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那年的往事,遺忘(七)
記得當時青春年少,你愛談天我愛笑,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在叫, 不知怎樣睡着了,夢裡花落知多少。——季明哲
於琰微微一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細長的丹鳳眼流光溢彩般,暈染着一抹說不出的情愫。
“於琰,是不是你媽她受刺激進醫院了?我以前在網上查閱過跟李敏相關病情,像她那樣的病受不了任何的氣,很容易導致中風,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她真的中風了吧?”不管怎麼樣,如果李敏真的中風了,她多少會有些自責,可是也僅限於這樣,她不會去看她,免得她的病情進一步加重。
“沒中風,不過離中風也不遠了,一步之遙而已。”於琰上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哥從小到大都扮演了孝子的角色,風依然,你就這麼肯定我大哥會選擇你,而不會是選擇李敏?”
她朝着他微微一笑,清澈至極的瞳孔流動着一絲靈氣,“這,很重要嗎?”
於琰微微一怔,剎那間,被她眼底的那一抹明媚吸引着,他想,不管是哪個男人遇見她,一定會覺得很幸福。
見他沒有接茬,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越發的濃郁起來,半眯着眸子瞅着他,說道:“於琰,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吃完早餐之後我就會去機場,還有就是,如果你大哥選擇李敏的話,我也不會怪他,畢竟百善孝爲先,如果他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李敏,那就是皆大歡喜,我自然是不會計較以前李敏對我的態度。”
她頓了頓,又說:“這樣的回答,你應該滿意了吧?”
他凝着她,脣角勾笑:“風依然,你總是讓我看到驚喜……”
“希望是喜大於驚
。”她微笑。
九千米的高空,窗外是厚厚的雲彩,陽光穿過大氣層,遠處一片耀眼的光亮。
回程的時候,她出奇的般竟然沒有暈機,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年輕的已婚女子,懷裡還抱着個一歲大的男孩兒,那孩子很乖巧,從登機都飛機着落一直都沒有哭過,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轉動着,喜歡抓着她的一個手指,反覆地擺弄着。
她很喜歡小孩,那時候剛剛跟韓林結婚的時候,她就有過想要孩子的念頭,可是他卻說,現在什麼都沒有,無法給孩子一個優渥的家庭條件,等到兩年之後,她覺得條件一切都已經好起來了,再提出的時候,他又說,他的事業還在起步階段,沒時間照顧孩子,直到後來,她可以安排的燭光晚宴,可是他卻一夜不舉。
於錦,她在心裡念着這個名字,嘴角浮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一陣陣的暖意流淌在身體裡,他對她說,依然,給我生個孩子吧?是誰說的,當一個男人願意讓一個女人爲他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是真的愛上她了。
“孩子真可愛。”她笑吟吟地說道。
“是啊?家裡人都喜歡他,他的姥爺和姥姥一直把我們送到安檢口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那女子的臉上洋溢着一種叫做幸福的氣息,眉目中也有說不出的溫柔。
兩個女人就這樣攀談起來,風依然覺得自己竟有些羨慕她,女人的一生,莫過於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他心甘情願地只守着你和你們的孩子,就算是女強人也一直有這樣的願望吧?
出了機場,一個長相儒雅的男子來接那個女子和她的孩子,夫妻之間很親密,那女子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跟着自己的老公離開了。
上飛機之前,風依然給於錦發了一個短消息,告訴他,她先回a市了,如果她繼續留下來的話,肯定會刺激到李敏的,只因爲她是他的母親,所以,她不願意給她帶來任何的傷害。然後,又給凌菲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準時來機場接她。
站在出機口老遠便看到朝着她奔過來的凌菲,穿着一件大紅色的長風衣,高跟短靴,圍着她上次去杭州旅行的時候給她買回來的真絲圍巾,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熱情的火。
“依然,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該不會是李敏……”剛提到這個名字,凌菲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瞅着她波瀾不驚地臉色,陪笑着說道,“依然,回來好,我都想死你了,你看,京城的天氣保準兒沒有這的好,而且在京城裡還有誰像我這樣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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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你這張嘴跟抹了蜜兒似的,怪不得你在你們公司的銷售排名總是排第一,這絕對不是靠運氣的。”風依然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眸光落在凌菲的臉上,她總是那樣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很樂觀的去面對,在人前從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模樣,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那張無懈可擊的笑臉後面隱藏了多少辛酸。
凌菲很受用地微笑,頗以爲自豪,“那是當然,要不然我怎麼養活我自己,你要知道,這年頭兩條腿的單身好男人幾乎比大熊貓還要稀有,能碰上這種男人的機率,比中福利彩票的機率還要小,而且多年下來,我覺得自己的運氣並不是很好,早就絕了這種心思。”
意來一下。“於琰呢?”風依然下意識地問道,她沒有將那天遇上蘇綰的事情告訴她。
“他麼?”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極淺的笑意爬上她的眉梢,笑容淺淡,卻有一種執着的力量,“依然,其實我知道他不喜歡,從一開始都是我一廂情願的。”
“菲菲——”她不禁皺了皺眉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安慰的話梗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依然,我沒事的,其實,我早就想的很明白,他那樣好條件的男人怎麼可能看上我呢?不過,我願意這樣,我願意一直喜歡他,不需要他做出任何的承諾,因爲,喜歡他只是我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我不想因爲我的喜歡對他造成什麼煩惱。”凌菲那樣燦爛的微微一笑,目光注視着前方的筆直的機場路。
風依然沒有看到,在她的眼底,其實流淌着一抹極淺的憂傷。
陽光,從透過玻璃窗落進車裡,溫暖的讓她感覺到她的回來是對的,在這裡只是簡單的陽光就能讓她覺得舒適。北方的那座城市,太冷,她不喜歡那裡乾冷的風,也不喜歡那裡的四合院,總覺得像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牢籠一樣,將一切都鎖在裡面。
“菲菲,你會遇上真正喜歡你的男人。”她認真地說道。
“呵呵……我也很期待,只是喜歡我的人,我未必喜歡他,而且你知道的,喜歡我的那些男人,無非就是想要得到我的身子
。”凌菲輕笑了兩聲,似乎毫不在意這些,每次提起,好像跟她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風依然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在大學還是工作以後,向她表白的男人如過江之鯉,又如飛蛾撲火,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在跟她半年之後,就想方設法地想要得到她,那一次,他竟然在她的飲料裡放了迷藥,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跟誰認真談過戀愛,工作之後,爲了掙錢,她去了房地產應聘,那些喜歡她的男人不乏有錢有勢的,可是都只說愛她,那樣的愛,自然是她的身子,卻從來沒有誰說過要娶她。
“依然,所以呢?你要將我的那一份幸福也掙回來。”凌菲滿臉的笑意,一直蔓延至眼底,取代了那一抹憂傷。
她沉默,目光望向道路兩旁的香樟樹,蔥蔥郁郁的墨綠的樹葉擁簇着一片陽光,從樹冠上順着枝幹流淌,整齊的石塊上滿是斑駁的光影。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風依然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頭傳來於錦壓抑着的憤怒的嗓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截然不同,透着關心,透着溫暖,透着一絲無奈。
“你下機了?”
風依然覺得他這是沒話找話,如果沒有下飛機,他怎麼可能打得通她的電話,不過,她還是應了一聲:“嗯。”
於錦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看了天氣預報,這幾天南方大部分地方都會降溫,記得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很想說,什麼時候冷酷的於大公子竟然變得婆婆媽媽,但是又怕他發飆,只得乖巧地應承他。
“風依然,你等我回去,最遲後天。”於錦極認真的語氣。
微抿着脣角,淡然一笑,細聲軟語:“好,我等你回來。”
因着車裡很安靜,於是,凌菲將於錦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早已經忍俊不禁,她無比的感嘆:“都說陷入戀愛中的女人白癡,我覺得戀愛中的男人也是白癡,彼此半斤八兩,不然的話,以冷傲耍酷出名的於大公子怎麼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要是一不小心傳出去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大跌眼鏡
。”
“菲菲,我餓了。”風依然突然說道。
“飛機上的東西你沒吃?”這話剛說完,突然又想起依然暈機暈的厲害,連忙說道,“我知道繁華路有一家新開的湘菜館,聽說味道很不錯。”
她和凌菲兩人鍾情於湘菜,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大學的時候,那些想要追他們的男生,請他們吃飯全都是在湘菜館,即使有男生自己不吃辣也會捨命陪君子,結果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滿臉的美麗青春痘,爲此,她們頒了一個安慰獎給他,那個男生就是韓林,只是她們誰都沒有想到,她會喜歡上韓林。
在一起七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卻讓她怎麼都抹不去這一段記憶,或許只因爲曾經有太多的美好,不捨得而已,僅此而已。qq1v。
“去吃西餐吧?還是以前的那家,請你吃牛排。”
嘴角的那一抹笑容頓時僵住,凌菲也記得,風依然和韓林是因爲湘菜而在一起的,既然容易勾起往事,那就不去了。下一秒鐘的時候,凌菲已經笑顏如花,“依然,你趕上我肚子裡的蛔蟲了,我正饞肉呢?”
“你前些天不是還說要減肥嗎?上次你請客的時候,我記得你是拉着我去吃素菜的。”風依然淺笑,沒好氣地睨她一眼,那天晚上在藍調酒吧發生的事情誰都沒有提起過,只是第二天的時候,凌菲找她要了於錦的卡號,立刻就給他換了十萬,剩下的二十萬,凌菲打趣的說,她會從每個月的工資裡拿出一大部分來還的。
凌菲不以爲然,道:“減肥也是一向體力活,必須吃飽了纔有力氣,更何況,像我這樣的身材,也不能總想着減肥,要是那樣的話,那些名媛貴婦們都不用活了。”
“菲菲,你改姓王吧?單名一個婆字,我覺得挺適合你的。”風依然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纔不要,那麼難聽。”凌菲似嗔非嗔。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泊車位,卻被一輛甲殼蟲捷足先登,氣得凌菲只想罵娘,最後只好將車子停到較遠的廣場邊上,兩人下了車步行過去。
初冬的日光很溫暖,包裹着裸露在空氣裡的皮膚,像是被情人溫柔地親吻着,與乾燥的北方相比,這個城市的風帶着潮溼的氣息,風中還夾雜着香樟樹淡淡的香氣
。
她們在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單薄的陽光從玻璃窗擠進來,簡約的暗黑的方桌上,桌上花瓶裡插着一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花瓣的邊緣似乎還有水珠,在日光的襯托下晶瑩剔透。
“依然,那不是你們雜誌社的小姑娘李子涵嗎?”凌菲眼尖,一眼便看到坐在離她們不遠處也是靠窗位子的李子涵,“她對面坐的男人倒是挺帥的,你認識嗎?”
風依然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似乎有一種錯覺,李子涵對面的男子正在瞅着她,眸光清淺,帶着一絲久違的笑意,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李子涵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她。只因爲她看到季明哲的嘴脣動了動,應該是告訴李子涵,她也在這裡用午餐。
“依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一定認識那那男人。”凌菲篤定,笑眯眯地瞅着她。
“嗯,我高中同學。”輕描淡寫地帶出這樣一句話,沒有一絲的悸動,那不過是年少青春時的友誼,時間久了,也就淡了。
李子涵已經朝着她這邊走過來,一臉的巧合相遇的笑意,“依然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呵呵……菲菲姐,你也在啊?”
“子涵,那帥哥是你男朋友吧?眼光不錯,比起以前那個叫大姨媽的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凌菲笑吟吟地說道,眸光掃了一眼走在後面的季明哲,一切瞭然於心。
李子涵羞澀的笑了笑,臉頰飛過兩片紅雲,很自然地挽上季明哲的手臂,卻沒有注意到他有些尷尬的臉色,朝凌菲介紹:“明哲,這是依然姐最好的朋友凌菲。菲菲姐,這是我男朋友季明哲,不久之後也可能是未婚夫了。”
風依然不由得微微一愣,脣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笑靨如花,說道:“季明哲,子涵,恭喜你們,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請帖。”
“那是當然的……”
“還早着呢?”
兩個不同的答案,兩份不同的心情,同時也是兩份不一樣的愛
。
“是啊?結婚的事情還早呢?我爸和明哲的爸媽商量好先訂婚,過兩年再結婚。”李子涵淡淡地說道,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誚。
“也是,你還年輕。”脣畔浮出一絲笑容,陽光下,那笑容讓人有些炫目。
“那,不打擾你們了,我和明哲很快就吃完了,一會還要回去準備訂婚的事情。”李子涵笑吟吟地說道,無一不洋溢着濃濃的幸福。
風依然點點頭,說道:“好,你們去忙吧?”
“菲菲姐,我們先過去了。”李子涵又朝凌菲笑了笑,道了一聲別,挽着季明哲的手臂轉身離開,身子挺得筆直的。
爸爸告訴她,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當她得季明哲的家裡看到那張相片的時候,一張發黃的相片裡,風依然和季明哲不知道是在討論什麼,兩人同時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就在那一刻,有人將他們拍了下來。她就知道,她的男朋友曾經喜歡過風依然,至於現在,她不得而知,可是她必須要防範於未然,將一切可能姓都扼殺在搖籃裡。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凌菲單手撐在桌上支着下巴,一臉的不以爲然,直到他們的身影從她的這個角落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笑眯眯地睨着她,說道:“依然,讓我猜猜,你們故事是不是這樣子的,你跟季先生是高中同學,他肯定對你有好感,然後很多年沒有見面,再見面的時候,李子涵帶你去相親,你沒有想到她相親的對象竟然是你的高中同學,李子涵應該是從某種渠道得知他喜歡過你,於是,開始她開始對你有所防範,決定將那一絲朦朧的好感扼殺掉。不過,她終究是小女孩心姓了,殊不知人類最大的劣根姓就是犯賤,越是得不得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得到……”
“依然,我建議你改行去講故事。”風依然一臉的風輕雲淡,優雅地切了一小塊的牛排,放進嘴裡。
“我一定是猜對了。”凌菲得意,卻又突然臉色悲憫,像是從雲端掉了下來,“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給你準備的男人一個個都是極品,給我準備卻是草包,眼裡除了皮相還是皮相,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銅板嗎?動不動就說,菲菲啊,要不我買一套房子送給你吧?以後你也就用不着這麼辛苦奮鬥了。”
凌菲學的有模樣的,風依然忍俊不禁,連眼睛裡都是濃濃的笑意,她是被凌菲逗笑的
。
“我tm又不是傻子,爲了一套房子出賣自己的自由和青春。”
“嗯,菲菲,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很聰明的,只是偶爾犯下小迷糊,無傷大雅。”風依然忍住笑意,微抿着脣角,一本正經地說道。
“依然,你說我長了一張那麼好欺騙的臉嗎?”凌菲皺着眉,一個月裡,她總是要處理那麼幾個自以爲是的男人,既不能得罪他們,又能讓他們得逞。
風依然擡起頭來,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說道:“你不是很好騙,但是你會讓人產生好欺騙的錯覺,鑑定完畢?”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凌菲大美女。”一個爽朗的聲音落在凌菲的耳中,回過頭,她真想像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埋起來,不是爲了逃避,只是不想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
立刻,她的臉上已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誰讓人家是有錢的大爺呢?
“易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太巧了?”
“我也沒有想到來這裡吃個飯竟然就碰到了淩小姐,所以說,這就是緣分啊?”那易先生大概四十歲左右,挺着發福的啤酒肚,頭髮稀少,眼睛不大卻透着精銳的光,肥厚的脣瓣有點向外翻。
他是凌菲的一個客戶,最近想在江邊買一套別墅,卻不想竟然對她上了心,明擺着告訴她,凌菲,老子有的是錢,老子想要保養你,你開個價吧?凌菲從來都是本着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可是她很想爆一句粗口,老孃信奉的不是上帝,老孃信奉佛祖,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於是,開始來一場長達半個月的拉鋸戰。
“是啊?真是猿糞?”凌菲故意將“猿糞”兩個字咬得重重的,很想將這人趕走,可是人家就像是蒼蠅聞到了臭蛋一眼,不,應該是蜜蜂聞到了鮮花一樣,不肯離開了。
易先生的目光落在風依然的身上,眼底流露出一抹驚豔,連忙笑着說道:“淩小姐,這位小姐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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