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卓一航臉色鐵青,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倒不是因爲疼痛,而是因爲羞惱!他心裡清楚即使在他攻擊的時候得手了,最終也只是能和眼前這個新晉的一級符篆師打個平手而已。
而他作爲馮真人最得意的弟子,觀主要選拔入室弟子的消息,別人不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馮真人早就給他透露過消息,而且對他寄予厚望。無論是從年齡上,還是從能力上,卓一航都是種子選手。直到抽完五個對手時,卓一航更是信心滿滿了,因爲從對手的等級上看,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簡直是一個上上籤。
然而,在五個對手中最高等級爲三級符篆師的情況下,最終三勝兩平的成績遠不能讓卓一航晉級,最後的攻擊也只是爲榮譽而戰,雖然是爲榮譽而戰,但是他卻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就是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一定要用更短是時間讓眼前的這名一級符篆師——鍾林求饒。只有這樣才能挽回一些顏面,想到這裡一抹精光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
“鍾道友,你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我要開始攻擊你了。”卓一航說着,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是笑,卻是比哭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卓道兄,我已經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開始攻擊。”鍾林十分客氣地說道。
卓一航聽了鍾林的話以後,臉上難以察覺地露出一絲笑容,隨後取出一張藍色的符紙,開始畫頭痛符。
“嘖嘖嘖,藍色符紙啊!”
“用藍色符紙畫一張頭痛符,真夠下本兒的啊……”
周圍看熱鬧的符篆師發出一陣唏噓聲。
與鍾林還有張老爺子不同,紫霞宮的弟子們在使用肚疼咒或者頭痛符咒時都會配合一張符紙,那是因爲符紙結合咒語的形式會讓符咒的效果更加明顯。如果用藍色符紙配合頭痛咒攻擊沒有防禦力的普通人的話,會讓受攻擊者瞬間感到頭痛欲裂,從而失去戰鬥力。嚴重者甚至會造成昏厥或者腦部損傷。
等頭痛符畫好了以後,卓一航看了一眼負責計時的小道士說道:“等一下聽我說計時的時候你再計時,比賽結束時也要馬上按下計時器。”
負責計時的小道士聽完以後,衝着卓一航點了點頭。
“卓師兄要發威了,看看能不能破攻擊勝利最短記錄啊!”一名內門弟子說道。
“我看好卓師兄,他是我的偶像,老虎不發威,別讓人家當了病貓去,馬上就給他們好看!”另一名內門一級符篆師說着,眼睛瞟向鍾林以及站在鍾林身後的外門弟子們。
這時只見卓一航一手掐着頭痛符,另一隻手高高舉起,隨後說了一聲開始計時,而當“時”字剛一出口,高舉的手剛剛落到一半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念起了咒語。隨後負責計時的小道士也按下了計時器。
卓一航真的是“拼了”,就像是運動員壓着槍響起跑一般,不想浪費一毫秒的時間。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創造個“用時最短”的記錄出來,好挽回些面子來。
而與此同時,站在卓一航對面的鐘林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直奔自己的印堂穴而來,而那股力量在接觸到鍾林的皮膚的一剎那,便似幻化成無數細針,企圖沿着汗毛孔鑽入鍾林的腦袋。這股力量十分的霸道,以至於遠遠超過了之前四名符篆師一起攻擊鐘林時的合力!
“這頭痛符已經達到了藍色符的巔峰!乖乖,嘖嘖嘖。”旁邊的一名五級符篆師咂着舌說道,他剛剛已經以五局全勝的戰績成功晉級六級符篆師,然而他平心而論是絕對畫不出這種威力的符紙的。在唏噓至於他也是不禁暗自慶幸,感謝那名九十三歲的老者(張老爺子)還有眼前的鐘林,是這兩匹黑馬狙擊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是啊,藍師兄,咱們的卓師弟不愧是馮真人的得意弟子,不愧是種子選手啊!你我雖然都已經成功晉級,但是我自問是無法畫出藍色巔峰的頭痛咒的。”另一名內門五級符篆師說道。
“藍色符紙巔峰又怎樣?種子選手又怎樣?看看時間吧!”山鷹一邊笑嘻嘻地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位置。
是啊!衆人說話之時,時間可是並沒有停止,而是飛快地流逝着。
“多長時間了?”之前被喚作“藍師兄”的那名五級符篆師問着負責計時的小道士。
小道士看了一下計時器說道:“十五秒了。十六、十七、十八……”
當小道士數到二十秒的時候,衆人心裡都已經有數了,卓一航的用時早已超過鍾林的攻擊用時。
而卓一航在聽到小道士說出“二十秒”這幾個字時,身子也是一震,一絲苦楚涌上心頭,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在嘴裡更加快速地念動着咒語……
施符和唸咒的速度都是符篆師的基本功,速度越快在對戰時也就越是佔據上風,因爲咒語必須唸完纔會發揮效力,那麼問題就來了,誰先念完誰就可能一擊制勝。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負責計時的小道士像是在提醒卓一航似的不停地報着時。當到了三分半鐘的時候,卓一航突然停止了唸咒。
“什麼情況,這是要認輸了?”張長勝說道。
所有內門弟子也有點蒙了,負責評判勝負的小道士看着卓一航,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而正在這個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卓一航將一根手指放到了嘴裡,一口咬破的手指肚兒,隨後將那根手指按在了藍色符紙上。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整張符紙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我靠,什麼情況,難道變成了紅色符紙?”一名外門弟子驚歎道。
“不是吧,不可能吧,這樣就能變成紅色符紙?差着兩級呢?”白雲觀的李長生說道。
“不是變成了紅色符紙,那紅色只是血的顏色,這樣藍色符紙便變成了一張藍色血符,效力也要比藍色巔峰的符紙大的多,應該達到了橙色符紙的水平,但是遠沒有達到紅色符紙的程度。”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凡,張真人,也就是紫霞宮觀主的師弟。
原來張真人和馮真人此時全都來到了現場。馮真人則是來看愛徒的,給愛徒鼓勁兒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卓一航居然如此的狼狽,快十分鐘了居然沒有能戰勝一個新晉的一級符篆師,而現在又被逼的使用了血符!
“馮真人,張真人。”
“張真人,馮真人。”
……
圍觀的內門弟子以及認識張真人和馮真人的外門弟子見兩位真人來了,紛紛向他們二人行禮問好。
張真人笑呵呵地一一向衆人還禮,而此刻的馮真人卻一改常態,之前一直掛着笑的臉上此刻沒有了一絲笑容,因爲他已經看出來了,即使卓一航不惜咬破手指使用血符,但是似乎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鍾林就像一尊塑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五分鐘的時間應該到了吧?”正在這時,山鷹來了一句。
“五……五分鐘了。”
負責計時的小道士,看了看卓一航,又看了一眼此時臉色也有些發青的馮真人小聲地說道,其實剛纔時間就已經到了,只是他看着馮真人那樣子沒有說而已,經山鷹這麼一問,他卻是再不敢拖延了,只好報了時。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觀出來的,還不能稱之爲道士的一級符篆師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我藍色巔峰血符的攻擊!這不可能!”卓一航嘴裡喊着,臉色已是極爲的難看。
“一航,不要再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回後堂去吧!”馮真人陰沉着臉說道。
“不,師傅,我現在嚴重懷疑他的身份,我懷疑他是不是島國……”
“住口!”馮真人沒等卓一航將話說完便厲聲喝止了他。
“輸了就是輸了,還懷疑我們的身份,這就有點過了啊,我們是不是島國人,問一問張真人就知道了……”山鷹看着張真人說道。
張真人輕咳了一聲,說道:“一航,你回後堂休息吧,這幾個人我確實都認識,他們不但不是島國人,而且還從島國人的手裡搶回了雷劈桃木。我從十里桃林帶回來的半棵雷劈桃木就是跟他們換的。”
“啊,雷劈桃木就是從他們那裡換來的啊?”
“那他們的身份就不用懷疑了。”
“是啊,沒什麼可懷疑的了,張真人帶回來的雷劈桃木可是創造了奇蹟的。”
“是啊,僅僅四分之一棵雷劈桃木就煉出了五百張黃色符紙,一百張藍色符紙,外加二十張橙色符紙,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同時也說明了那半棵雷劈桃木是貨真價實的好料啊,這要是島國人哪裡會給咱們啊!”被喚作“藍師兄”的那名五級符篆師說道。
然而他的這話一說完,卻輪到張真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