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的第三個對手是一名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二級符篆師。雖然是二級符篆師但是似乎他前面的戰績並不怎麼樣,他前兩場對陣的都是一級符篆師,但是在比試過程中只取得了一勝一平的戰績。
“老前輩,您好,晚輩陳不棄,您看不然我們通過扔硬幣的方式來決定誰先攻擊怎麼樣?”二級符篆師陳不棄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爲剛纔避塵直接認輸的時候他已經在旁邊等候了,再加上張鬆勸避塵直接放棄時的表情,他已經從中嗅出了一些味道,那就是眼前的這位老者似乎並不好惹。再加上他前面的戰績並不是很好,後面的兩場比試又都要面對高級別的符篆師,所以眼前的這場比試是必須要拿下的。因此考慮再三,他決定還是不要謙讓爲妙。
“好啊,小道友,那你扔硬幣吧!”張老爺子很爽快地答應了。
“好!”
陳不棄一邊答應着,一邊從道袍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一枚一元錢的硬幣,隨後接着說道:“老前輩,一會兒如果國徽朝上就您先攻擊我,反之,如果國徽朝下就由我來先攻擊您。”
“好,你扔吧!”
張老爺子的話音剛落,陳不棄手中的硬幣已經翻滾着飛到了空中……
“是字,老前輩是字!”陳不棄脫口而出。
“老前輩不是字,哈哈,小道友,你先攻擊我吧。”張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道。
陳不棄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有些過於興奮了,臉一紅說道:“那老前輩,您可準備好了,等一會兒,我會用肚兒疼咒來攻擊您!”
張老爺子並沒有說話,只是笑呵呵地衝着陳不棄點了點頭。
陳不棄拿出一張黃色符紙,刷刷點點畫了一張符紙,隨後念起咒來……
張老爺子見對方用的是黃色符紙,心裡有些發憷,但是沒辦法,這一關總是要過的,於是打起精神,小心應對起來。
然而令張老爺子感到意外的是在對方攻擊的這五分鐘裡,他仍然沒有任何身體不適的感覺。
在負責計時的小道士的提醒下,陳不棄只得停止念動咒語,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就蔫了。其實也難怪,自己沒有能在攻擊中得手,也就意味着這場較量最多隻能是個平手,而對於他來說,要想贏了後面兩場對陣高級別符篆師的比試,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同時也意味着,他今年將會晉級無望!
“小道友,那麼接下來輪到我來攻擊你了,請你做好準備。”張老爺子看着陳不棄笑呵呵地說道,此時他心裡對於此次能晉級成功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
“小道友,小道友……”
張老爺子又連續喊了兩聲以後,陳不棄才緩過神兒來。
“好,那您,您準備攻擊吧……”
陳不棄暗想:“橫豎就是一個‘死’,今天拼了,萬一扛過去了,還是有‘出線’的機會的。”
張老爺子再次確認完陳不棄已經做好準備以後,這才念起了肚疼咒……
只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陳不棄的反應便和之前的張鬆一樣,額頭上青筋暴起,臉都綠了,大口喘着氣,雖然沒有痛呼出聲,但也已經無法忍受,只能放棄認輸。
這樣一來張老爺子已經贏下了三場比試,而且其中有一場還是戰勝了比自己高一級的符篆師,這也就意味着張老爺子鐵定可以升爲二級符篆師。
“張老,恭喜您啊!”一旁的鐘林走到張老爺子身邊向他祝賀道。
“謝謝你啊,鍾林,看來這段時間,我的修爲是大有長進啊!”張老爺子笑着說道。
“那您接下來……”
鍾林本來想問張老爺子接下來還要不要進行比試,畢竟他接下來的兩個對手分別是四級和五級的符篆師。但是見張老爺子向他擺着手,說了半截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怎麼?鍾林,你是怕我這把老骨頭會有什麼閃失不成?”張老爺子昂起頭,挺直着腰板兒說道。
“嘿嘿,張老,你那怎麼能叫老骨頭呢,您那叫老當益壯,不過小心一點終歸是好的。”鍾林笑着說道。
“嗯,沒事兒,我心裡有譜,更何況人家已經在這兒等着了,怎麼也得試試吧!”
張老爺子已經看到了站在鍾林身旁的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道士,他身上的號碼牌已經表明他就是自己接下來的第四個對手——四級符篆師。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爲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張老爺子鶴髮童顏,英姿勃發,竟然一時興起,吟誦起了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
鍾林見狀也不再多說,想張老爺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那就讓他在好好地玩玩吧,於是再次和老爺子擊了個掌祝他好運。
四級符篆師名叫張一斌,不知道與張一凡有沒有什麼關係,人看上去倒是挺隨和的,非常謙讓地讓張老爺子先攻擊。
張老爺子也沒有謙讓,畢竟對手是四級符篆師,自己只是個一級符篆師。
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張老爺子使用的還是他的看家本領“肚疼咒”,這個肚疼咒他用了幾十年了,平時也經常用來捉弄幾個老夥計,只是之前有的時候靈,有的時候不靈而已。然而這次卻非常的靈驗,看之前兩個對手的反應他都在想是不是對方太過誇張了……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僅僅在他開始唸咒後兩分鐘,張一斌就認輸了。甚至張一斌提出要休息兩分鐘再進行攻擊,當然按照比試規則這種情況是允許的。
兩分鐘以後,張一斌準備開始攻擊,他先是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然後又將黃色符紙放了回去,又換了一張藍色符紙,但是當他擡頭看向張老爺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將藍色符紙放了回去,再次換回了黃色符紙。
鍾林不禁暗自點頭,這張一斌倒是有點意思,且不管他與張一凡有沒有關係,單憑選擇符紙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這個人的人品絕對是沒的說。而正當他想繼續往下觀戰的時候,旁邊有人說話了。
“喂,這位道友,你別一直看着別人比試啊,我都等你半天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比試啊。”
說話的是一個二級符篆師,鍾林從他的號牌上可以看出他是自己的一個對手。
“就是啊,其他的四場我都已經比完了,就差你這一場了,你要讓我等到啥時候啊,到底你是來自己比試的還是來看別人比試的啊?”一個三級符篆師說道,他自然也是鍾林的一個對手。
鍾林這才意識到,原來在他看張老爺子比試的時候,他的對手已經來找他了,有的甚至已經是第二次走過來找他比試了,也難怪人家着急,總不能讓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吧。
鍾林看了看身邊的四個符篆師,一個二級,兩個三級,還有一個四級,從他們各自的號碼牌上可以看出有一個共同的對手那就是他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剛纔我沒有注意,光顧着看老前輩比試了,不知道你們都在等我,實在是對不起啊。”鍾林連聲道歉。
“那現在可以比試了吧?”那名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四級符篆師說道。
“可以,可以,我們馬上就開始。”鍾林說道。
“那誰先開始啊,我剛纔還沒注意,原來咱們四個都是來找他的,這都什麼事兒啊,這不又要等很久!”另外一個三級符篆師說道。
“不然我先來吧,我的時間可能不會太久。”四級符篆師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是可能時間短,但是你別忘了,按照比試規則他要先攻擊,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還要多等五分鐘,我看我還是先去找別的對手吧。”最早說話的那名二級符篆師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作勢就要走開。
“不然這樣吧,你們四個一起先來攻擊我怎麼樣?”鍾林說道。
“啥?!我們四個一起攻擊你,沒搞錯吧。”四級符篆師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鍾林說道。
“就是,瘋了吧,那算怎麼回事兒?”
“是啊,難道你想主動認輸?!”
四個人被鍾林突如其來的或者說是匪夷所思的建義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這時屬於張子勝的五場比試已經全部結束,回到鍾林的身邊,不出意料,五場對陣高級別的符篆師的比賽全部以失敗告終。
“鍾道友,這個符咒可是挺厲害的,級別越高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大,我看你還是一個一個的來吧。”張子勝呲牙咧嘴地說道,可見他還沒有從痛苦中完全恢復過來。
“沒事兒,你放心吧!”鍾林看着張子勝說道。
“不對啊,這小子是不是玩什麼花樣啊,按照規定是要先由低級別的符篆師攻擊高級別的符篆師,他讓我們先攻擊他,而且是一起攻擊他,他是不是想讓我們都犯規,然後判他贏啊?”二級符篆師恍然大悟地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那也太……”三級符篆師“陰險”二字沒有說出口。但是四個人此刻全都用異樣的眼神兒看着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