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村子裡兩天,卻連着兩天夢到爺爺,我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說,爺爺沒有走,在給我託夢。
今天晚上的夢並沒有白蘿蔔打擾,我看到爺爺在前面,然後我走過去,跪在他面前問他想說什麼,他又給了我講了一個故事,在夢裡面這個故事聽得並不是很真實,但我知道我以前聽過爺爺說過這個故事,於是我又在夢裡重新聽爺爺說了一遍。
今天晚上的夢做得很踏實,就是那種,你在夢中醒來,然後又在夢中漸漸入睡然後再從現實裡醒來的感覺,好像現實也是一場夢一般。
我睡醒的時候,白蘿蔔還在睡覺,我擡頭看了一眼窗戶,桃木枝沒事、《大悲咒》的片段也沒事,看來昨天晚上糉子沒來。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料的,糉子的出現並不是針對我,她只是想吸豬血吃點豬肉而已,吃飽了自然就會離開。
也不知道爲什麼,在知道糉子昨天晚上沒來之後,我感覺特別的踏實,便賴在牀上不想起來,直到白蘿蔔睡醒說餓了。
在農村裡面不比城市,吃飯什麼的都得自己做才行,因爲考慮到這一點,昨天我們去縣城的時候,也買了一些方便麪回來,用來當做早晨,也算方便,不過這東西雖然不至於致癌,但也沒什麼營養和味道,我就打算先出門去誰家菜地裡偷幾把青菜回來,放在面裡一起吃算增味。
可是一出門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昨天借來的那隻公雞,無精打采的坐在籠子裡,仔細想想好像今天沒有聽到它打鳴啊,而且再看看地上撒的糯米,雖然我家門口和院子裡的糯米沒什麼問題,可不小心撒出院子撒在外面的糯米,有一些發黑的跡象。
糯米的數量如果太少了,是沒辦法起到防禦糉子的作用的,而我撒這些糯米的目的,主要是用來監測,昨天晚上糉子是否來過,主要防禦還是靠大門上的八卦鏡、墨斗線和桃木枝。
看到院子外面的糯米變黑,加上院子裡的公雞又焉了下去,我就知道昨天糉子一定是來過,只不過好像沒有進屋,而是路過了我們家門口,想到這,我不由的從心底發慌。
一個住了那麼多人的村子裡,可一到晚上,卻有糉子在橫行,這能不叫人害怕嗎?如果哪個調皮的小孩晚上睡不着跑了出去,撞到了糉子,還不得嚇死去啊?
見我在外面沒有動靜,白蘿蔔跟了出來,看到我的表情和外面的糯米,也意識到昨天糉子路過了我們家門口,一下子,她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凝重,然後跟我說,今天一定要找到村長問出那個糉子叫什麼,必須收了這個糉子才行。
我舉雙手贊成,我實在沒辦法容忍,一隻糉子在自己的村子裡大搖大擺的路過,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那隻會叫我晚上睡不踏實,心底發慌。
快速吃完方便麪,我和白蘿蔔便匆匆跑到了村長家裡,讓我們有些想不到的是,村長家裡做了好些個人,一看都是村長的親戚,然後一問才明白,原來村長昨天晚上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在了,腦袋上磕了一下,到現在還沒醒。
我心說怎麼奇怪偏偏這個時候給摔倒呢?還問他們怎麼不送醫院,他們說沒錢去不起,再說現在傷口也止住血了,應該睡一下就會醒了。
我有些無語,這村長的歲數也挺大了,這麼一磕起不來很可能就不會起來了的,怎麼就捨不得送醫院呢,然後我上前看了看村子,給村子把了把脈,脈象平穩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只不過要耽誤一些功夫,等村長醒了的時候再問了。
我本來想說既然村長暈倒了,哪等他醒了再問吧,可這個時候,白蘿蔔卻走到村長面前,在大家質疑的眼神下,把村子兩個褲子腿給掀開,接着我看到,村長的左腳腕上有兩個傷口,不大,傷口發黑,周圍的皮膚好像也壞死了一般。
這下子親戚們看到慌了,連忙問這到底是什麼傷口,趙一凡你的表妹是怎麼知道的?
我皺着眉頭看了看,忽然感覺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什麼,白蘿蔔也絲毫不忌諱,道。“這是被殭屍咬傷的傷口,村長他昏迷過去不是因爲摔到了,而是中了屍毒。”
這一句話,簡直像一枚巨大的炸彈一般,在人羣裡面爆炸啊,大家聽到了,頓時有好的有壞的聲音,好的聲音無非是問白蘿蔔該怎麼辦,壞的聲音呢,則是直接罵白蘿蔔,說白蘿蔔妖言惑衆。
我站起來擋在白蘿蔔身前,我說。“各位昨天沒在監控視頻裡看到嗎?偷吃村長家豬的就是一隻殭屍啊!如果不信,今天我們可以再看一次,監控器就在那裡。”
我朝那個位置一指,發現顯示屏下面空空如也,監控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搬走了,村長的老婆這個時候提醒。“昨天警察搬走的,還讓我們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一凡,難道我們村子裡面真的鬧殭屍了嗎?”
殭屍這個東西,其實村子裡面的人並不陌生,早在舊社會,每個村子裡面至少得有一個懂道行的人,不然一旦鬧出了這種事情,只要有一例,就很可能會像瘟疫一般擴散出來,因爲中了屍毒之後是會慢慢變成殭屍的!
村民們在心中也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但很多人都不願意承認是這樣罷了,畢竟咱們住在村子裡頭,走到縣城還得走一兩個小時,在這樣的地方出現了殭屍這種東西,能不叫人害怕嗎?
可是我不想讓他們被矇在鼓裡,就確定說的確是鬧殭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