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三人回到許博住的酒店已經下午三點,上午爬山還是很消耗體力的,所以三人一致決定下午哪兒都不去了,就窩在酒店打牌。
說到打牌,凌凌也算是朵奇葩了。除了鬥地主,她幾乎什麼都不會。
在遊戲方面,凌凌一向少根筋,最簡單的俄羅斯方塊也很少能玩到一千分,往往是一兩百分就gameover了。就連在女生中非常盛行的QQ小遊戲,她也沒有哪個是能玩的下去的,每次都是被虐的命,實在是有損她平時努力扮演的成熟要強的模樣。
開始幾盤,凌凌連連告捷,面前的錢已經擺了厚厚一沓,喜的她嘴裡都哼起了小調。臉上不經常露面的兩個酒窩都跑了出來,笑容明晃晃地讓一旁的許博心跳快了幾拍。
大概過了十來局的樣子,凌凌的好運氣好像就用光了,再也沒開過市,反而是盛盛和許博輪換着吃她了。
又輸了一局,眼看錢包就要縮水大半,牌技不行的某人,開始用行動說明她的牌品也實在是不怎麼樣。
把錢朝兩人面前一推,凌凌雙手枕在腦後,順勢倒在了身後的牀上:“你們兩個看着分吧,多了還給我,少了也沒有了。”
許博看着凌凌一副我就牌品差你能拿我怎麼滴的表情,搖搖頭哭笑不得。每次都這樣,這個輸不起的小女人,從來都不知道她此刻的慵懶又耍賴的樣子有多讓人着迷。
也只有在她累的時候,才能見她偶爾卸下一身的防備,把她慵懶可愛的小女人神態顯現出來。每次拉她出來玩,也都只是期望多看看她僞裝背後的,惹人疼愛的模樣,可這樣的凌凌卻總是讓他更加着迷,讓他不想放手。他想用一輩子來收藏,不管是點點滴滴的假裝堅強,還是一片片的欲蓋彌彰的狡黠脆弱。他想讓這個女人的一切都只屬於自己。
凌凌是真的感覺累了,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就睡着了,醒來時已經是繁星滿天。在客廳看電視的盛盛見凌凌出來輕噓了一口氣,早過了晚飯時間,該死的許博就是不准她喊醒凌凌,害的她現在好餓。
端着水杯轉身的許博正好看到凌凌揉着眼睛的可愛模樣,紅紅的臉頰讓人想咬上一口,嚐嚐它的滋味。可惜他也只能想想。
晚飯,許博提議去吃了火鍋,免不了又被歐陽盛盛取笑半天。因爲,三人中,只有凌凌無辣不歡,而且,盛盛實在是擔心明早臉上會冒出幾顆痘痘來。
吃的酣暢淋漓的凌凌出來時就走不動了,整個人巴在盛盛身上。凌凌還有個人盡皆知的毛病,那就是隻要一吃飽就一步就不想走,連擡擡胳膊的力氣都沒有。有點像醉酒,會露出傻傻的滿足的笑,小心甜美的讓人心軟。
只是心軟的某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凌凌掛在盛盛身上,像只等待主人獎賞的小狗,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摸摸她的頭。
“凌凌”歐陽盛盛碰碰某人肖想了很久的紅紅臉蛋。
“嗯?”凌凌懶懶地擡頭看了眼盛盛,算作回答,頭又朝她懷裡拱了拱:“幹嘛?我好累哦……”
“小姐,我更累好不好?你下午還睡了兩個多小時呢。”歐陽盛盛無奈地看着平時精明能幹的凌凌頓感無力
“可是,你體力本來就比我好啊。”
難得看到凌凌撒嬌,盛盛也就由着她了。雖然身邊有個現成的免費勞力,但她實在是不敢冒險,卻又突然想耍耍凌凌。
“其實呢,你看,旁邊不是還有一個人麼?你以前不是還抱怨我的肩膀硌人……”
盛盛硬生生地吞回了後面的話,因爲,從凌凌的眼神裡她似乎已經隱隱看到了許博走後自己的下場,絕對的悽慘。這個女人,千萬不能得罪啊。
凌凌收回嚇人的目光,繼續掛在這個沒有眼色的人身上。
許博在旁邊看着,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這兩個女人的友誼是他無法插足的存在。但這不妨礙他作爲旁觀者看着,只是從這個角度看着他就已經很滿足。小鹿一樣的凌凌,真的經不起驚嚇,已經等了三年,再多一個三年他也願意。就是因爲了解凌凌,瞭解她的小心,她的心軟,所以他有信心,一定可以贏得這個女人的心。
五光十色的燈火下有他愛的那個人在身邊。
不甘心的盛盛決定繼續撩撥凌凌。
“許博,你知道凌凌此刻像什麼麼?”凌凌裝死,沒聽到。
“什麼?”許博果然來了興趣。
“其實,哈哈,呵呵……”凌凌擡起頭,一個眼神飛過,頓時讓某人住嘴。
“不過,凌凌,這可是凌媽媽說的,和我無關哦。“
小樣,又搬出我媽來。凌凌最孝順的就是媽媽,性格也最像媽媽,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在媽媽面前。凌媽媽說朝西,凌凌再不願也不會忤逆她。
“我媽?我媽又和你說我什麼了?”
凌媽媽有個與衆不同的癖好,那就是和每個到家裡的朋友說凌凌的糗事。一點都不像別家的媽媽,人家總是誇自家的孩子怎麼聽話優秀,哪怕是真的很調皮,也不會再外人面前失了臉面。她家媽媽卻好,附近的鄰居幾乎都知道凌凌從小就懶惰成性。所以,凌凌也不知道媽媽和盛盛賣了她多少糗事。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你媽媽說你懶得四根棍撐着。”
凌凌聽後對自己媽媽的形容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懶得用四根棍撐着,好吧,媽媽的想象力不容小窺。
“啊?這個,懶得用四根棍撐着,呵呵,我實在難以理解……”
很難見到凌凌害羞吃癟的模樣,許博有些躍躍欲試,故意忽視凌凌幾欲殺人的目光,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個還不好理解,就是別說手了,就是連腳都不想動,能有四根棍撐着她,那就幹嘛都躺着了……咳咳……”
得意忘形的盛盛完全忘了那個“懶得用四根棍撐”着的女人正掛在她的身上,所以脖子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凌凌的熱情對待。
五光十色的燈火氳成一灘,漸漸拉長三人的背影,畫面定格在A市千年繁華的歷史中。這樣
的瞬間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有很多,也許被沖刷遺忘,也許被溫暖回憶。卻也是各有各的機緣。
不幸的是,週日有些陰霾的天空開始灑起零零散散的雪花,好在下雪不冷化雪冷。凌凌也脫下了昨天肥大的羽絨服。
髮尾微翹的長髮安靜地披在肩上,黑黑的劉海下兩排濃密的小刷子,總是泛紅的臉頰上,一雙小鹿般堅定卻又暗藏不安的墨玉丸。如果再配上那甜美的酒窩就更完美了。許博在心裡默默地給今天的凌凌打分。
黑色平跟短靴,凌凌一貫的喜好,黑色,平跟。駝色大衣,溫暖,成熟,知性。大紅色的圍巾,這個,唉,凌凌的習慣,暖和爲重,有點可愛。
嗯,整體是知性成熟與可愛甜美的有機結合,一百分!
其實,知性與可愛的結合確實有些敗,像凌凌的性格,矛盾。只是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又何必打分。
許博非要熟悉一下A市的整體形貌,所以兩人便帶着他開始穿大街走小巷。A市有着幾千年的歷史,曾經在那遙遠的古代也是輝煌過的,只是各種風格古樸的建築隨着近幾年的經濟開發,已經漸漸湮滅在歷史中了。
雄渾大氣的城門樓,倒是還依然矗立在偏離市中心的一條小道的盡頭。大塊大塊的青石板,一塊疊着一塊。整個城門不是很高,如今的城門樓上已經沒有了碉樓,城牆也只剩兩邊短短的幾十米。只是走在有些陰冷的城門下,似乎有咿呀彈唱的歌聲傳來,好像轉眼就能看到身側來往的商販,行走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整條小道也都是青石板鋪就,被打磨得光可鑑人的石板一看就有些年頭了。路兩旁還保留着古老建築風格,青磚紅瓦的院舍門前偶爾還能看到不知哪個年頭的石獅子,獅子威武的鬢毛都被侵蝕的模糊不清了。
小巷中居然還有幾家舊書店,最多的還是最近幾年剛剛興起的十字繡店,只見一幅幅濃墨重彩的山水田園,梅蘭竹菊,正稱了這小巷的韻味。
往來的人不是很多,半日纔不見幾人而已,偶爾有賣糖葫蘆的叫賣聲,在空曠的小巷中傳出很遠。三人坐車在市裡看了半日,直到這一刻,在這有些江南雨墨餘韻的小巷中似乎捉到了片刻的寧靜和安然。
盡頭城門樓的兩側也被有心人利用,幾棟古樸的兩層建築堪堪地融入,大部分是當地的小吃,那些美味卻又地攤的鄉土佳餚就在此地了。
都不是很貴的品種,各種在外界早已絕跡的零散小吃,歷經各代沉積下來的美味還是吸引了大批外來的遊客前來品嚐。
凌凌三人穿梭在幾家店裡,大呼過癮。雖然以前的高中就離此地不遠,但畢竟已有四年多不曾吃過這些留在青春裡的小吃了。許博作爲外地人,卻有些不大習慣。在南方吃慣了米飯,北方的各種小吃幾乎離不開面粉,不過卻勝在新奇,只是沒有凌凌兩人那麼誇張罷了。
女人,永遠都能把零食當成午飯,只是可憐了許博被兩人拉着吃了一肚子的麪食當做午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