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拼命飛撲,對殘韌沒有產生絲毫威脅性,依律身形猛動,一腳將旖旎踢的吐血癱倒地上。
“傷成這樣,就剩1成內力了,還想垂死掙扎?螻蟻在怎麼掙扎也無法改變命運。現在你還能張牙舞爪,不過等你有了新身份後,你就會忘記自己會武功,忘記怎麼運做和感應內力,如同廢人。”
殘韌冷笑着,飛月已替殘韌將衣賞穿戴整齊,殘韌輕輕在旖旎面前蹲下,單手託着旖旎下巴,突然露出微笑開口道“好了,旖旎,現在就開始吧。接受你身爲螻蟻的命運,去青樓按心的當好紅牌妓女。”
旖旎用恨恨的眼神,緊盯着殘韌,此時此刻,反倒不害怕了,心頭只有恨意,也只剩恨。
殘韌的雙眼泛出紫光,口中凝視着旖旎,語氣飄渺的開口說着,下一瞬,人卻仿遭雷擊般,震飛了開去,輕輕甩了甩頭,依律急,便欲上前朝旖旎踢將過去,殘韌卻伸手製止着道:
“好,倒是我小看你。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是什麼讓你如此頑強?我明白了,螻蟻的恨,螻蟻面對強大無匹存在的深深恨意。律,封住她的功力,從現在開始,教導她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奴婢。既然你喜歡恨,我就讓你從高貴的公主變成低賤的奴婢好了,專門跟着依律一起,服侍我。讓你恨個夠!”
殘韌說罷任由依律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反身一把將赤落着的飛月推倒在牀塌,繼續行樂宣泄起來。
依律輕步走近,將手裡的木盆放到旖旎身前,語氣平靜的道“公子吩咐,此刻起,由律教導督促你如何當好一個奴婢。”久久端着圓凳,移開一段距離,仍舊將依律的臀部和後背當做椅背靠着。
旖旎剛欲開口痛罵,突然硬生住嘴。
在忍受恥辱和死亡之間,會選擇什麼?旖旎會選擇忍受恥辱。依律芊細的中指,壓在旖旎的咽喉上,旖旎只能這麼選擇。旖旎無比悲憤,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過往的皇宮。
……
西明,上清,再不存在,如今均已變成中秦的土地。儘管仍舊有數量不少的黑怒叛軍和原朝廷官員組織的抵抗軍隊,但卻也無法改變西明和上清不復存在的事實。
“只剩南風了。”風流輕聲說着,心下大是寬慰,中秦一統天下,時不久矣。南風卻是最棘手的,王辛早已娶了平風爲妻,其後不久,南風過的所有權利,幾乎全被王辛掌握在手,平風早成了傀儡女皇。
風流極是感嘆,女人終究是女人,平風女皇這般簡單就把江山送到了王辛手中,而那傳聞中厲害無比的南風國皇后,卻也不過如此,對於王辛的作爲,絲毫阻止不得。
風流正自顧感嘆着,闌風晨沉着臉行至,語氣沉重的道“南風國整國投降中秦,皇上對於王辛的表現極感滿意。朝中千宰相突然宣稱王辛是他布在南風的棋子,因此之故,王辛得到皇上重重賞賜。”
風流神色頓時黑沉下來,冷聲道“不對!”
“確實不對。事情透着詭異,那王辛絕不可能是千宰相所布棋子,當年我們早就見過他,倘若他是千宰相的人,怎都不可能出生在那種地方,被一個地方小縣令撫育長大。”闌風晨道出其中的古怪之處。
“還是不對。”風流沉聲道。
“不錯,王辛恨你,恨中秦,絕不是做作。我們的密報一直得到相同的結果,他哪怕是裝,也不可能在私下這般做作,更不可能將你我的眼線全部查知而故意如此。憑南風國的力量,雖然不足以抗衡如今勢大的本朝,但頑強抵抗幾十載,並非難事。”闌風晨繼續補充着。
“所以,王辛此舉必定透着其它目的和動機,千宰相也有古怪,千宰相此舉,分明是要幫助王辛,讓王辛即使是降將過來,仍舊會得到本朝信任,得到皇上肯定,得以擔當大任。”
“難道,他們意圖謀反?”闌風晨神色愕然的道,風流沉思半響,突然笑着道“或許不過是我們多疑,千宰相畢竟沒有直接忠心於他的親信兵馬,大概想借此機會將王辛收歸門下,增強自身的實力罷了。”
“也許。”
……
千若自從成爲王妃,罕有外出,除非必要,總是安靜的呆在王府,做着自己該做的本分事情。風流秦極是喜歡千若,對千若特別呵護疼愛,千若的門,王府中只有一個人敢不招呼的就推開,也只有一個人會。
自然是風流,風流此刻,便滿臉怒氣的一把推開千若的房門。“王爺,回來了。”千若神態安詳,帶着幾分欣喜的微笑,起身相迎,風流冷哼一聲道“有些話,有些事情,你是否應該對我說個清楚?”
千若微笑着道“王爺所指何事?”
“不必要再出言試探於我,我既然開口問了你,自然是你心中所想之事。”風流冷着臉,語氣頗是不善,千若輕嘆着道“賤妾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讓王爺操勞煩心,這事即使王爺不問,過些時候,也是會告訴王爺的。不過,王爺真的做好了心理準備麼?只怕王爺,未必接受得了賤妾要告訴你的真相。”
風流沉聲道“說!天下間除了殘韌和我父王的死訊,本王還想不到有何事能讓我難以接受!”
千若微笑着轉身,從一處暗格內取出一疊書信,其中更有幾道聖旨,輕手丟到風流身前的桌面,語氣有些陰冷的開口道“王爺既然這般自信,就自己看吧。相信王爺該有分寸,這事誰能知曉,誰不該知曉。賤妾只盼王爺,萬勿看後傷心過度,傷着身子。”
風流滿腹狐疑的展開一封書信,看不過片刻,臉色鐵青,全身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
“此仇不報,本王誓不爲人!”
房內,許久許久之後,響起風流咬牙切齒的說話聲響。
中秦皇宮內,中秦皇神色極是愉快的道“碧落,最近你的氣色比過去好多了,似乎情緒極佳,連你的琴音,都充滿了歡快和活力。”碧落妃微微一笑,柔聲道“再過七個月,就是七月七了。”
中秦皇感嘆着道“是啊,到時候一定要大肆慶祝,七月七,是你回宮二十二週年的日子,這時間過的可真快。”
碧落妃笑的更顯豔美,心情似乎,實在好的不得了。
……
“再過七個月,就到七月七了。”風華處理罷了繁雜的事務,輕口喝着茶,輕聲說着,一旁的服侍左右的門下弟子聞言微笑着道“宮主,七月七,可是有什麼特別?”
風華微微一笑,輕聲道“並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心裡棋盤着,也就覺得那一天尤其重要罷了。”那弟子自是不懂得風華所嘆爲何,也就不再胡亂插話,輕手替風華斟着熱茶。
闌風晨的正式繼任儀式日期,快要到了,同時那一天,也是闌風晨嫁人結婚之日。闌風晨要嫁的男人,非常好,是個書生,卻並不迂腐致人反感,各方面均無可挑剔,連闌風晨,都找不到哪怕一點討厭他的理由。
這自然是皇上的照顧,所以,闌風晨並不因此不快。但此刻,闌風晨卻在哭泣,已經很多個年頭,沒有人見到過闌風晨的眼淚了,包括闌風晨自己。闌風晨爲何事而悲?爲面前一疊書信,幾道聖旨。
是風流帶過來的,千若此時,輕擁着闌風晨,不時柔聲試圖安慰着。“姐姐,哭一場心理就舒服了,本來不想這麼快讓你和王爺知曉的,但王爺問我了,終究是要知道,也就不必繼續隱瞞了。”
闌風晨一直哭着,直到雙眼紅腫,方纔逐漸收起哭聲,咬牙恨聲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千若神色平靜的道“五歲,五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就記進心裡,記進骨子裡了。母親一直讓父親隱瞞,可是我仍舊知道了。”
闌風晨眼圈又是一紅,卻反將千若擁進懷中,柔聲道“妹妹,你自小就承受這等折磨,而我卻至今才知曉,那時候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挺過來的。”千若柔聲着道“姐姐,哭過一次,就夠了。不要再哭!我們要的不是哭泣,是報仇。從小到大,我一直都記着,無論任何事情,都沒有讓我動搖過。現在,快了,很快就能索回一個公道。”
闌風晨突然道“我父王爲何從不告訴我這些?”
“他不知道,他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是,哪怕他知道,哪怕風流秦也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做,爲了天下,爲了人民,他們都會忍着。所以,我父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讓他們知曉。”
風流和闌風晨同時現出苦惱之色,千若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父親會把他們帶走,帶的離這裡遠遠的,但絕不會傷害他們。所以,你們不必要擔心,他們的阻擾。風流,你也不必憂慮,我是你的妻子,姐姐也不會跟你爭,最後,一切都是你的。”
“那麼王辛之事打算如何處理?”風流沉聲問道,千若微笑着道“不過是父親手裡的一顆棋子,到了必要時,就會被捨棄。父親從沒有算計錯過,區區王辛,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