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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清倒是壓根不操心崔婉瑩,那位一來已經在靜慧書院進學好幾年了,二來,崔婉清最是知道她,別看崔婉瑩在家裡,是誰的卯都不認。
但是其實卻是個門背後的霸王,出了家門就橫不起來了,再要是離了崔婉華,就更是溫順的和貓兒一樣了,這樣的崔婉瑩可是安全的緊呢。
反倒是崔婉雲,這位身上的未知實在太多,有很多明明該懂的,她偏就是不懂,說白了犯得都是低級錯誤,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
不這麼警示一下,她哪裡能夠放心?
崔婉清扶着鶯巧的手,主僕倆邁進了這個要呆兩年之久的院落。
一進翠微苑的院門打眼便能看到,門口站着好幾位穿着青色夾襖的丫鬟,姿色都是中等,但面容喜樂,瞧的人心中舒坦。
在這幾位丫鬟的簇擁中,前方站着一位湘色褙子的中年婦人,她一頭青絲梳的一絲不苟,端端正正的插着三支赤金雀兒釵。
面貌可親,見人是未語先笑,崔婉清猜着應該是來接引新弟子的先生。
哪裡敢拿大?連忙緊走幾步向這婦人請安見禮,“學生崔婉清,見過先生,先生萬福。”
這婦人笑着側身,堪堪只受了半禮,便親手扶起了她。上上下下的好一番打量,“怪到雪鈺喜歡你,瞧瞧這可人疼的模樣。誰能不喜歡?”
崔婉清聞言,擡頭瞪着一對明亮的眼睛,好奇的問她道:“鄭先生跟您提起過學生?”
“九小姐可別稱呼妾身爲先生,妾身雖然愛聽,卻還受不起呢,妾身現在還只是翠微苑的管教嬤嬤,你們這些小姐的日常雜事。生活安置都是妾身份內的事情,您那。只管叫我嚴嬤嬤就是。”嚴嬤嬤對崔婉清的態度很是親切。
崔婉清笑着喚了一聲嚴嬤嬤,那邊廂的鶯巧趁着自家主子和嚴嬤嬤敘話,早就眼明手快的將紅包一一送上,扭身站在崔婉清身邊。就勢扶了一把崔婉清,卻是在主子的手裡塞了一個荷包。
嚴嬤嬤也是個老道的,早就用餘光看到了鶯巧的舉動,口中笑着應了崔婉清。
很是熱絡的拉着崔婉清的手,殷殷的言道:“崔九小姐帶來的丫鬟,一會就去後邊廂房歇着便是。”
“因着知道你和曹家的六小姐是表姐妹,嬤嬤便私自做主,將你們倆休憩的房間,調到了一起。卻也便宜。”
“咱們小班的甲字班,今年學生收的不少,便分做了兩個班。崔九小姐的學識評的都是甲等,因此便在一班,也和曹六小姐在一起,一會有什麼不明白,您只管問她就是。”
嚴嬤嬤說完,就指了兩個丫鬟。一個帶着崔婉清去學堂,一個帶着鶯巧去後院廂房。
鶯巧挽着包袱跟主子行禮告退。滿眼不捨的跟着那丫鬟往後去了。
嚴嬤嬤笑嘻嘻的看着崔婉清遠去,隨意的踱到一個拐角,將袖子裡剛收到的荷包打開細看,卻見這份量不重的荷包中,居然裝了兩粒小拇指肚大小的珍珠。
這兩粒珍珠的個頭不算頂大,但是難得大小一樣,圓潤光滑,色澤還好,在市面上沒個百兩銀子也拿不下來,她很是滿意的笑得更加開懷,大覺自己今日的一切,也算是沒有白做無用功。
學堂乃是翠微苑的正房,寬寬大大的三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格擋,除了靠着牆邊擺着書櫃,正南面的牆上掛着一幅聖人的畫像。
畫像前面是先生用的一張紅木寬條雕花長案几,並一張紅木雕花圈椅,再剩下就是擺成三排的課桌。
崔婉清打眼在心裡一算,三行五排,恰好十五張書案,這裡是學生正經進學的地方,坐的時間也不會短,因此這每張書案後的官帽椅,都鋪着淺藍色繡梅花雲錦厚椅墊。
崔婉清進門的時候,學堂裡已經到了八九位小姐了,這些人或坐或站,一些本就相熟的就聚在一起說笑,而新來的,大多都坐在貼着自己名號的書案旁。
崔婉清的眼神一一滑過這幾位小姐,發現都是盛裝華服,頭上的髮簪也是閃的人眼花繚亂,跟這些相比起來,崔婉瑩怕還是素淡的呢。
她的腦海中瞬間又不由得閃過崔婉瑩的身影,“搞了半天,原來是靜惠書院比較時興打扮的華美貴氣,怪不得自家四姐總是怎麼奢華怎麼打扮呢,原來也只不過是在跟風罷了。”
這一圈巡視過去,崔婉清只發現一個熟人,就是考試時遇見的張明蘭,她也是新生,應該和誰都不認識,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似認真的翻看面前的書。
她在打量別人的時候,屋裡的聚在一起的那兩撥,也在打量着她,只不過眼中的審度之色一點不加遮掩,看得人有些不大舒服。
崔婉清忽然覺得,崔婉雲今天那身打扮,也算是誤打誤撞的穿對了,倒是能給她省不少事情,起碼不用像自己這樣,被人從頭打量到腳。
她眼神分毫不退,反倒是面帶微笑的向着瞧着她的幾位小姐,點頭示意,那幾位小姐顯然是沒料想到,這個新生的膽子還不小,稍微一愣之下,便帶着假笑頜首回禮。
崔婉清見好便收,一點不多做糾纏,低頭望着貼着名籤的書案,尋找着自己的座位,這一圈看下來,自己的座位在第三排的右手邊,位置不前不後,倒還合心意。
她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眼前黃楊木的書案,只見這張書案。要比自家用的寬大一些,左上方整齊的放着一摞六本書,都是湛藍色書皮。暫新暫新的。
她順手拿了一本,見上面寫着大大的‘閨門禮儀’四個大字。
原來是教材,她不由得抿嘴一笑,心中暗樂,看來某些人倒是不必費心尋找了,這不,現成的可不就就送來了?
崔婉清眉眼含笑的將書放回原處。卻見案几上的筆墨紙硯,筆架。筆洗樣樣齊全,雖是清一水的白瓷,但是看着很是細膩,光可鑑人。這成色卻是頂好的。
她擡手從筆架上隨意的取了一枝黑色木杆毛筆來看,這一看卻是忍不住笑了,原來上邊篆刻着小小的宣州兩字,筆桿是最尋常見的黑色木杆,既未雕花,也沒有鑲嵌寶物,不過打開筆蓋,毛峰卻是柔中帶韌。
看起來靜惠學院講究的是實用二字,並非奢華。那爲什麼衆位小姐的裝扮,卻又偏於浮華?與教義截然相反呢?
崔婉清還沒來得及將筆蓋蓋好,就聽得門口傳來熟悉又驚喜的聲音。“清表姐!我就知道,你定會考進甲字班,來和我做伴的!”
崔婉清嘴角上翹,有條不紊的將筆蓋蓋好,毛筆懸掛回筆架,這才扭臉笑道:“小聲些。也不怕惹得人家笑話,還不輕聲?且過來說話。”
曹棠三步並作二步。很快就站到了崔婉清的身邊,牽着崔婉清的手不丟。
崔婉清笑着看她,只見曹棠今日依舊是一身大紅色銷金海棠花褙子,一頭青絲挽了一個彎月鬢,簪着一枝赤金鸞鳥鑲珠珠釵,並一枝五福報春鑲珠扁方。
耳上掛着一對明月璫,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腕自上,戴了一串東珠鑲碧璽手釧,難得珠子的大小都打磨的一樣,且還珠光寶器的格外引人注意。
崔婉清由不得點頭讚道:“偏生就你穿大紅好看,這個顏色天生就配就了你似的,格外的比別人穿着要美上幾分。”
曹棠笑嘻嘻的說道:“那當然,誰叫我老子長得俊?我這做閨女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別說是大紅色了,什麼顏色我穿着都好看,只不過我喜歡這個,倒也懶得換別的色了。”
“請表姐,快來看,我有好物件帶來給你呢。”
她伸手從懷裡珍之重之的取出一個大紅雲錦繡花荷包,雙手遞到自家清表姐的手掌心裡,一對鳳眼亮晶晶的,目不轉睛的盯着崔婉清看。
眼神裡充滿了希翼,一副等着崔婉清讚賞誇獎的表情,看的崔婉清心都要化了似的。
崔婉清笑着打開了荷包,原來裡面裝了一串手釧,但是不像曹棠手上那串,嵌着碧璽,這串是紅珊瑚和東珠串起的,珊瑚的大小和東珠也是一模一樣,一火紅,一瑩白,瞧着更要吸引人些。
“你怎麼不帶這串?我瞧着這串倒和你的衣裳更配些。反倒是我穿着的顏色淡,帶碧璽的卻是還不錯。”崔婉清奇怪的問曹棠。
曹棠一直都在笑,聽了崔婉清這番謙讓的話,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祖母說這紅珊瑚,這些年越發難遇見色澤這般正得了,我家裡還有好些紅珊瑚的首飾,這個就給表姐戴着玩吧,你看,正好配得上這個珊瑚分心呢。”
這傻姑娘卻是將好的給了崔婉清,自己選了並不大愛的。
崔婉清心中真的是慰藉極了,面上卻是笑嘻嘻的,順手就將手上的那隻白玉鐲子抹了下來,給曹棠帶上,自己將這串剛得的,也就勢戴到腕子上。
她還調皮的將手在曹棠眼前晃了晃,笑着問道:“好看不好看?”
曹棠眯着眼睛直點頭,低頭望着腕子上的白玉鐲子,又擡頭瞧了瞧崔婉清發鬢上簪着的白玉鸞鳳釵。
忍不住言道:“妹妹瞧着這隻白玉鐲子和表姐你的髮釵,玉料色澤一樣,應該是一套吧?你這會給了我,豈不是拆開了?”
崔婉清將她拉到自己跟前,在她耳邊輕聲言道:“這是你三姑母留下的物件,本就是一對,這會將鐲子給了你,你留着當着念想也好呢,再說了,咱們姐妹倆一人帶着一樣,倒還有趣的很呢。”
曹棠聞言忍不住驚歎了一聲,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鐲好一陣子摩挲,神色是即歡喜,又感動,顯見對這件禮物滿意的不得了,對於曹棠來說,這隻玉鐲的意義,原本就大大的超過了本身的價值拉。
“呦,棠兒,這位是你表姐啊?我們都還不知道呢,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一個嬌嫩的聲音,就選在這個溫馨的時刻,頗爲高調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