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梨很會選時間，專門選在了晚上十一點半。
這個時間點不僅很多人都休息了，而且熱搜還便宜。
畢竟這段時間爲了給葉希公關，團隊已經花費了不少資金了，根本沒有足夠的錢。
天行娛樂一向是利益爲上，見到沒辦法把葉希的口碑挽回後，就放棄了。
葉希能成爲頂流，還是因爲不斷炒作的緣故，別說跟秦靈瑜和商曜之相比了，就連華胤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要有資源，天行娛樂能夠再造一個頂流出來。
但陳梨不行。
她手上就葉希這麼一個熱度高的藝人，葉希要是完了，她怎麼辦？
陳梨必須死保葉希。
雖然這個時間點上網的人不多，但還有夜貓子。
商曜之出道多年沒有緋聞，“地下女友”這四個字，瞬間吸引了不少人。
網友們點進去一看。
嬴子衿最近在娛樂圈的熱度不小，吸了不少粉絲，儼然不低於一線明星了。
她在《青春202》助陣的視頻被各大媒體瘋狂轉發，還有不少剪輯視頻。
只可惜露臉的地方就那麼一小段，網友們都沒看過癮。
眼下看到她和商曜之的同框圖，大部分都是懵逼的。
【？？？這兩個人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有一說一，我家崽的氣勢被壓了，當時一起走秀的時候，謝曼雨都沒有壓過。】
【沒記錯的話，嬴子衿還沒成年，這……】
【商曜之的人設塌了吧？談戀愛沒什麼，找高中生？噁心，路轉黑。】
【好慘哦，我哥都不敢和異性同框了，一個紳士的舉動都能被說成地下女友，這要是哪天和別人握個手，我看你們連孩子都給他造謠出來了。】
【快快快，快造謠一個，媽媽們想抱孫子了。】
陳梨派出去的水軍不停地帶着節奏，倒是讓不少沒有判斷力的跟風網友一起在黑。
商曜之的粉絲們完全不爲所動，都挺興高彩烈的。
甚至超話裡已經開始押注，在賭商曜之到底是不是已經擺脫了單身狗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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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曜之這邊。
帝都凌晨一點。
他剛拍完夜戲，回到初光傳媒分配的公寓中。
初光傳媒待遇確實很好，在把他簽過來之後，還給他父母買了一套別墅，並配上了醫護人員。
經紀人跟在他後面，在看着今天的報告，然後，他就接到了工作室發來的消息，嘴角一抽。
“有件事情，需要你知道一下。”經紀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上熱搜了。”
商曜之微微頷首：“很正常的事情。”
他並不喜歡炒作，但營銷號總喜歡帶他的名字。
至於去年被拉着和葉希炒cp，他的工作室也告過一些造謠的cp大粉。
那些cp粉裡面，大部分都是葉希的粉絲。
經紀人幽幽地開口：“和你老闆一起上的，還正常嗎？”
商曜之的手一抖，手中的筆在簽名處劃下了一道歪斜。
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驚訝：“我老闆？”
經紀人拿出平板電腦，調好截圖擺在他的面前：“你看。”
看完之後，商曜之捏了捏眉心，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也幽幽地說：“我感覺，我可能要被暗殺了。”
“不不不不至於。”經紀人嚇了一跳，“嬴小姐對你不錯，不可能因爲一個虛假的緋聞熱搜就這麼做。”
“她要是想暗殺你，當初就不會幫你解約。”
“不是老闆。”商曜之輕輕嘆氣，無奈，“是老闆的男朋友。”
“男朋友？”經紀人詫異，“嬴小姐還沒成年吧？她真有男朋友？”
什麼男人，能把嬴子衿追到手？
“下個月老闆就十八歲了。”商曜之笑了笑，“過完年她就離開帝都了，所以那天談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後，我還給她準備了一份成人禮。”
初光傳媒正在幫他接洽一個國際影視項目，他們那天是吃了個飯，然後回到了公寓。
經紀人當時也在場。
拍照的人很明顯把其他人截掉了。
“成人禮的確很重要，可惜你那個時候在國外。”經紀人沒忍住好奇心，“嬴小姐的男朋友是誰？”
商曜之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本財經雜誌：“知道Venus集團麼？”
“知道。”經紀人點頭，“Venus集團亞太區的總裁，是華國人，模樣是真好，要是進了娛樂圈，秒殺一大批。”
商曜之又笑：“嗯，就是他。”
除此之外，他是沒見過嬴子衿和哪個異性那麼親密過。
應該是男女朋友吧？
經紀人目瞪口呆，喃喃：“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不是他們麻煩大了，是葉希麻煩大了。
“讓工作室直接發澄清和律師函。”商曜之說，“儘快澄清，不能給老闆造成任何名譽上的損失。”
經紀人忙開始聯繫工作室那邊，手也在抖。
他也怕商曜之被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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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聶家。
聶朝已經生龍活虎了，精神還很充沛。
聶亦見他徹底沒事之後，就接着回到壹字隊處理任務。
除夕夜就是聶家的新年宴會，聶老爺子就拉着傅昀深和嬴子衿在聶家老宅住下。
聶朝睡了好幾天，眼下很清醒，什麼睡意也無。
他悄悄摸摸地去廚房偷拿聶老爺子做的小蛋糕，然後上樓，敲了敲客房的門。
“兄弟。”聶朝很大方地把蛋糕分出去一半，“給。”
傅昀深沒應，看着電腦若有所思的樣子，桃花眼微微眯着。
“你在看什麼？”聶朝咬了一口蛋糕，然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臥槽，這裡面爲什麼有蛋殼？！”
“忘了告訴你——”傅昀深這才擡頭，眉挑起，“夭夭的廚藝有待改善，你爺爺再一學，最多學個三成。”
聶朝立刻把蛋糕放遠了，心有餘悸：“還好就一口，要不然被毒死了。”
他就說，爲什麼沒人碰那些蛋糕。
聶朝喝了一大口水，湊了過去：“我看看，商曜之的地下女友……咳咳咳！”
他把水噴了出來，震驚：“怎麼是大佬？”
“造謠。”傅昀深撩了撩眼皮，“那天我去接夭夭了，這拍照的人就沒有把我拍上。”
聶朝心說，這遺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嚯，不得了誒。”他又看了看，“這造謠都出cp超話了，要贏，這cp名還不錯啊。”
傅昀深瞥了他一眼，拿起電話，給已經回到O洲總部的伊恩打過去了電話。
得知又是要關閉一個微博cp超話的時候，伊恩吐血了：“老大，我是管錢的，這種技術上的事情，你找喬西啊。”
他一個首席財務官，又不會黑客技術。
“不好意思。”傅昀深半點沒有愧疚之心，“找你找習慣了。”
“……”
聶朝在一旁聽着，總算是回過味來了，他很興奮：“兄弟，你吃醋了？你這就吃醋了？”
“單身狗可以不用說話。”
聶朝閉嘴了，就坐在一旁看。
幾分鐘後，他撞了撞傅昀深的胳膊：“澄清了澄清了，別吃醋了，你以後都能開醋廠了。”
“封你個醋廠經理要不要？”
“……”
聶朝徹底不敢說話了，他接着看微博。
現在是凌晨三點，這個澄清速度快到驚人。
【@商曜之工作室V：針對於近日“地下女友”的言論，我方在此嚴正聲明，這些信息均爲謠言，已經對我方藝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對於用此種手段污衊損害我方藝人名譽的行爲，我方絕不容忍，必須追究到底！！！】
下面是一份律師函，蓋了公章。
還在妄想抱孫子的粉絲們：“……”
【好大一盆冷水，好歹讓我多夢幾個小時吧。】
【嗚嗚嗚算了算了，嬴寶還沒成年，崽崽還是不要上手了，媽媽怕你被抓走。】
【工作室這一次很強硬啊？澄清得這麼快，不會是怕什麼呢吧？】
看到這條評論後，聶朝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靠在軟椅上的男人。
怕，那是真的怕。
聶朝哼了一聲。
地球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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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商曜之工作室那條微博是凌晨發的，早上大部分網友們起來一看，看的是這樣的熱搜。
#商曜之，澄清#
【來晚了，瓜都熟了。】
【我就想知道，誰閒的沒事造謠？是想要錢還是想黑紅？】
【@初光傳媒V，讓技術人員好好地扒一扒。】
【別扒了，我賭葉希，十包辣條。】
葉希還不知道網上發生的事情，她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直到公寓的門再一次被拍響。
葉希很是煩躁，她穿着拖鞋去開門。
“葉希！”陳梨都快瘋了，“你還有心情睡覺？你知不知道，就在我們把熱搜推出去之後沒多久，商曜之他們就發了澄清？”
葉希一愣：“怎麼這麼快？”
專門挑在晚上，也是因爲這樣能讓對方來不及反應。
等到白天的時候，輿論已經開始發酵了。
造謠容易，闢謠難。
而且造謠後帶來的影響，就算闢謠了，也沒用。
陳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來到了葉希的公寓，皆是一身西服。
“葉希女士是吧？”爲首的是女秘書，她拿出了一張文件，“這是初光傳媒法務部的聲明，請你做好準備，收一下法院的傳票。”
一句話，讓葉希徹底清醒了：“傳、傳票？”
“你造謠我們公司的人，法院已經立案。”女秘書笑了笑，“請相信我，沒人能夠動初光傳媒的人，哪怕只是造謠。”
說完這這句，她也不再看葉希一眼，離開了公寓。
葉希僵立在原地，陳梨也呆住了。
好一會兒，葉希才反應了過來，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追上了那幾個人。
“你們什麼意思？”她牙齒在發抖，“我認錯還不行嗎？”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爲什麼這一次初光傳媒會這麼較真？
“認錯？”女秘書冷笑了一聲，“那你不知道，嬴小姐是他老闆嗎？”
這一句話，讓葉希只感覺到了晴天霹靂，面色瞬間慘白一片：“什、什麼？”
嬴子衿，是商曜之的老闆？
那她豈不就是初光傳媒的執行長？！
這是什麼魔幻的事情？
她不能夠相信！
“造謠造到我們老闆頭上來了，葉希女士，你可真是厲害啊。”女秘書也不想和她廢話，“老闆和員工談工作，有問題嗎？”
葉希這一次沒再追上去，她呆立在寒風中，腦袋充血，耳朵嗡嗡地響。
跟着跑出來的陳梨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葉希，到底怎麼回事？”
“嬴子衿……”葉希的嘴脣顫抖了一下，“嬴子衿她、她是初光傳媒的執行長。”
陳梨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是天行娛樂總部。
陳梨手忙腳亂地接起：“喂？”
“陳梨，公司已經把你開除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冰冰，“包括葉希在內，你們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你們來補，別想再讓公司幫你們做半點事情！”
電話就這麼被掛斷了。
陳梨完全沒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