?
她緊緊捏着掌心,真是不甘心啊!
在孟雨收拾好後,虞熹就這麼在目送她們離開,在她們背後悠悠說了一句,“蕭小姐,不送,好走啊。”
蕭憐兒走到門口時,猛地駐步,一隻手死死捂住了心房處,最後,身體不支向後跌去。
孟雨手忙腳亂地扶住蕭憐兒,搖了搖她,一臉急色。
“怎麼辦,宋導,蕭小姐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