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自省
馬陸離開巨塔後去魔女之家接上了雲雀等人。
雖然他手頭上多出了一大筆贖罪點，但是因爲之前礦點遇襲引發了一波恐慌性搶購，導致現在武器裝備部那邊沒什麼好貨。
至少也要等到下個月上新才能再找到值得購入的裝備，這麼一來馬陸也不着急擴充隊伍了，畢竟招來的人也要有好的裝備才能發揮效果。
之後他打開任務系統，翻看了下這周更新的任務。
也不知道是不是升職了的緣故，這次可挑選的任務多了很多，足足有3頁，而且裡面就有地點在紅石大峽谷的，有人曾在那裡發現過歌唱家酸漿果的蹤跡。
也是馬陸這次的目標地點。
不過這是個調查任務，要求在紅石大峽谷中搜尋墮落魔女餘孽的蹤跡。
事涉魔女同盟馬陸又有點不大想摻合了，不過隨後他想到了什麼，精神又是一震。
只是搜尋蹤跡，不用抓人的話，感覺還是有不少操作餘地的，特別他這邊還有個魔女同盟埋在聖殿城的奸細。
坐上戰馬馬陸將從圖書館拍到的照片傳給了極樂鳥，後者在看完後便陷入到沉默之中。
雲雀見她一直不說話，不由有些擔心，也不和地獄犬玩五子棋了，將從食堂偷拿的一塊兒蜂蜜蛋糕遞給她。
這塊兒蛋糕她本來是打算送給馬陸的，因爲之前聊天的時候她有提到過，馬陸隨口說了句想嚐嚐看，雲雀就記在了心裡。
但是眼看極樂鳥情緒低落，她猶豫了下，覺得還是先哄極樂鳥比較重要。
不過紅髮少女搖了搖頭，並沒有吃，隨後她又看向馬陸。
“你知道書頁上寫了什麼嗎？”
“嗯……我在圖書館遇到了一個老修女，她非要拉着我給我上歷史課。”
“那你怎麼看？”極樂鳥深吸一口氣問道。
“什麼我怎麼看？”
“我想知道你站在人類的角度上，怎麼看待……我們魔女和教會的關係，你覺得教會所做的是正確的嗎？”
“那重要嗎？”馬陸揚了揚眉毛，反問道，“你身爲魔女爲什麼要在乎人類的意見，而且你們也知道我，我不是本地人，只是個路過的。”
然而紅髮少女卻似乎對這種模棱兩可的狡猾回答並不滿意，於是她又進一步道。
“那我換一種問法，如果你是魔女，你會怎麼做？”
“打破秩序之環，車翻教會。”馬陸毫不猶豫道。
“所以伱也會選擇站在魔女同盟這一邊？”
“那倒不一定，我對政治人物缺乏信任感，相比之下我還是更願意相信我自己，”馬陸頓了頓，“不過如果非要選一邊站的話，我會先站魔女同盟，畢竟如果她們贏了，至少魔女們的處境不會變得更差了。”
“你覺得魔女同盟能解決魔女和人類之間的紛爭嗎？”
“解決不了，”馬陸搖頭道，“X戰警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更別說伯勞鳥了。”
“誰是X戰警？”
“一羣在某個光頭老瘸子的帶領下的超能力者，和你們魔女的處境有點像，他們也活的很辛苦，可惜我和你們不是一類人，給不了你太多人生建議。”
“我們有什麼不同嗎？”極樂鳥不解。
馬陸想了想，“你們心腸都挺好的，品格高尚，執着於尋找正確的答案，會去思考人類和世界的命運，並有目的的去改造世界。
“而我不一樣，我庸俗膚淺，從一開始就接受了世界是混沌的現實，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利用其中的規則爲自己牟利，沉迷於諸如金錢、電子遊戲，大腿，胸部這樣的低俗之物中，並樂此不疲。”
馬陸越說越慚愧，“……這段時間我一直忙着收集食材，壓根兒沒怎麼關心過魔女和人類的衝突，也沒想過解決的辦法。”
“哪怕知道聖歷14年發生的事情，心裡也毫無波瀾，那個老女人抓着我講述人類和魔女的悲慘歷史時，我心裡想的卻是爲什麼強制劇情沒法跳過，以及這段是不是在致敬X戰警。
馬陸掰着指頭，“……身爲聖騎士團的騎士，我發現銜尾蛇有問題卻沒向教會舉報，反而私自把她包庇下來，之後和魔女同盟大戰的時候又一直在划水，看着同僚在我身邊一個個倒下，我感覺自己和魔女同盟的內奸差不多了。
“然而在目睹魔女被燒時我又沒有挺身而出，之後伯勞鳥和其他魔女被李維用導彈殺死，我明明有機會爲她們報仇，但考慮到後續還要收集食材也沒有殺掉李維，反而利用這件事情成爲了大師，當然關於後面這件事兒我也挺納悶兒的。
“不知道李維看上了我哪一點，明明聖騎士團比我正直忠誠的人多了去了，他大概也多少有點眼瞎吧。
“總之，在這種決定兩族命運的關鍵時刻，我唯一干的事情就是……搶了只怪，這確實有點……那啥。”
“…………”
馬陸反思完自己的騎牆行爲又真誠道，“不過你們不一樣，我沒有像其他騎士一樣，只把你們當作是我的武器又或者消耗品，而是一直拿你們當朋友，作爲朋友我衷心希望你們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你們想做什麼，或者有什麼打算都可以告訴我，不管是想要加入教會高層，還是離開聖殿城，和魔女同盟剩下的人匯合，我都能幫你們想辦法，我會尊重你們每個人的選擇。”
雲雀聞言看了眼四周，見沒人說話，大着膽子開口，弱弱道，“我……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能一直跟着騎士大人我就很開心了。”
地獄犬則指了指自己的秩序之環，“哼，你這傢伙卑鄙歸卑鄙，但還算坦誠，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把我脖子上這玩意兒去掉就行。”
馬陸又看向銜尾蛇和極樂鳥，前者微微搖頭，“我有我自己的道路……不用您來操心，您已經爲我做了足夠多了，我會記住這份恩情的。”
最後的紅髮少女皺眉道，“我……還沒想好，需要先消化一下今天得到的知識。”
“沒事，等你想好了，隨時可以告訴我。”馬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