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來頭

楊芷蘅,你真的很沒有骨氣,你恨他,可是卻又不得不利用他的威名來擺脫危難!

只見唐世言的臉上忽然扯開冷冷的笑意,他重重將芷蘅甩倒在牀上,豁然起身。

他的目光此時居高臨下,聲色俱冷:“哼,果然是有來頭的!你以爲……我唐世言真真是好色之徒?呵,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興江客棧?”

他一聲聲幾乎震斷芷蘅心脈。

他的神情,不比李昭南柔和幾分。

芷蘅看着他,裸露的香肩,如墨長髮,平添嫵媚萬分。

唐世言冷酷的眉眼,亦不覺微微牽動。

芷蘅心一橫,索性說:“我……我就是奕王側妃!之所以出現在興江客棧,不過是爲了到齊豫去,去找奕王!”

唐世言修眉一蹙,似乎不信。

燭火跳躍在他豪毅的臉廓上,明滅不定:“你?”

他忽而冷笑:“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嗎?適才,大夫爲你診斷,你才經過生產不足三日,舌淡苔白,脈弦緊,乃產後風寒之症,試問若你果真是奕王側妃,豈能才經生產便離開奕王天府?”

楊芷蘅直直看着他,目光裡的憂傷冷透,便是決絕的眼神:“唐世言,你自爲大沅子民,自也該聽說,大沅奕王李昭南迎娶北冥九公主爲側妃,我的確才經了生產,女人間的爭鬥你不會懂,若我不見奕王,連性命都會不保!我楊芷蘅所言句句屬實,若你不信,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是……你決計不可羞辱於我!”

芷蘅一字一句,似乎俱都含着巨大的委屈與不甘,她咬緊脣,亦似乎再沒有半點恐懼。

她看着他,眼裡竟滲出冷光來,唐世言看見她雙手緊緊攥住輕絲牀單,白皙秀致的雙手,卻分明凸顯着她心裡的怨氣!

她的樣子,的確像是心裡藏了萬般委屈。

唐世言望着她,隨即淡淡笑笑:“倒是個倔強的性子,呵,這麼說,你便是北冥公主了?”

芷蘅只是看着他不語。

唐世言在石磚地上緩緩踱步,燈影凌亂在腳步下,許久,他方回首說:“好,我自當信了你!”

芷蘅眸光一動,唐世言隨即又冷了眉目:“只是,若見了奕王,證實你所言是假……”

唐世言脣角一勾:“我可是個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惡人,搞不好……將你先奸後殺,也不一定!”

說着,他衝到芷蘅身前,雙手撐牀,目光近在咫尺,芷蘅下意識向後避開,他沒再前進,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裡意味不明,只是他的眸心漆黑,卻不似李昭南深不見底,倒是多了幾分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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