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大門
馬晉和白午相攜，二人有說有笑走出天香樓，顯然在之前的會面相談甚歡。
白午或許是因爲性子使然，亦或者因爲失去靠山快支撐不住了，話說的很爽快，幾句套話之後，就言明自己久仰肅王大名，請馬晉作爲引薦，還道事成後他有厚禮相謝。
馬晉對白午的投靠並沒什麼異議，倒不是爲了白午厚禮，以他的身家，即使比不過白午也差不多多少，白午說的厚禮直接被馬晉無視。
馬晉看重的是白午的品性及對顏易的支持力度和堅定程度，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不但之後要和顏易詳細彙報，馬晉自己也得全部調查清楚，作爲是否能向顏易舉薦白午的依據。
畢竟日後白午要是出了問題，他這個引薦人也是逃不了干係。
所以馬晉仔細詢問了一下白午對顏易的看法，及對白午的勢力也做了一番瞭解，等情況都理清楚後。
馬晉雖然沒有當場對白午明確表態，但心裡還是很滿意白午的各項條件的，無論是背景、人品、勢力、財力都十分符合肅王黨的要求。
而且據白午所說，他在福建、浙江、兩廣乃至臺灣都有不小的勢力，和當地官員軍方也有着一些聯繫。
要是這一切屬實，顏易是真的得了一大助力，不但財力大增，還憑空在南方有了根基。
………
當然，這都是白午的一面之詞，馬晉還不是完全相信，不過有了這些情報，他也可以報給顏易了，然後讓肅王黨出手調查。
屬實，白午來投，肅王黨實力大增，他立功賺人情，不成，馬晉也損失不了什麼，他還在顏易心裡落個積極爲肅王黨奔走的好印象。
看出白午確實着急，一直對着馬晉欲言又止，馬晉爲了安白午之心，直言會盡快稟告顏易，只要得到其同意，就安排他前去拜見。
馬晉這個貼心的舉動，着實讓白午心存感激，馬晉告辭離開也是一路送到馬車旁邊。
………
登上馬車，馬晉在車轅和白午笑語吟吟的拱手道別。
“伯交（白午的字）放心，此事我會及早安排，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白午一臉振重，回以抱拳：“多謝馬大人操勞，白某再此感激不盡，來日定有重謝。”
“哪裡，都是爲殿下辦事，你要是真想謝我，日後就多多盡心爲殿下效力就是。”馬晉說了句虛話。
“一定一定。”
白午連忙道，心裡卻在琢磨回去就先把禮物送到馬府。
“告辭。”
“大人慢走。”
馬晉乘着馬車離開，而白午在他走後停在原地想了一會也上車離去，只剩下吳胖子自己留在溫柔鄉里享受。
白午爲了感激胖子爲自己和馬晉搭線，花重金包了天香樓花魁韓嫣一夜，請胖子爽一把。
難得有人請客，還是他垂涎已久的韓嫣，吳胖子要不撒開歡，就不是他了。
…………
馬晉的馬車並未直接去肅王府，反而是回了馬府，白午這事不算小，馬晉準備再整理一下，然後再彙報給顏易。
只是馬晉的車還沒到馬府，就被人給攔住了。
馬車停下，馬晉還沒開口詢問，祝虎從外面掀開門簾：“東家，是十三殿下。”
顏元？
馬晉心下疑惑，臉上卻掛上了笑容，掀開車簾出了車廂，往前一看，果然是自己那位小舅子正一臉鬱郁的擋在自己車前。
馬晉還沒開口，顏元看見他出來，先衝他喊了一句姐夫。
這句姐夫一入耳，馬晉心就就咯噔一下，充滿了不安，憑以往的經驗，只要這小子叫自己姐夫就不是好事。
馬晉壓下心裡的異樣，伸頭往四處看了看，止住了想要說話的顏元：“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我府上。”
顏元聞聽一愣，接着老實的點頭應是，調轉馬頭爲馬晉的馬車開路。
見到此狀，馬晉心裡更是慌得一批………
………
馬府正廳
“什麼，蒙古襲邊，我怎麼不知道。”
馬晉從椅子上彈起，神情不定，他每日監察朝儀，朝廷的每一場朝會都沒缺席過，蒙古叩邊犯境這種大事，怎麼朝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馬晉看向顏元的表情充滿懷疑，這廝莫不是騙我的吧。
顏元也被馬晉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過旋即明白過來，開口慢慢給馬晉解釋。
從他口裡，馬晉也知道了爲何自己從未在朝會聽說過蒙古襲邊這事了。
其實蒙古每年都會在入冬前幾個月，派小股騎兵進關對大乾邊陲進行襲擾，順便打點草谷。
因爲規模不大，一般邊軍自己都能搞定，所以很少會驚動朝廷，馬晉入仕滿打滿算纔不足兩年，參與朝會更是半年不到，所以對這不甚清楚也能理解。
………
搞清楚了緣由，馬晉大大鬆了口氣，如今大家日子過得好好的，朝廷和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要是突然和蒙古開戰，這些寧靜安詳的日子可就一去不返了。
馬晉知道自己這麼想有些沒出息，沒血性，可他是真不願朝廷打仗，妄動刀兵，必然耗費錢糧、人力。
勝了還好說，若是敗了，必然引起連鎖反應，甚至大乾朝廷被羣起攻之，可能連內部也會出現問題，到那時自己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說句更矯情的，無論大乾是勝是敗，苦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和底層的士兵，除了想戰場上博個出身的，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
知道了背景，馬晉很快就明白了顏元的鬱悶，他瞪大了雙目，震驚的看向了顏元。
“殿下，你不會是想去邊疆殺敵吧。”
“姐夫，你猜對了。”
見馬晉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顏元很興奮，他站起身來，情緒很激昂。
“姐夫，你不知道，這些蒙古韃子每年都來襲我大乾邊疆，掠我大乾錢糧，殺我兵士百姓，着實可恨，我早就想領兵滅了這幫狗賊。
前幾年我年齡小，氣力不足，只能幹看着，如今我年已十六，弓馬嫺熟，槍法出衆，也是時候戊邊殺賊了。”
馬晉看着滿臉激動的顏元，心中滿是無語，默默問道。
“你這想法和皇上娘娘講了嗎，他們怎麼說。”
顏元臉上出現憤憤之色：“父皇，母妃把我訓斥了一頓，四哥雖沒罵我，但也讓我打消念頭，五姐更是隻對我說了一個字，滾。”
說得好。
馬晉面上不顯，心裡卻在啪啪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