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僞道

獄岩石,是在亡者大地上比之玄石更加神秘的石種,也是更加稀少的石種。然而,可笑的是,這石種卻也遍地都是。

死亡之塔就是用這石種建成的。

多少次,人們想方設法地想成塔上摳出一塊來築器,但無論是天仙還是築基的修仙者,沒有一個是成功了的。只有偶爾在林中、地中等許多地方上天才會可憐一下世人,讓一塊獄岩石誕生出來。

獄岩石名字的由來也只是起初大家都認爲這裡是地獄而想出來的,自那以後的日子裡,獄岩石還被冠上了“神秘”“王石”“死亡聖石”等等許多許多的稱號。

而當有一塊獄岩石誕生的時候,那便是亡者大地混亂的時候……

白瞳離開王清之後便一路疾飛,往那誕生自己的死亡之塔飛去。

炎日塔下的領地擁有一萬多座死亡之塔,後來爲了便於管理,便劃分了塔城。

王清所在的塔城便是最接近於炎日塔的紅塔城,而白瞳所在的塔城便被稱爲“逐日塔城”。

這裡是沒有日的……

逐日塔城中的某一座十二層死亡之塔外圍,數十位塔民擁擠在這裡,閉着眼睛,仔細聆聽着逐日塔城主的“小講仙會”。

一記驚雷忽然響過,卻是白瞳從天而降,身至了城主身旁。

“喲,這麼快就把人給殺啦!”城主劉源停下了講仙,一動不動地看着白瞳。

白瞳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全是不善的,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淡淡說道:“沒有。”便踏劍飛身而上,至第六層時頓住,打開玄石做的鎖,進去了。

“呵呵,這孩子。”劉源感嘆地笑了笑,接着又開始了他的小講仙會。

石鍾又轉了半天后,這些修仙者也終於滿載而歸,離開了城主之塔,卻只有馬軍、白三、空明三個留了下來,而這三個也正是和劉源、白瞳處在同一屋檐下的死人。

天界人間的生物死了之後,要來亡者大地,得先經過天選,天選完成了,那他的鬼魂便會被送到某一座死亡之塔塔頂的太極圖裡,然後轉生纔算完成。

劉源望着第六層,吩咐着對那三人說:“你們打掃一下吧,我上去看看白瞳。”踏着木製鋸輪,劉源就這樣飛上了第六層。

“喂,小子,好歹我也幫你打聽了這麼久的消息,你居然沒有殺他,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我了?”

劉源剛剛鑽進去便質問起了白瞳,只是話說完後他就閉嘴了。

只見白瞳正拿着自己的石劍一動不動地觀摩着,似乎已經沉浸其中了。

“你小子不會太沒用打不過他吧。”劉源與白瞳面對面坐着,眼珠子瞪了瞪白瞳,最後又轉到了那柄石劍上。

這時,白瞳卻開口了,皺着眉,詢問說:“劉老,你說獄岩石到底有什麼用?”

劉源撇撇嘴:“屁話,你找一塊添進去不就行了。”

白瞳冷哼一聲:“你知道哪裡有嗎?”

“不知道。”劉源十分明確地回答了他。

白瞳說:“那我該怎麼辦呢?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而我的四件事卻連一件都沒有做成。”

聞言,劉源很是隨便地回道:“那趕緊去做唄,現在四變五,你又多了一個選擇,哈哈,哈哈。”

“你不打擊人,不行嗎?”白瞳把劍回鞘,瞪着劉源。

劉源吞了吞口水,笑說:“我老重生後就這麼個樂趣,你別剝奪它行不行?”

“哼!”白瞳無語了,也不再理會這個老頭。

只是劉源卻喋喋不休,問道:“小子,你這次出去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吧,讓我開心開心。”

白瞳連瞪都懶得去瞪了,淡淡說道:“我不小心殺了你的老情人。”

“……”劉源頓時啞然,說不出話來,卻是又在哈哈大笑。

白瞳瞥了他一眼:“沒良心,我看玉姑遲早和你分了。”

劉源罷罷手:“隨啦隨啦,你呀,還是趕緊去辦你的事吧,炎日塔的領地中找不到,那就去光明塔吧,或者其他的也行。”

白瞳說:“這麼做感覺好麻煩。”

劉源頓時“呸”了一口,說:“就這?哈,找老婆還嫌麻煩,我看你纔沒良心呢。”

白瞳若有所思:“要是諸位塔主都幫我找呢?”

“操!”劉源卻是嚇了一跳,恨不得馬上過去抽他兩耳巴子,狠狠地說道:“你就異想天開吧。”

“那怎麼辦?”白瞳說,“劉老,我最近真的感覺到不不行了,生命流逝的好快,說不定……”

“得得得!你就閉嘴吧。”劉源定下心來,建議說:“既然這樣我看你就去一趟生命之塔的領地吧,最好是找到塔主,這樣也許會有點機會讓你續幾天命。”

說着,見白瞳稍微有了點信心,劉源卻又撇撇嘴說道:“誰讓你去修煉那什麼鬼劍奧義了,真是活該。你知不知道,這樣即使你成仙了也是僞仙,即使得道了也只是僞道。”

“我只要力量。”白瞳慢慢地回了一句。

劉源哼一聲,說:“自尋死路,希望可不僅僅只有力量。”

“逆天的力量呢?”白瞳反問。

“切,你有麼?”劉源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是嚇了一跳,逆天,雖然正是修仙者常說的兩個字,但“天”實在是太飄渺了,就比如這亡者大地,誰能逆?

聞言,白瞳看了劉源一眼,心中越發自信地說:“永生能逆天,死亡也能,我遲早會成功的。”他站起了身。

“你要幹什麼?”劉源愕然地擡起頭,向白瞳望去,心有所感,卻發現自己看到的只是一片看不清的雲而已。

“我要完善鬼劍奧義。”白瞳信心滿滿地說。

劉源嘲弄一笑,說:“憑你?一個不懂道的小子?”

這一次,白瞳被打擊的無動於衷,淡淡說道:“正也是道,僞也是;懂道也是道,不懂道也是道。我自己本來就是道中人,又何必去懂道呢?”

“哎,你這孩子!”劉源語塞,但是本能地感覺到了白瞳的錯誤,說不上來,最後只好蹦出一句:“你別那麼我行我素好麼?給點風度吧。”

白瞳看着劉源,笑笑,忽然化作一道閃電,消失在了劉源面前……

劉源有些失落:“笑一下也算風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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