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體會不到心疼,我只知道我看到媽媽這樣我很難受,可是我的玩心太重了,以至於沒過幾天,我就把這件事情忘在腦後,唯一改變的,是我再也不吃冰棒了,媽媽放在桌子上的錢,我也不拿了,她剛開始很詫異,後來可能覺得我過了新鮮勁了,也沒當回事。
記得那是2012年9月16日,學校剛剛開學,這幾年我過得不錯,媽媽生意做的順風順水,我的物質質量是整個班級最好的,我也再也瞧不起五毛錢一根的冰棒了,媽媽也不至於走路上班了,可是媽媽很明顯的老了,她才31歲啊,看起來都快像40多的大媽了,我對學習還是不感興趣,只是揹着書包去學校買點零食和同學摔摔pia幾,班主任因爲身上穿的都是我媽媽店裡送的衣服,對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於要求過我,我就這麼活得自由自在,好不愜意。
2012年10月15日,我早早的起了牀,突然看到不怎麼化妝的媽媽,在鏡子前化起妝來了,我雖然很不解可也沒說什麼,照常背棄了書包,準備去上學。書包放下吧,我給你請了假。媽媽一邊倒扯一邊跟我說。這讓我更不解了,媽媽從來都沒給我請過假,連我發燒了她都讓我挺着去上學,我: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帶你去接一個人。媽媽笑着說,誰啊,我一臉不解的講道,媽媽看着鏡子愣神了好久:你爹。我爹?就是那個照片裡的男人?我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因爲簡單來講,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更別說什麼感情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爹。
出了門,我們坐上了一輛大巴車,車上我認識的所有親戚都在,她們都在恭喜我媽媽,說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我媽媽很明顯也很開心,只是開心中還帶一點緊張,我看他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可能,這是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一天吧,大巴車就這樣行駛在公路上,路邊的建築越來越矮,也來越荒涼,可我看得出來,我媽媽越來越開心,我第一次看到她眼裡的光,大約四十多分鐘,大巴車穩穩的停在了監獄門口,一行人全部下了車,監獄的大門特別大,我好奇的看着一切,不久,一位警察來到面前:你們是接人的嗎?我媽媽:是!我們是來接人的。警察:能說一下姓名麼,麻煩你把身份證也給我們看一下。我媽媽:接欒世權,我是他的妻子。說完把身份證交給了警察,不大一會就把身份證返還給我的媽媽:可以了,女士,我們現在去把人帶出來,稍等一下。
在三道謝之後,我們一車人就在車的陰涼下呆着,相比於那些親戚在聊着誰家的孩子結婚了,誰家的孩子考上什麼大學了的而言,我媽媽真的算是靜的出奇,他就一眼不眨的看着那扇大的離譜的大鐵門,她拉着我的手,我感覺有些疼,我媽媽好用力的攥着我的手。媽媽,疼!我叫道,她好像被驚醒了一樣,哎呦乖,媽媽都沒注意。就在這時,鐵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