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楓的表現，我越來越不安，似乎已經猜到過半，“如果不是她有什麼狀況，周大頭怎麼可能轉變這麼快，上一次你陪她回去，忽然回來，你怎麼回來的？”
好似我句句問話都戳進了他的心窩，他變得很不舒服，雙手不由的撐住了書桌，才勉強直立。“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沒等我再說什麼，他直接快步離開。
我只得嘆息一聲，誰比誰累，誰比誰辛苦，誰又比誰痛苦……
再此時此刻，誰又能衡量的清楚。
我睡不着，又打了很多電話給我和汪水靈相同認識的朋友們，微信，短信，幾乎能汪水靈手機炸了。
但卻莫名的很清楚，她是故意的，仔細想來還是真是這樣，她不出面頂罪，或許可以保住她自己……
等我無力的回房間時，黎楓忽然睜開眼睛，“把責任都推給汪水靈吧，我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是這件事也的確有影響的。”
我低下頭，沉默了，不好迴應任何，這種事我沒辦法做選擇。
“那就這樣。”黎楓做主的口吻，讓我也不想說什麼，低着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來。
黎楓也坐起身，滿腦子都是這些事，立刻跟陳律師聯絡，說了他的想法，但是陳律師卻迴應我們，公司內部制度是和法律有衝突的，黎楓可能還要承擔責任，更何況推給一個消失的人，也等於敗訴……
總之情況複雜，怎樣想都好似對我們不利。
“能怎麼辦？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們公司發出去的消息是假的，這件事知道以後，從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想過會贏。”黎楓很堅定的放下最後一句，掛斷了電話。
好似行不通，黎楓也沒有太過失望，“無所謂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靜靜的坐在他身邊，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等水哥的官司結束，我親自飛去找周哥，再談談。”
“出國啊？”我下意識追問。
“嗯，周哥現在都沒露面，就是再等我去找他。”黎楓眉心起了褶皺，似乎想到這個，更加受不了了，很消極的躺倒再了牀上了，有些情緒化道，“算了，我不去了，找到他又能怎樣，我不同意，一樣是要收回他給我的一切，沒有人是想白白付出的，尤其是……”說到這裡，他哽咽了，說不下去了，身子都再發抖，氣息變得那麼不勻稱，不安惶恐瞬間籠罩了他全身……
我沒有追問，想必，那是關於周凝的。
我躺倒再他身邊，靜靜的看着他，拉起他已經被汗漬似乎盡頭了的溼漉漉的手。
終於，他受不了似的，剝開了我抓着他手的我的手，閉上眼睛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我深深的感覺到他的掙扎，再遇到選擇時，其實很多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掙扎猶豫，甚至此時此刻是那麼的痛苦。
而我卻真的好似什麼也做不了，因爲事情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他帶着病勉強撐着其中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接下來的兩天，黎楓又把自己關再家裡，少言少語，除了理智的還會接陳律師的電話，其他公司裡任何人打的電話都不接。
我擔心公司有事，偷偷回了幾個問情況，都是一些需要他簽字的一些單據，我只好委婉推脫了下……
又出現再法院門口，黎楓已經疲憊不堪，多日未休息好的他，看着這個世界都是失望的神情，他已經被擊垮了似的，忽然間問我，“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能？很懦弱。”
“當然沒有！”我立刻迴應，緊緊的拉着他的手，保持他喜歡的笑容看着他，好像這是唯一能做的。
再我心理，他沒有無能，也沒有懦弱，只是精神狀況多少是異於常人的，不然憑他的能力，這些事也一定能迎刃而解，精神狀況影響了太多。
出庭，對於他來說，也已經是勉強，我一個未經歷過這些的蠢女人，也只得把希望寄託再陳律師身上。
水哥親自出面，引來了很多記者圍觀，其中兩個竟還跑到休息室門口偷偷的伸出攝像頭來，幸虧被法院工作人員拉走了……
水哥趾高氣昂的坐在原告席上，滿臉都寫着得意，我剛剛路過他身邊時，親耳聽到他經紀人對他說，正好藉此機會，把之前早有的謠言也徹底推翻了，要他待會兒發佈微博，接受記者採訪，演好受害人的角色……
一切已經成大局，大概陳律師是明知會輸，對東家早有交代，對這場官司，直接放鬆了吧。
靜靜的看着陳律師對杜維，陳律師嘗試着把責任推給汪水靈的方針，但並不占上峰……
眼看着一場就能定輸贏的官司就要結束了。
“休庭十分鐘。”法官放話，需要和其他工作人員討論案情。
我們來到了休息室，黎楓已經萎了似的，不安的一直抓着我的手，彷彿就要失去全世界了。因爲他說過，如果公司因爲他出現披露，那麼公司也要無條件交給周哥管理，加上週哥給他下套，需要補財務的錢，簡直是要把他搞的一無所有……
“別擔心，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很認真的去安撫黎楓的情緒，“事情結束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你需要休息，不能再做這麼累的工作了。”
“陳律師，幫我擬定離婚協議。”黎楓彷彿聽不到我的話，直接擡頭看向陳律師。
陳律師沒有太過驚訝，似乎早就商量過了，“決定好了？”
“嗯。”黎楓淡定的點點頭。
“黎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過的，你不想走進黑暗，對於你來說，周凝就是你看不到未來的黑暗，你不可能是因爲想要公司而跟我離婚的！”
黎楓立刻沒有回答我，很固執的甩開了我的手，躊躇過後迴應到，“我盡力了，賭過之後就不後悔，如果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又要跟周哥去打官司結算財務，你不能跟着我一起欠債，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很生氣，“我無所謂的，沒錢還能餓死？”說到這裡，我又任性的看向陳律師，“不準弄什麼離婚協議，我不會簽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