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懂得賣萌也是好事兒,總比氣得我想扒掉它幾層皮好得多。
“廢話不多說了,鬼打牆,怎麼能破掉?”我沒空繼續跟它扯淡,趕緊拋出關鍵問題。
黑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一下子跳到我的肩膀上,優哉遊哉得當起了大爺,“閉上眼睛,用心去看,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很多時候,你們人的眼睛看到的容易迷了眼!”
你們人?這貓有種族歧視!
沒空跟它拌嘴,我聽它的閉上眼睛,扶着樓梯走。
沒有特意去留心樓梯的層數。順着樓梯走,轉夠了兩個彎,爬完最後一層樓梯,我確定已經到了五樓。
我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樓層標識:4樓。
特碼的。這特喵得跟我扛上了是不是。
看來這個鬼本事還真是不小,我聽夜央這個老妖怪的話,以爲破解了鬼打牆,結果,並沒能到達第五層,而僅僅是來到了四樓。
我正要閉起眼睛,結果黑貓蹭了蹭我的腦袋,阻止了我繼續爬樓的行爲,它從我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往前面帶起路來。
我心下一驚。難不成剛纔那個標牌只是個障眼法,其實已經到了五樓了?
我加快了腳步,可是出了樓梯間,卻已經沒了黑貓的身影,特喵的,給你取名夜央還真是對了,一樣的坑貨!
我嘆了口氣,趕緊去找廁所,指不定雲塵和耳釘男等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可等我小跑過去,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這特喵的,咋回事啊?
看着面前虛掩着的女生廁所的門,心想,他們不會已經先進去了吧。
這一路都沒什麼人,如果……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呢,好污!
我捂臉吐槽了一下自己,重新鎮定下來後,小心翼翼得把門推開,這扇門有些老式,有的地方都生鏽了,推開的時候,不可避免得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這聲音在這時候空曠的走廊裡,聽起來很壓抑。就像是一陣悶起來的風一樣。
呸,又自己嚇自己,大白天有什麼事!
廁所裡,什麼都沒有。
前後兩排,各有四個隔間,有一半是閉着的,讓我根本分辨不清哪個是有問題的廁所,哪個後面又是正常的人。
我輕喊了一聲,“有人麼?”
我走進來,哪怕走路步伐很輕,也不可避免得發出了響聲,這個空間很安靜,一丁點的聲音都能放大好多倍,敲打在我的心上。
明明是白天,我就覺得這裡很涼。不知道是因爲廁所本身就是陰冷的,還是我心裡作用,或者說,有什麼不正常的東西再散發着冷氣。
我的神經像是緊繃着的一根弦,渴望得到迴應。又怕迴應是那滲血的反應。
我大着膽子又喊了一聲,“清潔工,有人的話,麻煩給個迴應,不然……”
“吵什麼吵。”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着一陣水聲,她打開了隔間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這麼小就做清潔工?!”
清潔你妹!
原本還在爲自己的機智點贊,現在是傻眼了,我挑了挑眉,“長得顯小。”我繼續打聽,“同學,那個有問題的廁所是哪個啊?我是新來的,怕分不清……”
女生洗手後甩了甩,“你是說那個傳說中會滲血的廁所吧?”
我點了點頭。
“看啦真是新來的,那個是五樓的,不是這裡的。”
“啥?這不是五樓?”我這麼一喊,女生鄙夷得看了我一眼,像是我問了一句廢話似的。
那死夜央跑什麼?果然被坑了!
我搖了搖頭。從女生廁所走出來,正準備轉回樓梯上五樓。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了“劈了啪啦!”的聲音。
我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人,一個都沒有。
真是見鬼。該有的時候,總是這麼正好得沒人,我的運氣還能背點麼?還是說,又遇上了不好惹的貨色。
我不想理會那個噼裡啪啦的聲音,專心走我的路。可偏巧,我回樓梯的時候,發現那聲音是從隔壁教室傳來的,而且還伴隨着一陣陣的鬨鬧聲,耐不住好奇心,側着腦袋,瞄了一眼。
結果,臉一下子被什麼黑東西撞了上去,我擡手就扒了下來,是黑貓!
特喵的。可這一股魚腥味是怎麼回事!
只聽到一句“跑!”我沒多想,順着本能就聽它的話跑了起來,然後,預料之中的,鬼打牆又來了。
我沒好氣得踹了它一腳。“你不要告訴我,你知道剛纔那層樓是四樓!”
“我知道啊!”黑貓理所當然得說着,黑毛溼漉漉的,我想我有點明白它的舉動了。
“剛纔那個教室,是水產的實踐課室吧?”有水。有魚的,又是跟動科學院有關,水產專業八九不離十了。
黑貓搖了搖腦袋,“你說的什麼玩意兒,小爺不懂。小爺只知道那裡好多魚,還是新鮮的。”
哭死,這絕壁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肯定是因爲發燒腦子還沒好,不然我爲毛相信這個貨能幫忙呢?
這坑的我不是一丟丟!
我瞅了它一眼。“自己回家吧,別出現在我面前!”
“爲什麼?”黑貓騰地一下跳上了我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針!”
呵,我的心要是針的話。一定把你給扎穿了先!
我一股腦把它按進了書包裡,因爲我再看它的話,我是真的會忍不住揍它。
反正這貨吃飽了,現在特樂意窩起來睡覺的,多麼美妙的豬生。
我呸了一聲。閉起眼睛爬樓,按照剛纔的方法破解了鬼打牆,看了眼手錶,真是運氣背,拖了這麼久,我深吸了口氣,打起精神,朝着女生廁所走去。
一過去,我就發現了守在外面的雲塵和耳釘男。
耳釘男沉不住氣,“走了個樓梯還能丟,醉了。”雲塵拽了他一把,輕柔得拍了拍我的胳膊,清雅好聽的聲音,“我剛打電話,沒人接。”
我彎起了笑。“佔線了,等很久了麼。”
既然只是個鬼打牆,何況我一點事都沒有,就不說出來讓他歉疚了。
“沒有,剛到。”雲塵剛說完,耳釘男就急急得上前給我一道符紙,然後將我一下推了進去。
妹的,不就讓你等了等麼,態度這麼不好,詛咒女鬼半夜去扒你家窗戶。
我靠。這哪個是有問題的廁所啊?
這層的廁所可都是開着的,要我一個個檢查有沒有血跡留下來驗證麼?
我走到第一扇門前,伸出手,搭在門把上。
安慰了自己一句後,就要推開……
“嘀嗒、嘀嗒”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猛然回頭,腦子立刻腦補出了電視劇裡廁所浴室那種天花板向下滴血的場景,心跳得越來越快,有種到嗓子眼的錯覺。
但等我回過神,發現是附近的附近的洗手檯裡水龍頭在滴水。
我鬆了一口氣,無語,心想有水龍頭的地方真的是避免不了滴水,尤其是在有鬼的地方。
知道是水龍頭在滴水之後,我就靜下心來。
剛纔被滴水聲這麼一嚇,反而將我過度緊繃着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一下,我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沒有,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一丁點的血跡都沒有留下。
鬆了一口氣,可又有點遺憾,因爲這表示我還要繼續推下一扇門……
我退出來,伸手,正要推下一扇門,突然的,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喚醒了沉睡的空間。
“啊、好疼、我好疼、……”淒厲的女生尖叫響徹在我的耳邊。
特碼的,不是說好了凌晨0點纔會滲血尖叫的麼,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