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遠清了清嗓子。
把崔樺拉回現實。
“對了，你看看這個能不能做報酬？”崔樺把手伸進揹簍裡面，裝作掏東西的樣子，從空間裡掏出葡萄乾！
白明遠拿了一顆，先聞了聞，遲疑的看了崔樺一眼，見崔樺拿起一顆放在嘴裡，有樣學樣。
小小的葡萄乾，在口中斷做兩半，葡萄的酸甜在脣齒間散開。
仔細品品味道，慢慢嚥下。
他原本也沒想要什麼報酬，有這麼一說，也是打消小姑娘的顧慮！
沒想到，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奇巧東西不少！
白明遠喝了口茶水，沖淡嘴中的味道：“這個倒是第一次吃到！”小姑娘年紀不大，新鮮東西不少，不管她給多少，權當是幫個忙，以後買賣處的長久！
“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不問多少，就答應了？崔樺驚訝的看着白明遠。
“你拿這東西給我看，便是你的誠意，是你相信我。要想長期合作，還得商量出一個合理的價錢。”白明遠眼波一轉，點了點桌上的葡萄乾，“我們知百味靠你這點子東西，可發不了大財！”
這人通透！
崔樺直言道：“你說這戶籍能不能作假？”
一絲驚訝沉入眼底，這麼小的姑娘，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我們萬國建國之初，發生了一件很轟動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崔樺老實的搖了搖頭，那時她還沒來呢！
“長公主下令，把全國的戶籍，換了一遍。”
全國？這手筆大的！
崔樺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是爲了防奸細吧！”
“不錯！”白明遠讚賞的看着崔樺，自從進來，她的坐姿從未變過。他妹妹比她大上幾歲，卻沒這麼好的定性！
“戶帖的紙是特質的，戶帖上，分一份主頁，寫明家庭成員。主頁下面又有分頁，記錄每個人的情況。戶紙有特殊的印記，印記每年不同！”
“這麼嚴？”都趕上，前世超生的小孩上戶口了！
“是！非常嚴格！報戶帖，不僅要有父母的戶帖，還要有里正和接生婆的證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規定，因爲上戶貼已經成爲習慣，幾乎被人淡忘。”
“什麼規定？”
“過五歲沒有戶帖者，自動沒入奴籍！”
奴籍！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崔樺的喉嚨，心中一陣陣後怕！
小姑娘似乎被嚇壞了，白明遠心中升起些許不忍，笑道：“不用怕！這跟賣身爲奴的奴籍不一樣，這個奴籍在十二歲之前，是可以花錢轉爲民籍。”
“不過出具的證明更多！”
……
崔樺認真的聽着，越聽越頭大，沒想到，這萬國的戶籍制度，竟然這麼繁瑣，開始還能跟上白明遠的思路，到了最後就是越聽越迷糊。
簡而言之，這戶貼做不得假，申請嚴格，還有防僞裝置！
要想作假，得直接去戶部，要來戶帖的帖紙，還要摸清戶籍上所有人的關係。
“那會不會有人用死人的戶帖？”繁瑣的制度，還是讓她找到了漏洞，“比如說，把原主殺了，扮成原主的樣子，幹壞事！”
白明遠的神色一瞬間變的很奇怪，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崔樺。
“這話很奇怪嗎？”崔樺皺眉。
“這人死爲大，冒用死人的東西，可是要遭報應的！”
“都要做壞事了！還怕遭報應？”崔樺自然能聽出白明遠口中的搪塞，笑眯眯的看着他，對於知不道的東西，人們喜歡推到鬼神身上。
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整日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還是現在比較可愛！
白明遠很快恢復了常態，爲崔樺添滿茶水，“嚐嚐這茶葉，還是很不錯的！”頓了頓，又道：“戶帖上有原主的手印，仔細些，還是能看出來的。除非在原籍，否則外來人口，是要不定期查戶籍的！”
這麼麻煩！崔樺仰頭牛飲，既然阿翁放心讓夫子去查，可見，這份戶籍自然是真的！
原來阿翁一直在默默的關心他們，若是冷心冷情，他們什麼還沒做，就已經是奴籍。
就算是湊夠銀錢轉爲民籍，各種繁瑣的手續不說，崔王氏是不會給他們作證的！
可又是爲何，放任他們被人欺負？
對於想不明白的事，崔樺習慣性的扔在一邊。
白明遠耐心的等着，見崔樺回過神來，問道：“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沒了！”崔樺無所謂的道：“我家關係複雜，本來想弄份假戶籍，出去玩玩，沒想到，戶籍政策這麼嚴，還是算了吧！”
對於這個回答，白明遠顯然不信！
崔樺沒給他再次發問的機會，捏了一小把葡萄乾，“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六斤鮮葡萄纔出一斤葡萄乾，若是老天爺中間來點雨，一返潮，所有的葡萄都要發黴！”
“以你的聰慧，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白明遠彈彈袖口，像是一個親切的大哥哥安撫調皮的小妹。
崔樺咬咬牙，算你狠！她哭訴，這事不容易做，價錢要高些。他竟然暗示，做好做壞，都是你的問題！
跟專業談生意的人一比，她，完敗！
“這東西你能出多少錢？”崔樺又換了個策略，用手掰開一枚葡萄乾，挑眉，道：“就這無核的葡萄就不好找！”這話是蕭乾說的。
這葡萄藤還是棵幼苗的時候，被她移進了空間裡，也不知是基因突變，還是原本就是一稀有品種，結出的是無核葡萄，整個空間也就一株。
想起當年搭葡萄架過程，那種爲難，至今難忘！
賣不到好價錢，總會讓她有種明珠暗投的感覺。
“你手裡有多少？”白明遠的腦子飛速的運轉。有些事，他比崔樺看的更明白，葡萄不好存放，也不好運輸，導致種葡萄的人少，葡萄的賣價很高。
多少？崔樺算計了一下，撇撇嘴。這葡萄藤上的葡萄就沒斷過，不過製成葡萄乾，也沒多少。
白明遠知道崔樺存貨不多，沉吟了一會兒，語氣中帶了些激動，道：“此事可做！不過我還要想一個章程。”
“沒事！你慢慢想！我先走了！”聽白明遠說話，她一時忘了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她還是趕緊去找找哥哥們。
白明遠心中裝了事情，便沒再留。
知百味在南大街與西大街相交之地，離百草廳不遠。崔樺左右看了看，思量到，哥哥們會功夫，就是遇到事，打不過也能逃，吃不了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