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知道,以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及功力,與夜秋豔相比,是以雞蛋碰石頭……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沈從來。
歐小滿飛快的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咔嚓’一聲,把夜秋豔手上抓着的頭髮全部剪掉。
這才用盡全力,往門口跑去,只要能逃出屋外去,就是生機。
夜秋豔‘格格’的陰笑:“賤人,想逃?你以爲我還會讓你看到明天的太陽麼?賤人,受死吧……榛”
話落,頭身分家,頭飛去了門口擋着,身子卻拿着桃木梳子攻擊了過來。
歐小滿就地一滾,堪堪躲過,狼狽不堪極了。
夜秋豔獰笑着,把頭上的長髮甩了過來,就如一根馬鞭一樣,狠狠的抽在了歐小滿背上野。
背部的衣服立即冒起了陣陣青煙,還有一股肉被燒焦的味道。
歐小滿如三魂六魄都被抽掉了一樣,爬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夜秋豔高舉起手上的桃木梳子,只要插·進歐小滿的頭上,她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
沈從來在劉校尉的屋子裡,突然劉校尉一拍大腿:“哎呀,沈老弟,你也得換喜服。”
心裡一跳,沈從來說到:“喜服是她收着,我去拿。”
劉校尉十分熱心的說到:“沈老弟,你坐着,我去給你拿。”
說着,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
輕聲嘆了口氣,沈從來只得目送着劉校尉離去,不知此時歐小滿怎麼樣了?
劉校尉沒一會,就走到了沈從來的屋外,大着嗓門叫到:“小娘子,我過來拿新郎官的喜服……”
連叫好幾聲房門才被打開,現出大嬸子的臉來:“呶,小娘子讓我給的新郎官喜服。”
劉校尉拿着後咧嘴一笑,轉身風風火火的走了。
………………
吉時要到了的時候,媒婆來屋子裡,卻是新娘子連同大嬸子,都不見了,趕緊尖着嗓子叫了起來。
軍營的喜氣洋洋被衝得一乾二淨,大家趕緊四處尋找。
沈從來面上凝重,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因着要辦婚事,特意把周圍的守衛加強,可大家都說沒有見到有人出去。
不管如何翻地三尺,就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
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沈從來的心沉到了谷底。找了兩年多,就是找不到。
如今,將軍終於找到了少夫人,那麼,歐小滿,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你。
少夫人是失了憶,那歐小滿,你呢?
沈從來希望,到時找到歐小滿的時候,她也和少夫人一樣,已經生下了孩子。
看着唐佛祖長得虎頭虎腦,十分的招人喜愛,沈從來希望也有個這樣的兒子。
抱着唐佛祖,在外面特意呆足了一個時辰,沈從來纔回去。
走到院子門外時,凝神傾聽,確認歡好已經結束了之後才推門進去。
唐佛祖一進院子,就邁着小肥腿往屋子裡跑去,邊跑邊扯着嗓子,大喊:“爹,娘……”
古清辰正在給唐初九系肚兜上的帶子,閨房之樂。
聽着唐佛祖的叫聲,唐初九臉皮薄,動作非常迅速的自己動手。
剛把衣服穿好,唐佛祖已經找了過來,手裡舉着一個草編的栩栩如生的鳳凰:“爹,娘,這是沈叔叔給我編的,好看吧?”
古清辰幽怨的看了唐初九一眼後,纔對壞人好事者說到:“好看,再去找沈叔叔編一個。”
唐佛祖覺得這個主意好,立即非常痛快的轉身,找沈從來去了。
古清辰這纔好好的跟唐初九說話:“初九,我要回去軍營一趟,有些事要處理,可能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唐初九一聽,沉默的低下了頭去,十分不捨和古清辰分開,卻又十分賢妻良母的善解人意。
古清辰緊緊的摟着佳人:“等我,等這次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後我就退下來,一直守着你們母子。8”
唐初九輕輕的點了點頭,悶悶的問到:“要去多久?”
這個還真不好說,古清辰沉吟了一會,說到:“我儘量,如若一年內不能處理妥當,我必回來看你們一趟。若是有其它什麼事,我會讓從來過來,不用擔心,嗯?”
唐初九的手圈住了古清辰的腰,把臉埋入他胸前:“我捨不得你走,你回來的這段日子,我過得很幸福,快樂,真希望就這樣和你過一輩子。”
深深的吸入了一口佳人身上的幽香,古清辰才說到:“我也捨不得走,就想一直守着你和阿佛,這樣就知足了,乖,等我回來……”
二人情意綿綿,難捨難分……
唐佛祖一聽爹爹要走,立即就不幹了,一把抱住古清辰的腿:“爹,佛兒不讓你走。”
隨後立即想到是沈從來來了,爹爹纔會走,非常生氣,把他編的鳳凰用力的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古清辰彎腰,把身上的八爪魚給抱了起來,慎重說到:“阿佛,爹是有些事要去辦,等辦完了,就回來一直和你們呆在一起。爹走了,你要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娘知道麼?”
唐佛祖重重的點頭:“佛兒知道,保護娘,不讓壞人欺負。”
讚許的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古清辰這才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在這裡生活的這段時間,過得就跟人間仙境一樣。
沈從來看着將軍難捨難分,也生出幾分感概來:“阿佛很可愛,而且人很聰明。”
古清辰‘嗯’了一聲,虎父無犬子。
二人一路風塵,快馬加鞭往京城趕。
唐初九帶着唐佛祖,又過回了以前的日子。
不過,也有了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就是唐初九對夫君的思念,一日比一日相思濃。
以前雖然也想着夫君回來,可到底是沒有什麼記憶,所以那股思念不濃。
可現在和古清辰生活了一段日子,夫君又是人中龍鳳,最主要的是對她非常寵愛,如何能不想?
唐佛祖也是,嘴裡一直唸叨着:“娘,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在村子裡,大家對這母子倆的態度也改變了很多,隱隱約約中帶着尊敬。
古清辰在村子裡的這段日子,迅速的樹立起了他的威望,是那種讓人從骨子裡唯他是從的威望。
畢竟他常年征戰沙場,能指揮百萬大軍守家衛國,那種骨子裡的威嚴,就能威懾人七分。
只要將軍在的地方,氣場都極強,讓人不由自主心生臣服。
特別是阿寶娘,以前看着見唐初九性子好,總是愛佔她小便宜,借了東西從來都不還。
這次再也不隨便來佔小便宜了,而且嘴裡再也不敢說那些刻薄話了,就連阿寶有時和唐佛祖起衝突了,她也只是拉着兒子回家,關起門來不讓兒子再惹唐佛祖。
惹不起,打不過。
唐佛祖自從古清辰來了之後,跟着他很是認認真真的練了段日子的武。
古清辰從戰場上下來的,他教給兒子的,都是非常簡單,卻又實用的招式,一學就會,但威力卻很大,總是能出其不意,出奇制勝。
唐佛祖很快的,在村子裡奠定了他的霸主地位。
這日,小胖娘大清早就尋了過來:“初九,初九……”
唐初九剛把麪條下鍋,聽得叫聲,趕緊出來應到:“我在這,怎麼了?”
小胖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初九,你陪我去趟縣城吧。我家小叔子談了羅家的姑娘,我想給他置辦些聘禮……”
家裡公婆早亡,小胖娘長嫂如母,她又一向好面子,自從上次去了趟縣城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它的熱鬧非凡,應有盡有,村子裡娶親一般都是一條豬和一條牛做聘禮,她想辦得熱熱鬧鬧的,與衆不同一些。可是她一個人去縣城,又有些膽突,想來想去,過來找唐初九一起去。
唐初九笑了笑,應了下來。對於縣城的五光十色,倒是沒有什麼想法。不過小胖娘這些年沒少幫襯,她現在相求,理當答應。
去縣城一次,真的很不方便,山路難走。
等唐初九和小胖娘終於走到大馬路上時,全身都已經汗溼透了,累得氣喘吁吁。
小胖娘取笑到:“初九,就你這身子骨,怎麼承受得了你那當家的呦。就我家那個矮你當家的一個頭,在牀上都弄得我要散架了……”
這樣閨房樂趣的話,讓唐初九聽了面紅耳赤,尷尬極了,接不上話來。
而且古清辰人雖魁梧,在牀上也有些需求無度,可他很會照顧人,每次都是,都是……
小胖娘看着唐初九臉紅得跟西紅柿一樣,更是笑個不停,村子裡的每個婦人,對於這些話都是私下裡說慣了的,不會覺得不自在,只有初九每次一說,就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羞得不敢接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樣。
在路邊等了沒多久,就搭上了一輛馬車,往縣城裡趕去。
一家一家的逛着,小胖娘都是貨比三家,最後纔買。
小胖娘長得人高馬壯,又常年幹慣了體力,一條街逛下來除了興奮,其它覺得沒什麼。
唐初九卻累得不行了,腳痠極了,體力跟不上。
最後小胖娘看着也不忍心,說到:“初九,前面有家茶樓,你到那等我吧。”
唐初九求之不得。
這人跟人哪,沒法比。
小胖娘那體力,唐初九望塵莫及。
去了小茶樓,唐初九坐下後,店裡沒客人,只見掌櫃的趴在櫃檯上,暈暈欲睡。
唐初九說到:“麻煩來碗涼茶。”
店裡掌櫃的聽着聲音擡起頭來,看到唐初九非常激動:“小娘子,你可識得衛蘭珠?”
唐初九搖頭:“不認識。怎麼了?”
掌櫃的兩眼亮晶晶的,如惡狼看到了肥羊,看起來幾分恐怖:“小娘子,你真不認識麼?不可能啊,你和小姐長得那麼像,一模一樣。”
看着唐初九再次堅定的搖頭否定,掌櫃的朝屋裡高聲叫到:“老婆子,老婆子,你快出來看看……”
唐初九聽得掌櫃的這樣說,看來是自己長得像他的故人,而且以前的記憶失去了,也許真有關係也說不準。
簾子被掀開,現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家,她邊用圍裙擦着手邊走出來:“怎麼……了。”
看到唐初九,震驚過後,老淚橫流:“小姐,小姐,這些年你去哪了,可想死老奴了……”
唐初九很是尷尬:“老人家,你認錯人了。”
老婦這也纔想到其中的不對勁,若真是小姐,按着年齡來說,應該也四十有餘了,不會如此年輕,但長得一模一樣,不可能沒關係,收住了眼淚,一個勁的問到:“小娘子,你可識得衛蘭珠?”
唐初九老老實實的,說到:“大娘,我因着生產時大出血,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
老婦人愣住了,和掌櫃的對視一眼後,復又問到:“那小娘子現在家居何處?有什麼親人?”
唐初九說到:“只有夫君,他半月前出去辦事了……”
老婦人聽了後,和掌櫃的低聲商議了許久後,說到:“小娘子,你長得和我們家小姐一模一樣,我們家小姐二十多年前就……現如今,老爺和老夫人如今年紀大了,思念我家小姐得緊,日夜叨唸,如若小娘子同意的話,還請跟老奴去看看我家老爺和老夫人……”
唐初九想了想,說到:“我在等人,等她過來商議過後,再回復可好?”
老婦人連連點頭:“使得,使得。”
去給唐初九徹了一壺最好的茶葉過來,而且是畢恭畢敬,老婦人這才邊抹着眼淚邊說到:“我們家小姐,原本是首富衛家的大小姐,老爺老夫人膝下無子,只有大小姐一女,而且是老年得女,自是珍愛萬分,後來大小姐傷了老爺老夫人的心,因此斷絕了關係,老爺老夫人半年不到就後悔了,可是去尋卻怎麼也尋不到大小姐了,這些年一直以淚洗面,萬分的後悔當日,如今年齡大了,對大小姐的思念更是與日俱增,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大小姐能回來……老奴觀小娘子和我們家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唐初九靜靜的聽着老婦人激動的說着她家小姐的平生事,曉得她原來是大小姐的奶孃,從小侍候着大小姐長大……
等了一個時辰的時候,小胖娘大包小包的尋了過來,見着眼前的架勢,那老婦人對唐初九畢恭畢敬的,如大戶人家的奴僕對主人一樣的恭敬,感覺有些蒙,小聲問到:“初九,怎麼了?”
唐初九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小胖娘非常的激動:“初九,說不定你就是的。我就一直看着,覺得你和我們不同,跟個大家閨秀一樣,敢情你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老婦人聽得小胖娘這樣一說,更是激動:“小娘子,算是老奴求你了,老爺和老夫人要是看到你,肯定非常高興的,說不定病就好一大半了……”
唐初九擡頭看了看天色,沉吟着,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掛心家裡的唐佛祖,說到:“大娘,這樣吧,現在天色也晚了,我不放心佛兒,等來日我再和你一起走一趟。”
老婦人心急如焚,哪裡還坐得住?聽唐初九這樣一說,當機立斷:“小娘子,我看這樣吧,我跟你回去,我也想看看小公子……”
最後,經不住老婦人的再三說請,唐初九和小胖娘只得帶着老婦人一起回村。
一路上,老婦人都是問個不停,恨不能把唐初九這些年的生活都問個遍。
到天黑盡的時候,緊趕慢趕,終於回到了村子。
小胖娘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在村子裡說開了,大家全都沸騰了,七嘴八舌的說着,一看唐初九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老婦人看到唐佛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老淚橫流,一把抱住小傢伙:“我的小公子……”
好一會兒後,老婦人才平復了些:“小娘子,你就是我的小小姐啊。你和我家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小公子左耳旁的紅痣,是衛家男丁世代相傳都有的,老爺的左耳處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唐初九聽着,心裡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老婦人抱着唐佛祖不願撒手,最後小傢伙是在她懷裡睡着了才肯放牀上去。
拉着唐初九說了一宿的話,老婦人興奮極了。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的時候,就叫上了小胖娘一起陪着唐初九母子倆,去了縣城。
唐佛祖是第一次出門,非常興奮,看着什麼東西,都覺得興奮。老婦人一路上,只要小傢伙看中的,都給買。
到了老婦人的茶樓,吃過飯之後,就坐上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
老婦人在這裡開茶樓十幾年了,每年都會回‘衛宅’看幾回老爺和老夫人。
唐初九母子一走進衛宅,大家就沸騰了,特別是那些老僕,一看就直叫:“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唐佛祖從來沒有見過麼大的屋子,他好奇的瞪着黑幽幽的大眼,四處看。
衛家做爲城裡的首富,屋子自是氣派堂皇。
衛修峰和月雅玉已經七古殘年,心心念念着唯一的女兒,已經二十幾年過去了,也沒個音信,二人因此思念成疾。
如今見着唐初九,月雅玉一把就把她摟進了懷裡:“我的蘭兒,我的乖兒……”
唐佛祖被衛修峰抱進了懷裡,看到他左耳的紅痣後,心喜得哈哈大笑,白鬍子都翹起來了:“小乖乖,快叫太爺,快叫……”
唐初九母子有些吃不消這種熱情,待得二老平靜些了,這才坐下來細細說話。
月雅玉一聽唐初九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直抹淚:“謝天謝地,菩薩保佑,母子平安。忘了就忘了吧,人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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