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搖頭。“不!婉兒也希望自己能幫到殤哥哥。婉兒怕殤哥哥因爲婉兒無用,便忘了婉兒。”
楚墨殤嘆息一聲,伸手將林婉抱在懷中。“傻婉兒,殤哥哥怎麼會將你忘了。如今,你是殤哥哥心中唯一掛唸的人了。”
“當真?”林婉擡首,亮晶晶的眸子中閃爍過一抹精光,可惜楚墨殤卻並未瞧見。
“自然。殤哥哥希望你一直都像從前那般,當一名天真無邪的女孩兒。”他認真的看着她,眉目間皆是認真。
可能人便是這般。因爲清楚自己的內心有多麼邪惡,所以便渴望擁有一個乾淨純潔的心靈,來撫慰他那顆已經漸漸變色的心肺。而對於爲了他而變壞的人,則不屑一顧。
林婉面色一紅,略帶嬌羞的躲進楚墨殤的懷中。
若說她不感動楚墨殤對她的情意是假的,卻有幾分賭氣的道:“那若有一天,婉兒也與安平郡主一樣,爲了幫助殤哥哥變的不再純真了。那殤哥哥還會喜歡婉兒嗎?”
楚墨殤沉默,這讓他不由想到了霍承歡。
她也曾擁有過天真無邪的純淨眸子,可自從認識他以來,已經漸漸變得冷血深邃起來。也只有面對他時,纔會再次露出那抹小女兒的嬌羞之態。
只是,她到底心機深沉了些,而且又掌握極大的權勢地位。終究無法像林婉一樣,只願做一個被人守護的弱女子。
“你與她不一樣。”
曲清瑤比太子反應要快,除開對霍承歡的驚訝,自然也不忘立即做戲給衆人看。
只見她連滾帶爬的哭喊着上前。“乾兒,我的乾兒……”
霍承歡當真是無比佩服曲清瑤的演技,不過她此時可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也不管衆人如何驚訝,她立即伸手,朝那黑衣男子討要小皇孫。語氣十分堅硬的道:“想要救小皇孫,便交給我!”
此時的小皇孫已經面色發紫,毫無生氣。聽聞霍承歡這般說,那男子自然是不敢猶豫,立即將小皇孫遞給霍承歡。
霍承歡將小皇孫放置在草地上,將他身上的衣袍快速解開,並用手用力的按壓小皇孫的腹腔。
她以前在部隊學過些簡單的溺水救援方式,雖然不知道對眼下的小皇孫有沒有用,但也總比不試的好。
曲清瑤撲至跟前,見霍承歡如此的對她的孩子,頓時驚了說不出話來了。不過霍承歡方纔對黑衣男子所說的話,她卻記了下來。不管霍承歡是在搞什麼鬼,她都不能讓她有機會將孩子救活。若是不能誣陷太子,即便拿來誣陷霍承歡也是好的。
現下,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阿歡,你做什麼麼?你快放開我的乾兒,你這般會害死他的,快放開啊!”
她拼命的將霍承歡拉開,卻奈何自己瘦弱的身姿,如今根本就不是常年鍛鍊的霍承歡的對手。而霍承歡也亦不想理會她,只是她實在是太呱噪了。
她從未見過像曲清瑤這般狠心的母親,見她如此阻撓自己救她的孩子,頓時惱了。眼中從未有過的冰冷,如同鋒利的兵刃般狠狠的向曲清瑤瞪去。冷聲道:“你若再搗亂,我便拉着你一起爲小皇孫陪葬!”
曲清瑤面色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霍承歡會用這般狠戾的眼神看她。再看孩子依舊了無生氣的模樣,心中微安。即便她不搗亂,她也不相信霍承歡還能將孩子救活過來。
再者,她還能趁此誣陷霍承歡謀殺她的孩子。屆時,霍承歡與太子都脫不了干係,對於她來說,豈不是兩全其美?
念此,她只是裝模作樣的繼續哭訴,求霍承歡不要再繼續下去。
霍承歡沒有心情去理會曲清瑤的陰謀詭計。
她見自己按壓了許久,都不見小皇孫又任何反應,心中一急,也顧不得紛紛趕來的衆人如何的看她,立即附身而下,對着小皇孫的嘴巴吹氣,再按壓,在吹氣,周而復始。
皇帝與衆嬪妃趕到時,所見到的正是在他們眼中謀殺小皇孫的一幕。
曲清瑤立即朝皇上跪求道:“求皇上做主,快救救妾身的乾兒吧!”
楚墨黎早已驚的飛身上前,正欲朝霍承歡一腳踢開,便見小皇孫突然咳嗽了兩聲,動了……
霍承歡用方纔同樣的話語警告楚墨黎:“想要救小皇孫,便不要搗亂。”
楚墨黎不敢再動,卻聽皇帝冷聲道:“太醫何在?還不趕快前去救治小皇孫!”
幾名老太醫立即從人羣中鑽了出來,不敢有任何猶豫的跑上前去。
霍承歡心知自己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小皇孫肚子裡面的水也被她差不多全部按壓了出來,接下來確實還是要看太醫的了,便也沒有阻撓,假裝因勞累過度而昏睡了過去。
不遠處的曲靖蕭見此,心中一緊,想要上前去查看霍承歡,卻被身後的楚墨殤拉住了衣袂,眉目微挑,示意曲靖蕭,她不過是在假裝罷了。
不過對於霍承歡來說,此刻的內心卻是崩潰的。因爲她暈倒了許久,竟然沒有任何太醫前來爲她看診。可以想象,皇帝此刻是多麼希望因忽視,而讓她送命!
不過可惜,這次只怕又要讓皇帝失望了。
沒人在這個時候出面指責誰,於是都紛紛緊張的看着太醫。
終於,太醫放下小皇子的手臂,立即着人先去開藥。
衆人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既然太醫着人前去開藥,想必定是有救纔會如此。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宸妃看了一眼依舊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太子,方纔又聽聞此事與太子有關,如今見皇帝一臉肅然,朝林殊諷刺的瞥了一眼,說道:“皇上,您看,臣妾都說了此事不妥,容易引起混亂,您還不信。如今小皇孫不是……”
“宸妃姐姐這是何意?難不成此事倒是妹妹的錯了?”林殊說罷!斜靠在皇帝的懷中,委屈的道:“皇上,太子殿下本來就不在宴會上,而四皇子妃明明是說要回廣陽宮,也不知爲何會出現在太液池。安平郡主也是與皇上說了,想回宮休息纔會碰巧在此,這怎能怪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