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 先人之物
曲澗磊對連級艦的改造，屬於小馬拉大車，輸出功率和負載嚴重不符。
不過不考慮快速移動，也不考慮其他武器的話，連級艦撐得起消耗。
換個角度看，這種連級艦是爲了剿滅天魔，特地開發出的專用載具。
這種裝備肯定不合適普通的太空戰，但是現在卻剛剛好。
天魔似乎也有相關的感應，知道這是針對自家的武器。
炮口開始充能的時候，天魔氣竟然急速地向外擴張，感覺是想擴大一些防衛面積。
甚至有可能，它們是想黏着住一些退去的修者，好讓連級艦投鼠忌器。
反正天魔的智商絕對不差，一旦發現可以利用的漏洞，肯定會打起小算盤。
但是曲澗磊直接無視了它們的反應，將四艘連級艦部署到位，發出了指令，“開火！”
人族修者和天魔之間，沒有任何的談判空間，準備就緒，開打就對了。
緊接着，一道道艦載激光炮開火了，光芒粗大異常。
真就是小馬拉大車，因爲連級艦的體積過於小，那炮口的直徑都顯得非常不協調。
不過曲澗磊不是唯美主義者，正經他是患有火力不足恐懼症。
他不求美觀，求的是火力碾壓，一時間，粗大的光芒此起彼伏。
四艘連級艦不但展開了攻擊，還根據天魔域不同方位的防禦強度，不斷地調整角度。
天魔打造出的界域，並不是十全十美的，更別說現在還是在幼生期。
天魔域的防護周全，可是終究有細微的差別，幾輪激光炮打過去，基本就能看出個端倪。
曲澗磊對此並不意外，神秘側的手段，可能強於科技側，但是在精密程度上終究差點。
這就像八級鉗工強則強矣，可是想要手工雕琢三納米的芯片，終究是力有不逮。
也正是因爲如此，空中的連級艦不但要調整攻擊角度，時不時還要換個方位。
曲澗磊覺得這不算什麼，但是一邊的圍觀者忍不住了，“這個……真的是凡俗武器？”
他們已經看到了，曲嶺主只是放出了四艘飛舟，而飛舟是在自主地發起攻擊。
修仙界不太能理解人工智能，最多也不過能接受“器靈”的存在。
所以這樣的攻擊，真的讓他們有點大開眼界，“裡面沒有人操控嗎？”
“終究是凡物，不能漲大或者縮小，有修者在其中也正常吧？”
“你說話不過腦子的嗎？沒看到戰艦是怎麼放出來的？那是儲物法寶！能裝活人嗎？”
“能有這麼大的儲物法寶，就不能有龐大的靈獸袋？”
衆多旁觀者議論紛紛，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激光武器功率龐大，是紅葉嶺的非賣品。
幾輪齊射過後，直打得枝葉橫飛泥土四濺，空氣中都充滿了電離子的味道。
溼地上也泛起了氤氳的白霧，高溫無情地烤灼着泥漿，景物也因爲空氣流動扭曲着。
然而就算這樣，天魔域還是沒有被打穿。
不過姬曉驊並不着急，反而豔羨地看着曲澗磊，“曲道友，這種武器……真不考慮出售？”
“嗯，下一步吧，”曲澗磊的手腕一翻，手上多出了一個四四方方、寬大厚重的石塊。
他將石塊擺放在地上，又取出一柄殘破的斧頭，將斧頭畢恭畢敬地放在石塊上。
然後他纔回答道，“凡俗武器還在打造中，有前輩教誨提醒，修者最終還是要提升自身。”
曲澗磊這話，可不是說給姬曉驊聽的。
他放出殘斧，一來是請英靈們見證此戰——雖然規模小了一點，終究也是打異族不是？
凡俗武器的威力，他覺得沒必要誇大，但也不能徹底否認，眼下的操作算是稍作展示。
至於強調提升自身，那真不是反話，而是向前輩們的表態。
姬曉驊本是想再遊說一下，讓曲嶺主儘快放出威力更大的激光武器。
但是這一刻，他卻被對方的行爲迷惑了：這殘破的斧頭，到底是個什麼物件？
“曲嶺主，你這是？”
“先人之物，”曲澗磊淡淡地回答，“斬殺異族之時，偶爾慰藉先輩。”
“這樣啊，”姬曉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也沒有再問。
上次紅葉嶺被天魔大舉入侵時，陣中一片氤氳白霧，外界並不能看清楚大陣中的情況。
沒準那一次，曲嶺主也請出了先人之物，這誰又說得清楚呢？
然後緊接着，姬曉驊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柄斷刀……現在暫時用不上？”
對於斷刀之威，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所有目睹了那一幕的人，都不可能忘懷！
那麼現在，對方竟然沒有拿出來，應該是時機未到吧？
曲澗磊搖搖頭，“沒帶它。”
“沒帶？”姬曉驊聞言愕然，那麼強大的底牌，你怎麼會沒有帶出來？
不過他心中詫異，但是見到曲嶺主沒有解釋的意思，於是只是微微頷首，沒有繼續追問。
十來分鐘左右，連級艦發出了三十幾輪齊射，天魔域周遭一片狼藉，自身卻巋然不動。
旁觀的修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中都有點疑惑，死死地壓着一個念頭：就這？
他們不相信，大名鼎鼎的紅葉嶺，就只有這點攻擊手段，更別說是曲嶺主親自到場。
但是都三十多輪過去了，除了外圍變得混亂了一些，沒有看到半點的的進展。
而那四艘凡俗戰艦，還在不緊不慢地齊射，攻擊頻率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得打多久？”有人忍不住嘀咕一句。
看過發生在紅葉嶺的大場面，所有人都希望，能看到摧枯拉朽一般的攻擊，那是真提氣。
不過也有人在心裡暗暗尋思：這是曲嶺主有點託大了？還是說凡俗武器就是這種上限？
曲澗磊不會在意別人的觀感，但是這次有殘斧旁觀，他也不可能刻意拖延時間。
他要在效率和節能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點，給前輩們獻上精彩的一幕。
而此前的多輪攻擊，他也是在尋找天魔領域的弱點和規律。
對於這種分析，他不是特別拿手，但是……不是有小湖嗎？
終於，在某個時刻，大頭蝴蝶在他的腦中轉動了起來，“快了，力場要到臨界點了。”
曲澗磊左右看一看，釋放出了神識，“大家退後……做好防禦。”
這就可以了？圍觀的人羣有些不解，感覺天魔域也沒什麼變化呀。
不過曲嶺主的話，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相信的，那些半信半疑的，也跟着向後退去。
又是兩輪齊射之後，天魔域無聲無息地破碎了，海量的魔氣瘋狂地噴涌了出來。
好在曲嶺主提前做了預警，人羣不但退後了不少，大部分人也準備好了防禦手段。
一時間，周邊電閃雷鳴不已，還有光芒此起彼伏。
就在同一時刻，姬曉驊擡手打出一道符籙，一大片柔和的光芒自天而降。
絕對是元嬰級別的符籙，籠罩範圍超過了五百平方公里，向着天魔域落了下去。
而四艘連級艦也沒有閒着，四門粗大的主炮激發完畢，所有的艦載激光武器齊齊開火。
肉眼可見的是，主炮還在充能中，顯然是在醞釀着下一輪攻擊。
何九齡也雙手掐訣，一道碩大的閃電自天而降，正正地擊向天魔域中心。
他並非純正的雷修，但是在雷法上造詣不凡。
與此同時，曲澗磊也在掐訣，卻是沒有釋放出去，他在等待元嬰天魔的出現。
不過奇怪的是，哪怕是主炮又進行了一輪齊射，他依舊沒有感受到元嬰魔氣。
此刻的姬曉驊也擡手使出了雷法，他在雷法方面造詣不佳，但終究是元嬰級的攻擊。
曲澗磊心裡略微有一點奇怪：曉驊道友出手，未免太積極了一點吧？
自己已經趕來，基本上就可以宣佈控場了，對方竟然還如此賣力。
普通的出手也就罷了，那元嬰級別的光系符籙……應該也是不多見的吧？
然而，積極出手的不止姬曉驊和何九齡，其他勢力在加持了防禦後，也紛紛展開了攻擊。
天魔域破碎之後，大量的天魔氣開始瀰漫，還有藏在魔氣中的天魔，也在四下偷襲。
可週邊的修者實在太多了，尤其是高階修者佔了很大比例，硬生生抗住了四散的魔氣。
這還是在曲澗磊沒有出手的前提下。
不過他雖然沒有出手，四艘連級艦的攻擊並沒有停歇，依舊對着曾經的天魔域火力全開。
然而，雖然天魔域已經破碎，但是這裡的魔氣，跟那些遊離的魔氣不同，非常地頑固。
以往輕鬆一擊就能清除的天魔氣，在這裡，起碼要發出三四次攻擊。
正是因爲如此，周邊的修者狂轟濫炸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一夜，天魔氣纔開始逐漸減少。
這時的姬曉驊已經停止了攻擊，爲參與攻擊的姬家子弟壓陣，也算是對族人的鍛鍊。
此刻參戰的姬家子弟，已經由千餘人增加到了五千餘人，甚至出現了大量的煉氣修者。
這是難得的實戰機會，有錢都買不到，安全又有保障，有必要讓族人都增加一些歷練。
姬曉驊在壓陣的同時，還能觀察到曲澗磊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