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回憶

若離真的離開了,離開了那個他和李成楓共同的家。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吧,也許他還會回來的吧?李成楓不確定的想着。起初李成楓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的過日子,可是漸漸地李成楓就不適應了。那天若離哭了,他的氣色很不好。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李成楓還是看出了他那種糟糕的狀態。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一個人在外能照顧好自己麼?李成楓嘆了口氣,唉,那個弱弱的江若離。其實他還是喜歡若離的,只是兩人在一起這麼些年,在經歷了起初的甜蜜恩愛和風花雪月之後李成楓開始膩歪了。當愛情裡的風花雪月和花前月下被生活裡的柴米油鹽代替的時候膩歪可能也就難免了。正常的夫妻尚且會有三年之癢和七年之痛,何況是他們這樣的人。他始終覺得同志比一般人更容易寂寞更沒有安全感,所以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有很多人會不停的尋找***來填滿自己的空虛,求得片刻的慰藉。李成楓當然是喜歡着,甚至是愛着若離的,可是他也確實是膩了。他厭倦了現在的生活,他覺得男人嘛,偶爾出去找野食也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找野食更是家常便飯,李成楓覺得這些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品罷了。而且當時若離也說了是可以理解的麼,可是看他的樣子明明就很受傷還死撐。

若離應該是傷了心的吧?這些天若離不在家,李成楓纔會漸漸地不習慣,他發現沒有這麼個人在身邊真的很難受。他和若離在一起這麼些年了,兩個人也已經習慣了彼此。以前若離在家的時候李成楓回來都會有熱騰騰的飯菜等着他。若離會早早地做好飯,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他,見他回來,也會溫柔的接過他的外套一邊讓他洗手吃飯,一邊同他聊一些工作上的事。第二天上班要穿的衣服,若離必定會早早地拿出來,襯衫,外套一件件的熨燙過之後放在他的牀頭。所以漸漸地李成楓的生活起居都交給了若離,以至於若離不在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麼樣去餵飽自己的肚子。他是習慣了若離給他準備的飯菜,習慣了穿着若離熨過的衣服去上班,習慣了被若離照顧生活起居,習慣了每天上班時親吻若離滑滑的臉,習慣了下班時若離像個小媳婦一樣的對他噓寒問暖。日子久了,這種習慣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甚至有點天經地義的感覺。他從未想過這對於同樣是男人的若離來說其實很不公平。因爲他覺得像他和若離這樣的組合就應該是這種模式的,那樣的江若離如果讓他來主外自己一定會不舒服的。現在想起來他不過是大男子主義罷了,他剛剛結識若離的時候就覺得像他這麼纖細瘦弱的男孩子,如果把家庭的重擔放到他身上必定會把他壓垮。所以在以後的這麼些年裡,他一直是主外的。而若離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模式,起初若離還有一份挺不錯的工作,可是在有一次兩個人起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希望若離專心的打理他的生活之後,若離漸漸地放鬆了工作。用李成楓的話來說就是若離,我能養活你,你丫就像貓一樣好養活的很,以後你就負責照顧我的生活就好了,賺錢這種事就交給你男人我吧。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本就半真半就,若離卻是當了真的。

就這麼着若離把兩個人的生活打理的僅僅有條,李成楓也覺得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在若離剛剛離開的幾天裡,李成楓覺得若離一定會回來的。慢慢地,這種堅信到現在也變得不確定了。他甚至在開始的幾天裡並不覺得愧疚,然而現在內疚感像貓一樣的的撓着他的心,這種內疚感就變成了他一定要把若離找回來的決心。可是李成楓對於存在感極弱的若離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他不知道和若離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有哪些,也不知道離開他若離會去哪裡。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他對若離的瞭解簡直少的可憐。他所瞭解的若離是那個對他體貼入微,唯命是從的人。偶爾會使小性子卻也是三言兩語就能逗樂的人。現在想想其實若離對他來說又像是什麼呢?說是愛人,現在看來有點牽強,或許若離在他的生活中不過是保姆的角色吧。可是,即便他是保姆也是獨一無二的保姆,也只有他才能準確地拿捏他的生活習慣,只有他才知道他的胃口,也只有他這樣的保姆才能和自己同牀共枕。

李成楓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若離就對他百依百順了。其實若離在認識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吧,這麼想着,李成楓的思緒飄回了他和若離的大學時代。那個時候的李成楓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還記得他大概是21 22的樣子,而若離是小他一屆的學弟。那時的李成楓在學校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不僅長得帥氣,而且學習和運動樣樣精通。想和他交往的女孩子都快排出學校大門了。他還記得,每次他去打球的時候總會有大羣圍觀的女生,又是遞水,又是送毛巾的。當他進球的時候總會有尖叫聲伴隨着。在一羣嘰嘰喳喳的女生裡,若離可以說是一個很獨特也挺顯眼的存在。每一次若離去看他打球總是會離開人羣遠遠地,可是他的表情會隨着李成楓的動作而或緊張或高興。那時他其實已經注意到了若離,只是當他打完球,那些送水和毛巾的女生就會圍過來,若離就遠遠地站着看着他一一接下女生的東西。若離自然是不會主動上前去送上手裡的水的,他會在大家都走開之後慢慢的走上前來,卻是怎麼也不會把水遞出去,只是淡淡的和李成楓打個招呼說學長的球打得真好。

那個時候他不會想到他和若離會有在一起的一天,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一起這麼些年。他只是覺得若離不過是衆多的崇拜者中的一個罷了。後來他和若離熟絡了起來,也就逐漸的成爲了好朋友。若離常常去看他打球,他們逐漸的變得無話不談。會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會一起去學校周圍的小店裡解饞,會一起上自習,會去一起逛街,甚至一起逃課打遊戲。現在想想覺得那個時候的生活大概纔是最無憂無慮的了。他那時覺得若離這種漂亮的男孩子該找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去般配呢?他甚至還想着在他衆多的追求者中給若離也物色一個來着。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若離的反應才明白爲什麼每次他提到這個話題若離要麼沉默的看着他要麼就會很生氣的瞪着他。從那個時候開始若離就喜歡他了麼?

原本一切應該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下去的,他和若離成爲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是畢業以後各忙各的,可是也可以偶爾出來敘敘舊也是很好的。可是排好的劇本卻突然在那一天改寫。他還記得那天他像往常一樣的去打球,卻遲遲不見若離來找他。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他去宿舍找若離,當他看到在牀上昏睡的若離時,他才發現了若離的不尋常。原來若離發燒了,他扶着若離起來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當若離醒過來,吊針打完然後吃過飯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11點的光景了。他陪着若離往學校趕去,等到回到學校宿舍門已經鎖上了。沒辦法他們就找了學校附近的小旅店準備歇息一晚。就在那一晚他們卻發生了關係。那天若離洗過澡出來就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頭髮上還掛着沒擦乾的水珠。臉也被熱氣薰得紅撲撲的,李成楓看着他那帶着霧氣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和他勻稱的身材,不知怎麼下面就搭起了小帳篷。若離雖然不似他那樣愛運動,但是年輕的身體依然是肌肉緊實,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顯得那麼挺拔修長的腿,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這樣的若離讓他覺得口乾舌燥。他一直知道若離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可他一直把若離當成是哥們來着。他心裡對若離生出那種念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是當他察覺到若離的眼光時他又懷疑是不是若離對他也有同樣的想法。若離本就漂亮的眼睛正看着他,裡面閃着異樣的光。兩個人沉默的看着對方,突如其來的曖昧氣氛讓李成楓很不適應。他想做點什麼,可是他又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就該什麼都不說。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兩個人的嘴脣就碰到了一起。等到李成楓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早就**相對了。然雲雨後他也就順勢摟着若離纖細的身體雲雨了一番。兩個人醒來的時候早已是日上三竿了。李成楓其實挺挺尷尬的,可是想到昨晚激情時若離說的喜歡他又覺得莫名的很開心。反倒是若離很自然的面對他照舊和他聊天打鬧。大概也是從那以後兩個人就搬出去住了,兩個人的關係因爲同居的緣故所以更近了一步,似乎有點形影不離。也是從那時開始他便一直和若離生活在一起,一直到畢業,到現在。

可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現在連若離在哪都不知道,每次回到那個冰冷的家,面對着冷冰冰的牆,他的心就生生的疼。經過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若離爲他亮着的燈。每次若離等他等到在沙發上睡着的情景現在想來是那麼的溫馨。若離,若離,若離......他的腦子裡都是若離的一點一滴,家裡也是好像哪兒哪兒都是若離的影子。最近一段時間他會在想着若離的時候默默地喝酒,有時候回憶着兩個人一起的時候就夠他排遣一夜的了。李成楓下定了決心要找若離回來,找回來幹什麼呢?他想着把若離找回來要好好地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想他。也要告訴他自己原來這麼離不開他。於是他想着該從若離 爲數不多的朋友着手開始找起的。

四 周旋五 見面二 回憶三 尋找五 見面五 見面七 葬禮六 得知三 尋找三 尋找六 得知七 葬禮三 尋找四 周旋六 得知二 回憶五 見面六 得知六 得知二 回憶五 見面五 見面一 回家四 周旋二 回憶一 回家五 見面六 得知一 回家二 回憶四 周旋一 回家一 回家四 周旋四 周旋七 葬禮五 見面二 回憶二 回憶一 回家三 尋找六 得知四 周旋三 尋找三 尋找二 回憶五 見面二 回憶五 見面五 見面四 周旋五 見面六 得知四 周旋四 周旋四 周旋六 得知七 葬禮三 尋找六 得知一 回家七 葬禮四 周旋三 尋找二 回憶六 得知六 得知五 見面一 回家六 得知四 周旋三 尋找四 周旋六 得知一 回家七 葬禮二 回憶一 回家四 周旋七 葬禮七 葬禮二 回憶一 回家四 周旋二 回憶五 見面三 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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