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他可是要去浪跡江湖,四海爲家耶,又不是出去玩,至於那麼高興嗎?
北澈搖搖頭,甩去思緒萬千,繼續在書房裡轉悠,看看還有什麼忘記帶。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北澈基本上沒閤眼,時而上牀休息,時而披着衣服,在房內走來走去。
天矇矇亮時,他竟有種衝動,去勤政殿看一看母后。
他那外表堅強,實則心腸柔軟的親孃,知曉他離去,必然數日難以安寢入眠。
可是,北澈自己也沒辦法呀,總不能真的娶了那個不會哭不會笑的小啞女,然後一生一世都留在這座巍峨的宮殿內,鬱郁不得歡吧。
父皇,究竟是怎麼回事嘛。
按理說,就算是女方家世如何顯赫,這種口不能言、心不能思的殘缺之人,也不得入宮吧。
立爲太子妃,將來就是屬意要她做皇后的意思。
北澈煩躁的扯了扯頭髮,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也瘋了。
罷了,還是腳底抹油,先閃爲妙。
等事情塵埃落定,難倒害怕沒有法子回來看望母后嗎?這會兒還是先想辦法保全自己比較好。
天不亮,北澈最後一次檢查行李,三名侍衛也來到了門前候着,等待太子下令出發。
“你們去宮門前候着吧,我稍後就去。”天還暗着,清冷的空氣直往鼻子裡竄,北澈混沌了一宿的腦袋,忽然清醒了許多。
周圍那麼靜,往日裡躡手躡腳在做準備工作的宮人們,也全不見了蹤影。
他怕事前太過張揚,被人看出端倪,提早發現,所以一切保持原樣,並未特別下令清空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