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現在這個主審官的位置，也很尷尬，是教派任命，但卻不是殿主。總護法雖然在這裡坐鎮，但不是隸屬於主審殿。寧護法雖然是您手下，但同樣不是隸屬於主審殿的。”
“至於屬下……現在戴罪之身。必須要依附主審殿活下去。”
“而對付靈蛇神鼬，卻必須要有高手坐鎮才成。所以屬下才和寧護法打了個賭。”
封暖誠心誠意的建議道：“大人，這件事，不可不思。”
“你說的有道理。”
方徹深以爲然。
“還有……若是我估計沒錯，大人最終，還是要回去東南夜魔教的。東南總部那邊，也需要大人去開創一番基業。然後才能再次回來。”
封暖小心道：“但是這一番來去，中間的空缺時間，大人不可不防。”
“我曉得。”
方徹深沉道：“封二爺，這一點，你放心。其實你我一樣，無非生死！我在主審殿，是生死；但只要我活着回到夜魔教，那麼夜魔教就依然是我的。反之，也是一樣。只要我能活着再次從東南返回，那麼主審殿，同樣是誰也搶不走。”
“至於若是死在外面或者死在這裡……既然死了，那也就一切全都不用考慮。”
方徹這番話，說的聲音很是緩慢。
他明白封暖的意思：從主審殿實力下手敘述，表明他自己依附主審殿才能活下去的現實，然後闡述一下自己打賭的意思：不打賭我現在調不動他。
所以不存在把他弄死這種事。
而接下來的提議，卻就是真知灼見，也是一個下屬對上官最誠懇的建議，而且是表忠心。
而方徹聽到這裡就明白了：封暖和寧在非打那個賭，就是引着自己來找他，然後跟自己表明態度。
不得不說，跟封暖這種人說話，少點心眼兒真聽不明白真正的意思。
所以方徹投桃報李，也在表明自己態度。
果然，封暖目光一亮：“是，那我就明白了。”
方徹道：“封暖，我不信你現在就只是想活着。”
封暖眼神暗淡，苦笑一聲：“但是活着，目前就是我第一大關了。”
方徹輕聲道：“其實我能懂你，你從世家的角度跳出來，人突然間感覺到了海闊天空，作爲世家之外的人，也並非就什麼都不可爲之了。”
“所以世家之外，還有另外一條路的。比如我走的這條路。”
“或許不如世家子弟享受，但卻必然會更加精彩。”
方徹含笑問道：“封暖，我說的對嗎？”
封暖頓時笑了：“大人懂我。的確如此，脫離了世家之後，固然感覺失去了很多，但是一無所有後白手打拼的一步步精彩，卻也是世家子弟所不具備的。屬下現在正在努力的把握任何一個白手起家的人的心態，以其對照自己合格了沒有。”
“還不合格。”
方徹道：“拼到死，是我命不好！拼得出，是我運氣好！”
“對於我來說，我只看生死。拼死拉倒！拼不死，就活該老子出頭！”
“封暖，你還有什麼不可失去的？或者說你還有什麼可失去的？你已經比我還要爛命一條了！”
方徹已經走了很久。
封暖依然在樹下站着，眼睛凝神看着虛空。
拼死拉倒！
拼死拉倒！
拼不死，就活該老子出頭！
這……就是夜魔身上一直體現的品質！他這一路，就是這麼幹過來的！
典型的亡命徒光棍精神。
開局就是天崩，上來就爲自己製造了全教敵人！
然後他有一部分力量，恰恰就是來自這些敵人！
上來就把自己的脖子放在了屠刀之下，只要屠刀沒落下來，我特麼就還能蹦躂！還能繼續作死！
一路作死，一直作到了主審殿！
“佩服！”
封暖目光復雜。
他懂得夜魔跟自己說這番話的意思，但，自己能做到嗎？
夜魔可以如此，他是真正不怕失去。
但自己不能……但或許……也能？
“你已經比我還要爛命一條了！”
這句話，在封暖心裡反覆迴響。
“或許，我在主審殿，還真的能找到自己的另一種活法……？”
……
整個神京，在隆冬時節，化作了鮮花的海洋。
封雲大婚這一天，清晨。
天還沒亮。
整個神京就已經轟隆隆敲鑼打鼓，八方同振。
唯我正教第一公子大婚，只是這全城的鼓聲，就直接顯示出來第一公子的排面。
要知道就算是萬魂同歸，也只是八分之一的區域打鼓而已。
但封雲大婚，卻是整個神京。
無數戲臺子，鑼鼓齊鳴，同時開演。
這一日，普天同慶。
主婚人，白驚！
白驚作爲主婚人，公事公辦，只是白副總教主一個人，就奠定了這一場婚姻海枯石爛的基調！
證婚人，雁南！
連在外面追剿靈蛇的段夕陽和畢長虹也都回來了。
賓客陣容，強大到了極致。
伴郎只請了兩人。
白夜、吳帝！
伴娘牌面就大了。
雁北寒，畢雲煙。
辰家公主出嫁。
唯我正教兩大公主伴娘！
一大清晨，方徹跟着大隊伍跟着新郎前去接新娘，主打一個在場，陪伴。
但是……以他夜魔的尊容，基本就只等着喝酒就可以了。
別的啥也安排不上。
連招待賓客，都拿不出手——忒醜，封家丟不起那人。
封家主院，與一百二十四處大別院，七千五百處小別院，三萬小家族；酒宴齊開。
這一天的辰雪，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三大公主同時盛裝站在一起，直接就是九天仙女落下凡塵。
在辰雪穿紅衣的時候，雁北寒和畢雲煙就是一身白紗裝；當辰雪穿白紗的時候，雁北寒和畢雲煙就一身紅衣。
總而言之，三大公主雖然爭奇鬥豔，但雁北寒和畢雲煙卻都在盡一切可能突出新娘。
在拜堂的時候，主婚人白驚出現的時候。
青天白日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
每一朵都是手掌大小，晶瑩剔透完整六芒星形狀。
將儀式現場，完全籠罩。
飄飄灑灑，無風無雲。
一層一層，紛紛落下。
陽光照射在一朵朵冉冉落下的雪花上，製造出一圈一圈的彩虹。
有小孩子好奇的接住雪花，舔了一口，驚喜的叫道：“甜的！”
頓時無數小孩子爭相哄搶。
“守護者，風雨雪三大家族，代表守護者東方軍師，斬情刀、凝雪劍大人，送上守護者總部賀禮一份！”
“守護者，雪氏家族，雪長青，送上賀禮……”
“守護者，雨氏家族，雨天下，送上……”
“……”
本着遠來是客應該優先的原則，守護者先送禮。
然後這邊各大家族再開始。
然後是拜天拜地拜高堂拜教主。
雁南等一臉慈祥的拿出來禮物。
雁北寒送星靈石首飾全套！
畢雲煙送星靈石首飾全套！
辰雪身上本來就戴着一套，如今另外兩套一亮，頓時亮瞎了現場所有女人的眼睛。
“哪來的！我要！”
“我也要！”
“這是什麼！”
“嗚嗚好漂亮……”
大家不去問雁北寒，但卻圍住了畢雲煙。畢雲煙宣佈，我這一套是小寒送我的，如今借花獻佛而已。
於是無數熾熱的眼睛開始看雁北寒。
雁北寒表示：婚禮之後再說。先進行婚禮。
方徹縮在一張桌上等着吃席。
突然聽見畢鋒喊聲：“兀那醜鬼！快過來送禮！”
方徹一臉扭曲勃然大怒：“你叫誰醜鬼呢？！”
反對無效。
被一干公子哥押着前去送禮。
但是與大家的禮物基本都差不多，送了十塊七彩靈晶。
七彩靈晶雖然罕世難尋，但是對於九大家族來說，也不算多稀罕的東西，但價值卻是足夠了。
既不落伍也不出挑。算是中規中矩。
這一天的熱鬧，讓所有人都是感覺，真正是開了眼界。
無數遠古老魔紛紛登場露面，各大家族禮物爭奇鬥豔，寶光沖天！
神京人津津樂道了好久。
全程順順利利，只說一件事：整個神京，所有小偷今天集體趴窩！沒有任何一個例外！
誰敢在封雲公子結婚當天這樣大喜的日子還要偷東西，族誅十代！連坐！並殺！
意思便是：本人、本家、父族三代、母族三代、妻族三代、本街道小區、本人所屬幫派。大夥兒一起整整齊齊的上天！
這種高壓之下，自己想想吧。
都老老實實。
很多人幻想中那種有人搗亂，有人喊叫，有人爆破，有人……
統統沒出現！
這一天的祥和，乃是諸年之最！
封雲新婚，着實沒時間來招待雪長青夜魔等人，大家乾脆就自己找地兒喝酒。方徹原本是自己偷偷摸摸找個角落窩着喝酒。
但過了不大一會兒，封雪居然找了過來，笑容如花：“夜魔，大喜日子，我敬你一杯。”
只是跟夜魔喝完一杯酒。
其他人誰都沒喝，封雪笑吟吟走了。
大公主親自單獨敬酒。只敬夜魔！周圍其他人都羨慕的看着。這是何等崇高待遇啊。
方徹腦子有點混沌：姐姐你啥意思？一杯酒就把我喝暈了好吧？
結果過了一會兒發現畢鋒等人也從各自桌上跑來了。
然後連雪長青等人也來了。
集訓隊除了新郎和伴郎之外，十七人一個不少都跑來了。“都來我這幹啥？”
方徹一陣無語。
“喝點就走吧，咱們需要開始了。”
畢鋒道：“辰副總教主等人已經向咱們看了好幾眼了。”
雪長青沉穩道：“我已經向封雲告辭了。”
“那就走吧。”
方徹看着還在熱熱鬧鬧的場地，於是給封雲發了個消息，告辭就跟衆人走了。
封雲現在忙得腦子打結，根本沒回復，估計是根本沒看到。
“看到辰胤沒？”
畢鋒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看到了，一臉笑容，但是總感覺有點詭異。”白刃年紀大些，看的比較仔細。
“一臉黑氣！”吳心凝眉道：“都凝聚到眉心了。”
“但是看身體不要緊啊。”
衆人都七嘴八舌。
方徹忍不住眼睛一凝：“黑氣？凝聚眉心？”
今天這等場合，自己長得醜的方徹沒往前面去，根本沒注意辰胤，也沒看到。
此刻一聽，頓時感覺不尋常。
雪長青等人都在旁邊默默地行走，便在這時，風絕插了一嘴，道：“天命五衰，魂魄動盪，三魂離體，七魄飄搖。已經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畢鋒等人都是嚇了一跳，集體停步：“還有這說法？”
雜學懂得比較多的封雲吳帝白夜都不在，其他人對這個說法，都只是淺顯涉獵或者是根本不知。
雪長青蹙眉道：“這個說法，也是姑且一說，再說，以九大家族辰家能量來說，扭轉厄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幾位副總教主都是年老成精，自然懂得。這個，我們不必擔心。”
說着橫了風絕一眼。
顯然是在怪他多話。
但接下來白刃說了一句話，徹底引起了方徹的注意。
“不過辰家這段時間挺倒黴的，老大辰贇一直半死不活的躺在家裡，連妹妹婚禮也沒能參加，只是送了禮物。老三辰胤又是這等面相，兩大天才集體趴窩啊。”
這句話，讓方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聯想到辰胤在三方天地裡的作爲，以及封雲拆穿的圖謀，然後再想到辰贇這次重傷……
這對辰胤來說，豈不是天賜良機？
若是不把握住，那也就不是辰胤了。
但這件事，方徹只能壓在心裡。
他只能和封雲在一起的時候才能說，跟別人都不成！甚至是雁北寒都不行！
這裡面……牽扯太大了。
一路迅速來到總部空曠演武場，十七個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打坐，精氣神全面凝聚，最後對自己的所有能力進行一次完整覆盤加籌劃。
隨後，守護者兩兩相對，或者三人一組，開始彼此磨練。
而畢鋒等人也是同樣操作。
大家都是十分謹慎，全力以赴，接下來的對抗，雖然是第一次歷練後的對抗，但是都會被記錄在案。
輸了可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然後全場就只剩下兩個人沒自己隊伍內的對手。
莫敢雲，夜魔。
這倆修爲太低了。
人家都聖尊，就他倆，一個聖王一個剛剛邁入聖皇。
跟人家對招根本沒什麼機會。
兩人不約而同對望一眼，方徹是有些無奈，莫敢雲則是戰意昂揚眉飛色舞，一副“我終於抓到了你”的興奮。
“夜魔！”
莫敢雲一聲大喝。
渾身肌肉猛然暴漲，從地下站了起來，轟隆一聲如同站起來了一頭猛獁巨象。
在他戰意催生之下，渾身靈氣凝聚，肌肉虯結，居然硬生生再次拔了兩尺身高，足有三米六。
“來啊！？”
莫敢雲一聲喝。
然後手中就多了一根黑黝黝透着暗紅的金屬棍子。
足有兩丈四長度，手握處碗口粗細，中間還要更粗。
往地下一拄，轟的一聲大地震動。
正在切磋戰鬥的其他人整齊的後退一步躍開，紛紛轉頭，然後嘴角抽搐，眼角肌肉痙攣。
這特麼……是個什麼怪物！
在莫敢雲龐然身高面前，已經站起來的夜魔，簡直就好像是大象旁邊站着一頭小牛犢子。
看起來是那樣的弱小無助可憐。
莫敢雲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長棍如同燈草一般輕巧的拎起，嗚嗚的在手中轉了一圈，愛不釋手道：“此棍，乃是九霄寒鐵實心所鑄，重達五千四百斤！夜魔，你一會兒可要注意了。”
方徹真心真意的嘆了口氣，道：“我這把劍……五斤四兩……”
他手中，正是冥皇。
冥皇精靈力量發作，讓劍身處在平常青鋼劍的重量，最趁手的力度。便是五斤四兩。
此言一出。
“哈哈哈哈……”
不管是雪長青等人還是畢鋒等人都是忍俊不止的笑出聲。
“來吧。”
莫敢雲道：“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先比拳腳還是兵器？”
方徹道：“當然是拳腳。”
身子往後一撤三丈，陡然間身子前傾，轟然一股慘烈的氣勢，陡然間反捲而來。
莫敢雲把棍子一收，身子一躍而起，在空中化作了翻江倒海的黑龍一般，狂猛而至。
方徹存心量一量大個子如今的戰力，不閃不避，一躍而起，狠狠一拳。
兩個拳頭，帶着兩團黑氣，在空中狠狠對在一起。
兩人同時翻滾後退。
轟的一聲，整個練武場都震動了一下。
莫敢雲臉上痙攣了一下，方徹臉上也扭曲了一下。
雙方都感覺到：特麼的，好疼！
接下來就陷入了狂猛的互相打擊之中。
雪長青的臉上充滿了憂慮。
夜魔如今只有聖王六品巔峰；但是莫敢雲卻已經聖皇一品，兩人在硬碰硬的拳腳戰鬥中，竟然是平分秋色！
莫敢雲佔據八成攻勢，但這是因爲體型緣故：莫敢雲的胳膊腿本來就長。
夜魔雖然只佔據兩成，看起來稍落下風，但實際上卻是勢均力敵！
以他的眼力完全能看出來，這兩人都已經動了全力。
換言之，也就是說夜魔在這等天才的對抗中，還能越級而戰！
而且是躍五級戰鬥。
以此推論夜魔對標江湖上一般高手的話，現在的聖王六品，足可以對戰聖尊！甚至聖尊三四品這等，都未必是他對手！
而這還是不動用兵器和秘法的情況下！
這等戰力，簡直是到達了武者每一個階段的天花板！
換句話說：夜魔聖王六品，那麼同階之中，絕對的天下無敵！
包括自己等人，壓階位到聖王六品的話，絕不是夜魔對手！
而他隨着修爲升級，那麼，每一步，每一階，都是舉世無敵！
這就是前輩們所謂的：無敵路！
“果然是絕世天才！”
轟轟轟……
地面上，一個個大坑被踩出來，瞬間坑坑窪窪。
兩人的戰鬥，眨眼間就已經瀰漫全場。整個場地，似乎都是兩個人的身影在互相搏殺。
畢鋒等人看着莫敢雲的眼睛，乃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因爲他們看了出來。
這個大個子是真的靈活，這特麼……這麼龐大的身體動起來，比自己這些人還要靈活如意！
一聲長嘯，震空而起，雄壯威武，氣勢雄渾，排山倒海。
只見莫敢雲身子在長嘯聲中一躍而起，在空中一路狂衝，兩個拳頭雨點一般落下來，兩條大長腿居然瞬間隨着衝前不斷地飛踢。
四肢同時攻擊，絲毫不亂。
每一擊都是地裂山崩青天塌陷一般。
每一擊只要是接不住，那就是當場筋斷骨折。
而夜魔就在地上不斷後退，但每一步都是站的穩穩的。
左手對右拳，右手對左拳，左腿對應莫敢雲右腿，右腿對應莫敢雲左腿。
每一擊，都是完美的接下來。
一邊對招一邊後退，兩人就好像曾經排練了千萬遍一般。
絕沒有一拳落到空處。
轟隆隆的聲音，只震的演武場不斷地震撼，不斷地震動。
邊緣的兵器架子都被震的嘩啦啦的響，地面上一個裂縫一個裂縫。
衆人屏住了呼吸看着。
夜魔飛速後退。
地面上早就是一個個的坑坑窪窪了，但是夜魔每一步卻都是穩如大山，哪怕一腳踩進坑裡，也能立即穩住重心。
這看的衆人嘖嘖稱奇。
莫敢雲大吼不停，戰意瘋狂，越來越是高漲，懸在空中不停狂攻，竟然趕着夜魔圍着演武場後退了整整兩圈！
但是雪長青等人卻都嘆了口氣。
輸了！
竟然輸了。
因爲……莫敢雲在施展出這一招打法的時候，就是有進無退。就是要用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的狂攻，將對手直接一路打倒在地。
但是夜魔每一招都接住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嚴重後果：莫敢雲在空中下不來了！
他身子懸空只能一直進攻。
一旦想要下來，夜魔的反擊就會立即到來。而那種時候，莫敢雲就算是神仙，也沒有閃避反擊的機會了！
整整兩圈之後，果然莫敢雲的速度陡然一停。
轟然一拳，帶着風雷之勢狂打夜魔胸腹。
這一拳，乃是借力，也是將敵人震開，讓自己兩腳落地回氣。
但，衆目睽睽之下，夜魔直接挺胸迎上了這一拳，在胸膛接觸到拳頭的瞬間，胸膛陡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塌陷，竟然在迎上的同時將自己前胸塌下去三寸，讓莫敢雲一拳打空，兩手迅速拉着莫敢雲這一拳用力一帶。
隨即身子一轉飛身而起。
轟轟轟……
接連一百多腳就如同金雷鍛打一般的狂踹在莫敢雲胸膛上。
“好！”
一聲喝彩在演武場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