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祝晴之前，我要提個條件。”
逍遙子應聲，慢條斯理着坐到屋前的藤椅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有恃無恐的痞樣。
李敬見狀眯眼，道。
“說說看。”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把祝晴的消息告訴你，你今後不要妨礙我也不要再來找我。”
逍遙子出聲。
“這條件，我怕是不能答應。”
李敬搖頭，道。
“你應該知道，早在百多年前我便已是這方天地的守望者。你有你的執念，我不做評價。我倆姑且也算是有一番交情在，如非必要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畢竟是在寰宇大世界佈局，若有一天……”
話沒說完，逍遙子擺手。
“這一點你放心，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底線。我也沒那麼想不開成爲這方天地的敵人，尤其這世界有你這麼一個麻煩的守望者，我提條件只是不希望知道阻礙與打擾。”
迎上如此話音，李敬稍許沉默，道。
“抱歉，就算你那麼說了，我也不能答應你條件。”
？
逍遙子。
“你說你有底線不過是一面之詞，人這種生物也是在變的。”
李敬平淡言語，道。
“你這老小子手段多的很，我不希望未來有必要時無法對你出手。”
“你這……未免太多疑？”
逍遙子皺眉，道。
“我承認我是有不少奇妙的手段，但想要限制一名世界守望者這種事卻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李敬迴應。
“嘖！”
逍遙子咂嘴，道。
“理由是你小子會找，不要以爲我瞧不出來，你是覺得以後可能還會用到我，所以不想答應。”
“看破不說破，這句話送還給你。”
李敬淡笑。
“……”
逍遙子。
他必須承認。
論不要臉，李敬這兩百多歲的小年輕完爆自己。
滿頭黑線着看看某人，逍遙子有心想憑祝晴的消息坐地起價一番，但又很清楚眼前這貨不會吃這一套。
早知今日。
當初就不該跟他接觸！
更不該結下因果！
暗暗咬了咬牙，逍遙子擡手豎起三根手指。
“三次，我答應你未來無條件幫你進行三次力所能及的推演。另外有個前提，事後你得讓靈靈小姐或者小彩小姐補足我的虧空。”
說着，他木然出聲。
“我的條件就放在這裡，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不接受講價。”
“好歹相識一場，不能多給點優惠？”
李敬歪頭。
“呵呵。”
逍遙子皮笑肉不笑。
李敬撇嘴，道。
“既是如此，那便如你所願。”
話音未落，他清晰感受到冥冥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試圖對自己形成制約。
這老東西果然有後手！
李敬眯眼。
正要抵抗，逍遙子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道。
“這只是一種比較高效的制約手法，不會有損於你，你別要抵抗。制約成立，對你我都好。”
“你說得好聽。”
李敬不屑一笑，道。
“這制約顯然是單方面針對我個人，怎麼就對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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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平淡言語。
“保險起見，你也來個天魔大誓。”
“這，好像沒必要吧？”
逍遙子開口，道。
“天魔大誓對待尋常修行者姑且好說，對你我這般存在哪有什麼制約力？”
“那好歹也是一種限制。”
李敬說着，輕描淡寫道。
“我沒你老人家那麼多手段，有制約總好過沒有，哪怕這制約不一定有用。”
逍遙子皺眉。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有坑。
以他對李敬的瞭解。
這小子也絕不會做沒意義的事。
但此刻不答應李敬怕也是沒完了。
猶豫再三，逍遙子擡手許下誓言。
下一秒。
他後悔了。
在完成誓言的瞬間他真切感受到，有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對他個人點了個關注。
這TM……
是誰！？
天魔哪有那麼恐怖的？
呆愣了那麼下，逍遙子臉色逐漸變得精彩。
他想起來了。
李敬似乎跟色、欲天那一位有一腿，甚至他的獨立世界裡有直達色、欲天的通道！
我艹大意了啊！
逍遙子險些沒忍住把大腿拍腫。
又驚又急着看看李敬，他欲言又止。
他個人並不願意與李敬這個怪物爲敵。
尤其一旦滿足被寰宇大道認定爲威脅的條件，身負守望者頭銜的某人在這天地將無人抗衡。
但必要時逍遙子仍還有一定的操作空間。
反正不把事情鬧大就行。
眼下得到色、欲天那位的關注，他卻是沒有絲毫操作空間了。
正蛋疼着。
逍遙子察覺到自己暗中施展的手段被李敬毫不客氣地震碎攪，以至於對他形成了反噬。
“唔”一聲捂住嘴巴，沒叫這一口老血噴出來，逍遙子瞪眼望向某人。
？
李敬歪頭，一臉無辜。
“……”
逍遙子。
這貨做了也做了，居然還裝傻！
媽蛋這能忍！？
額頭暴起數根青筋，逍遙子緩緩起身。
人還沒站直，高矮胖瘦五道人形虛影浮現在李敬身後，他頭頂乾脆是浮現一道蜿蜒了數十萬裡的金龍虛影。
“……”
逍遙子。
默默坐回到藤椅上，假裝自己只是換個姿勢，他冷哼一聲。
“你小子不厚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諾。”
“有諾必行素來是我的行事準則。”
李敬微笑，道。
“你也該相信我的人品，不論如何我不至於下作欺騙你這麼一個老人家。”
“……”
逍遙子無言，心說你怎麼好意思談人品？
“該說說祝晴了。”
李敬開口。
“……”
逍遙子沉默，而後認命開口。
“前些天我通過永恆神國的門路得到消息，祝晴被人囚禁了，事情已經發生好些年。”
李敬皺眉。
祝晴被人囚禁？
她可是人族聖人，誰那麼大能耐可以囚禁她？
彷彿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逍遙子道。
“聖人的確很強大異常，尤其是其所代表的族羣氣運無比昌盛時。但你得知道她去的可是永恆神國，一個諸天萬界所有頂尖強者的最終歸宿。不談其他，擁有聖人之位的主在那裡雖談不上一抓一大把但也並不少見。”
李敬沉默。
這方面倒確實是他想當然了。
聖人只會有一個，但這隻侷限在一個大世界裡。
在永恆神國那種地方。
祝晴不會是唯一的人道至聖，更不會唯一的聖人。
不過李敬覺得。
祝晴不至於遜色於其他聖人。
道理很簡單。
寰宇大世界人道大興。
人道至聖背後的氣運加持非常可怕。
沒多想，李敬開口。
“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這你就難爲我了。”
逍遙子搖頭，道。
“我早已脫離永恆神國，勉強也就是留有一點點人脈。消息是熟人給我送來的並非是我推演，更不是我探查得來。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不去解救祝晴，接下來她馬上要嫁人了。”
？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接着又一連打出三個問號。
這什麼戲碼？
祝晴被囚禁，他可以理解。
她去永恆神國必然有目的，昔日還說要給他驚喜。
目前來看。
她多半是翻車了，遭人囚禁。
所以。
爲嘛會有嫁人這一出！？
強娶？
嘶……
抽了口氣，李敬揉了揉眉心有點接受不來。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
遇到像祝晴這樣的。
只要個瓜倒也沒什麼。
人祝晴畢竟美得驚心動魄。
可她是一個聖人呀！
或許你可以用對付聖人的方法囚禁她。
但強娶她是另一回事。
其中風險不是一般的大……
正有些接受不能着，逍遙子道。
“對方的目的應該不單純是爲了祝晴這麼一個人，多半是圖謀她背後的氣運。”
“氣運？”
李敬微愣，道。
“祝晴身負的氣運並非是她一人所有，而是寰宇大世界人族整體的氣運，這也能圖謀？”
“能，就是會比較難。”
逍遙子迴應，道。
“這事可大可小，寰宇大世界人道很可能因此衰落。”
李敬沉默。
這，不得不說有點難辦了。
能把祝晴囚禁的對手，顯然不是目前的他有能力應對的。
事關寰宇大世界人族的整體氣運，又拖延不得。
拋開人族氣運。
他也沒可能說放着祝晴不管。
思索片刻，李敬擡眼。
“你，應該是有仙位的人？”
逍遙子聞言一滯，接着面色古怪了起來。
“仙位我自然是有，我所成就的更還是大羅金仙。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麼，但勸你不要這麼做。”
說着，他繼續言語。
“你未必能夠煉化從我這裡得到仙氣反而很可能受到拖累，且就算你煉化了我的金仙氣息也不一定能有多大的成就。與其打這種主意，不如想辦法找一顆正兒八經的仙果服用，抽取其中無主的仙氣。”
聽逍遙子這麼說，李敬略微皺眉。
這種事，眼前這老貨不至於糊弄他。
從旁人手中獲得仙氣難以煉化，多半是確有其事。
這條路很難走。
想了想，李敬詢問。
“你知道哪裡能找到仙果？”
“你未免太瞧得起我。”
逍遙子苦笑，道。
“仙果有多罕見姑且不論，那種東西存在本身往往與某一個仙位存在關聯。我是有一身推演天地萬物的本事，但我還沒活夠不想死，推演那種東西就算是靈靈小姐出手給我吊命也沒法保得住我。”
“這樣？”
李敬眨眨眼，伸手道。
“那你且給我一縷仙氣看看。”
“你確定要這麼做？”
逍遙子出聲，正色道。
“仙氣一旦入體便無法排出，如若你無法煉化，其會壓制你體內的力量導致實力衰退，嚴重甚至可能破壞你的根基。”
“以我目前的實力去永恆神國溜達一圈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遇見能把祝晴搞定的對手，我上多半也是送。”
李敬開口，道。
“要想解救她，仙位是我必須要有的力量。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已經到了被迫嫁人的份上，祝晴也等不起。”
“你要這麼說倒也沒毛病。”
逍遙子不可置否着點頭，遲疑了下攤手，掌心浮現一縷金色的力量。
“仙氣我可以給你，但這很可能會害了你。我最後勸你一次，好好考……”
話沒說完，李敬探手將金色的力量攝取過來。
隨之。
這股力量融入到他體內。
可輕易變化爲任何力量容錯率奇高的混元一氣並未能同化這一縷力量。
其也確實如逍遙子所說。
從進入他體內開始，便立即對他的力量產生壓制。
但很快。
這股力量消失在他體內。
？？？
逍遙子。