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墜機
“魯斯蘭!”
充斥着噪音的機艙裡,衛燃大聲喊道。
“怎麼了?少校不,維克多!”坐在駕駛位身後狹窄通道里的魯斯蘭大喊着問道。
在試着說出“注意毒刺防空導彈”無果之後,衛燃只能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安全帶,捏着嘴邊的麥克風大聲提醒道,“繫上安全帶!”
“謝謝你的提醒!”
魯斯蘭倒也聽勸,探手抓住固定在機艙頂部的兩條明顯私自改造的安全帶掛在了他自己的腰帶上。
這種俗稱鞦韆的自制安全帶唯一能提供的保護,也僅僅只是避免機艙裡的人因爲劇烈的機動動作被甩到機艙外面而已。
接下來,衛燃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任何詞句了,他甚至都沒辦法起身湊到窗邊往外看一看。
萬幸,他還可以轉動脖子,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身旁坐着的基里爾正緊緊的抱着那個裝有血漿袋的帆布包。
不多時,這架武裝直升機開始俯衝,它的機炮也開始了嘶吼。
在一陣陣失重感和不受控制,但卻被安全帶限制的搖擺中,衛燃閉上了眼睛,回憶着地面上發生的一切。
“注意!另一架墜毀!”
在通訊耳機裡傳來的呼喊中,這架武裝直升機猛的側飛並且拔升。
“另一架墜毀了!”
炮手坎扎特在通訊頻道里大喊着提醒道,“注意,敵人擁有單兵防空導彈,我還看到了重機槍!”
“解決掉他們!”飛行員伊萬果決的說道,“先解決單兵防空導彈!用火箭彈。”
“交給我!”坎扎特鎮定的迴應道。
“注意山谷落石和山頂的RPG,我們不能飛的太低。”魯斯蘭也跟着做出了提醒。
“坐穩了!”
飛行員伊萬做出了提醒,這架米24的速度也跟着提了起來,衛燃也聽到了火箭彈離開發射巢的獨特聲音。
“有個蠢貨在一公里之外朝着我們發射了RPG”通訊頻道里,坎扎特肆意的大喊着,“他們的重機槍沒有子彈了嗎?”
但在後面的乘員艙裡,衛燃卻清楚的知道,那個蠢貨是阿卜杜拉,一位曾經在大學裡教授俄語的老師,他在以身作餌。
“快點解決他!”伊萬催促道。
“連他們的機槍陣地也解決了”在新一輪的火箭彈發射聲中,坎扎特說道。
“對可疑位置補射,我們先去營救山谷裡的同伴。”伊萬發出了新的命令,坎扎特也操縱着機炮開始了針對性的補射。
“已經打掃乾淨了!”坎扎特自信的在通訊頻道里大聲說道。
要完了.
衛燃下意識的扯下頭頂垂下來的一條安全帶,將其掛在自己的防彈衣上,緊接着,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那臺微型相機塞進了醫療包裡。
與此同時,這架直升機也在謹慎的盤旋了兩圈之後開始下降高度。
“拔升!RPG!”
通訊耳機裡,坎扎特剛剛喊出了提醒,機尾的方向便傳來了一聲爆炸!
緊隨其後,又是“轟”的一聲爆炸自直升機的前面傳來,魯斯蘭也跟着發出了一聲慘叫,緊隨其後,直升機內部也發出了急促的告警聲。
“伊萬!伊萬!”
魯斯蘭像是在打鞦韆一樣拽着安全帶回到原來的位置,只是探身看了一眼便大喊着提醒道,“伊萬陣亡!坎扎特.”
“我還活着”
坎扎特的聲音變得艱難了許多,斷斷續續的語氣裡,還能聽到夾雜其間的咳嗽,“我在.控制迫降抓緊”
“做好迫降準備!”
魯斯蘭大喊着提醒的同時,也以最快的速度鑽向破裂的駕駛艙,解開伊萬的安全帶,費力的將他推到一邊,試圖探手握住操縱桿。
“把腿分開!”
衛燃在同一時間朝着基里爾說道,並在對方下意識分開雙腿的時候,用另一條安全帶掛在他的腰帶上收緊。
就在基里爾下意識的學着衛燃的動作讓雙腿懸空,並且抱緊了懷裡的血漿帆布包以及那條安全帶的時候,這架直升機也在坎扎特艱難的操縱下,幾乎擦着山體打着轉降低高度。
“活下來!”
炮手坎扎特用盡力氣發出了一聲大喊,竭力讓直升機保持着一個相對安全的墜落姿態。
但他終究只是炮手,他雖然能對這架米24的姿態進行調整,但卻遠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不止他,試圖鑽進駕駛艙的魯斯蘭也沒能及時的握住被伊萬殘破的屍體擋住的操縱桿。
“轟!”
終於,這架開始自旋的米24機尾還是和山體發生了碰撞,機身也跟着變換了姿態,讓脆弱的機鼻和更加脆弱的槳葉狠狠的撞在了山體上!
“坎扎特!”
在劇烈的碰撞中,魯斯蘭根本沒能等到對方的迴應便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一枚破碎的槳葉穿過了前面機艙的破損紮在了他的腿上!
不僅如此,他的安全帶只能保證他不會摔出機艙,但卻不像衛燃和基里爾那樣,會把他牢牢的捆在椅子上。
此時,衛燃和基里爾的狀況同樣不太好。他們雖然藉助安全帶讓雙腳離開了地面,但在接下來的翻滾中,兩人卻都在下意識的保護着懷裡的醫療包和血漿包。
“咚!”
伴隨着又一聲悶響,這架武裝直升機終於迴歸了地面,但同樣在這一聲悶響中,衛燃的頭和基里爾的頭卻撞在了一起,又同時撞在了座椅的欄杆柱子上。
與此同時,被安全帶綁着的腰帶以及座椅靠背巨大的衝撞,也讓他們二人險些吐了出來。
還是在這一瞬間,衛燃也終於察覺到了久違的大腦宕機感,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爲什麼上一幕的語言任務後遺症那麼輕——因爲這次的語言任務太特碼遭罪了!
“誰誰還活着”
魯斯蘭最先開口問道,“坎扎特?坎扎特?基里爾?”
“我嘔——!”
基里爾正要說話,卻終究沒忍住吐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讓過了懷裡抱着的血漿包。
“維克多”魯斯蘭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問道。
“我還.還活着。”
全身骨頭像是都斷了的衛燃一邊艱難的迴應,一邊哆哆嗦嗦的取出傘兵刀,割斷了已經鎖死的安全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你你的情況怎麼樣?”衛燃走到魯斯蘭身旁問道。
“腿”
同樣摔的鼻青臉腫的魯斯蘭指了指腿上鑲嵌的那塊槳葉碎片,“快打開艙門,我們要要儘快離開。”
聞言,衛燃先幫對方割斷了安全帶,隨後又幫基里爾割斷了安全帶。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魯斯蘭已經拖着一條傷腿,用滿是鮮血的雙手扶着艙壁,艱難的推開了固定着三支AK74步槍的艙門,齜牙咧嘴的第一個爬了出去。
在試着打開坎扎特的艙門無果之後,他也選擇了放棄,即便只是隔着窗子,他也看出來,坎扎特已經在剛剛的撞擊中死了,更遑論他的機艙同樣被那枚RPG波及炸開了老大一塊。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衛燃也已經攙扶着基里爾站了起來,他在剛剛的墜落過程中沒能扣緊自己頭上的帽子,最後那一下撞擊對他的傷害自然也就更大一些。
在魯斯蘭和衛燃的幫助下,基里爾艱難的爬出了機艙,可即便如此,他仍不忘說道,“血血漿。”
“血漿.血漿.”
同樣腦袋發懵的衛燃左右看了看,將那個裝有血漿袋的帆布包遞給了魯斯蘭,並且由他遞給了基里爾。
趁着衛燃往外爬,魯斯蘭從機艙門上取下了一支AK74,拆下彈匣塞進領口,隨後又拆開機匣蓋,將裡面的零件扯出來往遠處隨手一丟。
緊接着他又取下了另外兩支步槍,並且等衛燃艱難的翻出機艙之後遞給了他。
“拿着武器”
手上、臉上滿是傷口的魯斯蘭說道。
“我扶你下來”
衛燃說着湊近了些,將魯斯蘭從側躺的直升機上扛了下來,隨後兩人便摔在了一起。
“我們.”
魯斯蘭用力喘了幾口氣,“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
“你的腿受傷了”
基里爾說完,捂着嘴忍住嘔吐的衝動,很是緩了一下才說道,“讓我幫你.”
“先離開這裡”
魯斯蘭說着,已經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抄起一支步槍頂上了子彈,左右看了看之後,擡手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那邊.往那邊走。”
“我我揹你”基里爾說着,已經拎着帆布包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我來攙着他吧”
情況稍微好一些,但也沒好多少的衛燃撿起另一支槍遞給了基里爾,同時也拿走了對方手裡裝有血漿袋的帆布包,隨後走到魯斯蘭的身旁,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時也看到了對方手腕上戴着的箭牌手錶。
片刻之後,跌跌撞撞的基里爾也走到了魯斯蘭的另一邊,將他的另一頭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時用最外側的手拽着那支AK步槍的槍帶,拖着它在這滿是沙礫的地面上叮叮噹噹一路磕碰的走着。
三人相互攙扶着走了約莫着百十米,魯斯蘭說道,“停停下,我的傷口在流血,會引來游擊隊。
少校,基里爾,把武器留給我,再給我一卷紗布,你們你們去山上躲躲起來。”
“我要幫你縫合傷口”
基里爾說着看向了魯斯蘭另一側的衛燃,“少校,幫我”
“維克多”
衛燃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便糾正了一句,隨後攙扶着魯斯蘭坐在了路邊一片灌木叢後面的石頭上。
基里爾剛剛取下一個醫療包打開,衛燃卻已經掏出了一支麻醉紮在了傷口周圍。
“你現在能行嗎?”衛燃朝緊緊抿着嘴的基里爾問道。
後者卻並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以最快的速度戴上了橡膠手套。
“嘔——”
在開始清創之前,基里爾終究還是扭頭又吐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卻只是在肩膀處擦了擦嘴,隨後便剪開了傷口周圍的布料。
擡頭看了一眼遠處,衛燃取出相機幫他們拍了一張別樣的合影,隨後把相機塞進了靴子裡藏好,然後才戴上手套,幫着對方一起取出了那片掌心大小的槳葉碎片。
幾乎就在他們開始清創縫合的時候,身後直升機的方向也傳來了波波沙的掃射聲。
幾乎同時,基里爾也忍不住又側頭吐了一下,隨後再次在肩膀附近抹了抹嘴角,並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衛燃的幫助之下,這倆人以幾乎一樣快的速度共同完成了清創縫合。
幾乎就在包紮完成,基里爾也再次側頭又是一陣乾嘔,隨後仰躺在地,和魯斯蘭一樣暈了過去。
“希望他們倆還能說的通.”
衛燃只來得及唸叨來這麼一句,便看到了遠處走來三頭毛驢,其中兩頭毛驢上,還分別騎着哈比布拉和哈基姆。
怎麼是三頭?
衛燃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高舉着雙手大喊道,“嗨——!我們投.”
“噠噠噠!”
衛燃的話都沒說完,一串子彈便打在了他的防彈衣上。
“艹你們倆大爺.”
衛燃只來得及咒罵了一句,便因爲子彈巨大的衝擊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住手腳橫搭在了一頭毛驢的背上。
在自己的周圍,還綁着四個醫療包和一個裝有血漿的帆布包。
再看旁邊那兩頭毛驢,一個綁着魯斯蘭,一個綁着神情萎靡的基里爾。
艱難的往毛驢前面看了看,哈比布拉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他的身上,也穿上了魯斯蘭那件求生馬甲。
在他旁邊,哈基姆的肩頭揹着兩支RPG和兩支AK74以及一支波波沙,他的手上,還在擺弄着那支從魯斯蘭身上繳獲APB消音型衝鋒槍。
看了看周圍,這條路並不是他之前跟着二人走過的路,而且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估摸着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
顯然,自己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哈基姆和哈比布拉,也已經帶着他們走了很遠的路。
“噗通!”
就在這時,牽着一頭毛驢的哈比布拉突然撲倒在地。
近乎下意識的,哈基姆便舉着那支衝鋒槍轉過身,隨後慌里慌張的跑向了哈比布拉。
“我我早就說過,那樣包紮沒有用的。”
基里爾有氣無力的用一種衛燃能聽懂但墜機前聽不懂的語言說道,“他的傷口需要清創縫合,他甚至還需要輸血,他現在已經出現了因爲貧血導致的暈厥,接下來如果不進行治療,他還會顫抖,最終就算他好運的活過來,也會因爲傷口感”
“閉嘴!”
哈基姆同樣用這種語言吼了一聲,丟掉揹着的那些武器,又抄起一支AK步槍,用槍托照着基里爾的屁股便來了一下。
“我是個醫生”
基里爾悶哼了一聲之後說道,“我能救他,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願意,這是事實。”
說着,基里爾艱難的扭頭看了眼衛燃,喘了口氣說道,“另外,我因爲墜機產生了腦震盪,我的手可能會拿不穩持針器,所以我還需要我同伴的幫助。”
“我還沒有同意!”哈基姆憤怒的說道。
“隨便你”
基里爾無所謂的說道,“你也可以看着你的同伴流乾了血死在你面前,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們也沒辦法救活他了。”
稍作猶豫,哈基姆將那一堆武器往遠處放了放,隨後解開了基里爾身上的繩子,他自己則端着槍往後退了幾步,謹慎的說道,“現在去救我的同伴,如果他死了,你們就一起死,如果你們敢耍花樣,我一樣會開槍。”
“隨便你”
基里爾說着,已經從毛驢的背上摔了下來。
重新爬起來雙手拄着膝蓋很是緩了一下,基里爾走到了衛燃的身旁,幫着他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你真的打算救他?”衛燃低聲問道。
“先救下再說怎麼樣?”基里爾低聲迴應道。
“聽你的”
不被允許殺人的衛燃無所謂的點點頭,此時兩邊都算是“朋友”,他當然希望這些人都能活下來。
“你知道他的血型嗎?”基里爾換上剛剛交流用的語言,問出了一個略顯業餘的問題。
“我不知道”
哈基姆頓了頓,同樣用這種語言答道,“但他自己知道,我們都獻過血。”
聞言,無論基里爾還是衛燃,全都無聲的笑了一下,這個問題隱晦的驗證了一個關鍵問題,哈基姆沒有什麼醫療知識。
“我們現在要把醫療包和血漿包取下來”
基里爾指了指之前馱着衛燃的毛驢,“另外,天色太暗了,我需要照明,我的醫療包裡有手電筒,我能打開嗎?”
“快點兒救他!”哈基姆急迫的大喊道,同時也端起了手裡的步槍。
見狀,衛燃和基里爾二人立刻摘下了醫療包和血漿揹包。
“你剛剛用的什麼語言和他交流的?”衛燃一邊打開醫療包一邊問道。
“波斯語”
基里爾一邊說着,一邊從他的醫療包裡掏出了一支手電筒,“我大學的時候自學了波斯語,自從兩年前入伍並且被派來阿芙漢,這門外語幫了我很大的忙。”
“兩年前?”衛燃挑了挑眉毛。
“我主動申請留下來的”
基里爾推動開關點亮手電筒試了試亮度,“少維克多,你能來進行清創縫合嗎?我的腦震盪後遺症還沒消失,恐怕只能幫你舉着手電筒了。”
“沒問題”
衛燃說話間已經戴上了手套,“需要他醒過來問一下血型嗎?”
“當然”
基里爾話音未落,衛燃已經抄起一支止血鉗捏了一下哈比布拉的人中。
劇痛和穴位的刺激之下,哈比布拉也幽幽轉醒,沒等他看清周圍的一切,基里爾便低聲問道,“你的血型是什麼?這很重要。”
“B”哈比布拉有氣無力的迴應了一聲。
“感謝配合”
基里爾說着,已經打開了裝有血漿的帆布包,從裡面隨意拎出一袋血漿,連上輸血管之後,將血漿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夾着,順便進行加熱。
與此同時,衛燃也給哈比布拉頭上的傷口周圍注射了少量的麻醉,格外仔細的開始了清創與縫合。
趁着幫忙的機會,基里爾也將一把手術刀藏在了自己的袖口裡。
對此,衛燃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配合着對方稍稍放慢了速度。
等他完成清創縫合以及足夠專業的包紮,基里爾脖頸處夾着的那一袋血漿也全都輸入了哈比布拉的身體裡。
“我希望能檢查一下我同伴的傷勢”基里爾說道。
“你們的同伴死不了”
哈基姆端着槍說道,“現在你們兩個去前面趴在地上。”
對視一眼,衛燃和基里爾無奈的往前走了幾步趴在了冰涼的沙石地上。
等他趴下來,哈基姆立刻將哈比布拉抱到了一頭毛驢上,隨後將多餘的武器以及醫療包血漿包等物掛在了另一頭毛驢的身上。
“你們兩個走在前面”
哈基姆說着,已經撿起了基里爾的手電筒別在了腰帶上,“我讓你們往那個方向走就往哪個方向走,這周圍都是你們灑下的蝴蝶地雷,如果亂跑炸斷了腿,我可不會去救你們。”
“他說.”
“我聽得懂”
衛燃低聲迴應了一句,隨後跟着基里爾一起爬了起來。
“雙手抱頭沿着這條山谷一直往前走”同樣騎上毛驢的哈基姆舉着已經擰上消音器的衝鋒手槍命令道。
“我走.”
“還是我走在前面吧”衛燃說着,已經邁開了步子。
“抱歉,我不該申請讓你和我們一起來前線。”基里爾稍晚一步跟上來歉意的說道。
“不用這麼說”
衛燃無所謂的說道,同時在心裡補了一句“這都我自找的”。
“晚上我會想辦法給你製造逃跑的機會”基里爾低聲說道。
“逃跑並不難”
衛燃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但魯斯蘭怎麼辦?無論我逃了還是你逃了,又或者我們一起逃跑了,魯斯蘭恐怕都沒辦法活下來。”
聞言,基里爾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只能等到魯斯蘭的傷口痊癒之後纔有機會了。”
“在這之前你有什麼打算?”衛燃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猜他們比我們更缺醫生”基里爾自信的給出了回答。
臥槽出大事了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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