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面色一沉。
“進屋再說！”
婉夢吐了吐粉嫩舌頭，隨沈軒進了客棧房間。
沈軒親自爲婉夢沏了杯靈茶。
“聖女，說吧，這次，你又想怎樣？”
“嘻嘻，沈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婉夢道破沈軒身份。
“血靈宗出了懸賞令，十萬魔石。”
“沈道友的價碼，比金丹親傳還高！”
沈軒微笑說道：“懸賞令是宇文家放出來的吧。聖女還在意區區十萬魔石？”
“在意！”
“不過婉夢知道，沈道友手段高明，擊殺了血靈宗聖子，不是好惹的。”
婉夢喝了口靈茶，“呸”的一聲吐掉。
“這靈茶，品質也太差了！沈道友，你竟然用這等貨色，來招待老朋友！”
“靈茶是客棧自備的。聖女將就些。”
“算了！沈道友，婉夢問你，你真的是二階上品丹師？”
沈軒眉毛一挑，反問道：“有什麼問題？”
“婉夢記得，你是符師，還是很厲害的那種。怎麼又變成丹師了？”
“你先告訴我，如何識破我真實身份的。”
婉夢嫣然一笑，極爲得意。
“秘密。不能告訴你。”
沈軒若有所思。
“是你們合歡宗安插在青雲宗的暗樁，調查出來的吧。”
“啊，你怎麼知道？”
沈軒搖搖頭。
他就知道，青雲宗裡，有真人級別的實權人物，被魔宗策反了。
之前，擊殺白骨宗聖子時，同樣識破了他的真實身份。
沈軒來到威海仙城，連兩位師尊都不知曉。
只是，兩年前，他特意潛回了青雲宗一趟。
請動煉器堂玉陽真人，煉製萬龍玄水爐。
這件事情，瞞不過青雲宗的高層。
天香閣情報網絡，遍佈宋國各個宗門。
水法丹師沈長生異軍突起。
再加上巨爐煉丹、冥修丹師李如意等蛛絲馬跡。
天香閣只要稍稍用心，便能查到消失的沈軒身上。
“聖女，有話直說。”
沈軒冷聲說道。
合歡宗名列樑國六大魔宗之首。
一向中立，從不參與道魔戰爭。
沈軒卻不認爲，合歡宗能是什麼好貨色。
所謂的中立，只是爲了更好攫取利益。
天香閣，便是合歡宗最大的外圍產業。
採陽補陰，賺取靈石，收買修士，出售情報，利潤極大。
“沈道友，你不知道，你的情報有多火爆！”
“沈丹師情報，兩萬靈石一份，足足賣了十三份！”
“這還是沒有更新的。更新後，至少得加價到三萬靈石！”
沈軒默默拿出兩萬靈石。
“給我一份。”
“好！”
婉夢拿出一枚情報玉簡。
沈軒神識掃視，不禁搖搖頭。
“沈長生，疑是某大宗門真人親傳，和白鶴島衛家簽訂十年丹師供奉契約，年薪十萬靈石。境界修爲估計是築基中期，二階上品水法丹師，擅長煉製聚靈丹、真元丹、固元丹……”
很快，沈軒便看完了。
僅有寥寥七八百字。
天香閣關於沈長生的情報，極其簡單。
對他修行的功法未知，身份疑似，境界估計，嗜好無，斷定其爲苦修之士。
社會關係一欄，僅有衛雅婷一位不記名弟子。
就這樣一份語焉不詳的個人情報，天香閣報價兩萬靈石。
不得不說，賺錢有道。
沈軒不由地感慨一句：“真黑！”
“哪裡黑了！”
婉夢振振有詞。
“也就是我們天香閣，才能收集到如此完整的情報。其它勢力，連沈長生的境界和丹道水平，都沒辦法確定。”
“再說了，我們現在還明確了沈長生的真實身份！”
“三萬靈石一份，少一個子，都不賣！”
沈軒面無表情地問道：“聖女，這件事，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其實，天香閣只查到沈長生的真實身份。
他還有雷法修士另一個馬甲。
再說了，就算身份暴露，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開始，確實打着不軌企圖。
但也僅限於混水摸魚。
現在，他和衛家老祖，是公平交易。
隱匿身份，只是不想多惹事端。
婉夢嘻嘻一笑。
“沈道友都發話了，自然是有得商量。”
她是合歡宗聖女。
只要沒做過分的事情。
宋國道宗子弟，不好對她動手。
而且，她自有手段。
築基境修士，哪怕是宗門結丹種子，她都有信心，能周旋一二。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沈軒，婉夢有種莫名的恐懼。
或許，見識過沈軒手段，心裡留下陰影？
“沈道友，這次，婉夢可以賣一個人情給你。不更新沈長生情報內容！”
“而且，婉夢還可以免費送你一個重要情報。”
沈軒疑惑地看了婉夢一眼。
他可不認爲，合歡宗聖女，會有如此好心。
“代價呢？”
婉夢遲疑了一下。
“沈道友放心，不牽涉到各自宗門。”
“婉夢只有一個要求。若是有朝一日，婉夢需要時，沈道友可否還個人情？”
沈軒問道：“怎麼個還法？”
“婉夢還沒想好。總之，不會讓沈道友太難做。”
沈軒想了想。
“若是不違反青雲宗戒律，沈某力所能及，可以。”
“好！”
婉夢滿口答應。
“沈道友，你儘快離開白鶴島衛家吧。”
沈軒怔了怔。
“原因呢？”
婉夢輕聲說道：“原因不能說。總之，婉夢是爲沈道友好。”
“我明白了。”
天香閣肯定有秘密渠道，得到某個重要情報。
白鶴島衛家，恐怕要面臨大麻煩。
婉夢微微福身行禮。
“今日一見，不知何日再會。”
“婉夢告辭。沈道友保重。”
……
沈軒在宗門客棧休息了一晚。
翌日清晨。
沈軒如約來到威海仙城港口。
衛家主等人，在衛家戰船上，等待已久。
“沈丹師來了，返航！”
衛家戰船駛出港口，疾速前行。
衛家主和沈軒聊了幾句。
“對了，衛道兄，此次兌換到幾份增壽丹藥材？”
“僅兌換到一份增壽丹藥材。卓會長說，會想辦法調撥。”
“才一份嗎？”
沈軒若有所思。
同心商會的態度，耐人尋味。
聯繫婉夢的示警、卓慶寧牽線陸家主，沈軒感覺，同心商會和衛家合作煉丹，有所保留。
明明是利潤滾滾的好項目。
同心商會不太上心。
“好在只剩兩瓶精血，只需要半年時間。”
按照約定。
按煉丹進度，三個月送一瓶通靈玄龜精血。
半年後，沈軒便能全部煉化，提升靈根資質。
至於煉製還壽丹，留下還壽丹傳承，對沈軒來說，只是一件略微麻煩的小事。
他並沒有看得多重。
……
半年後。
練功室裡。
神秘玉符金光閃爍。
丹田玄冰靈蓮緩慢收攏。
沈軒煉化完最後一瓶通靈玄龜精血。
【天賦：延壽圓滿（3200/3200）】
這兩次精血煉化，【延壽】技能熟練度都沒有變化。
看來，還是境界修爲，限制技能上限。
再往上一步，便是衍化神通。
這道關卡，甚至比大境界突破還要重要。
真丹真人和假丹真人的戰力差距，便體現在這神通上。
假丹真人無法施展神通。
任你靈力神魂神識肉身再強，都抵擋不住真丹真人的神通變化。
“僅是築基五層，哪怕堪比築基圓滿，也承受不住神通變化的靈力衝擊。”
沈軒暗自思忖道。
【壽元：123/320】
延壽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按沈軒的預期，築基圓滿後，壽元應該不止三百五十歲。
超過了假丹真人。
【靈根：水88/100】
只增加了兩點水靈根。
這讓沈軒有些意外。
從各方面來說。
通靈玄龜精血，都比虎面蛟要好一些。
可對靈根資質的提升作用，反而下降了一點。
“不是精血品質的原因。”
“靈根資質越來越高，提升要求相應提高了。”
好在，收穫還是很豐富的。
【道韻：100288】
道韻點數，高達六位數。
如今。
他的主功法、主術法、各項重要天賦技能，都在按部就班提升。
在境界修爲限制的情況下，使用道韻點數，效果太差，得不償失。
道韻點數使用的最佳效果。
便是某項技能剛入門時期。
比如即將開始的還壽丹煉製技能。
無需多次練手，便可憑道韻感悟，一舉提升到熟練甚至精通階段。
可以省下許多時間和資源。
“不知道衛家會面臨怎樣的危機。”
“希望他們能多撐一些時日。”
潛伏白鶴島衛家四年，獲取三階靈獸神龜精血，沈軒達到了最初的目標。
不過，若無生命危險。
沈軒還是會按約定，履行交易。
幫衛家煉製延壽丹，並將其傳承交給衛家。
不到萬不得已，沈軒不願違反契約，失信於人。
再說。
煉製延壽丹的機會，也是極其難得的。
光一份完整的延壽丹藥材，便價值兩百萬靈石。
還有價無市，很難收集齊全。
最多也就半年時間。
他便可以功成身退，返回青雲宗。
休息了兩日。
沈軒來到丹房。
這是他煉製的第五份增壽丹。
這半年，衛家和同心商會合作煉丹，頗爲順暢。
只是，每一次，都只提供一份增壽丹藥材。
“沈丹師！”
見沈軒進來，衛雅婷和清風明月，俱都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
“我開始凝丹，你們看仔細了。”
一個時辰後。
沈軒凝丹成功。
一份靈藥溶液，凝結出三枚增壽丹。
其中一枚，道紋清晰，光澤明亮，品質很接近良等品了。
增壽丹不是聚靈丹等常備靈丹。
修士一輩子僅能服用一兩枚，無懼丹毒，對品階要求不高。
良等品、優等品，僅是多增加兩三年壽元。
價格僅貴個兩三成。
畢竟，修士服用增壽丹，還是以壽元來衡量價值。
沈軒用藥瓶收好三枚增壽丹，交給衛雅婷。
按照交易約定，無論成丹多少，都歸屬衛家。
“雅婷，轉告家主，是時候煉製新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