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耕種

柳瑩帶着紙筆早早的來到農具前,在上次記錄的位置坐下,等待着人們到來。

方文清、張凱、木山很快到來,還有成羣結隊的人,每個人手中都拿着農具票,興高采烈地來到張凱面前,遞過一張張農具票,一件件農具被領取走,遠處傳來喜悅得叫喊聲。

忙到晚上凌晨,終於分發完畢,奴婢身份的兩千多人將工具放在大廳裡,都在計劃着明早就去整理自己的田地,人人都興奮不已,高興得合不攏嘴。

想起以前的非人歲月,現在的他們感覺到無比幸福,而這一切的改變,來自一個人,一個叫方文清的人。

第二天清晨,田地中已經是人山人海,每個人都拿着農具在田地裡勞作,將自己的田地翻了又翻。

前天沒有農具的奴婢們,都在熱火朝天地幹着,很快就將土地收拾乾淨,開始翻地、摟平。

林如萱一回來就領回了葉兒,現在葉兒跟在林如萱身後,一起來到儲存麪粉的倉庫,向楊童羽說明了情況,一聽是谷主的意思,楊童羽立即派人到各個守衛室傳遞消息,前來自己領取。

陳依媛交代了下,領完麪粉後,到桃花谷大殿中領取毛巾、香皂等生活用品。她獨自前往大殿處,見到王橋,說明了情況,準備好紙筆,只等前來領取。

不到一個時辰,都已經領取完畢,麪粉按照人頭髮放,每人一袋,用完後再申請,毛巾按人頭髮放,香皂、洗臉盆守衛室配備一樣。

林如萱和陳依媛拿着記錄找到方文清,此時方文清正在田地中,看着周圍忙碌的一切,看到兩女遞過來的記錄,暗道不愧是大學生,記錄得井井有條,連領取時間都有記錄,還有領取人的親筆簽字,看來真是不錯的幫手。

方文清看到張凱和木山走了過來,說道:“按照眼下的進度,明天就可以種上小麥,不能再拖了,天氣越來越冷,再晚恐怕都會凍死的。”

張凱和木山點了點頭,商量着按照地畝數今晚將小麥種子分下去。

晚上,方文清、張凱、木山、柳瑩按時來到大殿,林如萱和陳依媛也來幫忙。不到一個時辰小麥種子分發完畢。

方文清叫上五個人,一起來到自己的住處,方文清坐在凳子上,張凱、木山和柳瑩恭敬得站立着,方文清說道:

“各位,明天爭取一天將小麥耕種上,至於澆水,臨時只能每戶自己解決。明天一早,木山前去全程指導,尤其是那些原來奴婢身份的人,很多人還不太會。張凱,明天你去北部荒地看下土坯房的進度。柳瑩,以後你就是桃花谷的管事,負責谷內的醫療衛生,將婦女的生育抓好,進行全面排查。林如萱和陳依媛你倆臨時負責孤兒的收養,將十三歲以下的孤兒做個統計,由門派統一撫養。張凱你協調楊童羽,每人給他們配備兩名侍衛,方便來回傳遞消息。”

五人聽完方文清的安排後,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明天的工作。

一大早,桃花谷中的雞還沒打鳴,就看到陸陸續續有人擡着播種工具,來到田間地頭,開始耕種。

木山領着兩名侍衛來回穿梭,尤其在原先奴婢的田地裡停留時間最長,一個個悉心指導,這些人組成小隊進行播種,倒也不慢。

中午時分,沒有人回家吃飯,播種完畢的,收拾好農具後,拿着自家的木桶,到山間溪流處,一桶桶的往小麥地裡澆灌。

方文清看着衆人積極的樣子,很是開心,尤其是當他看到一個個滿足的笑容時,心裡升起一股成就感。他一邊走,一邊和衆人打着招呼,幾天下來,這些原先的下等人感覺新來的谷主很和善,完全不像以前描述的那樣兇殘,動不動殺人。

於是也逐漸放鬆下來,主動上前向方文清問好,一位老婦人眼含熱淚,手不停的顫抖着,拉着方文清的手,激動得說道:

“谷主,我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您,你一來,我們有了吃的,麪粉這東西,活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到,下面湯,蒸饅頭真甜啊。免費給我們發放農具,種子,您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其餘人都紛紛圍了過來,隨聲附和,紛紛表示贊同。

“對,今天的好日子來之不易,就是趙炳然再回來,我們也不歡迎。現在我們心中只有方谷主,誰敢對方谷主不敬,我們一定和他拼命。”一名青年大聲說道。

周圍人也一起吶喊起來,方文清擺了擺手,說道:“只要你們能夠種出好莊稼,收穫的糧食能夠填飽肚子,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好了,大家各自去忙,忙完的可以指導一下原先奴婢身份的公民,他們似乎並不熟悉種莊稼的流程。”

方文清的話一說完,就看到有幾十個人,向原先奴婢身份的田地跑去,之後越來越多,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谷主的命令,必須完成好。

他越走越遠,漸漸的走出了原先平民身份的田地,第一次來到一大片田地面前,令他生氣的是,這麼一大片田地,竟然無人管理,連玉米稈都站在田地裡。

方文清轉身就走,不多一會兒,找到木山,詢問情況。木山一五一十地說道,這些土地是原先國民的,分配的時候各家派來了代表,領了田租契。但是以前他們的土地都租給平民,自己根本不會種,所以到現在也沒人來處理。

方文清心裡已經大怒,說道:“馬上以桃花谷的名義,發佈一則消息,截止到明天,分配到的土地沒有種上小麥的,一律收回。”木山領命,立刻去辦。

北部荒地上,賈志學七人的建造進度相當快,才幾天的時候,已經壘了一人多高,估計不用等多久,第一間房屋就會建成了。張凱一直在這裡觀察,暗自佩服這些建築工人的水平。其實,他很清楚方文清派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震懾那些大家族的勢力。不過這些大家族在方文清面前根本不敢伸招,只有暗地裡較勁。

方文清回到自己的住處,喝了一杯茶水,坐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他感到有點累,想不通爲什麼好好的事情,那些原先的國民會處處與自己作對,還有那幾個大家族,林家幾乎被滅,還不夠震懾他們的。至於趙家,以前單純的以爲和自己綁在一架戰車上了,可現在仔細想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原先答應的私人武裝併入守衛室,到現在也沒動靜,不斷推脫。其餘幾家的私人武裝也並沒有解散,只是改名字了,叫什麼家丁護院。

想着想着,屋門被推開,林如萱和陳依媛走了進來,向方文清說道:“大家都在田地裡忙碌,關於孤兒的統計,我們商量着忙過這一陣之後。”

方文清點頭表示同意,看着方文清眉頭緊皺的樣子,陳依媛詢問了一番後,說道:“方大哥,你也不必苦惱,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根據歷史經驗,直接一步到位,沒收這些國民的一切,迫使他們勞動,等到沒吃沒喝的時候,只能自己種地。那些原先的奴婢階層不都是沒有勞作過嗎,現在很快就上手了。”

方文清搖了搖頭,心裡想沒想到看起來如此文靜的陳依媛,做起事情來這麼狠啊。趕盡殺絕之後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只要他們不主動謀反,他絕對不能濫殺無辜了。

林如萱看了看陳依媛,又看了看方文清,沒有說話,獨自喝着茶水,良久,她才說道:“一步步來吧,誰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方文清點了點頭,帶着二人來到大殿,王橋趕忙上前迎接,方文清吩咐林如萱和陳依媛,凡是前天晚上參與搬運農具的,每人發一塊毛巾。

兩人聯繫柳瑩拿到名單,詢問了柳瑩票據的製作方法,柳瑩拿出一大把蓋有印章的票據,林如萱和陳依媛,一人拿過一些,簽上自己的名字,夠了兩千餘章後停了下來,安排侍衛去發放票據,限期兩日內領取。

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都已經來領取完畢,這兩千多人中,幾乎都是大殿中原先奴婢身份的公民,領取非常方便。領到毛巾的人高興不已,沒有參與搬運的,只有羨慕。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小麥地已經澆過一遍,人們都空閒下來,屬於國民的那片地,被收入門派,作爲公田。在衆人幫助下,也已經耕種上小麥。

天氣漸漸轉冷,方文清吩咐柳瑩,第一,發放毛巾,一人一塊,香皂和洗臉盆一戶一套。大殿中的人,按三人一組發放。第二,以桃花谷的名義,發佈公告,天氣漸涼,注意保暖,凡有發熱、咳嗽等症狀者,速到桃花谷大殿來治療,署名寫桃花谷管事柳瑩。第三,迅速組織散落各地的大夫,前來大殿。

在這兩天中,林如萱和陳依媛挨家挨戶詳細摸查,一共查出十三歲以下的孤兒四百二十六人,走訪中發現喪失勞動能力的孤寡老人二百三十一人,長期臥牀不起的病人一百零三人,住家是茅草房的三百零三戶。

方文清對兩人的調查結果很是滿意,下一步的重點就是保障這些弱勢羣體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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