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四十八年的第一場雪，比去年來得要更早一些。
1月5日，年節剛過去兩天，藍凌城下起了大雪，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
大雪紛飛，銀裝素裹，整座藍凌城都披上了一件白衣。
城牆之上，雪覆琉璃瓦。城樓高聳，雪花在風中旋轉。
街道上已經鋪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穿着厚重棉袍的行人走過，腳下的雪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內城的一間酒樓內，熱氣蒸騰，人聲鼎沸。
啪！驚堂木重重地拍打在桌上，一名說書先生坐在一樓大堂中央一個木臺上：
哪怕最近這段時間，三大案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但聽着說書先生‘深入淺出’地講述三大案，酒樓內的一衆吃瓜羣衆依然聽得大呼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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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一出，‘熱度’立刻就壓過了前面兩個大案。
“靖安侯出府了。”
“侯爺？！”
“這申屠月是何許人也？在座諸位有的知道，有的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對靖安侯說出那句‘道基境內不敢與君爭’的人。想當初在甘省省城內”
“哦？”
“啊？”
“咳咳咳咳！”
最近的三大案都是監察閣在負責！“你會怎麼做呢？”
蘭若雲本來排名風雲總榜第五，在燕東辰和祝風華都破境後，她排到了第三。
蘇雪松在彈劾的奏章中說池承宇結黨營私，勾結逆賊、謀殺同僚。
“我原以爲最後會是李飛橫衝直撞，把我給牽連出來，卻沒想到李飛一直閉關不出，反而是賀簡查出了端倪。”
“.此前的《天驕論》，我想在座諸位應該都還有印象，寧川被評爲絕世天驕！他在前年的全國武道交流大賽上拿到了第三名，當時他還未納入第五種植入體。”
袁夢菲忍不住提醒道。
奚雨辰是藍凌城有名的劍客，此前就位列風雲總榜的候選名單。
說書先生開始講述寧川和蘭若雲之間的那一戰，說得精彩紛呈，好似他當時就在一旁觀戰。
對手如果這麼弱，他還需要和對方鬥這麼多年，自然顯得他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一旁的小花突然開口道。
這位神探以往雖然也破過一些大案，但那些案子牽扯到朝堂的程度都不算太深入，牽扯到的大人物並沒有幾個，所以查案也相對順利。
賀簡和李飛對視片刻，點點頭：“可以。”
這家酒樓的生意之所以這麼火爆，很多顧客寧願頂着大雪都要來這裡，就是因爲這裡每天都會安排說書先生爲酒樓內的客人免費說書。
李飛抿了抿嘴：“說說吧，我閉關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
但奚雨辰是誠王府的客卿，再加上賀簡在查案的過程中已經觸動太多大人物的神經。
如果閉上眼睛，他會覺得面前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鐵。
賀簡知道李飛在說什麼，神情黯淡了幾分。
當申屠月破境後，風雲總榜的正榜空出一個名額，他剛好補位上去，排名第十。
三皇子：“無妨，聽聽看民間是怎麼傳的。”
“修行史上的任何一項重要記錄，一旦打破，都會有氣運加身。”
要查這個人，勢必會牽扯出很多人和事。
一樓一個人影都沒有，他直接登上二樓。
所以三皇子才說最近的三大案，或多或少都和李飛有關。
一旁的袁夢菲忍不住說道。
袁夢菲看了賀簡一眼，然後迅速將此前發生的一件事說了出來：
或許是他逼得太緊迫了，以至於誠王世子最後來了個負荊請罪。
袁夢菲一臉憤恨地說道。
如意層次的道勁通常只有武道大師才具備，以道基期修爲掌握如意層次的道基，把歷年來的風雲總榜第一全部加起來，也沒幾個人掌握了！
但寧川在那場戰鬥中還展現出瞭如意層次的道勁！道基期巔峰的武者才能接觸到道勁，且都停留在‘入道’層次。
聽到申屠月未滿26歲就破境成爲武道大師，大家都明白了這件事的重量。
一個處理不好，有可能會直接影響到北境的戰事！
氣運一說玄之又玄，但卻真切地能夠對世間萬事萬物造成影響。
換作以往，這案子肯定會成爲藍凌城的熱議。
酒樓二樓的一間包廂裡，一名穿着貂裘大衣的年輕男子一邊喝酒，一邊笑着說道。
小花說道。
但誠王府客卿與新天會勾連的案子，已經正式在監察閣成立了專案組。
還有李飛身上發生的事，三皇子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但已經能夠猜出一個大概了。
但外面的傳言已經持續了幾個月，都在說李飛修行出了問題，人可能已經廢了，再也不是什麼古今第一道基期。
“以前那些武者都不行嗎？”
只穿了一件單薄衣衫的小花猶如他的影子一般，永遠都站在他的身旁。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二樓傳來。
“什麼事？”
而賀簡在查案的過程中，又發現了正法閣和三皇子之間的勾連，於是就有了第三起大案。
小花平靜地說道。
“榜單上的前三，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
“侯爺，請喝茶。”
奚雨辰無官無職，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出手重傷一名朝廷座官，都不應該只被關押三個月。
李飛看向她：“哦？說說看，誰打傷的？”
所以三皇子才說寧川生不逢時，但凡沒有遇到李飛和祝風華這兩個‘變態’，寧川肯定是雄霸風雲總榜第一的存在。
閉關幾個月不出，外面的傳言已經對李飛越來越不利，袁夢菲也時常在想李飛是不是真的在修行上出了什麼問題。
“不錯，說明我大藍朝武運昌隆。”
包廂內，三皇子喃喃道。
“那”
三皇子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說，因爲明棄率先打破了26歲突破到武道大師的這層天道桎梏，所以後來者才能更容易在26歲之前破境？”
“侯爺，你出關了？你沒事吧？”
李飛神色平靜，“他還要在牢裡關多久？”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年的記錄一直都沒人打破，這兩年卻框框框的被人打破？“這說明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大藍朝武運昌隆！”
當初三皇子勸李飛不要在這個案子上查太深，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新天會安排人刺君，目的本就不是爲了殺皇帝，而是爲了引出王朝的亂象。
李飛沒有解釋，只是看向賀簡：“賀大人，能行嗎？”
酒樓內，顧客們議論紛紛。
之後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深入調查。
忽然間，有人來到包廂外輕輕敲了敲門，輕聲道：“殿下。”
比如紅塵閣的入世會，又比如誠王府。
“好。”
李飛突然問道。
對於這些生活在天子腳下的百姓來說，他們都很真切地明白一個道理：國家昌盛，他們的日子才能過得更好。
而且說書的內容還是定期更新的，上至朝堂大事，下至江湖傳說，可謂緊跟時事。
“侯爺，那個奚雨辰剛剛登上了風雲總榜的正榜，排名第十！”
“你是怎麼受傷的？”
整個大藍朝，亂象已現！
現在又來了個申屠月，打破了史上最快突破到武道大師的記錄。
男子一身貴氣，長了一對令人心怡的桃花眸，笑起來的時候格外迷人。
夜照這麼重要的證人，居然能在正法閣的地牢裡被人殺了。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說起來，最近這滿城的風雨或多或少都和李飛有關，他卻一直閉關不出，如同個局外人一般。想想還挺讓人羨慕的。”
賀簡就是根據這個事情，查到了誠王府的那個客卿，之後纔有了誠王世子負荊請罪。
“.”
他得到的消息是申屠月在旁觀了李飛和燕東辰的交手後，找到了破境的契機，之後就回到紅塵閣閉關，直到三個月前破關而出，已經是武道大師了。
三皇子笑着說道。
這足以說明他的戰力。
但就因爲事先並不知情，在已經有利益勾連的情況下出現了天壇刺殺案，纔會導致現在這樣的亂象。
小花點頭：“對。”
天壇刺殺案，一切變故的開始。
她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但涉及到身旁這個男人的切身利益，她不能不上心。
“三個月之前，紅塵閣閣主的親傳弟子，風雲總榜第二的申屠月結束閉關，破境成爲了武道大師！”
“謝謝。”
李飛走到賀簡書桌的對面，坐了下來，“賀大人，查案查得這麼辛苦？”
“監察閣”
現在見李飛好端端地出現，且自信地說自己沒事了，她頓時放心了很多。
聽到這裡，三皇子又重新坐了回去。
“今日，我給諸位說說最近江湖上發生的幾件能留名青史的大事！”
“怎麼過去那麼多年都沒人能打破歷史記錄，最近這兩年，這記錄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頻頻被人打破啊？”
片刻後，李飛手裡拿着一份諒解書走出了閣樓。
李飛笑道：“沒事了。”
李飛不在意當孤臣，也不怕當孤臣。
“天道桎梏？”
現如今一個天壇刺殺案，把封疆大吏，誠王世子、正法閣甚至是一位實權的皇子都給牽扯了進來！這是賀簡從未遇到過的事，所以他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和打壓。
他惹出了滿城的風雨，然後自己關在府邸裡，跟個局外人一樣。
他正是‘微服私訪’的三皇子。
如果不是因爲他突然閉關，這些阻力和壓力原本應該是由他去承受和解決的。
剩下兩個大案，除了和李飛有關，也都和賀簡有關。
當時救人心切，擔心自己朋友被賀簡打死，所以出手重了一些，傷到了賀簡。
他自嘲一笑：“老夫查了幾十年的案子，自詡見慣了人心險惡，世情黑暗。但最近這半年來才知道，自己終究是井底之蛙了。”
只憑借號稱‘雷屬性第一’的傳世級道基【萬雷司命】，剛剛踏足道基期巔峰境界的寧川還贏不了蘭若雲。
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袁夢菲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
難怪說書先生事先說這是能留名青史的大事！
誠王世子在此前的大朝會上，當着滿朝文武大臣，負荊請罪！這個案子之所以能排在蘇雪松的案子前面，不是因爲誠王世子的地位在蘇雪松這位封疆大吏之上，而是因爲這個案子背後牽扯到的人非常敏感。
三皇子特意打聽過，前前後後李飛已經往內庫處交了近2000萬的鉅款！
兌換的東西，差不多將一位侯爵五年的額度都耗光了。
最令人震驚的是，蘇雪松還說池承宇謀殺了他的獨子蘇逸飛！
“殿下？”
第二起大案，誠王府客卿與逆賊組織新天會勾連，被誠王世子和大皇子一起勘破了陰謀，將其緝拿。之後連帶着牽扯出一連串和新天會有關聯的官員，這其中不乏與誠王府有關的人。
居然被人逼到擅離職守，進京面聖的程度。
賀簡查到了誠王府上那名客卿和新天會有勾連，直接去上門要人，未果。
三皇子點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能理解爲什麼自己的父皇那麼重視李飛。
他在前線作戰，卻突然後院起火，這事兒當然敏感。
說書先生用激動的語氣說道。
這還沒完，蘇雪松在上奏後沒多久，竟然帶人離開甘省，要進京面聖，爲自己的獨子討回公道！一位17級官員，封疆大吏，放眼大藍朝都能夠排進前五十的實權大人物。
當初皇帝讓他負責查天壇刺殺案，也是想着讓他當一個孤臣。
三皇子笑着喝了一口酒：“我一開始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被牽扯出來的心理準備。”
聽完賀簡平靜的敘述後，李飛有些愧疚。
所以最終事情的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纔不是意外，是被人故意打傷的！”
三皇子搖搖頭：
現在北境戰事未歇，誠王身爲北境提督，總領北境軍事。
這種事情在過去幾十年裡都沒發生過！
“去年9月，寧川從大羅宗離開，前往安德省靈壽府，挑戰當時風雲總榜排名第三的蘭若雲，一戰而勝！”
“殿下，會不會是另外兩位故意安排人在傳播消息？”
下屬彙報道。
雖然自身修爲不高，但卻偏愛江湖事。
所謂震驚京城的三大案，是最近半年來相繼發生的三起案件。
李飛去了一趟甘省省城，結果入世會被查出來和新天會有關聯，然後蘇雪松的獨子死了。
從去年7月底到現在，五個多月的時間，李飛沒有離開過靖安侯府一步。
說書先生露出尷尬之色，因爲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上來。
當賀簡聞訊趕到時，他的大徒弟已經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哦？”
三皇子笑道。
一番介紹後，酒樓內的衆人都已經明白了申屠月的厲害。
老人立刻出手製服行兇之人，結果誠王府上的客卿奚雨辰突然出現，一招就重傷了賀簡。
他很好奇李飛閉關這麼久，耗費這麼多資源，到底有什麼成果？“靖安侯沒有入宮，而是去了監察閣。”
袁夢菲給李飛送來茶水。
三皇子問道。
李飛更不必說，直接就是古今第一道基期。
李飛微微皺眉，來到了二樓的大廳，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寫字的賀簡。
包廂內，三皇子神色平靜地聽着說書先生講述三大案。
賀簡擡起頭，驚訝地看向李飛。
他之所以突然說起寧川，是因爲樓下那位說書先生此時就在說寧川：
賀簡皺眉：“你想幹什麼？”
過去這些年來，新天會早就在暗中和很多勢力有牽扯。
藍凌城畢竟是京城，武者衆多，所以城裡的百姓們對武者的實力境界等等信息，比其餘地方的百姓瞭解得更多。
“嘖，這一屆的風雲總榜名單真是含金量十足啊。”
來的是他府上的下屬。
她口中的‘另外兩位’，指的是太子和大皇子。
袁夢菲關切地問道。
“這麼說，大羅宗的那個寧川也該感謝明棄了。”
包廂內，三皇子感慨道。
監察閣總部內，李飛一路上嚇到了不少人。
北境的戰事已經持續了大半年，到現在都沒平息。
所以袁夢菲忍不住提醒李飛。
“哈哈哈，說得好！”
李飛笑了：“那就麻煩賀大人寫一份吧。”
他自然比這些老百姓瞭解更多的真相。
賀簡一怔，沒想到李飛看出來了。
因爲李飛屢次打破記錄，給大藍王朝增添了不少氣運！像李飛這樣的‘氣運之子’，只要不造反，任何一位君王都會喜歡。
李飛道謝後，一邊喝茶，一邊聽賀簡述說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
他搖搖頭：“意外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說書先生頗有急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答。
“還要關一個多月。”
樓下，說書先生大聲說道。
今天剛好到了‘更新’的時間：
有‘幽鶴’之稱的神探賀簡查出正法閣在暗中倒賣異獸和法器！而從目前賀簡查到的線索來看，很多人證和物證都隱隱指向三皇子！一個能夠參與皇儲之爭的實權皇子，與正法閣暗中勾連。
三皇子轉頭看向她，“難道不該是感謝李飛和燕東辰嗎？”
李飛面無表情地聽完袁夢菲的講述。
三皇子問道。
當初誠王世子秦子羽在大朝會上負荊請罪，賀簡絲毫沒有給對方留面子，站出來指出了秦子羽可能存在的嫌疑。
他閉關了小半年，突然出現，確實讓人驚訝。
清虛真君造反導致國運受損的後果，現在已經逐步顯現了出來。
“其實申屠月能這麼快破境，要感謝明棄。”
如果是以前的李飛，袁夢菲根本不會多嘴說這一句。
朝會結束後，秦子羽被禁足在府上。幾天後，賀簡的大徒弟被人故意設計陷害，與人發生了衝突。
說書先生提起申屠月，然後又介紹了一番申屠月的事蹟，這些事蹟都和靖安侯有關。
現在又有更年輕的寧川，有可能把這個記錄再往前推幾個月！“是啊，這記錄怎麼說破就破了。”
結果這位靖安侯從去年7月開始，在自己的府邸裡閉關不出，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之後這件事被報了官，奚雨辰的解釋是他與行兇之人是朋友，恰好路過看到賀簡出手傷人，以道基期的修爲欺負一個破體期的武者，他看不過去，就出手阻止。
三大案，甘省巡查使蘇雪松的案子是李飛和賀簡在甘省查案的‘遺留’問題。
在此期間，只有大量的東西從內庫處運往他的府邸。
旁人都覺得她這個第三名是‘撿來’的，但只有少數人知道，練成了蘭家絕學‘蘭因絮果’的蘭若雲，絕對不會比破境前的燕東辰弱！結果在去年9月，面對剛剛踏入道基期巔峰境界不久的寧川，蘭若雲卻敗了。
“打破記錄會有氣運加身，是因爲打破了冥冥之中的一些限制，若是用道家的說法，也就是打破了天道的桎梏。”
“他去了哪兒？入宮了？”
三皇子眼神變幻。
“好——”
小花看向他。
明棄是26歲當天破境，申屠月是差一個月滿26歲的時候破境。
天壇刺殺之案，到現在也依然沒能查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反而牽扯出了很多朝廷內部的問題。
大朝會上，皇帝沒有責怪誠王世子，反而嘉勉了對方几句。
來到一座閣樓前，李飛直接邁步朝裡走去。
一衆顧客紛紛叫好，不少都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
說書先生話音落下，頓時迎來滿堂喝彩。
三皇子和正法閣之間的勾連被查出來，一開始的那道‘口子’也是因爲夜照之死。
“天之下已經將寧川排在風雲總榜第二，對方今年7月才滿26歲，但已經展露出了能破境的趨勢。若能在最近幾個月內成功破境，他也能打破歷史記錄，成爲新的史上最年輕的武道大師！”
他看向賀簡：“那個奚雨辰現在關在哪兒？”
但一些對他來說稀疏平常的壓力，已經足以將賀簡碾碎了！雖然賀簡沒有說自己在查案過程中那些不好的遭遇，但李飛能夠想象那會有多麼艱難。
三皇子笑了：“不至於。這個案子根本不需要推波助瀾，若是那兩位的手段這麼下乘，豈不是顯得我也是個廢物？”
“【萬雷司命】，傳世道基，加上如意境界的道勁，可惜寧川生不逢時，若是早生幾十年，放在以往的風雲總榜，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侯爺你快坐，我去給你泡茶。”
先是一個‘絕世風華’的祝風華，哪怕沒能‘一步登天’，但也在道基期留下了一段傳說。
袁夢菲一臉詫異地看着李飛，“爲什麼啊？”
哪怕現在李飛就真切地站在他面前，他都沒能從對方身上感知到絲毫活人的氣息。
對於一個道基期武者來說，這樣的衰老速度明顯是不正常的。
這一切，在三皇子看來都和國運受損有一定關係。
否則不至於短短几個月時間就讓賀簡蒼老了這麼多。
袁夢菲興奮地說道。
本是乘興而來，但現在卻沒了興致。
“申屠月破境之時，差一個月才年滿26歲，這就意味着她打破了此前普渡寺當代佛子明棄大師創下的記錄，成爲了新的青史第一人！”
李飛活捉了一個夜照，將其送回藍凌城，結果夜照被人殺死在正法閣的地牢裡。
“如果賀大人寫一份諒解書，能不能讓他提前出獄？”
對方顯然是有所顧慮的，在說起第三個大案時，沒敢直接提三皇子，只是說根據神探賀簡查出的線索，正法閣可能和某位皇子有利益勾連。
小花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哦。”
幾個月不見，老人的氣色明顯變差了很多，而且肉眼可見地衰老了。
袁夢菲認真看着李飛的眼睛，感覺不像是在說謊，不由得心中一喜。
“師兄最後被判與人打架互毆，雙方都有責任，兇手只賠了他一筆錢。那個奚雨辰出手打傷師父，最終只是被關押三個月，賠十萬元。”
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誠王世子都沒法完全洗脫嫌疑。
至於靖安侯是誰，這個就不需要說書先生‘科普’了。
“接下來要說的，是最近震動京城的三大案！”
別人不知寧川是如何戰勝蘭若雲的，他卻知道得很清楚。
第一起大案，甘省巡閱使蘇雪松公開彈劾甘省止戈部首尊池承宇！
他剛纔雖然在專注工作，但畢竟是道基期武者，對外的感知能力還是不弱的，卻絲毫沒有感知到李飛的到來。
這些勢力事先若是知道新天會打算謀逆，甚至敢派人刺君，肯定不會和新天會合作。
一旁的小花突然說道。
而就在對方負荊請罪後沒多久，第三起大案出現了：
二樓的包廂內，三皇子聽着外面激動的喊聲，沉默地搖搖頭。
這讓三皇子莫名地有點生氣，又有點羨慕。
當三皇子打算起身離開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那個說書先生的聲音：“說完了江湖事，我再來給諸位說一說這廟堂諸公。”
“青史幾行名姓，北芒無數荒丘。前人撒種後人收，無非龍爭虎鬥！”
下屬說道。
但現在，這起案子在三大案中竟只能排在末尾。
刺殺皇帝的衛弘文是止戈閣緝查司司長，負責藍凌城的治安，他本就和各方勢力都有牽連。
有顧客突然發出疑問。
賀簡受的傷，養三個月都未必能養好！
李飛笑了：“放心，本侯再跋扈，還不至於跑進監獄裡去打人。”
三皇子眼神一亮，“他終於出府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漫天飛舞的雪花。
過去這段時間滿城風雨，但他都沒能來得及參與。
現在。
李飛笑了笑，邁步走進了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