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很嚴肅：“封越，騰韻夢，你們確定要換組？”
“其實我們根本打算要換。”封越嘆了一口氣，“就是孟老師，她說嬴子衿同學的成績不是真的，讓我們換，我們拗不過她，就來了。”
孟老師，就是昨天和莫老師一起查看嬴子衿成績的另一位帝都大學附屬中學的老師。
左黎這纔想起，嬴子衿以前的成績是真的沒法見人。
那位孟老師這麼想，倒也能理解，畢竟她沒有去接觸過嬴子衿。
“換組有些麻煩，因爲教授已經分配好了。”左黎沉吟了一下，“這樣，等嬴子衿來了後，你們商量一下。”
“算了算了，不換了。”騰韻夢搖頭，“孟老師又沒見過嬴子衿同學，她也只是她自己的見解，就算嬴子衿同學的成績真的不行，我們倆可以帶她。”
“這個時候換組，對她的影響也不好。”
就算他們不是真的覺得嬴子衿拖後腿，可這個行爲在別人眼中，就是這個意思。
封越拍了拍胸脯：“對，我們帶她。”
如果他們到時候回去的時候孟老師問起來，他們就說求了左黎半天，也換不了。
這可不能怪他們。
他真機智。
左黎突然就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嘀咕：“誰在罵我。”
封越連忙收斂了他的表情，不讓左黎看出來什麼。
左黎也沒在意，他輕咳了一聲，神情更嚴肅了：“那你們可一定要好好帶她。”
“真是麻煩左教授了。”騰韻夢點了點頭，“我們就先回去了。”
左黎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隨便。
兩人離開後，他纔拿出手機，給嬴子衿發微信。
【你到訓練營了嗎？】
十分鐘之後，纔有了回覆。
【剛進公寓。】
因爲一共就12個學生參加訓練，帝都大學準備了最好的房間。
每個人一間，配有獨立衛浴，還帶廚房，堪比五星級酒店。
公寓樓頂，還有一個露天大花園。
【我這纔想起來，我有個很不解的地方ꓹ 你說我請你去帝都大學當教授你不願意，說累ꓹ 參加ISC不累嗎？你怎麼還來了？】
左黎是親眼見過青致那場公開問答的，幾個月過去了，他的印象依然很深。
如果說華國有誰能夠在ISC的國際決賽中拔得頭籌ꓹ 非嬴子衿莫屬。
在他看來，ISC的難度是很高ꓹ 但離着學術界那些真正大佬們的水平差得不要太遠，畢竟是給高中生準備的。
可ISC的總流程八個多月ꓹ 確實很麻煩。
【因爲校長快要沒頭髮了。】
【？？？】
不過左黎也明白了。
因爲青致中學的校長請求了ꓹ 嬴子衿纔會來。
他忍不住又發了一句。
【實不相瞞，我也快沒頭髮了，你知道搞物理這一行，容易掉頭髮，你可不可以看在我沒頭髮的份上，來帝都大學？】
左黎是真的怕，他們這好不容易看上的苗子ꓹ 會再一次被諾頓大學截胡。
上個月溫聽瀾去了諾頓大學後，招生部那邊氣得都無差別攻擊人了ꓹ 他也被罵了一頓。
【我這裡有生髮洗髮水ꓹ 正常售價188ꓹ 左教授ꓹ 我們認識一場，可以買一贈一ꓹ 七天內無效ꓹ 還能申請退款。】
【？？？】
左黎覺得他和嬴子衿這聊天進行的有些困難。
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學術大佬ꓹ 而是一個淘寶客服。
他有氣無力地回覆。
【行了，不打擾你了ꓹ 你早點休息。】
發完這句，左黎坐在電腦前，接着演算一道物理題。
做完之後，他沒忍住，又拿起手機。
【買一贈一，十瓶就是940是吧？】
【[紅包]】
**
公寓內。
嬴子衿收了紅包後，把左黎的姓名和地址發給了邵仁醫院那邊。
反正不論是生髮洗髮水，還是治腎虧藥丸，都是邵仁醫院那邊生產，她只負責提供藥單。
這兩樣，賣的是最好的。
嬴子衿用皮筋把頭髮紮起來，準備去浴室洗個澡。
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
她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娃娃臉女生，穿着帝都大學附屬中學的校服。
看見她後，女生傻了片刻。
然後伸出手來，使勁兒地把自己掐了一下，不由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騰韻夢在學習期間也會上網，雖然她不追星，但是喜歡看好看的明星。
可她看了那麼多，都沒有眼前這張臉來得衝擊感強。
尤其是面對面這種近距離，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以壓倒性的姿態而來。
彷彿枝頭沉甸甸的櫻花，花瓣飄落而下。
騰韻夢後退了一步，幾秒後，才緩過來一口氣，她伸出手：“你好，嬴子衿同學，我是騰韻夢，你的組員。”
嬴子衿和她握了握手，頷首：“你好。”
“對不起，嬴子衿同學。”騰韻夢很是愧疚，“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剛纔還去找左教授說要換組，雖然不是我們的本意，但還是差點傷害了你。”
嬴子衿微微點頭：“我能理解，我以前學習的確不好。”
她原本就是17年前就來到地球的。
雖然那個時候她是沒有完全恢復意識，但也是她。
“不過我們最後沒換，”見她不計較，滕韻夢很高興，“訓練要一個月，我們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
“好。”
嬴子衿打開了微信，點出二維碼。
騰韻夢拿出手機來掃。
然後她就掃到了付款的界面：“……”
她幽幽擡頭：“嬴同學，這個？”
“抱歉。”嬴子衿按了按頭，“點習慣了。”
她關掉收款的二維碼，重新點開另一個。
“叮”的一聲，兩人加了好友。
“我就在隔壁。”騰韻夢說，“你是滬城人，不怎麼熟悉帝都，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問我，你放心，不會影響我學習的，因爲我真的不怎麼喜歡學習。”
大概有些天才都有一個共同點，隨便學一學就會。
“客氣。”嬴子衿折返回房間，從揹包裡拿出了兩個盒子，“送給你了。”
騰韻夢接過來一看，尖叫：“啊啊啊啊這是花想容旗下的美白麪膜，子衿你手速也太快了！”
“嗯？”嬴子衿偏頭，“怎麼？”
花想容，是邵仁醫院麾下的一家化妝品公司，取自於“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句詩。
“我預約了，但根本預約不到。”騰韻夢激動地抓住女孩的手，“不過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說着，她又把兩盒美白麪膜推了回去。
“沒事，收着吧。”嬴子衿很隨意，“不是說，要給我介紹帝都？”
反正，她臥室裡還有幾箱子。
只是她覺得沉，就沒有帶。
“不行不行，這一盒不便宜。”騰韻夢拿出手機發過去了一個紅包，“我們還有一個組員叫風月，他在男生公寓那邊，明天就能見到你了。”
她暗暗地握了握拳，她決定了，她一定要好好帶嬴子衿。
這可是他們組的顏值排面。
**
兩天內，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地到了。
十二個人裡，一共五個女生。
但除了嬴子衿和騰韻夢外，剩下三個女生都沒有拿到直通國際賽的名額，只是學校派來參加訓練的。
第三天下去，最後一個女生姍姍來遲。
她穿着Burerry的T恤，Chanel經典小羊皮腰帶短褲。
戴着的墨鏡是Gucci，揹着的包是愛馬仕。
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多到晃眼。
女生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人，一個給她打傘，另外兩個幫她提行李。
那兩個人把行禮放到公寓前後，就離開了。
“啊！”騰韻夢盯着女生被墨鏡遮住一半的臉看了幾秒，忽然說，“我想起來了，她是修顏。”
嬴子衿並沒有去看，她壓了壓帽檐：“沒聽過。”
“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明星，但真的挺火。”騰韻夢說，“她是青春101的第二名，不過因爲她是修家的大小姐，現在她纔是C位，隊長也只能靠邊站。”
聽到這句話，嬴子衿這才轉頭。
“剛好有人在。”修顏摘下墨鏡，擡了擡下巴，“你們倆，把我的行李箱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