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道紫色的符籙幻化成一縷紫色的煙霧,凌空而起。
秋風逸正在和父親商量鳶都的事情,護山大陣便傳來訊息,有人發送傳信符。
他趕緊站起來,剛要踏上飛劍,秋長天擺了擺手,說道:“你不要阻止,不但不要阻止,而且還要關閉護山大陣的干擾裝置,讓這條信息傳出去。”
秋風逸疑惑地看着父親,不解地問道:“父親,這是爲何?”
剛問完,秋蟬走了進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爲這是松子鳴發給方文清的,在我封閉松子鳴的厥陰脈時,感受他身體內有一道強大的意念在保護着他,今天在刑場上,趁着他情緒低落,用意念強行搜索,發現他身上有一個桃木平安符,裡面的意念極其強悍。試想在鳶都能注入到桃木平安符中如此強大意念的人會是誰呢?只有金丹中期修爲的方文清!”
秋長天點點頭,說道:“這些秋蟬同我講了,剛纔我的意念完全將松子鳴的房間籠罩起來,安排兩名弟子將消息故意透漏給松子鳴,傳信符也確實是他發出的。”
秋風逸聽到父親的話,往空中一劃,一道訊息發出:不得阻攔傳信符。
“父親,您的意思是讓方文清和張天瑞打起來,我們好做漁翁?”秋風逸問道。
“風逸,能夠散發出此消息的,你以爲是蓬萊仙島嗎?一定不是。那麼必定是東靈島無疑,東靈島是不會看好方文清的,畢竟修爲太低,那麼東靈島是在給誰傳信呢?一定是神龍門。”秋長天說道。
秋蟬點點頭,說道:“父親,派我去一趟鳶都吧,我想會會那個方文清。”
“不行,女孩子家好好在門派中呆着,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得離開門派,不允許任何人摻和此事,我們只是靜靜地觀望即可。至於松子鳴,我們以禮相待,但絕不能被他發現我們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秋長天說道。
聽到父親的話,秋蟬一臉地失望。
神龍門,一個神秘的門派,是華夏用來管理修行者的機關,任何靈異事件的處理,門派之間的爭鬥,都屬於他們的職責範圍。
不過在執行過程中,但凡不是鬧得很兇,一般也只是警告一下,或者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門內的事務太過繁多,而人手卻遠遠不夠。
經歷了齊都一役後,歐陽蘭靜靜地坐在牀上,腦海中還不時浮現出齊都上空那一幕幕的血腥,作爲春秋時期齊國故都的齊都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揭曉?一個個金色小人到底是怎麼來的?田姓諸侯是怎麼復活的?復活後竟然有如此大的殺性,如果不是於長老使出乾坤網,將其暫時困住,真不知道要戰鬥到何年何月?
歐陽蘭這樣靜靜地療傷,已經兩個多月了,現在恢復的已差不多,距離完全恢復只差一個契機而已。
突然,門內的鐘聲響起,門人都知道這是緊急會議的信號。
歐陽蘭不敢怠慢,立即站起,向神龍門大廳走去。
大廳內,所有人都已經到齊,於長老主持會議:“各位,接到密報,蓬萊仙島的張天瑞帶着八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在張行和莫星河引領下,直撲鳶都,打出的口號是爲門下弟子林龍報仇,報仇的對象是方文清和桃花谷,現在讓白影詳細介紹一下方文清和桃花谷的情況。”
當聽到方文清三個字的時候,歐陽蘭嬌軀一顫,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她原本以爲在近半年的齊都戰役中,早已經把他遺忘,可是今天她才明白那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面對他的如此絕情,她恨自己爲何念念不忘?
白影,一名金丹後期修爲的女子,年齡大約二十歲上下,一身白衣,長相俊美。
只見她左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空間中出現一排排清秀的文字。
她一邊指着空中的文字,一邊說道:“方文清,益縣古城人士,師從雲門山雲門觀的李青霄,李青霄仙逝後,獨自看守古城一帶的精怪,因此觸怒了五連山一帶黃門妖仙的組織,雙方進行了一場火拼,結果兩敗俱傷。自此方文清轉戰鳶都,先後滅掉神鷹門、流沙門和玄蒼派。爲了安撫鳶都各個門派,蓬萊仙島派出張行、莫星河和林龍三人,前去斬殺方文清,不料金丹後期修爲的林龍被方文清斬殺,神魂俱滅,而張行和金丹後期巔峰修爲的莫星河,被方文清逼退。當時我神龍門正在齊都進行大戰後的善後工作,因此沒有派人前去幹涉。況且鳶都古武聯盟已經受蓬萊仙島庇護多年,我神龍門的人很難介入其中。”
白影一說完,衆人紛紛議論起來,這個方文清膽子竟然如此大,連神龍門都要禮讓三分的蓬萊仙島都敢惹。
於是白聽着衆人的議論,乾咳了一聲後說道:“大家安靜一下,現在蓬萊仙島藉此興師動衆,顯然是有吞併鳶都古武界的圖謀,並非只爲報仇這麼簡單。據可靠消息,方文清的修爲在金丹中期,平時交戰,除了偷襲就是引誘,相當奸詐,但即使這樣也不用如此的陣仗。因此我神龍門必須站出來發聲,維護鳶都古武界的和平與穩定。”
“於長老,你說吧,我們該怎麼做?”人羣中傳來一陣陣喊聲。
於是白說道:“我帶着白影等人前去,緝拿方文清,畢竟禍水是由他引起,他必須承擔責任,以此來打破蓬萊仙島的圖謀,我不相信一個蓬萊仙島敢與神龍門對抗。”
歐陽蘭靜靜地聽着,想不到如此短的時間,方文清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她承認方文清的膽識和修爲,但是這一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內心掙扎着,不知道是去還是不去?
這時候,凌薇拉了拉她的衣衫,小聲說道:“組長,我們去還是不去?”
想起與方文清的並肩作戰,凌薇心裡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但是他竟然不知好歹,拒絕了組長,心裡對他有很大的意見。
而且在齊都的戰役中,時刻盼望着他能來幫一下,哪怕幫不上,人來了也不枉朋友一場。
可他倒好,自己在鳶都殺人越貨,動不動就滅門,盡幹些如此小人的勾當,心裡對方文清充滿了無比的鄙視。
之所以問歐陽蘭,她是想從側面看一下歐陽蘭的反應,看看歐陽蘭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那個敗類。
如果有,那麼遇到他的時候,不和他交手,如果沒有,那就別怪她手下無情了。
其實,認爲方文清十惡不赦的人大有人在,一個動不動便滅人門派的人顯然不是君子的作爲,簡直豬狗不如。
歐陽蘭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去,而且我要將他親手擒拿。”
她下定了決心,她要當面問一下,那個爲了百姓安危不惜與黃門妖仙對決生死的方文清哪裡去了?那個爲了解救一個被巫師糾纏的少女而不惜與女巫鬥智鬥勇的方文清哪裡去了?那個拼死得到七根柺杖的流瀲紫星石大方得交給一個樹靈的方文清哪裡去了?……
她越想心裡越氣憤,她的心在滴血……
凌薇一聽到歐陽蘭的話,心裡明白了,原來在組長心中,方文清的位置是如此重要!
鳶都,酒店內的方文清正在進行周天運行,這時他突然感到簡易袋中的傳信符嗡嗡作響,他睜開眼睛,大手一揮,空中出現一行行文字。
當看完這些文字之後,他的心裡緊張起來,八名金丹中期的高手,不用說莫星河和張天瑞一定比金丹中期要高,莫星河起碼是後期甚至巔峰的存在。
幸虧自己派出了松子鳴,松子鳴果然不辱使命。
他來不及多想,唯一要做的就是帶着陳依媛等人,迅速趕回桃花谷。
事到如今,也不管是否被人發現了,他一出酒店門口,便踏上流雲劍,來到雲容集團,幾乎不怎麼解釋,便將陳依媛,路塵四人帶起,一起踏上流雲劍,眨眼間便來到桃花谷陣門前。
方文清拋出玉牌,滄浪一看是方文清,立即打開陣門,衆人進入後,直奔桃花谷大殿。
大殿內,方文清坐在主座上,說道:“據可靠消息,蓬萊仙島八名金丹中期的高手,兩名金丹中期以上的高手前來鳶都,想一舉剷除桃花谷。”
張凱和楊童羽立即站了起來,他們第一次見到方文清如此緊張,之前歷經多少次戰鬥拼殺,方文清給他們的印象便是沉穩,彷彿有了方文清,就有了一座靠山一般。
張凱問道:“那修爲在您之上?”
方文清說道:“都在我之上,這也是我緊急回來的原因。”
楊童羽緊張起來,說道:“那怎麼辦?我們難道束手就擒不成?”
方文清說道:“薛丹師,姚紫晴現在何處?”
一邊的薛玉湖心裡正在盤算着,自己的好日子剛開始,奶奶的,竟然又來一羣滅門的。
聽到方文清的問話,薛玉湖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姚紫晴在桃木劍內練功吧,進去之後一直沒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