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歡。
第二天。
金錢商會和飛雲商會的夥計們打掃了碼頭，似乎也帶走了昨天的快樂。
先是藍氏姐妹提出了告辭。
然後是阿貝多和可莉，作爲騎士團的首席鍊金術師，他確實不好離開太久。
不過可莉在離開之前，送給了王缺一個禮物。
一個外形像是蹦蹦炸彈的禮物。
“王缺哥哥，這是媽媽說給你的哦。”
手裡託舉着蹦蹦通訊儀，可莉一本正經的說道。
“媽媽說，在合適的時候，這個蹦蹦就會說話。”
王缺有些驚訝的接過了蹦蹦通訊儀，然後看向了阿貝多。
可莉雖然說的清楚，但你永遠無法知道，小孩子傳話會不會省略什麼東西。
阿貝多：“艾莉絲阿姨說你在找她，但她現在沒有時間迴應，讓我們將這個東西交給你，等她忙完了，會來聯繫你。”
王缺這才微微點頭：“唔，我知道了。”
上次他拜託多莉聯繫艾莉絲女士。
看來多莉是做到了。
而艾莉絲女士，似乎也知道王缺這個人的存在。
想在，王缺內心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魔女會掌握的消息，可不少。
“好了，我和可莉先回去了，下次記得來蒙德玩。”
阿貝多牽起可莉，然後擺擺手。
“王缺哥哥再見。”可莉也揮揮手。
王缺點頭：“再見。”
兩人上了【璃月-蒙德】的空艇。
目送兩人離開後。
王缺回到浮空城。
浮空城廣場上，坦克一樣的聖骸毒蠍正在撲擊申鶴。
然後，被申鶴一手掀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師姐，別陪這傢伙玩了，都打壞我多少地磚了。”
王缺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爲什麼，申鶴很喜歡聖骸毒蠍。
可能是覺得…這‘小傢伙’可愛？
聖骸毒蠍被申鶴一手壓在地面，連忙揮舞尾巴，示意投降。
申鶴便鬆開了手。
“與巨獸角力，也是一種修煉。”她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王缺扶額：“好吧，好吧，師姐，有沒有想去哪裡玩的，我們出去玩吧。”
申鶴歪了歪腦袋：“聽師弟的。”
“唔…那我們去沉玉谷轉轉？”王缺提議道。
上次他帶申鶴玩了不少地方，總不能再去一次吧？
沉玉谷？
手腕上，紅繩逐漸寬鬆。
申鶴眼眸微閃，想起那個叫藍玉的女孩。
“師弟，太遠了。”她認真道。
王缺並沒有察覺到申鶴的眼眸變化：“還好吧，浮空城過去很快的。”
“師弟，不去。”她繼續道。
王缺這下反應過來了，一般來說，申鶴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現在拒絕兩次，那就代表師姐是真不想去。
“哦哦，那好吧。”
王缺點點頭，“那師姐有什麼想法嗎？”
他又問了一次。
申鶴想了想：“做飯。”
王缺：“什麼？”
“做飯給師弟吃。”申鶴想起海燈節燒烤的時候，她做出來的東西完全沒有香菱的好吃，但師弟還是吃完了。
想到這裡，她就想學習一些做飯，這樣下次就可以給師弟做好吃的了。
“…這樣啊，那我們去萬民堂學藝去？”王缺有些難繃。
申鶴搖搖頭：“我去，師弟不去，我學了來給師弟做。”
說着，她眼睛微微亮起：“派蒙教我，這叫驚喜。”
王缺微微沉默，沒有告訴申鶴，說出來就不算驚喜了。
不過，對於申鶴說做飯給自己吃，還是感動的。
上一個願意給他做飯的女人，還是他媽呢。
哦，沙縣小吃的老闆娘不算。
“好吧，我幫你找卯師傅說說，送師姐你去學廚藝。”王缺說道。
申鶴眼眸微眯，笑的很美：“謝謝師弟。”
……
卯師傅和香菱很熱情，聽說申鶴要學做飯，立馬就同意了下來。
並且說不需要學費。
不過，王缺還是留下了一筆摩拉。
不是學費，是預支的損失費。
以師姐的力量，廚房很難不出事。
當然，王缺也說了這個問題，但無論是香菱還是卯師傅，都不在意。
按照卯師傅的說法，哪個廚師沒炸過幾次廚房？
…
新的一天，將師姐送去萬民堂後。
王缺回到孤雲閣，輕車熟路的來到商會金庫。
看守金庫的依舊是鹽裔。
這些配置了鹽神之眼的年輕人，應該算是商會目前最精銳的戰力了。
而且，除了鹽神之眼，他們還配置了浮空火力平臺，完全可以做到火力覆蓋。
或許擋不住提瓦特的頂級戰力，但做個金庫保安，足夠了。
“大人！”
看見王缺過來，兩個鹽裔頓時興奮的喊道。
王缺微微點頭：“東西都在裡面了吧？”
“是的大人，海燈節前就運進去了。”鹽裔年輕人彙報道。
王缺：“好，打開門吧，無論裡面有什麼聲音，你們都不用管，守好門。”
“是，大人！”
兩個年輕人輕點耳邊終端，原本緊閉的金庫大門緩緩打開。
王缺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大門關上，好似從未打開過。
【身份檢測中……】
【主人，歡迎來到一號金庫。】
步入金庫，智腦的聲音響起。
通道的警戒系統收起武器。
王缺沒有理會，繼續深入。
很快，一個寬闊的空間出現在他面前。
巨大的地下建築，利用了一部分洞天術法，類似仙家洞府。
不過，內部沒有什麼仙氣的裝飾，只有…堆積如山的摩拉。
八十億摩拉。
雖然早已過了用摩拉提供安全感的時候。
但看着眼前的‘金山’，王缺還是不可抑制的有些激動。
“金手指，給我氪。”
往常瞬間就可以完成的氪金，這次都有些卡頓。
摩拉如同奔涌的大河，涌入王缺的手掌。
面板上，財富一欄飛速上漲。
數十個呼吸後。
【財富：八十億六千萬摩拉】
“呼。”看着面板上的數字，王缺內心有些興奮。
“金手指，給我將生命能級提升到九十級。”
【消耗六十二億五千萬摩拉，生命能級+10，當前生命能級九十級。】
【您的生命能級已達到人類極限，請獲取【高位】力量後繼續提升。】
【檢測到您持有元素權柄·鹽（殘），元素權柄·雷（殘），是否進行升格？】
【升格後，您將獲取全新的特性。】
王缺眼眸凝視面板，看着上面的信息。
“升格？”
“唔，應該就是從人類升維成類似魔神的存在吧。”
“所以，如果我選擇現在升格，我就會成爲新的魔神？”
“不對，我的權柄都是殘缺的，如果升格成爲魔神，應該也不會是強大的魔神。”
王缺內心思考着。
等級達到九十級，後續就需要權柄了，這個事情他之前就已經從面板的一些信息上猜出來了。
不過，當這個升格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他還是有些猶豫。
是用手上的兩個殘缺權柄進行升格，還是再等等？
現在升格的話，肯定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以及新的特性。
而不升格的話，相當於放棄這些力量，但選擇搏一搏未來更強大的權柄，比如生命，比如信息。
這其實不難選擇，主要是王缺不清楚，是選擇之後就不能改了，還是其他的說法。
沒辦法，他對權柄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哪怕從教令院那邊獲取了不少高階知識。
但依舊處於凡人的理解，對於權柄…一無所知。
“算了，現在不缺戰力，先不管這個了。”
“不升格。”
【升格儀式已封存，您隨時可以重新啓動。】
金手指從不強制王缺做什麼，同時也不會剝奪王缺的福利。
這倒是比那些動不動抹殺的系統好多了。
目光看了一眼面板財富欄。
【財富：十八億一千萬】
王缺微微蹙眉，摩拉不夠了啊。
“早知道，多問愚人衆要一點了。”
搖搖頭，王缺只能看向技能欄。
高等元素論lv.6、黑土鍊金術.lv7、人造外置元素器官技術.lv3、仙家玄術·符機篇lv6、高等機械學lv.6、虛空·阿卡西記錄統合系統.lv.3.
能升級的技能並不少。
隨着低級技能被統合成高級技能，這些全是吞金大戶。
所幸，還能自己學習。
比如【虛空·阿卡西記錄統合系統】，在須彌的時候還是lv1，隨着這些日子的學習和實踐，加上從虛空中獲取的知識，已經提升到了lv3。
相當於省了兩億摩拉。
目光微微凝視，王缺很快將其他知識忽略。
“黑土鍊金術可以通往【生命】，阿卡西系統可以通往【信息】。”
“這兩個算是最高級的了。”
“而外置神之眼的知識，更像是搭建體系用的，不一定通往權柄。”
王缺暗自想着，內心其實已經確認了在前兩者之間選擇一個了。
“還是先點黑土鍊金術吧，阿卡西系統我現在還能學習，點了也是浪費錢。”
王缺做出判斷。
隨着他的知識儲備增加，他的學習能力也在變強。
阿卡西系統現在升級要十億摩拉，但有虛空這個列子在，王缺感覺他可以自己學，省下這些錢。
而黑土鍊金術，雖然也是十億摩拉，王缺卻沒有學習的對象。
現在就連阿貝多，也不敢說在黑土鍊金術上超越王缺。
所以，這筆錢，註定要花在黑土鍊金術上。
“嘖，越有錢，花錢的地方越多，花錢的地方越多，花錢越多，花錢越多，錢越少。”
“所以，錢越多，錢越少！”
腦袋逛了一下弱智吧，王缺便開口道：“金手指，提升黑土鍊金術。”
【消耗十億摩拉，黑土鍊金術+1，當前lv8】
隨着面板上的技能等級數字小小一跳。
浩瀚的知識憑空浮現。
一道道迴響如同洪鐘大呂在王缺腦海中迴盪。
如人聲，又好似天問。
‘生命並非單向的創造，而是螺旋迴環的永恆迭代。’
‘黑土孕育的不僅是血肉，更是靈魂的雛形；白堊承載的不僅是形體，更是權柄的胚芽。’
‘生命，顛倒之天，黃金怎能立於赤成之上。’
‘生命是世界的奇蹟，若凡人染指奇蹟，便是褻瀆。’
‘生命，汝所求爲創造，亦或毀滅？’
‘凡人，若是真理的代價是毀滅，你是否繼續往前？’
和之前的升級都不一樣。
這些隨着知識浮現的質問，不斷在王缺腦海浮現。
不過，並無影響。
他早已不是那個升級一下都會被知識衝暈的傢伙了。
“我之所求，只爲價值。”
“生命，權柄，世界，奇蹟，創造，毀滅亦或者褻瀆，皆不是我所求。”
“真理是否是真理，取決於它對我是否有價值。”
“我是…商人。”
隨着王缺內心給出答案。
洪鐘大呂般的質問都頓住了。
“降臨者，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祂的聲音似乎多出了一絲人味。
王缺：“你是誰？”
“我？”
“我是萊茵多特/我是納貝里士。”
“我是…生命之執政。”
“僭越之人，外來之人，接受我的饋贈，我在生命的終點，等着你。”
聲音逐漸褪去。
下一刻，王缺睜開了眼睛。
【黑土鍊金術·lv8（生命，是世界的奇蹟，後來者啊，你是褻瀆，還是神聖，上前來吧，與我相爭這最甜美的果實，與我一同，揹負着世界的沉重。）】
面板的介紹愈來愈抽象了。
但，王缺眼眸中卻沒有失望，大量屬於生命的知識在他腦海中涌現。
“生命，元素，深淵…”
王缺伸出手，奇異的力量微微波動，似乎有某種力量被接引。
一縷幽紫色在他手心浮現。
“深淵…”
毫無疑問的。
出現在王缺手裡的，不是其他的力量，就是深淵之力。
而這份力量，並不是黑土鍊金術帶來的。
是生命之執政給他的，或者說，是萊茵多特給的。
心念一動，鍊金光輝綻放，將深淵力量包裹。
隨着生命，深淵，元素，各種概念交織。
一隻奇異的魔物在王缺被孕育出來。
“所以，她是想讓我重新走她的路？”
王缺蹙眉，想不通萊茵多特的做法。
他可以看出來，孕育中的魔物，和獸境獵犬很像，說一句表親也差不多了。
萊茵多特將這份屬於深淵的力量交給他，看上去好像還很安全的樣子，總不能是前輩對後來者的關心吧？
“她想做什麼？”
五大罪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想想這五位都是什麼人？
「預言家」維瑟弗尼爾，通曉命運，可以直接觀察法圖納本身來預知未來。
「賢者」海洛塔帝，獲得了書寫符文操使言靈的知性，窺見了魔天的秘密。
「黃金」萊茵多特，吞噬了生之執政。
「獵月人」雷利爾，永遠在獵殺的路上。
「極惡騎」蘇爾特洛奇，這位更是重量級，已經殺出提瓦特，在宇宙中掀起災禍，單體滅星級實力，說一句令使都可以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五位已經完全超模了，根本不像是提瓦特能孕育出來的。
不過，他們的力量來源，也確實不是提瓦特的。
而是…來自深淵，世界之外的力量。
可現在，萊茵多特將這份力量分享給了王缺。
雖然看上去好像只是…一顆種子，還達不到五大罪人的地步。
但大樹就是從種子開始發芽的。
以王缺的成長速度…這顆樹什麼時候就參天了，可不好說。
“難道是想用深淵力量扭曲我？”
深淵力量無疑是危險的。
哪怕是五大罪人，在獲取深淵之力後，雖然獲得了匹敵世界的力量。
但也都付出了代價。
比如萊茵多特自己，陷入了瘋狂之中，只有極少數的時間是清醒的。
再比如極惡騎，完全失去了人類的形體，變成了深淵構造。
當然，第二個不好說是不是壞事。
但如同萊茵多特一樣失去理智，顯然是王缺不能接受的。
“這份力量，還是不能輕動，至少在瞭解到萊茵多特的想法之前，不能動。”
王缺目光一閃，手掌中的幽紫色力量消失不見。
原本在孕育中的魔物發出一聲悲鳴，形體潰散，化作虛無。
“還是得聯繫到艾莉絲才行。”
“都tm賴米哈遊。”
“謎語人都該死。”
吐槽了兩句後，
王缺就把目光重新看向了面板。
【財富：八億一千萬】
“是氪了，還是屯一屯，直接等湊夠十億摩拉？”
沒有猶豫多久，王缺就做出了判斷。
屯，重新變成屯屯鼠。
起身，王缺開口：“智腦，過去多久了？”
【主人，距離您盤膝坐下，已經過去六小時十二分。】
王缺微微點頭，這時間還可以，至少沒有以前哪有動不動消化好幾天的情況出現了。
“師姐回來了嗎？”
【申鶴已在半小時前回到浮空城，正在廚房區域活動。】
“是在給我做飯？”王缺眼睛微微一閃。
不是喜悅。
師姐的手藝，確實稱不上好。
你不能要求一個從小吃草藥長大的孩子會做飯。
雖然和卯師傅以及香菱學了一天，但總不可能一天就出師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缺直接往金庫外走去。
離開金庫，對着門口的鹽裔點點頭，然後直接上了浮空城。
來到浮空城的廚房。
正好看見申鶴一手拿着刀，一手拎着魚，眼看着就要片魚片。
“師姐！先刮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