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洗手間裡出來之後。楊歡就沒有再看到那**了。可能是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然後離開表演廳了吧。
經過了剛纔洗手間那一鬧。楊歡的精神也變得差了。對精彩的魔術表演也看不進去了。勉強打起精神看了一會兒。乾脆也離開表演廳。回房間去了。
來到樑以珊的房門外。楊歡想要敲門去找個人聊聊。但是再想想。自己跟樑以珊雖說是老闆和員工。同時也是一個朋友。但是三更半夜的。自己一個人跑到人家女孩子的房間裡面去。怎麼說也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斟酌了一下。楊歡收回了想要敲門的手。轉身就要返回房間去。
可偏偏這時候。樑以珊的房門開了。
“咦。你回來了?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情了。”樑以珊關心的表情溢於言表。看得楊歡心裡一暖。
走到樑以珊的房間裡面去。一股清香盈鼻而來。這是樑以珊的習慣。她每次出差。不管是住酒店還是住公司安排的宿舍。她都會把房間佈置得香香的。女孩子嘛。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閨房裡有異味。
“難怪馬華說。你這個大小姐最難伺候了。”楊歡來到房間裡。拉了一張半躺的搖椅面對着牀坐了下來。
樑以珊穿着薄薄的淡白花色睡衣。坐在牀上。粉嫩修長的美腿都露在空氣中。有點癢眼。再往上看。那是一具玲瓏有致的嬌軀。雙手露在睡衣外。舉手之間。可以隱約看到睡衣裡的紫色內衣。
再往上。那就是一張秀美絕倫的臉。這張臉現在帶着關心。那雙美麗的眼睛正打量着楊歡。樑以珊也覺得。今晚的楊歡有點奇怪。
“是不是剛纔出去遇到什麼事情了?”樑以珊也知道。拉斯維加斯號稱罪惡之城。她還以爲楊歡在外面遇到什麼看不慣的事情。
楊歡茫然的搖搖頭。他該怎麼說呢?難道說自己平白無故惹來豔遇。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還是說自己被人勾起了慾火。現在渾身難受。甚至想要到外面去找個女人?
開玩笑。楊歡可沒下流到這種地步。
就算要泡妞。楊歡也會用那種最上乘地手法。
不知道爲什麼。平時楊歡覺得樑以珊沒什麼。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長得比較漂亮一點的女孩子罷了。但是今晚看到她。再加上她剛纔的那一句關心話。讓楊歡心裡頭暖暖的。
不止暖暖。楊歡甚至覺得。現在對着她。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心跳加快。
難道說。自己對她心動了?
楊歡覺得好笑。或許在樑以珊的眼裡。楊歡只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所以她纔會不避忌地在楊歡面前穿着睡衣。何來心動之說?
“霍明剛家裡除了經營珠寶之外。還有沒有從事其他行業?”楊歡心裡嘆了口氣。乾脆把眼睛閉起來。既然看了會心跳加快。那我乾脆不看了。
“有啊。他們家的生意涉及很廣。有財務公司。金融機構。投資公司以及房地產。他們大生集團在香港也算是頗有幾分名氣。怎麼了。幹麼突然這麼問?”樑以珊覺得楊歡今晚怪怪的。有點擔心。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沒什麼。我剛纔在外面看到霍明剛了。”楊歡淡淡的回答。
樑以珊有些驚訝。“是嗎?他也來了美國?那有沒有爲難你?”
楊歡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我在想。不知道他會不會幹什麼犯法的事情。”
“那肯定會有的啦。”樑以珊笑了起來。“在香港。很多人都知道。霍明剛的父親最早是靠撈偏門起家的。現在霍家的財務公司還曾經被政府查過幾次。但最終都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可沒找到證據。不代表沒做過。”
撈偏?
這次詞彙所涉及的範圍倒是很廣。
象楊歡這樣。賺空子開網吧算是撈偏;跟何耀一起霸佔城東區地建材生意也算是撈偏;而幫助那些黑社會、走私、賣白粉的人洗黑錢。同樣也還是撈偏。
到底霍家撈的偏到底有多偏呢?
楊歡沒問。其實就算他問了。樑以珊也不會知道。再說了。這件事情知道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那倒不如不知道地好。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樑以珊看着楊歡閉目養神。可卻眉頭緊鎖。一臉愁苦地模樣。關心的問。
楊歡搖搖頭。卻沒有回答。他覺得很累。真的很累。
這種累不是因爲慾火得不到發泄而累。也不是因爲他知道霍明剛和那個賴老大地交易而累。而是一種發自內心地累。他覺得。以前的他所看到地世界太狹隘了。現在身居高位了。他所看到的世界也只不過是稍微寬廣一點點罷了。
但也就是這麼一點點。就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潛藏着太多太多的黑暗。而試問。如果放大開來說。那全世界豈不是處處存在黑暗嗎?
人是非常渺小的。哪怕他是世界首富。就算他死了。地球也還是照舊轉動。
楊歡現在就是這種感覺。那種無力對抗的感覺。
他覺得很累。所以慢慢的。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靜靜的閉着眼。靜靜的……
樑以珊坐在牀上。靜靜的看着楊歡。看着他的呼吸從最初的急促慢慢的變得平緩。看着他閉起眼睛。可是眼珠子卻還在眼皮下面滑動。可卻慢慢的停住了。
她知道。楊歡睡着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到底楊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對楊歡的感情很複雜。有感激。因爲楊歡幫過她好幾次;也有敬佩。一個孩子。年紀輕輕的就白手起家。打下了這麼一片事業。不容易。換做她是肯定做不到的;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疼惜。
這種疼惜有點象是姐姐對弟弟的疼惜。可仔細品味起來。卻又好像有些不一樣。
從楊歡第一次對她說出信任的話開始就有了。然後慢慢地。楊歡對她幾乎是推心置腹。而也在一次次的推心置腹中。她對楊歡的這種疼惜越來越重。
在不知不覺間。她都沒有發現到這種疼惜的存在。但是在這一刻。她看着睡着了的楊歡。她看着楊歡那愁苦的模樣。她很心疼。而這種莫名其妙地情緒。就在這種心疼浮現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樑以珊輕輕的從牀上起來。走過來。來到楊歡的身旁。
伸出的手想要撫上楊歡的額頭。中間滯了一下。但她還是伸出去了。
楊歡的皮膚有點粗糙。不如他們女人細嫩。但這種粗糙卻叫人很有感慨。覺得。是個男人。皮膚就應該這樣。細皮嫩肉的。那象什麼話?
短短的脆發很黑。不過頭髮卻很細很柔。至少樑以珊手伸過去。撫過頭髮。她覺得楊歡的頭髮很柔。雖然短。可卻一點都不扎手。反倒有點象是一隻只螞蟻。鑽進她地手。搖着她的心。很蘇很麻。
這還是樑以珊第一次這麼近的看楊歡。她從來都沒跟楊歡靠這麼近過。近得都可以感覺到他地呼吸。很男人地那種呼吸。
然後再到額頭。從額頭滑過鼻樑。到了嘴。
樑以珊覺得楊歡最有趣的就是這張嘴。多少奇怪的事情從這張嘴裡說出來。多少影響深遠地決定從這張嘴裡做出來。多少叫震撼她心房地話從這張嘴裡傾出來。
嘴角微微揚起。不是要笑。這是楊歡的習慣。他總是會這樣。不管是要笑還是發愁地時候。他時不時的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小動作。沒想到樑以珊竟然細心的發現了。
只要一想到楊歡。樑以珊就會覺得很奇怪。好像心裡頭裝了蜜似的。
手就停留在楊歡的嘴脣上。感受到從鼻子裡呼出來的熱氣。就好像是呼在樑以珊的心坎上一樣。亂亂的。麻麻的。癢癢的。她覺得有些乏力。
她覺得。楊歡太難了。
誰能夠白手起家創下這麼一份家業。樑以珊都會覺得他非常了不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只有十幾歲的楊歡。樑以珊卻覺得很心疼。她覺得。楊歡不應該這麼早就承擔起這麼大的擔子。
可是楊歡一直以來都是以胸有成竹的形象出來見人。甚至就連樑以珊都從來沒見過他象今晚這樣過。她不知道楊歡的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而頹喪。可她很清楚的一點就是。楊歡這樣。她也不開心。
她對楊歡很瞭解。她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楊歡又再是一條生龍活虎的男兒漢。今晚的他就好像是一種錯覺。只不過樑以珊清楚。這種錯覺是真實的。
只要是個人。就都會有暫時失去信心的時候。只要是個人。就都會有覺得挫敗的時候。楊歡也是一個人。他也不會例外的。
哈欠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涼了。睡夢中的楊歡打了一個噴嚏。
樑以珊趕緊從自己的牀上抓下被子來。給楊歡蓋上。然後她就坐在牀沿上。靜靜的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有哪家的少女在想你呢?
在距離美國拉斯維加斯愷撒皇宮酒店很遠很遠的中國石門市。蘇雪坐在房間裡的辦公桌前。對着外面的夜色發呆。
辦公桌上的時鐘顯示的時間是3點20。可是向來很注重睡眠的蘇雪卻怎麼也睡不着。不僅僅是今晚。她最近這幾個晚上都是這樣。
時鐘的前面放着一本記事本。上面寫着一些名字。都是飛揚鞋業最近主動辭職的幾名職員。主要都是來自營銷部和設計部。而在那些職員的名字後面的括號裡。則都是一些公司的名字。絕大部分都是石門市這邊的鞋企。但也有一些外省的。
這些公司的名字有的已經畫上了感嘆號。而有的則是畫了問號。
他們都是最近從飛揚鞋業挖人的公司。而且主要挖人的對象就是飛揚鞋業的設計部和營銷部。手段一般都很簡單。高薪厚職。
外面很多人都在傳。飛揚鞋業對人才十分重視。營銷部隨便一個職員出去都能獨當一面。設計部哪怕一個打雜的。都能設計出熱銷產品。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誇大了的說法。設計部的那個打雜的確實設計出過熱銷產品。不過也就只出過一個。其他人可沒這種本事。至於營銷部的職員。一些公司的小活動確實都能獨當一面。否則的話。飛揚鞋業請他們來幹麼?
石門市就是有這樣相互挖角的傳統。
遠的不說。自強集團的糖果公司最近也被石門市的另外一家糖果公司挖走了一大羣人。甚至連公司的總經理都被挖走了。而且最諷刺的是。這家公司就在城東區。自強糖果公司的對面。
好笑吧?
不。其實一點都不好笑。因爲石門市就是這麼特殊。這麼怪異。
按照蘇雪的說法。被人挖角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是想自強集團這樣。一下子被人挖走了大半個管理層。那就是公司管理的缺陷。這也是石門市很多企業的弊病。
飛揚鞋業沒有這樣的弊病。所以被挖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剛剛進入公司。或者是一些比較普通的職員。至於管理層。一個人都沒被挖走過。
這兩天上班的時候。龐克親自跟蘇雪交代。石門市包括四方鞋業在內的多家企業有邀請過他。但他都拒絕了;李響也來說過。也有人挖角他。但被拒絕了;甚至於。連物流部那個聞斐的老婆都跑來跟蘇雪說。聞斐也被人挖角。但她毫不猶豫的代爲拒絕了。還罵他老公。叫他別忘恩負義。
確實。飛揚鞋業的管理層都算是比較忠誠的。但其他的職員呢?
飛揚鞋業之前太風光了。藉着楊歡的名頭在國內知名度大增。許多看好這塊品牌的投資者都紛紛要求加盟。這使得飛揚公司內部萌生出了一種優越感。再加上之前一段時間的忙碌。世界盃營銷的成功之後。衆人忙碌的心都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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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着的。就是公司的管理也鬆懈了。
如今再加上挖角的事情。整個飛揚鞋業人心惶惶。
但是飛揚鞋業出了問題。蘇雪卻不想也不願告訴楊歡。
楊歡臨走前。把飛揚鞋業交託給她。她覺得。自己應該辦好。這是她報答楊歡信任的最好辦法。而且她現在是飛揚鞋業的總經理。
月光從窗臺照進來。照到了蘇雪的臉上。在這一張清秀可人的臉上照出了一層銀華。照出了一份倔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