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了半天，結果卻是讓李明非常的不滿意。
這些村民知道得太少，他們只是根據首領的指示過來殺人。至於他們要殺的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人，他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對於他們來說，獵殺活人，和獵殺野獸差不多。
最後李明只能讓他指出村子在哪裡，這個過程死了兩個人，不過最終還是問出來……
衣冠冢不遠處的山林之中，坐落着一座小村子，那是守墓人的村子。最初虞翻他們的先祖，把500童男童女帶來這裡，並留下一名項氏的家人在這裡帶領和教導這些孩子。
400年下來，以15年一代計算，差不多繁衍了26代，這一千人不斷的繁衍，其後裔只怕也不下萬人。然而當李明帶着親衛來到村落外圍，才發現這裡的人不過一千多人，其中三百人還因爲和自己交戰，不是陣亡就是被俘虜。
看着村落裡面只剩下的老弱婦孺，李明卻是一點憐憫的意思都沒有，下令攻擊。
過程中，他遇到十多個具有內勁的村民，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根據虞翻的說法，那些孩子到底只是守墓人，所在地又遠離中原，所以他們可沒有教導練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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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他們到底是怎麼學會練炁之法的？
“練炁之法只有少數人學會？”直至把這數百人打翻在地，李明才發現他們裡面練炁的居然不到一百人，想了想也就恍然，應該是隻有統治和管理階級纔有資格修煉。
“把普通的村民單獨找地方關押起來，把所有管理階級都給送到我這邊來！”李明當即吩咐下去，許褚和蔣欽也立刻安排。
說真的，一開始他們根本不配合自己。哪怕李明拿出自己的身份，他們也只是面露不善，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徹底拋棄了守墓者的身份，儼然把自己當成這一方天地的主人。
最後李明當着他們的面，殺死了兩個最年輕最硬氣的俘虜，在殺到第三個的時候，兩名老人終於選擇服軟。年紀越大越怕死，看來不管放在什麼時代都差不多。
“四百年前，甚至二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得知兩人居然是村裡負責傳承和教育的長老時，李明冰冷冷的詢問道。
“大人封了王，殺光了大人。後來大人又來，王不希望再變回家僕，命令我們的先祖殺死了大人。王擔心大人還會來，帶着傳承庫裡面的東西，帶着大部分的族人，駕駛大人的船走了。我們的先祖不想離開，於是留了下來……”長老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些話不少都是先祖口耳相傳下來的，作爲他們起源的傳說，又或者他們這一脈希望能讓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把這些經過傳了下來。
事情的脈絡大概是這樣，第一個大人應該不是官員，而是負責教導他們和守墓傳承的大人，也就是項家的一個家奴。他並不甘心成爲守墓者，或者說他被選爲守墓者本身並不心甘情願，就自立爲王。
第二句應該是這個王突然暴起，殺光了虞翻的先祖。畢竟按照虞翻的說法，他的先祖都沒有回來。實際上怕是他也不清楚，先祖們到底是遭遇了風浪，還是被什麼人給殺死了。
只是這句話值得推敲，畢竟大人只有他一個，虞翻他們先祖肯定不止一人。
用毒，還是用了別的手段，甚至於是否有別的人在充當這個大人的幫手……這一切隨着四百年的歷史沉澱，就算是眼前這幫人，都沒辦法確定。
第三句大人又來了，王不想變回家僕更容易理解，項家來人了。只是這是二百年前的事情，所以這個王估計不是最初的那個大人，畢竟沒有誰能活200歲以上。估計和這個老人一樣，是口耳相傳的結果，只是這些後裔根本沒有身爲家人的自覺。
後面的話，就更容易理解，這個項氏子弟，怕是殺了不少的土人，殺得那個王怕了。擔心有一天，更多更多這樣的強者殺來，於是他放棄了這座島嶼，帶着心腹和金銀財寶，離開了島嶼。至於爲什麼沒有帶走書籍，卻是讓李明有點匪夷所思。
“爲什麼對我們動手？”李明看向這個老者。
“我們不知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入侵我們的聖地……也擔心你們會殺光我們。”老人說完，徹底放鬆了下來。顯然在死亡的陰影下，他們沒有多想，就選擇了自衛。
“主公！”就在這個時候，許褚在外面高呼一聲，“親衛有新的發現！”
李明走了出去，其中兩個親衛在許褚的示意下，慌慌張張走了上來。兩人朝着李明行禮，然後緩緩說道：“主公，我們兩人在村落裡面，找到了一座圖騰，南越國的圖騰！”
“你們沒有認錯？”李明眉頭一皺，說真的他不怎麼相信，這裡會出現南越國的東西。
“沒有認錯，是南越國的圖騰，上面雕刻着大量的野獸。早幾年我們隨着大人殺入龍淵的時候見過！”兩名親衛非常肯定的回道。
“那個圖騰是怎麼回事？”李明看向長老，語氣凌厲的詢問道。
後者疑惑不已，卻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此乃初代的王設立的圖騰，說這便是我們的信仰和守護神，讓我們日日祭拜。四百年下來，我們早已作爲族中圖騰。”
項羽死於公元前202年，南越國卻是在公元前204年建立，在公元前112年滅國。按照虞翻的說法，他們的先祖應該是在公元前202年，把東西送到夷州島這邊，然後在公元前201年帶着童男童女來到這裡，並建立了衣冠冢。
南越國是趙佗建立，趙佗本身是恆山郡真定人，換言之南越國不應該有百獸信仰。他應該極力推廣漢化，而不是蠻夷化。
想到這裡李明頓時恍然，難怪看見那些南越國的餘孽，會有一種很不自然感。說起來大概就在這裡，就算是餘孽，肯定也要以文明人自居，可李明遇到的南越國餘孽，顯然如同那些越人生番一樣，崇尚的是自然法則和野蠻法則。
關鍵是百獸信仰，他們的圖騰柱和這邊的圖騰柱一樣，關鍵按照長老所言，這是初代的王，也就項羽的一個家奴建立起來的信仰。
“該是的，兩百年前……難不成所謂的南越餘孽，並非真正的南越餘孽？”李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只覺得一陣頭痛。
昔日陳勝吳廣，可是打着扶蘇和項燕的旗號起兵。那個家將顯然也是那個時期的人，那麼在傳授知識給他後裔的時候，未必不會說起這件事情。換言之，他的後裔，有一天回到了中原，然後打起了南越國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