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先去謁見寒玉真人。
顯然，寒玉真人早就得知此事。
勉勵一番後，讓沈軒先去處理搬遷之事。
水月居花了八十萬靈石。
才居住兩年，便要離去，沈軒難免有些感慨。
好在師尊孤峰真人體諒。
讓顧錦琴以八十萬靈石的原價，轉至小孤峰庶務中。
收到靈石，沈軒這才心裡略安。
他現在窮困潦倒，儲物袋裡空空如也。
江海萬水圖完全煉化千方靈水，要六十萬靈石。
而這些靈水，將來要和紫蘊神木大妖交易。
紫金真水印，雖然進展緩慢。
可這是靈器靈胚，沈軒絕對不會放棄的。
每天祭煉半個時辰，也需要消耗數百靈石。
若是不有一條妖軀龐大的深水鉤蛇，他連吃飯都成問題。
每天十餘斤的二階妖獸肉，不是每個築基境修士吃得起的。
若無【啃噬萬物】技能，煉化水妖靈力，充實靈海道基，【神藏滄海訣】修行起來速度更慢。
而【九霄神雷符】，還停留在熟練階段，在盈虧平衡線附近。
交接水月居時，顧錦琴不斷“嘖嘖”稱奇。
這個師兄，生活太奢侈了。
“顧師妹，靈植園的靈藥，西南角的陰木林，還有湖邊的靈草地，就留在那裡吧。”
這些都是沈軒花了大價錢的。
只是，寒玉峰常年冰天雪地，不適合這些靈植生長。
沈軒僅帶走那棵千竹居士送給他的極品雷音竹。
“師兄如此大方，二師姐不知道會多開心！”
顧錦琴不無羨慕的說道。
同爲水法修士。
聽聞沈軒將水月居轉售到小孤峰庶務上。
溫落櫻立馬向師尊提出，搬到水月居中去住。
每年象徵性的交一點租金，到小孤峰庶務賬上。
如今，小孤峰六大親傳，人人俱可引雷煉製天雷珠。
個個都會成爲身家不菲的小富婆。
而這一切，都是拜沈軒所賜。
水月居中，能收拾的東西並不多。
李如意已經取得宗門客卿長老身份。
長居水月居陰木林中。
不會跟着沈軒去寒玉峰。
寒玉峰常年冰天雪地，僅有寒玉真人和柳冰語兩人，空了好些個位置極好、靈氣濃郁的洞府。
沈軒看過一番後，選了一個洞府重新佈置，沒有另行開闢洞府。
他收了碧海靈蚌，讓蘇雪兒騎着銀角天馬，一起搬到寒玉峰新洞府中。
……
寒月軒。
明月當空，月色如水。
沈軒和秦月寒對面端坐。
玉桌前，擺了一些靈蔬靈果。
還有一壺靈酒。
秦月寒倒滿一杯靈酒，朝着沈軒高高舉起。
“師兄，月寒敬你一杯，祝你道途長青！”
沈軒深深地望了秦月寒一眼。
杯中倒滿酒。
對着秦月寒微微頷首，一飲而盡。
此番一別。
雖然同居青雲宗。
見面的次數，會減少很多。
沒有特殊之事，沈軒不會輕易回小孤峰。
秦月寒對他的心意，他又豈能不知。
只是，秦月寒和白蓮仙子不同。
他和白蓮仙子，志同道合。
兩人俱知是露水情緣，你情我願。
只貪圖一時的肉體歡愉，體驗陰陽雙修的激情，不談感情，不會長久廝守。
而秦月寒則不同。
她想要的，是沈軒整個人，以及他未來的所有付出。
這一點，沈軒做不到。
他只能佯裝不知，漸漸疏遠秦月寒。
真正到了分離的這一刻。
他還是有些感傷。
畢竟，秦月寒是他在這世上，最信賴的人。
兩人間的牽絆，也最深。
以後，就算有機會回來，也很難這樣單獨相處。
靈酒下腹後，秦月寒俏臉飛起兩片彩霞，明豔不可方物。
藉着酒意，秦月寒輕聲問道：“沈軒，你就沒想過，找個情同意合的道侶？”
沈軒藉着飲酒，掩飾面上的尷尬。
“這靈酒，度數有些高。”
沈軒又品了一口。
確實挺高。
沈軒僅喝了一杯半，便有兩分醉意。
“這是七師妹贈給我的，名爲醉美人。”
清幽的女聲，彷彿山間清泉般悅耳。
“她說，只要是有情人，喝了此靈酒，必會吐露真情。”
沈軒輕嘆一聲。
這醉美人靈酒，是天香閣的名酒。
吳玉婷也只能忽悠秦月寒。
如沈軒這般見多識廣之人，自是知道這種靈酒有特殊的功效。
不是春藥。
卻能讓人血脈賁張，更容易動情。
眼前的秦月寒，如雪山玉蓮，分外高貴聖潔。
臉頰間的紅暈，白裡透紅，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可惜，沈軒道心如鐵。
短暫的肉體之歡，對他這種有過多位女伴、閱盡風月美景、試過無數姿勢的經驗豐富之人來說，誘惑力有限。
再端莊的美女，一旦有過雲雨之歡後，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雌性生物的原始本能，如佔有、索取、多疑、敏感、依賴、焦慮等等，都會爆發出來。
沈軒可不想陷入如此困境中。
“軒哥哥，月寒美嗎？”
秦月寒霍然起身，一身白紗仙裙，體態曲線畢露，凹凸有致，引人想入非非。
她走到沈軒身前，眼神迷離，伸出顫抖的纖手，輕輕撫摸沈軒的臉龐。
“軒哥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沈軒和她相識百年。
哪裡不知道，秦月寒這是借酒意，抒發隱藏百餘年的情感。
可惜。
若是其他人，發展一段露水情緣，倒也無妨。
小孤峰的師妹，昔年同窗，多年好友。
不行！
“秦師妹，你醉了。”
沈軒輕輕推開她的手。
秦月寒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表面平靜如海。
內心已掀起巨大風暴。
強自壓抑着。
隨時會爆發出來。
沈軒張口。
吐出一枚神雷寶符。
小心地放在玉桌前。
“月寒，這是我用道基本源蘊養的神雷寶符，已有十年之久。”
沈軒凝視着秦月寒的明眸，輕聲說道。
“你且收好。”
“神雷寶符威能極大，不到生死關頭，不要輕易激發使用。”
“以前，月寒幫過我許多，我一直銘記在心。”
秦月寒凝視沈軒。
心裡的巨大風暴漸漸平息。
半晌，秦月寒嫣然一笑，俏臉明豔，神采飛揚。
她將神雷寶符小心翼翼地收好。
“沈師兄有心了。”
聲音恢復了清冷。
“這寶符，威能大到什麼程度？”
見秦月寒不再裝醉，沈軒總算放下心來。
“築基後期，必死無疑。”
此話一出，秦月寒嬌軀微顫。
“這麼強？那師兄豈不是費了很多心血！”
“月寒不能要！”
秦月寒知道，沈軒不會騙她。
能轟殺築基後期修士的神雷寶符，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月寒，收下吧。”
“我還有許多護道手段，這神雷寶符，對我來說，用處不大。”
“可對你來說，關鍵時刻能救命。”
沈軒沒有撒謊。
神雷寶符雖然是他的最強底牌。
可他贈給秦月寒的，是三枚神雷寶符中年限最短的。
僅用道基本源蘊養了十年。
其餘兩枚則是十五年。
而且，沈軒已經打算，用紫蘊神木靈枝，製作【九霄神雷寶符】。
同樣蘊養年限，威能至少翻四五倍。
蘊養時間夠長的話。
別說築基境修士。
便是假丹真人，都能威脅到。
秦月寒不知道，沈軒的實力，強大到何種程度。
但能讓寒玉真人不惜撕下臉面，從孤峰真人手上搶人。
其潛力，肯定很大。
至少，有結丹希望。
否則，寒玉真人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月寒多謝師兄！”
秦月寒恢復正常，俏臉嬌豔動人，躬身行禮。
胸前雪白耀眼，波濤盪漾。
“可惜了！”
沈軒暗自腹議。
如此佳人，卻不能一盡其歡。
不得不說，爲人生一大憾事。
沈軒知道。
只要他願意。
今晚便使可策馬揚鞭，恣意妄爲，一展雄風。
但沈軒不願爲一時的肉體歡愉，引來無盡麻煩。
他的志向，從來沒有改變。
長生證道。
相對他的漫長生涯，秦月寒同樣也只是一個路人。
只不過，同行的時間，稍微長一些而已。
“秦師妹，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明天還要去謁見寒玉師尊。”
沈軒告辭離去。
秦月寒看向他的背影，明眸中眼神複雜。
“沈軒，你究竟想怎樣！”
秦月寒清楚，沈軒不願再結道侶。
“難道，你真的只想一心修行求道，衝擊結丹？”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月寒倒也能理解。
畢竟，漫漫修仙路，孤身求索，更容易成功。
有了家族親人牽絆，反而難以走遠。
……
翌日。
寒玉峰，洞天福地。
寒玉真人望着眼前好不容易搶到的親傳弟子。
表面不動聲色。
心裡卻是頗爲滿意的。
她打探過沈軒爲人。
謹小慎微，謀定而後動。
而且，思維開闊，不拘泥於固定模式，總是異想天開，冒出許多奇思異想。
問題是，他的奇思異想，卻屢屢被證明可行，爲宗門帶來巨大利益。
迷蹤真人一度懷疑，沈軒是某個大能轉世。
不過，他暗中觀察沈軒，最終得到的結論是。
沈軒心無戾氣，道心堅逾似鐵，是個好苗子。
“弟子沈軒，叩見寒玉師尊！”
“起來吧。”
寒玉真人聲音溫和：“吾知你主功法是【神藏滄海功】，此爲宗門所藏上乘古法。”
“你是吾師兄再傳弟子，再拜入吾門下，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不必多想。”
“是，寒玉師尊。”
沈軒恭聲回道。
聽到沈軒的回答，寒玉真人的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無奈。
她明白，沈軒稱她爲“寒玉師尊”，便是爲了和“孤峰師尊”區分開。
也就是說，沈軒始終認孤峰爲師尊。
“你現在用什麼法寶，拿出來給吾一觀！”
“遵命！”
沈軒現在有多件法寶。
白詭盾和淨水瓶，屬於即將淘汰的。
他現在最常用的，還是碧水劍，丹田溫養五十年，已然躍升至二階中品。
“碧水宗的碧水劍？”
寒玉真人一眼便認了出來。
“吾本欲賜你冰屬法寶。只是，你已有此劍爲本命法寶，品質不凡，輕易捨棄頗爲可惜。”
“既然如此，吾便幫你重新祭煉一番吧！”
寒玉真人張口，一道強勁至極的冰冷丹息噴涌而出，噴射到碧水劍上。
下一刻。
碧水劍發出一聲悲慟的劍鳴聲，劍身瘋狂顫慄，似乎想要掙脫寒玉真人的控制下，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