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來臨,帶走了哀嚎連連的衆人,一邊的野鶴道人,眉頭緊皺,掃了一眼警車離去的方向,深深嘆息了一聲。
警局中,經過一番審訊,楊慶國大致掌握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一向嫉惡如仇,吳俊在時,就對一些不公的事情表達過自己的不滿,現在他已經升任爲刑偵大隊的隊長,面對着一地慘叫的社會敗類,他絲毫不覺得同情。而那兩位缺胳膊的人已經送到了醫院急救。
調查的過程非常順利,目擊者衆多,事實清楚,一幫人找一個擺地攤的麻煩,結果挑釁不成,反被強姦。事情的真正起因居然是一名闊少調戲兩個女大學生,擺攤男子拔刀相助,不過這把刀確實狠了點。
楊慶國接了一個電話,一聽是王建峰,立即彙報了這裡的情況。
掛上電話,楊慶國帶上幾人,向驪山學院方向疾馳而去。車上,楊國慶異常納悶,歐陽蘭竟然被上面調走,說是執行特殊任務,相識了幾年,同事一場,連個告別的話都沒來得及。
此時正是深秋,天氣漸涼,落葉紛飛,點綴着學院的每一處角落。
林如萱抱着一本書,走在林間的一條小路上,身邊是幾名長相不俗的女生,其中一名女生嘲諷着笑道:“如萱,聽說今天你和夢琪在水晶街上被陳少攔截,差點被那個了--呵呵--?”
林如萱白了一眼那個八卦的女生,氣憤不已:“張子雅,說話注意點,你才被那個了,你全家都被那個了。”說完,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走去。
張子雅聽到林如萱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心裡暗道,林如萱,不就是一個花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哼,陳少是那麼好惹的嗎,等着吧,騷狐狸,假正經。
當林如萱快到教室的時候,楊慶國等幾人已經在教室邊等候,看到林如萱過來,楊慶國在一名老師的帶領下,來到林如萱身邊,說明來意。
一間自習室內,林如萱和李夢琪認真訴說着,一個警員在一一做着筆錄。此時楊慶國才知道擺地攤的竟然是方文清。
聽說陳康斷了一條胳膊,林如萱吃驚的說道:“方大哥居然這麼厲害。”
“豈止斷了一條胳膊,下面也被廢了。”做筆錄的那個警員說道。
林如萱和李夢琪對視一眼,小臉一紅,心想,這樣也太乾脆了吧,方大哥真是厲害啊。
楊慶國回到警局後,向王建峰彙報。當聽說擺攤的是方文清時,王建峰愣了一下,依然說道:“立即拘捕。”
楊慶國有些爲難的說道:“王局,這樣不好吧,那個陳康是個什麼貨色,我們都知道,如果是我,也會廢了他。”
“慶國,怎麼說話呢,這是法治社會,不是江湖恩怨場所。以後這種話不要講,按照制度辦事。”王建峰嚴肅的說道。
梧桐樹下,方文清喝着茶,表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心想,自己這次確實有些衝動,一定會惹來麻煩,但既然決定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他已經打算到雲貴一帶去躲一段時間,那裡或許有他修煉上想要的東西,這是一種直覺。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慶國一人走進這個小院,看到正在喝茶的方文清,呵呵一笑:“方大哥,好雅興啊。”
“來,一起來雅興一下。”說着,方文清給楊慶國倒了一杯。
接過茶,楊慶國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不停的誇讚--好茶好茶---。
從楊慶國進來的那一刻,方文清就明白了其來意,意念已經向不遠處的衚衕邊上的警車掃了一遍,警車上還有幾人,沒有下來,只是在警車上坐着。
看來,楊慶國這小夥還不錯,很給我面子啊,方文清想到。
“那我們就走吧,正好,我也沒錢吃飯了。呵呵。”方文清說完站起身來。
楊慶國一邊撓着頭,一邊說道:“方大哥,我保證絕對不會叫你受半點委屈,那些人渣我早就想教訓了。”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警車。
到了警局後,確實如楊國慶所說,沒有讓方文清受到委屈,單人單間,向陽處一個大窗戶,一張牀,一張小桌子,一個小凳子,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方文清心想,這絕對是來享福的。
這些天,閒着實在無事可做,他拿出簡易袋,從中取出了那些被斬斷的桃樹枝幹,攥起小刀,在上面不斷劃來劃去,緩緩地真氣沿着經脈向小刀注入,小刀彷彿得到了鼓勵,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枝幹已經打磨整理好。
他想把幾個平安符雕刻在上面,在五里村已經雕刻完成過,顯然不擔心什麼技術問題。 攥緊小刀 ,一刀一刀在桃木上雕刻着,慢慢的,一張平安符已經雕刻完畢。
不知道怎的,他想起了歐陽蘭,內心中竟然有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楚,也不知道她此去齊都是否順利。他儘量控制自己不去想,將自己全身心的撲到雕刻平安符上,一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七八個桃木平安符出現在方文清眼前。
下午,他剛要雕刻,楊慶國走了進來:“方大哥,經過我們調查,你屬於正當防衛,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方文清感覺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也沒多問,收拾了一下,臨走回頭看了一眼,走出警局。
鳶都,陳氏集團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家族企業,家主陳以江的名頭更是響徹全國,家中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陳瓏,二兒子陳玉軒,三兒子陳康,兩個女兒:大女兒陳卓研,小女兒陳依媛。
當看到自己的三兒子在醫院中生不如死的時候,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那個方文清千刀萬剮,這樣方能解心頭之恨。於是動用了一切關係,但是益縣古城的公安系統始終不將人移交鳶都,而且最後以正當防衛爲由將人放了,這令他惱羞成怒:既然這樣,我陳以江就親自來,凡是參與到傷害我兒子的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放過。
秦風回到家中後,秦家人聽秦風說起方文清的手段,紛紛不語。他們作爲以保鏢爲職業的家族,見多識廣,從秦風的敘述中已經知道對方是修煉者,而且修爲絕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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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掌舵者叫秦牧義,是一位老者,坐在首座,目視着周圍:“我們先看看陳家怎麼做再說,我們不要做出頭鳥。”
億劍閣的大廳內,衆人看着斷了一條胳膊的王楚,大家都知道,王楚之所以幫助陳康,是爲什麼,因爲王楚一直都在追求陳家的大女兒陳卓研。除了相貌秀麗,身材一流外,陳卓研還被古武門派流沙門收爲外門弟子,由於陳卓研喜歡劍道,經常來億劍閣購買寶劍,一來二往,王楚便看上了陳卓研。但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傷了王楚就等於打了億劍閣的臉。此時個個義憤填膺,慷慨陳詞,紛紛吵着要爲少閣主報仇雪恨。
王辰遠作爲億劍閣的閣主,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傷成這樣,心中自然是惱怒不已。
恰在這時,陳以江來到億劍閣,王辰遠立即猜測到陳以江的來意。而陳以江更是不廢話,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就是將方文清以及身邊的人全部殺死。這正合王辰遠的心意,立即表示贊同。
王辰遠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王少永,二兒子王少寧。兩人都擅長劍道,古武修爲玄級後期,在整個鳶都已經是拔尖的存在。他準備讓自己的大兒子王少永帶着幾名弟子,去執行這次任務。
而陳以江則是請來了流沙門的一名地級高手,還有兩名玄級修爲的武者。陳家有的是錢,但是能請動級別這麼高的古武修煉者顯然是動了不少關係。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小院的時候,方文清已經打坐完畢,站起身來,準備去劉家一趟,他想把雕刻完成的平安符送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