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大約半年前,黑色夕陽身邊多了一名護衛,一個難護衛,身懷紫宵劍派高明功決。以一手跟年紀十分不相稱的過人武功,在黑色風暴內風雲一時,這人名叫辛生。

辛生對黑色夕陽尤其尊敬,每每面對黑色夕陽之時,那流露出的眼神,誰都能分明感受到這種情緒。辛生主動請求能成爲黑色夕陽的護衛,經過黑色夕陽親自測試其武功後,終被許可。

辛生是個很奇怪的人,賭螵酒均不沾,爲人沉默寡言。從辛生加入黑色風暴開始,就沒有人見過他笑,也沒有見過他悲,說白了,除卻面對黑色夕陽時會流露出極恭敬的神色之外,辛生是個冷淡的人。

似乎永遠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辛生的情緒產生波動,辛生還是個練功狂人。但辛生冷淡卻不冷酷,辛生自從成爲黑色夕陽的護衛後,頻繁跟隨黑色夕陽出入各地,很快被見過他的人評價爲可怕的人。

辛生的身邊沒有過女人停留,辛生彷彿已將保護黑色夕陽視爲生存意義般。

此次黑色夕陽追捕幫內叛徒,辛生當然跟隨在左右。黑色夕陽對辛生十分滿意,甚至覺得辛生有些親切,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因爲這兩點,黑色夕陽卻對辛生特別看重。

辛生身材很高大,卻不會強壯的如同怪物一般,體形十分勻稱,說白了,是個外表極容易吸引別人視線的男人。

此時,依律和春秋劍的視線就同時落在辛生臉上,當然,卻不是因爲被辛生出衆的外表所吸引。這是樹林,依律和春秋劍原本是前來接應的,但此時需要接應的人已變成了具屍體。

屍體致命傷口是在心臟,被人從後背一劍洞穿,辛生的劍上沒有血,但人確實是他所殺,只不過因爲他的劍非凡品,殺人不沾血而已。春秋劍沉着聲道“我收拾他,依律你輕功比我好,帶上資料先行返派。”

依律也不多言,這是合理的分配和安排,春秋的劍實力實在足以讓人放心,依律低身從屍體懷中取出一疊資料。一臉冷淡神色的辛生身形猛然前傾,傾斜的身體幾乎帖上地面,手中的寶劍同時一動,春秋劍吃了一驚,卻被辛生的身法和劍勢驚住。

春秋劍人吃驚,劍卻沒有吃驚,按在劍柄的右手疾動,身形微旋,寶劍已然出鞘,依律頭也不擡的單手執着一疊資料展開身法轉身奔去。一聲痛哼,依律聽到劍斬過骨頭的聲響,痛哼聲,不是男人的聲音。

依律回頭,見到春秋劍眼神驚駭的注視着那男人,春秋劍的雙腿已跟身體分家,那男人前傾的身體此時疾速朝一側偏去,斬斷春秋劍雙腿的利劍此時微微借勢朝上拉起,依律眼睜睜看着春秋劍的身體,被從下身到頭顱劈成兩半,噴灑的熱血,甚至濺至依律臉龐。

辛生單手穩穩握着手中長劍,臉微偏着,眼神冷淡的注視着依律。依律突然發覺,掌心已然被冷汗溼透,依律頭一次生出恐懼,眼看着春秋劍就這麼慘死過去,甚至來不及生出憤怒情緒。

依律轉身,全速展開輕功,飛逃。

辛生眼神冷漠的收劍入鞘,旋身,後背面對依律奔逃方向的同時,腰間連鞘長劍,朝着依律激射而出。辛生雙足一蹬,身形快如閃電的射出,右手握住凌空激飛的鞘中劍柄,施個手法一送的同時握住劍柄。

劍鞘速度倍增的追着依律飛出,長劍瞬間脫鞘被辛生握在手中。依律不得不朝一側疾閃,劍鞘來勢太快,慢上片刻,定然躲避不過。依律朝一側旋身躲避,一道銀光疾襲而至,依律側頭避開來劍,一縷長髮,被銀光割斷。

銀光藉着辛生旋身的勢頭下拉,依律肩頭頓覺一痛,已然中劍,依律顧不得肩頭痛楚,右爪聚功一把緊握辛生的長劍,辛生同時鬆手撤劍,藉着旋身之勢一腳踢向依律丹田,依律身體詭異的扭曲,卻仍舊被這一腳擦着腰側。

辛生雙手捏作劍指,疾速攻出,點點銀色星芒劍氣瞬間洞穿依律身體十處要穴之側,鮮血飛濺。依律反手將抓過的長劍朝辛生射出,辛生身形一旋避過的同時一掌印在依律小腹,依律幾乎未作閃避,硬受這一掌,藉此力道身形疾退,左足輕輕在地面一點,風一般奔逃而去。

辛生旋身抓住飛向身後的劍柄後,卻不再試圖追擊依律,反而收劍靜立。片刻後,黑色夕陽領着數名黑色風暴高手趕至。辛生微低着頭,語氣極是恭敬的道“辛生無能,輕功不及那女子,讓她逃脫了。”

黑色夕陽神色冰冷的環視周遭一眼,目光在春秋劍被斬成幾截的屍體上略作停留後便被散落在地的桃色長髮吸引住目光。冷聲道“怪不得你,依律的輕功確實非你所能比肩,你能擊退她,已讓我感到十分意外。”

“那女子中了我一掌,內傷必定不輕,身上被劍氣打穿十數處,續久力必定有限,急於奔逃中一路上定會留下血跡,不難追蹤。”黑色夕陽聞言點頭道“做的很好,追擊。”黑色夕陽說罷,領着身後連同辛生一併朝依律逃離的方向疾奔追去。

依律強壓着沉重內傷,發足狂奔。依律的情緒很激動,那男人的劍法卻是殘韌過去所使的殘夢劍,出手攻擊的許多特點,像極了殘韌,但卻比過去的殘韌快太多太多。紫宵劍派殘系,

何時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高手?依律不知道能否支撐着趕返華山,卻覺得必須趕返,任務,絕不能失敗的,哪怕拼上這條命。

……

久久自從當上了靈鷲宮宮主後,已不再像過去那般胡鬧,在靈鷲宮門下弟子眼裡是如此。久久極少干涉天彩處理的事務,每日都安分的呆在飄渺峰,天彩任何時候派人送來稟報門派事務時都能輕易尋着久久。

久久遠不是許多人以爲的那般,擔任宮主之職會爲門派帶來一堆麻煩。倘若沒有白蓮的存在,一切就完美了。飄渺峰上幾乎所有門下弟子心下都這般認爲,同時對白蓮充滿鄙夷之心。

在江湖中,最讓人看不起的男人就是廢人,不懂武功,就等於是廢人,武功低微的過分,就等於是個廢人。白蓮的內力盡失,完全喪失了內力的話,不說出手力量,連出手速度都會大幅度下滑,甚至輕功本事都不足原本十分之一。

這樣的一個白蓮,實在如同廢人一般。

偏偏這麼一個廢人,還一直影響和干擾和宮主,倘若不是白蓮之故,很多人認爲久久極可能會成爲一個更像宮主的宮主。因爲白蓮,讓久久一直不離左右,久久甚至開始看書,看的不是武功書,而是不知從哪找來的關於情愛描寫的書籍。

白蓮幾乎每天所有時間都是坐在崖邊的大石,眺望着遠空發呆,偶爾身體周圍會現出些微紫色淡光,那是在修煉內功,試圖將真氣收納入體化爲己用的現象。就是如此,更被人所鄙夷,一個廢人,即使此刻開始勤奮,想要有所成就,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何況這麼一個人,無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配得上衆人眼裡的宮主。

久久每天都會問白蓮一次,你喜歡我了嗎?問的聲音還不小,自然被許多人門下弟子聽見,可想而知,白蓮這麼一個旁人眼中的廢人,會因此被別人如何記恨了。

若不是因爲久久的宮主尊威不容挑戰之故,早有激憤者已找機會將白蓮處理了。

天彩很是爲難,久久終於耐不住了,要離開飄渺峰去外面閒逛。在天彩眼裡,久久就是出去閒逛,久久哪一次離開飄渺峰時幹過正經事?一次也沒有,但天彩不能說什麼,更不想久久去江湖中閒逛。

如今久久身份已不一般,代表的是靈鷲宮,倘若生出事端,絕不能如過去般只代表她自己。“宮主,不知此次外出,所爲何事?底子看能否助宮主一臂之力。”天彩委婉的開口詢問着,“出去逛啊。”久久回答的很快也很直接,天彩無話可說,只得安排幾十身後高明的派內弟子隨行,只盼如此能儘量減少生出事端的機會。

天彩心下卻也將白蓮怨上了,因爲白蓮突然收拾着包袱要離開飄渺峰,久久問白蓮去哪裡,白蓮回答說是出去亂逛,久久當即覺得這個主意很好,迅速收拾起行囊。

“你還回不回華山哪?”馬車車廂裡,久久詢問着白蓮,白蓮神色平淡的道“爲什麼要回去?我已經不是殘韌了。”久久笑着道“你再變回他身上不就可以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對於意志並不薄弱的人,如非對方意識不穩,情緒失控,是無法進入的。”兩人正說着,馬車突然停下,車廂外隨行的一弟子輕聲稟報着道“宮主,前方密林中現出沖天掌影,似是本門無上秘功血色天地發動所造成的景象,請宮主允許弟子帶人進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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