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男人直接上場的戰場上。
女人之間的捉對廝殺，往往暗潮洶涌，殺機四伏。
當週餘棠起牀的時候，從南窗直接射入的清晨曦光，正好照在劉藝菲清純的臉蛋上。
被子不知什麼時候被她蹬了下去，睡裙外雪白豐碩的肌膚令人心跳。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着。
周餘棠俯身過去，在那光潔如玉的額前輕吻一口，敬這美好的朝陽。
沒有如童話故事裡被親醒的睡美人那般，劉藝菲只是嘴裡發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囈語。
然後翻過身子，換個姿勢，繼續睡。
小劉姑娘平時都是睡到不困了才起牀。
眼下她還犯困，動都不想動一下。
今天的拍攝到下午纔開始，周餘棠沒有打擾她睡覺，瀏覽了一下手機裡的消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圈子就這麼大，總會有魚塘的魚在公開場合遇上。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大多數情況下，性格溫和的魚兒都能相安無事。
就比如劉施施跟劉藝菲，也不是第一次照面了，表面上都保持着體面的問候。
但不是所有魚兒性格都是溫溫軟軟。
偶爾也會出現突發狀況。
做事高調的範老師，名氣太盛，愛她的人跟恨她的人一樣多。
魚塘裡的其他魚，都隱隱看她不太爽。
有點衆矢之的的意思。
前番娜札就曾持靚行兇，不知是不是熱芭在背後攛掇的結果，挑釁過範老師。
娜札帶頭衝了，昨晚的楊蜜照樣跟範老師碰了一回。
都是做情人，誰怕誰呢？
妹妹的短裙比你短，絲襪比你絲滑，漁網會捕魚。
路人們最喜歡看明星們撕逼，昨晚的範老師跟楊蜜這兩家的粉絲，就下場爲大家貢獻了一場華麗麗的流量女王之戰。
誰豔壓誰不知道，但楊蜜、糖嫣集體手滑點讚了某範老師黑粉的微博後取消，卻被粉絲截圖下來了……
周餘棠回覆了工作的消息，跟陳曦交代了下電影宣傳工作。
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下影視資訊。
阿祖的《魔獸》票房已經強勢破十億，還在繼續狂飆。
接下來就看杜其鋒跟古校長、鍾汗良的懸疑犯罪電影《三人行》，能不能在六月末打響暑期檔第一炮。
不過，同期還有部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科幻大片《獨立日2：捲土重來》。
在好萊塢越來越重視天朝票倉的今天，《獨立日2》的製片方也不例外，電影主創已經赴華定下了幾站宣傳。
阿美利加喜聞樂見的抗擊外星人，這次飛行員裡，有一個是中國女飛行員。
這個角色被楊影拿下，製片方隨即制定了以當紅小花楊影爲核心的宣傳策略，鋪天蓋地的通稿。
其實也不過就是個打醬油的邊角料角色。
一般情況下，周餘棠在京城的時候，公司都會開早會。
他在劇組拍戲，早上通常會進行一個小時的健身，這也是各部門高層彙報工作的時間。
藝人部的楊天真，主動彙報道：“老闆，宋倩那邊，再有半個月就殺青了，到時候可以無縫進組《白夜追兇》。”
“嗯，你看着辦就是了。”
臥推器械結束，周餘棠開始較爲舒緩的划船機運動。
楊天真又說了幾件事情，最後才狀若無意的提及：“昨晚我去彬彬家裡，她傷心了好久……”
她在不着痕跡的替範老師說好話。
其實楊天真跟楊蜜沒什麼恩怨，甚至在有些場合遇到了，還能拍拍姐妹合照。
但關係有遠近親疏，她跟範老師兩人是實打實的好幾年合作關係。
即便最後人往高處走，也是和平分手，交情仍在，連續幾年爲範老師慶生，無疑是最好的佐證。
周餘棠很清楚楊天真在試探什麼。
站在她的立場，自然也樂於見到範老師在後宮裡佔有一席之地。
這對她而言，同樣也有好處。
一個小時的健身結束後，周餘棠已經跟鄒中衍談好了關於江東國際影業的妥善佈置。
他習慣了走一步看三步。
因爲某些事情的走向並不可控，所以很有必要提前做打算。
江東國際就像一隻吸金猛獸，趴在好萊塢瘋狂吸血，業務自然是不可能停的。
鄒中衍早年移民，她的綠卡身份能起到一定幫助。
忙完了這些事情，周餘棠纔給楊蜜打了過去。
大蜜蜜秒接電話，聲音無限幽怨：“你還知道打電話，昨晚幹嘛這麼着急走？”
難道留下來化身溫侯，一戟挑三英啊？
周餘棠轉移話題：“昨晚劇組設備爆炸，差點出大狀況……糖糖呢？”
“這還能爆炸？她去芒果臺錄綜藝了。”
“那你呢？”
“我又沒人疼，只好回來拍戲了。”
“昨晚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在女人已經情緒難過低落過後，再進行安撫，提供積極向上的情緒價值，往往事半功倍。
這也是渣男的基本技能。
聽說周餘棠準備把範成成從男團出道名單剔除攆回國來，大蜜蜜心裡暗爽，忍不住吐槽：
“就她弟弟那模樣，還想男團出道，我看飯糰還差不多……”
“……”
安撫過大蜜蜜，約了後天象山見，周餘棠纔回復了範老師的消息：“剛醒。”
才過五秒鐘，範老師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爸爸，我錯了。”
“別亂叫。”
周餘棠正喝水，差點噴出來：“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衝動的，但還不是太想你了嘛……”
這位更是重量級，自知有錯，上來就放了大招。
如少女般撒嬌的少婦，那真是人間尤物。
不過，周餘棠道心堅決如鐵，還是擺足了姿態。
對待範老師這樣的女人。
你表現的越愛她，她就越不愛你；你姿態越高，她反而越愛你。
當然，這要建立在自身有足夠價值的基礎上。
“最近南韓不平穩，先回來送學校讀書吧，明年鵝廠有一檔選秀節目……”
“嗯，我都聽你的。”
說到後來，範老師已經溫馴的好似乖乖的小媳婦。
期間，周餘棠還順手回覆了施施的消息，海王的生活就是這麼枯燥。
等從酒店裡出來。
擡頭看看。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
魔都國際電影節的新聞，還在網上持續發酵。
熱芭發了微博發慶祝劉火華捧回金爵獎影帝。
無論是陳鳴昊還是劉火華，在劇組都對她頗爲關照，關係處的很是不錯。
孔生的《鬼吹燈之精絕古城》纔剛剛殺青，熱芭又進組了鬼吹燈電影劇組。
路人們都在感慨，大都督在紅毯採訪前說的話，果真一語中的。
老謀子《大佛》順利捧回了金爵獎，繼續穩固了國服老牌三大導演的地位。
而楊蜜跟範老師場內紅毯場外微博別苗頭，也是吃瓜路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只可惜，沒能採訪到連夜趕回劇組的大都督，令不少媒體扼腕嘆息。
《雪中》這部劇也是當下的焦點話題，但周餘棠一直低調拍攝，並沒有太多物料放出。
再次迴歸劇組的周餘棠，將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拍攝中來。
演紈絝，對於他而言，並非難事。
用導演李木歌含蓄的話說：老闆，你的氣場太強，稍微收斂一點就好。
不過，今天這場戲，卻有些難度。
劍九黃去武帝城挑戰王仙芝後，密探傳回來結果，周餘棠要只憑一封信，要給出足夠有層次的情緒反饋。
旁邊的劉藝菲雙手抱肩在圍觀，聽李木歌跟吳雨澤一起跟周餘棠溝通。
她看過原著以及劇本，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段戲的表演層次豐富，難度很高。
哭出來，那不行。
以世子殿下的性格，不會表現出如此軟弱的一面。
但他跟老黃的感情卻是真摯的，氣氛都到這兒了，要讓觀衆代入進去。
其實就算是周餘棠，也有過NG，畢竟不可能從始至終狀態保持完美。
但旁人絕不敢多說什麼，還會找一些“啊，剛剛燈光不對”、“今天溫度太高”、“狀態好起來了”等由頭爲老闆開脫。
領導怎麼會有錯呢？
就算有錯，又有誰敢指出來？
也就劉藝菲有這個特權，而且敢付諸於行動。
誰讓前幾天請假兩天去參加閨蜜婚禮回來以後狀態不對，死小周不講情面的數落她好幾次。
劉藝菲又不是真不食人間煙火，就感覺很沒面子，早記小本本了。
昨晚迷迷糊糊睡着，忘記跟他算賬，劉藝菲都打算好了，等他表現不好，晚上必須要好好的奚落回去。
清場完畢，場記啪的打板，就此開拍。
姜泥一臉不忿的站在周餘棠背後，似是在打量從什麼角度出手刺殺這個冤家。
接過了一身紅裙的紅薯遞過來的信封，周餘棠看到了信封外寫了個小篆，寅。
這是北涼王徐驍培養的地支十死士的密報。
裡邊記載的是老黃自從離開了北涼王府後的行程，雞毛蒜皮，事無鉅細，一一記載，清晰明瞭。
周餘棠手指摩挲着信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下來。
像是在看三年間跟老黃一起落魄江湖行的時光，輕聲呢喃道：
“小泥人，你知道嗎，老黃原來有個挺有氣魄的名字，叫黃陣圖……”
“不過他烤的玉米棒子，還真香啊……”
“最好吃的還是他烤的土雞，爲了能吃上那隻雞，我倆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那味道，一點不比嫩黃麂肉差……”
“他年輕的時候打鐵，沒存下錢來，後來年紀大了，也沒姑娘瞧得上眼，這麼大歲數，沒討到媳婦……”
燭光下週餘棠的眼神中透着緬懷，原本想要懟上他幾句的姜泥，突然住了口。
“你說，我跟老黃乾的那些蠢事兒，也都被徐驍看到了吧。”
周餘棠那張清朗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三年以來，唯有老黃相伴江湖行，一起經歷了許多瑣碎但有趣的事情。
這封密信讀到了終章，周餘棠終於看到了老黃到了東海武帝城，笑容很快凝滯住了，
“劍九黃背匣掠上牆頭”
“匣中五劍盡出，八劍式盡出，王仙芝單手應對，共計六十八招”
娛樂圈有一位演員，聽他講臺詞，能給人以美好的感受。
劉藝菲有幸得到過山下學堂客座教授王志紋老師的教導，並且受益匪淺。
可今天，她竟然在周餘棠身上又感受到了跟面對王志紋時同樣的感覺。
語速精準、語調和語氣控制，如出一轍，聲線裡蘊藏情感，似是在無意間就能觸動人的心絃。
“末，劍九出，如銀河倒掛，毀盡王仙芝右臂袍袖。”
“王仙芝傾力而戰，劍九黃單手單劍，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
周餘棠看信的時候，臉頰肌肉不自覺的細微抽動，無言的悲慟在他臉上流淌。
“劍九黃，經脈俱斷，盤坐城頭，望北而亡，死而不倒.”
“觀海樓內，青衣曹官子讚譽，劍九六千里一出，天下再無高明劍招”
看着這封密信上面言簡意賅的字，他好像看到了那個油盡燈枯的老頭。
在夕陽下獨坐城頭，用盡所有眷戀的眸光望向北方。
說好的風緊扯呼，打不過就跑呢？
周餘棠背脊挺直，巍然端坐，低頭看信。
空氣安靜了半晌，他終於輕聲道，“小泥人，煮些黃酒來。”
推近景鏡頭才能看出，此時周餘棠的眼眸當中，漾動晶瑩的亮光，無時不刻的傳遞着一種難過的情緒。
世子殿下在看信，而姜泥在看他，紅薯先看徐鳳年，再定定的看着姜泥。
三號機的近景鏡頭給到了身旁的姜泥。
原本口口聲聲要殺周餘棠的小泥人，這時候卻沒有任何動作。
“現在就喝嗎？”
“想喝了。”
因爲老黃最喜歡喝的就是黃酒，他還欠老黃好幾壺黃酒。
可惜，還不上了。
周餘棠眸中讓人心碎的清澈與哀傷，卻又轉化爲了一抹堅定的神采，那是整個世界都爲之讓路的決心。
真誠的情感，永遠都是最能打動觀衆的。
“完美！過了！”
監視器後邊的李木歌，身子無意識的前傾，緊盯着監視器裡的畫面，眼睛像是手電筒亮起的兩道光。
最後興奮到從導演的位置上站起身來。
李木歌已經不止一次跟周餘棠合作了，但每次都會被驚豔到。
比起原著小說足夠篇幅的鋪墊，電視劇爲了敘事節奏，將劍九黃的戲份進一步壓縮。
如何刀起來有感覺，李木歌考慮了很久。
今晚周餘棠通過自己的演技，將這段情感並不突兀的呈現了出來。
侍立在旁的孟子意，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周餘棠剛出道的時候，被稱爲內地樑超威。
樑超威的眼神戲終究是隔着屏幕，現場看了這場戲的孟子意，只覺得周餘棠的眼神好像會說話，更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溫柔刀。
而且不止眼神。
他的臺詞，他的演技，完美的結合在一起，讓觀衆感受到劇中人物的情緒傳遞。
最年輕的金爵獎影帝，最年輕的金像獎影帝
孟子意剛剛是背景板，代入進去，感傷之餘，更是說不出的崇拜。
短暫離開劇組、去了魔都國際電影節一趟後回來，周餘棠的狀態好到出奇。
這場戲他演得很舒服，可以說是爆種的狀態，只一遍就過了。
確認過鏡頭無誤，李木歌繼而跟吳雨澤、攝影指導鮑德熹幾人，圍着給劉藝菲講戲。
接下來要準備轉場。
晚上還有一場姜泥刺殺徐鳳年的戲碼。
這會兒的小劉姑娘，去換上了身利落的黑色勁裝。
紮成個丸子頭，纖腰一束，利落颯爽。
周餘棠剛坐着接個電話，孟子意不知從哪裡飄了過來，展顏笑着盛讚：“老闆，你剛剛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周餘棠接過倪霓遞過來的冰鎮綠豆湯，順便瞥了孟子意一眼。
這天氣，特地給片場屋子裡都裝了空調。
然而屋子裡人太多，還是有點熱。
“老闆，用我這個。”
孟子意獻寶似的把自己的小風扇遞了過來，問道：“剛剛的臺詞跟眼神戲，太厲害啦，怎麼做到的？”
小風扇送來清涼的風，周餘棠喝着冰鎮綠豆湯，笑着問：“你想學啊？”
“嗯嗯。”孟子意眨着布林布林的大眼睛，飽含期待。
“其實也很簡單…”
周餘棠清了下嗓子，賣個關子，逗了逗這個明媚開朗的東北靚妞：“天生的。”
“老闆，你討厭。”
微微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的孟子意，嬌嗔着一陣波濤洶涌。
壯觀！
蔚爲壯觀！
爲了凸顯紅薯這個角色，經過特別定製的戲服，很襯身材。
孟子意的身材，渾然不在她東北姐妹張天愛之下，兩女可謂各擅勝場。
按道理來說，周餘棠跟劉藝菲的關係幾乎是明牌。
劇組幾個女演員，哪怕有心示好，也保持着一定距離。
柳妍就不說了，她是小劉姑娘的閨蜜。
梧桐苑裡，另外一個侍女青鳥，是姚老師推薦的北電學生丁笑瀅。
這姑娘就比較注意分寸。
生怕走的太近，讓天仙多想，回頭再枕頭風一吹，說不定遭到清算。
孟子意就絲毫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大概是出身優渥的原因，性格有點大大咧咧的。
不過，這樣一個漂亮姑娘就在眼前明媚開朗着，無疑也是賞心悅目的。
欣賞歸欣賞。
人家姑娘既然想進步，周餘棠還是站在導演的立場，根據孟子意前段時間的表演給出了中肯的建議：
“說真的，你的臺詞節奏還有點問題，平時跟劉老師多交流，這部戲結束後，你去山下學堂報道吧。”
“嗯，我知道了。”孟子意點了點頭。
北電科班出身，只要肯用心下功夫，基本演技功底都是有的。
劉天池老師是跟組的表演指導，這是周餘棠給小劉姑娘開的小竈，偶爾也會指點一下劇組裡的年輕演員。
畢竟《雪中》是一部大劇，裡邊大小角色數百個。
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全用明星大咖，總是要給新人們出頭的機會。
“周總，裡邊準備好了，可以補妝了。”
跟孟子意說着話，吳雨澤跑出來喊人，人還沒到，聲音先到。
定睛一看，就這狀況，吳雨澤滿頭大汗。
“這就過來。”
把小風扇遞還給了孟子意，周餘棠起身準備去挨小劉姑娘的刺殺了。
獨自留下孟子意在原地。
義烏出品小風扇送出微涼的風。
吹得她的髮絲朝後飄飛。
孟子意眼神複雜的目送周餘棠的背影灑然而去。
不可否認。
她對周餘棠很有好感，甚至在進組之前還有些憧憬。
但看到了周餘棠跟劉藝菲兩人互動後，那種躁動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紅薯這個角色，終究是徐鳳年的紅顏知己，總是要溝通的。、
他沒有主動的撩撥，也不拒絕跟自己聊天。
偶爾跟周餘棠聊天，卻又能讓她浮想聯翩，莫名的很開心。
孟子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少女的心事，像是仲夏夜裡的一首詩。
……
接下來幾天，拍完了武帝城頭大戰的戲份後。
劍九黃殺青下線，但範銘老師的戲份卻還沒完。
白狐兒臉出場上演美救世子殿下那場戲，老黃也在。
其實也就幾個鏡頭，不過範銘老師決定待在劇組，等到娜札進組。
“範老師，辛苦你了。”
周餘棠對範銘老師的態度很客氣。
“談不上辛苦，都是工作嘛，得善始善終。”
範銘老師露出標誌性笑容：“而且機會難得，我也學習一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儘管招呼。”
演技到位，兢兢業業，開得起玩笑，帶得動氣氛。
有這樣一個寶貝老戲骨，劇組上下，關係無不和睦。
“妮妮。”
周餘棠跟特效組的組長開完會伸手，招來了倪霓：“回頭給範老師包個紅包。”
“嗯，知道了。”
倪霓將這事記在心裡，卻聽周餘棠問：“你身邊的小陳呢？這兩天沒見她人。”
“回學校了，吃散夥飯呢。”
“又是一年畢業季。”
周餘棠感慨一聲：“時間過得可真快。”
……
“哥哥，時間過得好慢！”
視頻裡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賞心悅目的臉蛋，此時泛着愁苦之色。
娜札翹着纖長的手指在計算時間。
“也就一週了吧？”
拍完戲，抽空在房車進行時間管理的周餘棠，有些好笑道。
娜札的戲份，其實不算多。
名列胭脂榜天下第一的南宮僕射，除去開場展現武力救下徐鳳年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徐家的聽潮閣裡掛機……
但此時的娜札，人在大洋彼岸捉鯊魚。
卻是天天按着手指頭算進組時間，心已經飄到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