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爲這次交易有生命危險的緣故,還是單純爲組裡着想,安暖啓口就道:“組長,我想申請也去巴基斯坦!隨組員一同共進退!”
莫名的,心裡有種沒來由的不妥。
或許是因爲地域危險的關係,加之又沒查到那隻老狐狸的交易地址,如今安暖心裡都起了自責。
“不準去!”
組長聽了,一聲呵斥,立馬怒道:“安暖,整個組裡誰都可以去,就你不能去!萬一你去了身份被泄露怎麼辦?我們可就連唯一的王牌都沒了!”
“是啊是啊安暖姐,而且那邊又經常發生暴.亂,安暖姐你一個人去的話行動也不方便!”
宋丹關心道。
安暖再想多說,組長都沒給安排。
還讓她因爲這次行動失職,之後在陸立擎沒回國的這段時間裡,每天都得回局裡重新培訓練習,好做足充分準備。
出了辦公室。
宋丹就說來小道消息:“安暖姐,這次陸立擎的交易地點還是C組那邊託飛鷹,飛鷹又找了別人才得知男神要去的地方呢!”
“這層關係託得可老遠了,還不是從陸立擎的直接關係上知道的,所以安暖姐,現在能留在男神身邊的人,也就你一個了!看來男神對安暖姐你可真是夠信任的啊!”
“胡說什麼。”
安暖扔了個白眼飛到跟在一旁的小丫頭身上。
這左一句男神,右一句男神,聽得直讓人反感!
可宋丹不以爲意,反而還羨慕道:“安暖姐你還嘴硬呢,你看整個局裡,還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沒日沒夜的和陸立擎在一起呀!之前哪個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險些喪命的?就安暖姐你一個得寵!”
“……”
說得,她之前在那隻老狐狸身邊時沒喪過命一樣?
倘若那天陸立擎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怕她也會淪落至此……
“咦?”
宋丹看了眼安暖的手,奇怪道:“安暖姐,你的手怎麼了?這右手怎麼都蛻皮了??”
說着,宋丹就伸手握住安暖的手,關心的放在眼前盯着她手看了半天——
嘴上還囔囔着:“這左手就好好的,這隻右手怎麼蛻皮就退這麼厲害呀?安暖姐,你可得上點藥膏塗下才是!”
安暖:“……”
這不說藥膏的事兒也罷了,這一說藥膏……
安暖紅着臉心煩意亂!
想到方纔走前,黑衣人在她車內扔了藥膏,又說那是陸立擎特地關照的,她的心就如同一團毛線,越想越亂。
“不用了,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安暖悶悶的把手收回,不想多想。
“叮……”
手機鈴響起。
電話是洪秀嫺打來的!
因爲之前安暖問過陸斯年要了母親的號碼,如今一見是洪秀嫺的來電,整個人看到來電人的名字都起了精神。
匆匆就接起通話:“喂?媽……?”
安暖稱呼洪秀嫺時,聲音都微弱了許多。
要知道,母親可是從不認她這個女兒,哪次見了她不是又躲又逃的?
這還是頭一回,洪秀嫺主動找自己呢!
“恩……”
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
只是對於自己對她的稱呼似乎還是不習慣,就連應答時都變扭得很。
安暖心頭一喜——
莫非洪秀嫺是打算認自己了??
安暖繼而道着:“媽,你找我有事??”
“……”
手機那頭沒應答。
只有從聽筒裡傳來外頭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和馬路上的汽車聲,估摸着母親是在外頭。
安暖又問:“媽,你現在在哪兒?要去哪裡?身體好了沒?”
想到母親前些天還被那該死的老傢伙打進醫院,如今母親又出院了,安暖生怕洪秀嫺想不開,好不容易恢復的身體又去找那老傢伙,到時候又受傷可不好!
打從她見到母親到現在,哪回母親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被捱罵就是被捱打的。
這麼多年過去,都不知道洪秀嫺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我在外頭,你……現在有空嗎?”
洪秀嫺話語很冷淡,但又似藏着心事。
和安暖交流時,還是有隔閡,說話也不那麼親近。
安暖點頭:“有有!我隨時都有空!”
只要母親願意與她相認,天大的事都得說沒事!
“那你現在方不方便過來找我,我……有點事,想找你……幫下忙……”
最後那句話,洪秀嫺說得很爲難。
但只要母親有難處,又加之洪秀嫺消失在她的世界二十多年,安暖只想把握住每次機會!
“好,媽,你把地址發我,我現在就過來!”
見洪秀嫺沒讓她改口,安暖順口又這麼稱呼了聲,好讓母親能早點適應她對她的稱呼。
那頭沒了聲音,只停頓了片刻後,也沒招呼聲,對方就將通話切斷。
再過沒多久,安暖就收到一條短信。
是洪秀嫺發來的地址,兩人約在咖啡廳內。
此時,安暖的心裡又急又高興着。
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親生母親終於認她這個女兒了一樣!
即便對方沒應答,也沒表態,但眼下已是默認了!
等不及,安暖忙打了車就去那家咖啡廳。
……
咖啡廳內。
安暖到的時候洪秀嫺已等着了,她挑在窗口的位置,一眼就可以發現。
“媽,你已經到了啊。”
安暖在洪秀嫺對面坐下身,將包擱置在一旁,就笑意盈盈的又喚了聲。
估計是母親傷口還未恢復的關係,臉上依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疤,不少還上了藥水,手上和脖子上都有。
安暖看了眼問:“媽,你什麼時候出院的?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自從那天洪秀嫺把她從醫院趕走後,安暖就沒再敢往醫院跑,生怕又把她給惹怒了。
只有一次偷偷去醫院,在病房門口看了兩眼,問了醫生最近的情況才走。
洪秀嫺撇開安暖投來的炙熱視線,只道了聲:“昨天就出院了。”
“哦。”
安暖點了點頭,洪秀嫺就沒再說話,一時間兩人的安靜讓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安暖點了杯咖啡,又給母親點了杯果汁後,關心着:“媽,你剛電話給我說有事找我幫忙,是什麼事兒呀?”
安暖喝了口咖啡,看着坐在對面始終不與她對視一眼的洪秀嫺問道。
不知道是因爲這是第一次她與母親兩人單獨在一起的原因,還是母親少話,兩人面對面坐着,洪秀嫺也不與她正眼對視,眼神閃躲。
她視線看着窗外,過了良久才淡淡啓口……
“安暖啊,我找你來……就是……”
洪秀嫺放在桌上的手似慌張,似不知怎麼開口,時不時的擺弄在一起。
話說到一半,也噤聲了。
安暖疑惑:“找我來是什麼?媽,你說吧,我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忙需要我幫的,你儘管開口!”
在這個世上,現在唯一的親人除了安瀟瀟外,就剩下母親了……
她哪能放棄一直以來辛辛苦苦找的這人。
“這個,就是我……想問你借點錢……可以嗎。”
洪秀嫺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安暖,爲難道了聲。
“當然可以!”
安暖二話不說,立馬就從包裡拿出錢包,又將錢包裡放着的一千塊紙幣全都擱到桌子上,將錢推送到洪秀嫺那邊——
“媽,你看這點夠嗎?不夠的話一會兒我再去銀行取!”
安暖關心問道。
洪秀嫺看了眼桌上的百元大鈔,眼神黯淡。
再次搖了搖頭啓口:“不太夠……還有嗎?”
安暖乾笑:“媽你要多少錢?我現在身上現金就這些,不然我去銀行取了給你送來?”
“呃……”
洪秀嫺再次滿面愁容的看看桌上的錢,又看看安暖,似是不知怎麼開口。
直到兩人又互相對視了好半天,洪秀嫺纔再次啓口道:“這個……安暖,就是我外頭欠了點錢……現在一時拿不出,別人催着我要還債,所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先還了?”
洪秀嫺小心翼翼的開着口,好似生怕她不答應。
“欠錢?”
安暖愣住:“欠了什麼錢??”
這四年裡頭,陸斯年不是說母親一直都在國外治療抑鬱症嗎?哪有空欠的錢?
洪秀嫺面色難堪尷尬,臉上是滿滿的爲難。
安暖等了半天也沒見母親將緣由告訴自己,只是一再回避。
怕把母親這次給嚇跑了,下回就又不理會她。
安暖乾脆索性不問,只問了句:“媽,那你欠了多少錢?”
“三十萬……”
安暖:“……”
瞬間,咖啡廳裡一片安靜——
要知道,雖然她已是工作黨,但從畢業到現在不過四年的時間,這四年裡整天圍繞女兒轉悠着,掙着一份工資花着兩人份的錢,存下來的……
恐怕連這三十萬都沒有……
一時間,氣氛安靜得沒有人吭聲,只有兩人面對面的尷尬——
良久後,洪秀嫺似覺不妥,無奈的收回視線起身:“算了安暖,你就當這事兒我沒和你說過吧,回頭我讓斯年幫個忙就是了,斯年這錢應該還是……”
“別!”
安暖忙站起,將洪秀嫺阻攔住:“別,媽,我有我有!你別找陸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