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夫人在想什麼?”夜晚歐玉嫦臉色不濟的坐在梳妝鏡前,蓉媽媽一下一下的給歐玉嫦梳着烏黑的頭髮。

“在想玉若,我覺得太虧欠玉若了。”一想到南門玉若,歐玉嫦的眼淚又聚集了起來。

“這事怪不得夫人,當年將軍和老夫人都不讓您帶着二小姐,您能怎麼辦。”蓉媽媽輕輕拍着歐玉嫦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該聽他們的話,我就應該帶着玉若走!這樣玉若也不會對我這個樣子,玉若也不會被欺負!”一想到這裡歐玉嫦的眼中頓時迸發出濃濃的怨恨。

“夫人可不能在外面這樣說,您這樣要是被別有用心的聽到了,再說您個不敬婆母可怎麼是好。”蓉媽媽急忙擡眼看了看外屋。看到外屋沒有人,接着說道:“好在,咱們現在都回來,以後有咱們護着二小姐了。”

“我走的時候,玉若纔多大,這些年她在府裡是怎麼過的,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對於她來說也許就跟個普通親戚一般,我怎麼能甘心!那可是我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現在卻跟我這般的生分,蓉媽媽,你讓我怎麼能不怨!”歐玉嫦的眼淚終是從眼眶中落下。她恨啊,她親生的女兒待她就跟個遠方親戚一般,她怎麼能不傷心。

“奴婢知道,奴婢怎麼能不明白夫人的心?可是,這件事情咱們急不得,好在奴婢看,咱們小姐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只要咱們對她好,小姐有一天是會變的。”

“真的嗎?蓉媽媽,玉若真的還會認我這個母親嗎?”歐玉嫦抓着蓉媽媽的手,急切的問道。

“自然是真的,誰的心都是肉長的,只要咱們對小姐好,小姐自然是會看到的。”

“是啊,只要我加倍對玉若好,玉若是會跟我親近的。”

“夫人,今天一直在趕路,也沒好好休息,先去睡吧。”把歐玉嫦的頭髮輕輕攏起後說道。

“將軍呢?”說着歐玉嫦擡起眼看了看門口。

“將軍今天歇在弘姨娘院子裡了。”

“賤人!纔回來第一夜就發騷!將軍也是的,她怎麼對待玉若他看不到?!”一聽南門雲忠歇在了弘姣的院子裡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扔掉手中的簪子,轉身就上了牀。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南門老夫人的房間裡就熱鬧非凡,平常就只有南門玉華雷打不動的給南門老夫人請安,後來多了個南門玉若,今天是人最多的一次,南門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一刻是停下的。

衆人在南門老夫人的院子裡吃過了早飯這才散去。

“二哥!”南門文亭剛走出院門,身後就傳來了南門玉若的聲音。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南門文亭停下腳步,微笑着問道。

“聽說二哥那裡有很多的兵書,我去二哥那裡看看。”

南門玉若看着面前英氣勃發的男子,心中一陣酸澀。上一世,就是這麼英俊的男人,狼狽的慘死在了劊子手的刀下,就算是在那樣的情形下,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是面露着微笑,她對着這個二哥有着無盡的愧疚。

“妹妹喜歡看兵書?”聽到南門玉若的話,南門文亭詫異的問道。女兒家不都是喜歡什麼話本子的嗎?怎麼自己這個妹妹會喜歡看兵書?

“嗯,我可以去哥哥那裡看嗎?”南門玉若努力壓下心中的哀傷,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問道。

“好啊,就是我那裡還沒有收拾好,有些亂,妹妹可別笑話我。”說着南門文亭便率先向前走去。

“怎麼會,你是我哥哥。”南門玉若笑着跟上。

南門文弘剛一出門就看到南門文亭和南門玉若笑着離開的背影,眼神沉了沉,然後也轉身離開了南門老夫人的院子。

“玉若,這些兵書你先看着,還有好些兵書還在箱子裡沒有整理出來,等整理出來哥哥再拿給你。”南門文亭將七八本兵書放在南門玉若的面前。

“那我可以在二哥這裡看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在二哥這裡看到什麼時候都行!”南門文亭原以爲南門玉若在他這裡拿幾本兵書就去自己的院子裡看,突然聽到南門玉若要在自己這裡讀,南門文亭一愣,隨機就笑着應道。

“玉若!玉若!”突然院子裡傳來了南門文柏的大嗓門。

“大哥,你就不能小聲些?”南門文亭皺着眉頭,倚在門框上說道。

“滾!哥哥我天生就是個大嗓門!玉若呢?在不在?”南門文柏一邊說着一邊伸着脖子往屋子裡看去。

“在屋裡呢,怎麼了?”

聽到南門玉若就在屋子裡,南門文柏推開了南門文亭就走了進去。

“妹妹,你看!好不好看?”南門文柏將一直抱着的一個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狐皮大氅,獻寶似的問道。

“這可是火狐的皮毛?”看到自己面前火紅火紅的皮毛,南門玉若驚訝的問道。

“嗯,我可是湊了一年,才湊齊了這麼一件狐皮大氅的。”南門文柏挺了挺胸膛,一臉驕傲的說道。

“那我怎麼好意思收下,這可是大哥廢了好大的勁才獵到的,給未來的嫂子多好。”南門玉若自然知道這火狐皮的大氅得有多珍貴,自認爲自己在南門文柏心中沒有那麼重要,南門玉若推辭到。

“怎麼不能!你可是我親妹妹!我唯一的妹妹!這是就是我專門給妹妹獵的!”看到南門玉若推辭,南門文柏板着臉將火狐皮大氅硬塞進了南門玉若的懷中。

“可是,這太貴重了。”看着懷裡火紅火紅的大氅,南門玉若難爲的說道。

“大哥給你的,你就拿着。自從聽到咱們要回京,大哥可是連着好些天一直泡在野林子裡,才獵到了能做一件大氅的火狐,天天唸叨着要給妹妹你的,所以你就別推辭了,要不然大哥該生氣了。”一旁的南門文亭看南門玉若爲難,便解釋道。

“那玉若就多謝大哥了。”這火狐本就是稀罕之物,要湊齊這麼一件大氅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呢,沒想到上一世最痛恨自己的大哥,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哎!自家兄妹用不着這麼客氣!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以後還想要什麼告訴哥哥,哥哥定給你弄回來!”南門文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是,妹妹知道了。”看到南門文柏的樣子,南門玉若也笑着應道。

“對了,你在老二這裡幹什麼呢?”南門文柏大大咧咧的坐下,奇怪的問道。

“我喜歡看一些兵書,聽丹煙說,昨日回府,二哥這裡搬進來了好多兵書,所以就想來看看。”

“兵書?你怎麼喜歡看兵書?你們女孩子家不都是喜歡繡繡花,畫畫畫的嗎?”

“這個……可能是我跟別人不太一樣吧。”南門玉若垂下眼說道。上一世她是喜歡繡繡花,可是自己是個什麼結局?

“行了,哥,你別煩着玉若了,我那裡還有好多書沒搬進來呢,你去給我搭把手。”敏感的南門文亭看到有些傷感的南門玉若,急忙拽着自己少根筋的大哥走了出去,把書房留給了南門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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