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筆似乎感受到楚巖的想法，笑了笑，也沒說話，飄忽到一張宣紙上。
楚巖之前沒注意，此刻仔細一看，這紙也是寶貝啊。
好東西。
起碼也有1000萬年。
關鍵是，還沒破。
楚巖看了一眼，就這一張紙……大概都不能被稱之爲是宣紙了，而是鋼筋紙。
楚巖覺得，尋常時光輪迴來了，都未必能在這紙上留下絲毫痕跡。
堅固的猶如一張鐵板。
然而，文書筆飛了過去，一股可怕的大道之力誕生。
嗡！
一氣呵成，唰唰的幾筆刻下。
原本還空白的宣紙上，一下多出幾個大字來。
“鐵馬兵騎入夢來！”
楚巖臉色大變，當他看向那幾個字時，只感覺四周畫面都在發生變化，彷彿有千軍萬馬從紙張中奔騰而出。
殺氣騰騰，讓人膽寒。
“好強！”
楚巖內心微震。
文書筆笑道：“現在知道，一幅字如何殺敵了？”
楚巖楞下，隨即乾笑，這是被聽見了？
跟這些古人交流真煩，想一想東西對方都知道。
然而，楚巖猶豫一會，半響還是乾澀道：“那個……前輩，我，我要是沒記錯，你，你是不是寫錯了？”
“恩？”文書筆楞下。
“我記得，這句話是……鐵馬冰河入夢來啊。”
文書筆楞下，隨即一本正經道：“你懂個屁！這叫藝術加工，冰河，你能拿出去打架嗎？騎兵纔可以。”
“……”
楚巖想罵街，滾犢子吧。
你就是寫錯了！
你一個靠大道力來殺人的，跟什麼字有個屁關係？
但仔細一想，好像也不對。
他發現，這文書筆的道挺有意思。
有一點那種破紙而出的意思。
書寫下來的東西都會成真。
文書筆笑道：“我之一道，確實如此，擅長書寫，和你舉個例子，我寫一個封字，便可封印，我寫下殺字，便是殺機。”
“原來如此。”
楚巖恍然，隨即想了一下，突然道：“前輩這叫……紙上談兵？”
“滾！”文書筆冷哼聲。
楚巖卻是不以爲意。
這是真的紙上談兵啊。
人家紙上談兵，那是貶義詞。
文書筆不是啊，人家是真的在紙上談兵。
寫下一堆兵字，然後扔出去，就是一堆真的士兵，就問你害怕不？
楚巖倒是覺得這個道挺酷的。
“前輩……那你要是在紙上把一個人給寫死了，對方會死麼？”楚巖這時突然問道。
文書筆笑道：“你說的這個其實不算我這一道，有一點詛咒一道的意思，但大道殊途同歸，我其實也能做到，但對方實力不能太強，弱一點的話，我確實可以把人寫死。”
“……”
臥曹！
這個牛啊。
你聽聽這話說的，把人給寫死了。
以後打架，我都不出手，掏出一個小本本，隨便寫上幾個字，敵人一下死了。
這……
有點嚇人了啊。
文書筆笑道：“別想那麼多，很難的，想要寫死一個人容易，可突然死了，大道不平衡，你想把一個人寫死，起碼要把他的死因、死後出現的空缺都寫出來，否則的話，就跟回到過去殺人一樣，他突然死了，他本來該承受的劫難都會降臨在你身上，大道之力會壓死你的。”
楚巖恍然。
“前輩說的詛咒一道……”
“很正常，不光詛咒一道，還有預言一道、占卜一道，星術一道，都差不多……弱者去占卜未來，強者去改變未來，預言一道最可怕的，不是預言，而是言出法隨。”
“本來是太陽是東方出，西方落，可他突然說，明天太陽西出東落，結果就真的西出東落了，這不叫預言，但卻屬於這一道，他用自身強悍的大道力在影響未來。”
楚巖恍然，隨即看着那一幅字笑道：“這個倒是有一點精神一途的意思。”
“差不多，我確實偏精神一道。”
楚巖點頭，隨即想了一下，突然道：“筆前輩，要不……你多給我寫幾個字？什麼封啊，殺啊，多寫點，算了，要不前輩，你直接把外面的輪迴給我寫死？”
文署筆沒好氣道：“我直接把神魔兩族給你寫滅了豈不是更好？”
“可以嗎？那當然好。”
“滾！”
文書筆冷哼聲：“一幅字，拿走，全部扔出，阻擋一位歸一不難，我感受了一下，外面並無歸一境的強者。”
楚巖一臉訕訕，但對文書筆卻是越發有興趣。
這個比懲治刀好玩多了。
以後我殺人都可以足不出戶。
就在家裡畫圈圈把你詛咒死，就問你怕不怕？
楚巖沒在廢話，取走一幅字。
本來還想在從硯臺那坑點法寶。
但被文書筆的一句話給勸退了。
硯臺這……也不是一點寶物沒有。
關鍵是，硯臺開智不全，在古仙樓內還好，有古樓之主的大道壓制，可一旦離開的話，可能會不受控制，敵我不分。
楚巖要是不怕，也可以要一個。
楚巖想了一下，決定放棄。
開玩笑，這要是出去，敵我不分，不扯呢嗎？
自己拿着，一丹爆發，離自己肯定最近。
拿到一副字，楚巖很開心，迅速朝外飛去。
楊文青幾人見楚巖出來還想去說幾句，結果楚巖根本沒給他們開口機會，嗖的一下直接離開。
讓幾人頗爲無奈。
走出文書堂。
楚巖眯眼：“這麼一算，我手中便有2大底牌了，懲治刀的刀氣，文書筆的字，可惜，還是不夠，這些都是外力，我自身的實力卻沒能得到提升。”
“如果能在弄到一個破滅的輪迴世界，或是什麼短暫提升實力的方法就好了，自己實力不上去，還是覺得不穩妥。”
懲治刀氣也好，文書筆的字也罷，都是外力。
能殺敵，但卻無法強化自身。
這樣不好。
等於是把自己的命交代他人手中。
楚巖皺眉。
“怎麼辦呢。”
“總覺的還少了一點。”
“破滅之界……我這幾次殺的輪迴倒是不少，關鍵是太弱，而且都是殘破那種，很難借力。”
楚巖頭疼，準備再回一趟主殿。
耽誤了很久。
但不急。
這一次出去是搞大事情的，慢一點不要緊，但一定要準備充足。
回到主殿。
小青飄來：“呀，你怎麼還沒走啊？”
楚巖失笑，突然道：“小青，雲香前輩在嗎？”
“孃親嗎？在的在的。”
小青點頭：“你找她嗎？我帶你去。”
話落，小青帶着楚巖前往後殿。
屏風之後。
雲香聽了楚巖的想法，沉默一會突然道：“你想要自身強大……這個很難，正常而言，自身之力，都是修行上去的。”
楚巖無奈，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
然而，他現在想變強，不是朝夕之事。
無論是大道一途，還是精神一途，其實都很難。
除非放棄一些東西，那樣的話大道一途，他倒是可以迅速踏入時光甚至輪迴。
可這並非他想要的。
“你想借道，也並非不能，我感應到過，你有一點特殊，可以藉助一些他人之力……”
雲香想着，再次道：“不過，古仙樓裡沒有破滅之界的，哪怕是執法堂，也只是懲罰一些罪人，但不會殺死的，沒有完整的世界之道。”
雲香說完，突然衝楚巖道：“你可以藉助活人之道嗎？”
“啊？”
楚巖楞下，借活人之道？可以嗎？
好像……是可以的。
當初在創世界，他就藉助過天/皇他們的道，包括十重天那些人的道，他都藉助過的。
“應該……大概，是可以的吧？”
“那就簡單多了，我藉助你一部分不就可以了？”
楚巖楞下，借雲香的道？這能行嗎？
講道理，其實是可以的。
楚巖在雲香的筆記裡看過，雲香雖然強，但世界大道其實不算多，好像也才2000多點。
當然，這已經比大宇王他們要強多了，現在人境除了自己以外，有沒有2000道合一體系的世界都難說。
自己圓滿世界一開，絕對是能包容的。
關鍵是……借到，不光是包容就行。
雲香多強？
楚巖不確定，但起碼也有祖皇，否則不可能一巴掌打碎大宇王神唸的，這種境界的大道，哪怕包容，自己能用嗎？
世界能夠承受住嗎？
恐怕是難。
真身會被撐爆的。
“前輩，您的道我恐怕很難借，還有其餘的辦法麼？”楚巖失效，太強了。
大道不光是數量的問題，還有強度呢。
500合一體系世界的祖皇，那也絕對能吊打2000合一的輪迴。
妖孽是能跨境逆伐，但終究是有一個度的。
楚巖就是例子，現在他能打過輪迴，但去戰祖皇試一試。
多了不用說，300道合一的祖皇估計都能吊打楚巖。
當然，300道合一的人……大概率是達不到祖皇的。
“也是，你太弱了，我的大道太強大，哪怕你能包容，可應該也裝不下，會撐死你的。”雲香點頭，隨即想了一下看向小青：“那就只有小青了，但小青……也是歸一，你應該也很難承受。”
楚巖窘迫。
沒別的辦法了嗎？
雲香想了一下，突然道：“這樣，小青，你截取一部分大道力，借給楚巖，不需要太強。楚巖，你先不要急着借用，你境界雖低，但我看了世界還算穩固，鑄界次數比一般人要多，你出去，爭取在鑄界幾次，達到20次以上，到時候雖然還是聖皇，但世界牢固，應該可以借小青的道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