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赤霄道院顯得格外平靜,但是上院和下院始終透着一絲凝重的氛圍。
所有人都不相信事情會如此輕易的結束,因爲他們知道,馬三才與袁天翔身後撐腰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多久,下院的三位先生帶着自己的數百弟子,浩浩蕩蕩朝着山崖方向而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正所謂,看熱鬧不怕事大。
消息傳開以後,道院上下的震撼不已,衆多弟子紛紛匯聚山崖之地,一時之間這裡被衆人圍得水泄不通。
……
“不知諸位先生來此,有何貴幹?”
雲慕淡淡看着面前的三位下院先生,平靜的目光沒有絲毫波瀾。
認真的說,這是雲慕與下院的其他先生第一次正式見面,雙方本來素不相識,但是司馬良等先生明顯帶着敵意而來。
“你就是雲慕?”
司馬良略顯冷漠的口吻,彷彿高高在上的強者,語氣透着幾分質問之意:“你乃傳道先生,本該爲人師表,約束弟子行爲,怎可慫恿弟子相互爭鬥,還將我門下弟子打傷!”
“哦。”雲慕淡淡應了一聲,反問道:“你門下弟子是誰?”
“馬三才?”
聽了司馬良的回答,雲慕頓時笑了:“他一個玄士,卻被玄徒打傷,你這個當先生的不好好教導弟子,還好意思爲自己弟子出頭,難道不怕道院弟子恥笑?”
司馬良面色陰沉道:“不管你怎麼說,你的弟子打傷我的人,這件事情必須個我一個交代!”
“交代?可以啊!”
雲慕大方的點了點頭道:“弟子之間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你也可以讓你的弟子來教訓他們,如果他們敗了,只怪他們學藝不精,雲某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
“你……”
司馬良惱羞成怒,但是猶豫了一下卻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弟子之間的恩怨本該私下解決,先生出頭已是犯了忌諱,如果再以大欺小,那他們的老臉就真的丟盡了。不過同階修爲的弟子,顯然不是石愚他們的對手,到時候同樣要被狠狠打臉。
如此一來,司馬良等人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時,甘溫茂忍不住呵斥道:“雲慕,司馬先生乃下院之首,你怎可如此無禮?而且,誰讓你在這兒講學的?你有什麼資格開講授課?!下院授課皆由司馬先生統一安排,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規矩?”
雲慕淡淡搖頭道:“雲某不懂你們的規矩,也沒有人給我說過什麼規矩。雲某是傳道先生,爲何沒有資格教學?”
林文彬插口道:“但是你這樣隨意講學,已經擾亂了下院的秩序。”
雲慕皺了皺眉,漸漸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雲某用自己的時間,而且只是早晨,似乎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吧?你們講你們的,他們聽他們的。”
“強詞奪理!”
甘溫茂氣急而罵,司馬良與林文彬更是一臉的陰冷。
“強詞奪理?”
雲慕漠然笑了笑,絲毫不爲所動:“那好,既然你覺得雲某強詞奪理,那我就不和你講道理……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咱們打過一場,你們若是能夠勝過雲某,以後我便聽從你們安排。”
說罷,雲慕毫無徵兆的出手,眼中紫芒爆射而出。
“大膽!”
“放肆——”
司馬良與甘溫茂、林文彬勃然大怒,然而猝不及防之下三人被紫芒擊中,神魂彷彿受到巨大的震盪,腦袋嗡嗡作響。
就在三人失神的瞬間,一道身影掠過他們身後!
司馬良三人只感覺後腦勺微涼,當他們回國神的時候,那道身影猶如鬼魅般退下。
好快的速度,肉眼已經難以分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雲慕身上,可他仍就安然無恙的坐在原地,好似剛纔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想起剛纔發生的變故,司馬良等人不自覺的摸了摸後腦勺,心裡冒起陣陣寒意……如果雲慕剛纔痛下殺手,他們現在恐怕已經腦袋搬家了吧。
司馬良等人臉色霎白,神情異常難看。這時他們纔想起,關於雲慕連殺陰山紅樓八位玄宗高手的傳聞。他們先前一直認爲傳聞不可信,現在看來,傳言未必是傳言,而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
感受到周圍弟子異樣的目光,司馬良等人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而他們帶來的弟子更是一個個把頭低下,生怕被雲慕記恨。
“哼!”
司馬良等人心有不甘,可自知沒臉再留下,只好帶着弟子灰溜溜的離開。
儘管司馬良等人走了,但是沒有人敢冷嘲熱諷,因爲所有的弟子都心裡明白,不是司馬良等人太弱,而是雲慕真的很強。並且,今天發生的事情令他們太過震撼,足以讓他們畢生難忘。
好戲收場,其餘弟子隨之散去,山崖之地再次恢復往日的寧靜。
……
“哇!”
一聲怪叫,樑景同無比興奮道:“先生,你剛纔實在是太威風了,竟然以一敵三打敗他們,看這些老頑固以後還怎麼耀武揚威。”
“沒錯,下次他們要是再敢找你麻煩,打得他們滿地爪牙。”
雲明浩忙不迭的點頭附和,夏末與石愚亦深以爲然,唯有長生沉默不語。
這次能夠親眼看到雲慕出手,長生對雲慕的實力有了一個更直觀的瞭解,只是他無奈的發現,雲慕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這樣的人如果是朋友,自然是喜事,如果爲敵,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雲慕並沒有理會樑景同他們,反而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山壁:“兩位看了那麼久的熱鬧,是不是應該出來會會面?”
“呃?!什麼情況!?”
聽到雲慕的邀請,雲明浩等人不由愣住,因爲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山崖之地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片刻過後,果真有兩道身影從山壁方向躍出,落在雲慕等人面前。
“是你們!?”
“左右國相!”
看清楚來者的模樣,樑景同與長生面色大變,一臉警惕的冷視着對方。
二人年過半百,一身官袍,看上去貴氣逼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大梁重臣左右國相姚翰墨與房弘遠。
隨着二人的出現,山崖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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