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我就覺得不是很清楚了,在極度的恐懼與驚慌之中,我的體力也已經到達了極限,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依靠,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當然我沒有忘記在我旁邊的傅軒,他還受着傷,尤其是現在氣息十分的虛弱了,所以我在合上眼睛之前不忘囑咐婁清寒。
“清寒,是傅軒救了我,不管怎樣,你一定要治好他,我不想欠他一條命!”看到婁清寒沉沉地點點頭之後,我這才終於放心得睡了過去。
暈暈沉沉中,我在做一個冗長的夢,夢裡還是有那些想要殺我的人,拿着大刀一直不停得追着我,還有傅雅可怖的面容,在不停地嘲諷着我,讓我無言以對。
傅雅一直在瘋狂地譏笑着我,而那些拿了她錢的人自然是聽從她的命令,手裡的刀毫不留情地落下。
我驚呼一聲,在這可怕的噩夢裡驚醒過來。我半坐起來,不停的喘着粗氣,剛剛的夢太過真實,我彷彿覺得自己就要那樣命喪刀下了。
在我驚醒的一瞬間,婁清寒就趕緊抱住了我,不停地撫摸着我的後背,輕言輕語地撫慰着我:“好了好了,沒事了,以後都有我在,沒事的,不要怕!”
我嗚咽了一聲,“清寒,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當時真的好害怕,我怕我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婁清寒親暱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後道:“傻歡顏,說什麼呢,不管你在哪裡,我都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出你來的,還好你沒事,否則我會一輩子都不開心的。”
我在婁清寒的懷裡聽着他說的話,心裡更是一陣自責,我緩緩開口:“對不起,清寒,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爲我的任性,如果不是我想要離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我以爲的是爲婁清寒的幸福着想,現在看來,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說到底我還是對婁清寒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如果我相信他會處理好他和傅雅的事情,如果我相信他愛着的只是我,如果我相信我纔是他唯一的幸福,可是終究是沒有如果,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我是真的不該。
“歡顏,着不怪你,是我一開始沒有告訴你我的打算,是我做的不夠好,我只告訴你要相信我,卻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是我做的不好!”婁清寒並沒有怪我,反而是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更加讓我不是滋味了。
我默了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暫且先將婁清寒和我的事情先放下。
我看着婁清寒有些焦急地問道:“對了,傅軒呢?他怎麼樣了?”
我想到之前傅軒不顧一切爲我擋下那致命一刀的場景,到現在仍然還是心有餘悸的,如果不是他,怕是現在我也沒命看到婁清寒了。
只是,婁清寒聽到我的問題,卻是意料之外的沉默,眉宇之間也是有些憂愁的模樣,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我害怕那個最不好的結果會發生。
我顫抖着聲音詢問婁清寒:“清寒,你告訴我,傅軒,傅軒,他是不是?”我不想說出那個字眼,我也無法結束傅軒爲了救我死了,這樣的結果我承受不了。
還好,婁清寒沉聲開口:“不是,歡顏你不要想多了,傅軒現在還沒事,只是還在手術室裡,情況可能不是很好!”
婁清寒說話的時候有些糾結,我知道他說的情況不是很好一定是情況很嚴重。也是,傅軒流了那麼多的血,在我的手上都是他的血,我怎麼捂都捂不住。
我又忍不住自責起來,我來不及思考,局趕緊掀開被子想要下牀。
婁清寒一把攔住了我:“歡顏,你腳上還有傷,不要動,趕緊回牀上躺着!”
我搖搖頭,看着婁清寒的眼睛道:“清寒,我已經睡了這麼久了,我沒事了,我只是想要去看看!”
婁清寒還是不很贊同:“歡顏,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現在去也沒用,傅軒還在手術室裡,你好好在這待着,我去!”
我拉住了婁清寒的手:“清寒,我明白你是在擔心我的身體,但是我真的沒事了,我有孩子到我現在去也看不到傅軒,但是——”
我頓了頓繼續說:“但是,我如果不去的話,我真的會良心不安的。傅軒爲了我已經躺手術室裡了,而我難道在手術室外等着他安全出來都不可以嗎?”
“清寒,我想要去,只有知道傅軒沒事,我心裡的負擔纔會減輕一點,我纔沒有那麼自責!”我懇切地看着婁清寒。
半晌,我才聽到婁清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我陪你一起去,但是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一定不能強撐着!”
說着婁清寒小心翼翼地扶起我,我的腳有些扭傷,所以只能靠着婁清寒一步一步地走到手術室外。
遠遠地,我就看到手術室的燈還在亮着,而手術室外,傅雅還有一位中年男人,應該是她的父親,他們兩個人已經站在手術室外了,一臉的焦急。
我不由得頓住裡腳步,看來在見到傅軒沒事出來的之前,我還需要解決一下傅雅和我之間的事情。
傅雅突然看到我和婁清寒過來了,眼神驀地變得兇狠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到我的身邊,有些哀傷地看了一眼婁清寒,然後又是兇狠地看着我。
“夏歡顏,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毀了我的婚禮,你還要害死我的哥哥,你這個女人怎麼不去死啊!”傅雅此刻扭曲的面容和我噩夢裡的她還真的是很相似了。
婁清寒聽到傅雅這樣的話,不由得眉毛蹙了一下,想要上前一步教訓傅雅,我微微拉住了他,“清寒,這件事情就讓我解決吧,你不要動手!”
我目光深深,婁清寒依舊是不放心讓我來面對傅雅,對視良久,還是婁清寒先妥協了:“好,你儘管對付她,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的!”
婁清寒退後了幾步,這一下子,剛剛還想要上前來幫助傅雅的她的父親,也不好上前插手了。
兩個男人站在了我們各自的身後,這場戰爭是我和傅雅的主場。
傅雅見狀涼薄一笑:“夏歡顏,你還真是好笑,你以爲不靠婁清寒的幫忙,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對着傅雅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只能強忍着內心的噁心和她說話。我不屑開口:“我不能把你怎麼樣,那你呢?傅大小姐,你以爲你還能把我怎樣?”
我語氣裡的無所謂似乎是刺激到了傅雅,她臉色更加扭曲:“夏歡顏,你別忘了,我還是傅家的小姐,我的權勢還在!”
聞言,我更是不厚道地笑了,“你的傅家小姐的身份現在不顧是一樁笑話罷了,你以爲婚禮上的事情我不知道嗎?公衆不知道嗎?沒想到平日裡那麼高高在上的傅雅居然私下裡是這樣的齷齪不堪,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我將傅雅的傷疤再一次撕扯開來,對於傅雅來說,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高貴的身份,然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甚至成爲別人的笑談。這對她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所以傅雅一瞬間臉上就失了血色,變得慘白,嘴脣還不停得顫抖着。“不,不,那不是我,我是傅雅啊,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骯髒的事情!”
傅雅在聲嘶力竭地否認着,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更像是無謂的掙扎罷了。
我扯了扯嘴角,淡淡開口:“夠了,傅雅,你的事情都已經成爲大家的笑談了,你還有什麼好否認的,那些骯髒的事情就是你做的,你本來就是一個骯髒的人!”
我的聲音揚起,因爲我的心裡憋着一團火,傅雅這樣的人真的是不可饒恕,她做的錯事太多了。
傅雅聽到我說她是一個骯髒的人,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想要撲上來打我。
只是我早就知道傅雅的手段了,只是輕輕側了側聲,傅雅就撲了一個空,而此時站在我身後的婁清寒一個動作就將傅雅摔倒在地了。
傅雅愣愣地看着婁清寒,又愣愣地看了我一眼,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好啊,你們,都是你們,害了我不夠,還要害我的哥哥!”
見傅雅倒地,傅宇趕緊上前扶起傅雅,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咯請和,憤憤道:“清寒,今天婚禮上的事情,你已經給了傅雅很大的教訓了,現在還在羞辱她,着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沒等婁清寒回答,傅宇的眼神又落到了我的身上,語氣不屑:“夏小姐,不管怎樣,傅雅是我傅家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而我的兒子因爲你到現在還沒從手術室裡出來,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
聽到傅宇提到傅軒,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知道傅軒的傷和我脫不了干係,但是看着眼前的傅雅,這件是自然也和她脫不了關係,而我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我站直了身體,深深地朝傅宇鞠了一躬,然後看着他認真道歉:“對不起,傅先生,傅軒的傷的確是因爲我而起,這一點,我無可否認。”
我的道歉傅宇並不理會,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我並沒有奢望他能接受我的道歉,但是這是我的態度。
我並不介意傅宇的冷淡,我淡淡扯了扯嘴角,然後話鋒陡然凌厲起來:“傅先生,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傅軒的傷和你的寶貝女兒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