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地脈悲鳴

可是……這種手段,真的可行麼?

墨畫皺眉,按照既定的“因”,一點點在心裡推算之後的“果”……

一旦荒天血祭大陣徹底構成,周邊所有二三品的州界連線,鑄成血肉城牆,將五品乾學州界徹底封死。

這是一道血腥而嚴密的“封鎖”。

血祭大陣邪異。

而大陣之內,衆多魔道宗門的魔頭齊聚。

各種魔道豢養的行屍、鐵屍、銅屍、血奴、劍奴、色奴……也如潮水一般。

而鮮血地脈之中,還有無窮無盡的妖魔大軍。

在大陣加持下,這是極其強大的魔道勢力。

外面的修士,幾乎不可能越過荒天血祭大陣,進入乾學州界。

乾學州界內的修士,也不可能出來。

金丹以下的修士,一旦進入血祭大陣,被魔頭,魔修,各種魔道奴隸,還有妖魔大軍圍困,必死無疑。

二三品州界,有天道限制。

即便是羽化,若不能全力施展修爲,無法飛天,一旦陷入無窮無盡的妖魔包圍,也有可能身隕。

洞虛修爲太強,可領悟法則,或許能殺出重圍。

但前提是,大荒邪神沒甦醒。

若是大荒邪神醒了,邪力蔓延開來,那這血祭大陣,將徹底淪爲“禁忌”。

即便是洞虛,也未必敢從這血祭大陣裡走上一遭。

一旦被污染了,被寄生了,淪爲了邪神的傀儡或玩物,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洞虛被邪神限制。

羽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隕。

金丹之下,必死無疑。

偌大的乾學州界,便成了一潭死水,只能被邪神的勢力,一點點蠶食。

甚至,還遠不止如此……

墨畫瞳孔微凝。

乾學論劍大會,乃九州盛事。

此時乾學州界內,雲集了自修界九州各地來的修士。

人數比此前多了數倍,而且無一不是各州界精英修士。

一旦乾學州界淪陷,這些人,要麼淪爲魔修,要麼淪爲邪神爪牙,要麼淪爲行屍血奴。

或是直接被殺了,其血皮骨肉,淪爲魔道煉器畫陣的素材。

魔道的實力,還會瞬間暴漲。

更可怕的是,墨畫沒忘記,五品乾學州界附近,可是有着一整座乾龍山靈礦的。

這是大五品的靈山,能產出數不盡的靈石,用來支撐乾學各大宗門的修行和運轉。

一旦乾學陷落,這乾龍山靈礦,自然也就成了邪神的囊中之物。

靈石,是最重要的修道資源。

欲成大事,必須要有海量的靈石。

別的不說,只從大陣供給的角度考慮。

乾龍山靈礦一經污染,這數不清的靈石,便會轉化爲無窮無盡的邪力,源源不斷地供給血祭陣眼。

荒天血祭大陣,也會得到無盡的供給,將會永遠,不間斷地運轉下去。

有靈石,有資源,有人,有地盤。

邪神甦醒,血祭蔓延,大陣不歇。

整個五品乾學州界,也將成爲一個自給自足,根深蒂固,且極難根除掉的魔道“據點”。

之後以乾學州界爲根基,不斷向外擴散,

讓邪神的力量,向外污染蔓延,怕是整個乾州,都會一步步陷落……

墨畫越想越覺得可怕。

這個屠先生,謀劃了千年的構局,當真是恐怖。

他的陣法設局,也的確宏大至極。

儘管過程未必順利,不僅變數多,也困難重重。

但按他這個圖謀,是真的有可能,以準三品的血祭大陣,煉化五品的乾學州界,將整個乾學盛地,變作修羅煉獄,化成邪神道場,使生靈塗炭,蒼生死傷無數……

“乾學州界的老祖們,能看出來麼?”

墨畫皺眉想了想,將自己代入各世家各宗門的“老祖”們,覺得還真未必。

此事迷霧重重,細節隱晦,即便是洞虛,也不容易看到這個地步。

至少事發之前,他們不太可能看明白。

而且乾學承平太久了。

魔道也沉寂太久了。

邪神更早就被人遺忘了。

繁花似錦的乾學州界,鐘鳴鼎食。

世家和宗門所有的心思,全在論劍大會,在爭名奪利,在謀求利益上。

局勢如此,他們不可能不爭,也不得不去爭。

可一旦陷入了名利之爭,一葉障目之下,自然就看不到更兇險的因果了。

這也正應了那句話: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繁華於朝夕破滅,生死於瞬間降臨。

墨畫皺着眉頭,一邊按屠先生的“指示”,繼續以大荒骨刻法,刻畫着血祭大陣的陣樞,一邊分心二用,思考着這件事。

可他想了很久,還是沒什麼頭緒。

又畫了一會陣法,待神識耗盡,墨畫躺在巨大骨骸之上,一邊休息,一邊沉思。

現在的情況,其實比他預想得還要嚴峻。

嚴峻的不只是現在的“因”,更可怕的,是之後的“果”。

他不想看到,乾學州界生靈塗炭的景象。

他是乾學州界太虛門的弟子,在這片土地,修行生活了足足九年。

他認識了很多人,也受了很多人的恩情和照顧。

“生靈塗炭”,不是一個空泛的詞。

一旦屠先生計謀成功,那他認識的很多人,都可能要死。

孤山城,煙水河,各地的散修要死。

道廷司裡,顧叔叔,夏姐姐,還有顧安、顧全等一衆,跟自己有交情的執司要死。

乾學各宗門,也要面臨血洗。各宗門弟子,死滅無數。

太虛門,也可能不復存在。

門中各山的掌門,長老,弟子,還有自己的小師弟們,估計也會死。

邪神之災,天地血變。

墨畫不想自己認識的人死去,也不想那麼多無辜的修士死。

可自己能做什麼?

墨畫眉頭緊鎖。

目前的局勢,乾學各宗門洞虛老祖,即便此前沒看出來,現在或多或少,也應該都有所察覺了。

只不過他們在大陣外看,不一定有身陷敵營,正在替屠先生畫陣法的自己,看得清楚罷了。

他們肯定會有很多舉措,來制衡屠先生。

這些舉措,未必能成功,但一定能給屠先生不少壓力。

但這些,肯定還是不夠的。

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

墨畫皺眉,下意識地以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了一道陣紋。

這是一道,二十紋陣法的陣紋。

二品逆靈絕陣!

這副絕陣,經過夜以繼日,持之以恆的努力,其實早在參與修羅戰的時候,墨畫就已經學會了。

只是他一直留着沒用罷了。

現在他初步的設想,也很簡單:把血祭大陣炸了,把魔修全殺了。

血祭大陣留不得。

魔修也留不得。

不只是因爲會生靈塗炭,還因爲,這血祭大陣,一部分陣紋和陣樞,是他自己親手畫上去的。

萬魔會上,那麼多魔頭,也看過他的臉,知道他參與了萬魔的聚會。

這都是“罪證”。

而且,一旦血祭大陣真的落成,全力展開,邪神也真的復生,以至於生靈塗炭。

那這造下的無數殺孽中,必然沾了他的因果。

不管是有心,還是被迫,他都是蒼生血流,生靈塗炭的“罪魁禍首”之一。

這也是,屠先生願意教他陣法,還讓他深度參與血祭陣法構建的原因之一。

墨畫知曉因果,不可能看不明白。

這些殺孽,他承擔不起。

因此,血祭大陣絕不能留下。

還有那些魔頭,既然見了自己的面,那就算他們倒黴,也一個不能留。

至於具體怎麼做,當年的萬魔會,師伯已經“教”過他了,他只要有樣學樣就行。

唯一的問題是,無論是修爲,手段,還是陣法,他都比師伯差遠了。

師伯做的事,他根本沒那個能力。

尤其是陣法。

墨畫倒是會逆靈陣了,等同於他手裡,已經有了“炸藥”。

可這是準三品血祭大陣,炸藥擺在哪,怎麼炸,炸完之後,自己怎麼脫身,這裡面涉及的陣紋品階過高,體量太大,陣樞變化也多,靈力流轉太過複雜,有點超出了他如今的陣法能力。

不止如此,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屠先生身上。

怎麼瞞過屠先生?

屠先生是羽化修士,是四品邪陣師,是大荒邪神最忠誠的僕人,是掌管荒天血祭大陣的主陣師。

墨畫並不覺得,自己動的手腳,能瞞過屠先生的眼睛。

甚至,他敢保證,自己稍稍改動,哪怕一絲一毫的陣紋,都會被屠先生髮現。

在屠先生的眼皮下,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手腳。

而想要瞞過屠先生,似乎也根本不可能。

墨畫目光凝重,陷入沉思。

可任他如何苦思冥想,一時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在屠先生的逼迫下,荒天血祭的進度,又不能停,必須按照計劃,一點點向前推進。

墨畫所能做的,頂多就是,稍稍拖延點進度,但這種事,治標不治本。

該來的那天,總歸會來的。

墨畫起身,自古獸骨骸之上,向下望去。目光越過粗大宏偉的巨獸骨骼,看向巨大的血祭心臟,而後繼續向下看去,看向浸泡着巨大心臟的鮮血長河。

繼而再往下,看向鮮血長河之下,被邪力污染的地脈。

墨畫的心間,產生了一縷微弱的共鳴。

這是來自,大地道蘊的共鳴。

是他參悟厚土絕陣,頓悟大道之時,與大地產生的一絲聯繫。

此時這縷共鳴,顫動着墨畫的心絃。

共鳴之中,沒有了曾經的溫厚,寬容,卻充斥着被血腥污染的憤怒,不甘,以及萬物生靈絕望的泣戾和哀嚎。

鮮血在流淌。

地脈在悲鳴。

墨畫望着血腥的地脈,如同看向深處大地的道蘊,目光同情而傷感。

……

乾學州界。

滿頭白髮的司徒真人,端坐北斗七星陣中,周身籠罩着星光,正催動着陣法,借星辰之力,覓着屠先生的氣機,想着將屠先生殺了,以絕後患。

忽而天機運轉,一縷因果浮動。

司徒真人心頭一顫,當即摘一縷星光,點在額頭,以七星明神,掐指一算,神情大變。

“司徒真人,發生了何事?”有坐鎮陣法的洞虛老祖,皺眉問道。

司徒真人臉色蒼白,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末了似是認命了一般,緩緩道:

“天機預示,十四日之後,荒天血祭陣法大成。”

“大荒之主,將重現於世……”

“乾學州界的大劫,來了……”

此言一出,滿座色變。

而後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乾學高層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虛空開合間,幾乎所有洞虛老祖,又齊現於觀劍樓。

“形勢不是暫時穩住了麼?血祭大陣,雖在推進,但進度並不算快……”

“屠先生也被限制住了。”

“即便落成,也不可能只有十四日這麼短。”

“而且,這日子竟能如此精確?”

“莫不是出了錯謬?”

一衆洞虛老祖議論紛紛。

司徒真人至今,仍舊有些不太敢相信,可還是嘆道:

“這是借玄天北斗七星陣加持,而得來的天機啓示,是什麼就是什麼……”

若無其他更強大的力量干預,那這就是事實。

天機預示,血祭大成,那無論發生什麼,

荒天血祭大陣都會大成。

天機預示,大荒之主重現於世,那也意味着,再怎麼難以置信,這都會成爲既定的事實。

他們做的一切,都會成爲徒勞。

他們也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至於天機爲什麼會有如此預示,一定是某些人,某些事,已經發生,或即將發生某些深刻的變化。

由此產生的強大的因果,在推動着這件事的進展。

至於這個“因果”是什麼,隔着血祭大陣,司徒真人也看不透,更無法言說。

這十四日,或許是一個死期。

但同時也可能是上天,給他們的一個“啓示”,讓他們在這段時間內,做好準備,迎接此後的大劫和噩戰。

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許也不希望看到,乾學州界真正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可有了這個“啓示”,又能做什麼?

在場所有洞虛老祖,都陷入沉思。

片刻後,荀老先生看向司徒真人,沉聲問道:“司徒兄,玄機谷的法門中,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司徒真人嘆了口氣。

到底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天機上的死劫,總歸還是逃不掉。

司徒真人神色肅然,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

“方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

“找些神念強大的修士,元神出竅,破入邪神初生的夢魘,在其誕生之時,強行抹殺邪神真胎!”

此言一出,在場的老祖,盡皆胸口一窒。

哪怕他們不精通神念之道,也不可能不明白。

直面邪神,九死一生。

甚至有可能,此戰之後,他們連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都分不清。

而且,這還不是他們,惜不惜命的關係。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究竟怎麼樣,才能在邪神誕生之時,進入其初生的夢魘?

有洞虛老祖,開口問司徒真人。

司徒真人沉默片刻,道:“母子連心,借識入夢。”

“母子連心?”

“是,”司徒真人道,“上官家那個孩子,不

會無緣無故被擄走,這孩子身上,有大因果,必然是邪神選中的,用來誕生的‘神胎’。”

“邪神誕生的夢魘,也就是上官家那孩子的夢魘。”

“而母子連心。”

“催動玄機谷的至寶--大夢天引,借血脈爲橋,以識海爲樑,通過生母的夢境,可入邪胎的夢魘。”

“但是……”司徒真人嘆道,“這是神道古籍上記載的法門,究竟能不能奏效,也是個未知數。”

一位洞虛老祖皺眉,“沒這麼簡單吧。”

入夢可不是那麼好入的。

以血脈爲橋,以識海爲樑,通識入夢,不可能沒代價……

司徒真人點頭,嘆道:“這種法門,對識海負荷極大,輕則識海受損,重則神魂寂滅。”

“即便最後成功了,識海也會有缺漏,變得極其脆弱。”

“修士修道,講究血靈神一體。走的道不同,各有偏重,但這三者其實都是缺一不可的。”

“尤其是神識,一旦有了破損,基本上就違背了‘道身無缺’的法則。”

“一旦藉此入夢,聞人家那個丫頭……可能此

生的修爲,都無法再精進。”

當然,還有更殘忍的事。

一旦無法在邪神誕生前,將其抹殺,那他們就不得不,連同那個叫上官瑜的孩子……一同殺了。

這對母子都要死。

司徒真人的良心飽受折磨,但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這就是天機,這就是命,絕望而無奈。

司徒真人面色沉鬱。

一位洞虛嘆了口氣,“這件事,也不是我們單方面能決定的,必須知會上官和聞人兩家。”

上官和聞人,都是五品世家。

瑜兒是上官家的嫡子。

聞人琬既是上官家的少夫人,同時也是聞人家主的嫡女。

這件事,不是輕易能決定的。

很快,一封飛劍傳書,就傳到了上官和聞人兩家的老祖面前。

上官家和聞人家,都是五品世家,但與宗門捆綁不算太嚴密,因此論劍期間,兩家的老祖都只在禁地閉關,並沒有去觀劍樓觀禮。

此時接到傳書,兩家老祖都皺着眉頭。

他們也不好決斷,只能嘆了口氣,將書信轉給各自的家主,讓他們自行決斷。

上官家的家主上官策,聞人家的家主聞人景玄,便親自與聞人琬夫婦二人商議此事。

上官家的一間密室中。

氣氛有些僵持。

聞人琬溫婉俏麗的面容,如今一片蒼白,她只說了一句話:“我要救瑜兒。”

上官策沒說話。

上官儀眉眼之間,滿是痛苦,一邊是摯愛的妻子,一邊是生死未卜的兒子,無論怎麼選,心都刀割一般地痛。

聞人景玄臉色鐵青。

他不是不疼瑜兒,畢竟瑜兒是他的外孫。

但瑜兒現在生死難料,能不能救不出來都不好說。

他不想爲了瑜兒,再讓他從小捧在手心,寵愛到大的女兒,承擔這莫大的兇險。

最後,即便幸之又幸,將瑜兒救出來了。

可他唯一的女兒,卻會因識海缺漏,修爲再難精進,一生都大道無望了。

甚至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聞人景玄身爲家主,做慣了權衡利弊的事,自然知道,怎麼選才最好。

他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適,勸聞人琬道:

“修士最重要的,就是性命,是修爲。至於孩子……你以後還會再有的……”

聞人琬轉過頭,怔怔看着他的父親,柔美的眼中流出淚水:

“孩子還會再有,可是我的瑜兒……只有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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